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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空氣中電光頻閃,兵器與兵器的碰撞之聲不絕於耳!硝煙中紅色火光乍現,火花散落開來,四下焦灼味道濃郁刺鼻!
左敦烏一記接着一記,羅盤失陣之後,又用上了碎裂氣、瓦毒霾散等!這等出招的頻率,足以說明他是抱着決以死戰的目的而來的。黑門薩在回記擋敵之時,心中不禁在想,這廝又是發了什麼瘋,怎麼到了這第二冥界頻頻出了死招!
黑門薩突然拾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吹了一口黑氣!這氣,名為迷愣吁,類似於戰爭中的煙霧彈。只見這一口黑氣下去,這枝條左右一晃,變身不計其數的木屑飛散在空中,其細小程度,不亞於塵土,密度驟升!
左敦烏方頓覺眼前迷茫烏黑一片!黑門薩趁此時腳踩黑雲,順着空間的感應頻波,飛速離去!
左敦烏氣得雙眼通紅!怒髮衝冠!
霎時,一瀟灑公子又變成煞人的顏面!
忽然,左敦烏一輪台千叉腳掃地,地面揚起層層狂沙!他順着黑門薩的方向緊追過去,而他此次來的目的,便是要引這第二冥界,去那逍遙王府前,一睹梵地子與逍遙王的大戰!
果然不出其所料,自己一翻動靜,果然驚動了五陰卜陽王和那正在府中的五爺段安!
這邊,逍遙王怒目紅了眼,正在指揮着將門府口的尚冥獅來抵禦正前方頻頻進攻的黑甲鬼差!
律戶度一個猛轉頭,忽然看到了前來觀戰的五爺,遂沒有好氣兒的說:「黑索骨左棠冥王,你莫過於太囂張,幽冥界還尚無打在府堂正中的先例!我敬你是條漢子,但,你要知道,三界中,任何一界,鬼神皆行尊卑之禮,你對我如此不敬,我律戶度今天就是滅你左棠全門,怕是冥王也會應允!」
這頭的五爺段安一頭霧水:「逍遙王,你睜大你的眼睛好生一看究竟!這在戰的數千鬼差,哪個是我段安的人?如此多年交手,你應深知我作戰習性。我段安及眾部將均是粗烈之人,雖在等級來言,精將確為黑甲之級,但作戰之時,為附和我方性格,從來都是赤膊而上。你看這黑甲,豈有我段安之府的樣貌?況且,是你侄兒左敦烏不明所以地來到五陰卜陽王的地龍台一頓蠻橫無理!我不知何事,才到了此!」
逍遙王一驚,那臉上的表情很到位地詮釋了「來者何人」的莫名其妙!
「逍遙王,你還是想想,你的仇人還有誰吧!」
「仇人?幽冥界本不講究情分,況且常年打打殺殺,要說仇人宿敵,那可真是不計其數。但,冥界能有膽量殺到我逍遙王府前的,除了冥王左右的靈人能士,恐怕也無他人。話說回來,冥王的左右戰神若得令殺我,怕是也不用這般動武!」
「哈哈,逍遙王,是不是宿敵太多,自己都對不上號了?」
五爺段安若有所思地看着逍遙王在那躊躇,忽然覺得身後陰風陣陣,回頭就看到,左敦烏急匆匆而至,緊隨其後的,還有黑門薩!
五陰卜陽王轉身正面面向黑門薩。待黑門薩靠近,卜陽王忙伸手叫停!
待其剛要說什麼,就在這時,正在和尚冥獅交戰的黑甲鬼差像得到了什麼命令,猛然全部退陣。斜上方的雲上,忽現毒旗嗷牙蟒數條!虎視眈眈地盯着逍遙王府口的尚冥獅!
段安一驚!梵地子?!
什麼情況?!
對於梵地子的出現,確是讓段安驚了幾驚!先不說,這毒都是冥界一個特殊的分支,除了冥王,一般人都不可與其有較大的交集!雖和木離見過多面,但自己也從未聽其與這逍遙王有何恩怨。
這個關頭梵地子橫殺出來,是幾個意思?
是梵地子自己所為還是木離所派?
就在這時,毒旗熬牙蟒「嘶~嘶」地吐着猩紅的蛇信,毒牙露出上顎,黑體黃花,體長,且粗大無比!論功力和等級,這熬牙蟒並非什麼奇珍異獸,但盛在一個毒字!
在幽冥界這等死亡為常事之地,明暗之死確有不同,因為暗死不得入六道!
妄你是神仙還是餓鬼,你被不明所以的毒死,想入鬼道,都不可能。
因為此,幽冥界,聞毒俱怕!
熬牙蟒數條纏在一起,糾結纏繞的軀體在雲端蠕動,粗大的體鱗在光下泛着銀黑色光芒,好不耀眼!突然!熬牙蟒抱成一團,直奔逍遙王兵將!只見,數兵將拼力抵抗,看似簡單的抵禦變成全力自保而唯恐被蟒蛇咬傷的抗敵之爭!
熬牙蟒紅紅的雙眼直盯着敵人的脖頸,就像那小說中的吸血鬼一般,一口下去,一招制敵!
忽然,敵戰隊伍之中傳來一聲慘叫!
眾人齊目望去,只見其中一隻蟒死死咬住一將士的脖頸,那熬牙刺入皮膚的孔里,涓涓流出靛藍色血液!熬牙蟒像做了一件特別驕傲的事情,沾沾自喜的樣子,不停扭動着頭,並發出幽幽笑聲!
很快,逍遙王的大將接二連三倒下,餘下的幾個,停留在原地也是不敢主動進攻!
熬牙蟒一個急轉身,斜煞直衝雲脈。漸漸,在突現的藍綠色團雲中間,現出一位男子!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木離之長子——梵地子司毒郎!
只見這梵地子,錦袍一襲明藍色,這色映襯着冥界森魅之光,盡顯詭異叵測。頭上一髮髻,綁帶為紅色鷹腸結系所做,紅艷的色彩覆在白黑相間的頭髮上,脫跳得出奇!
袍子金線加邊,雙臂團繡黑氂鼠頭圖,前胸為五毒貫心,後背為七凶卜煞,膚白,耳尖。乍一看,與常人無別,但實際上,這個梵地子年歲已不低,但貌卻如仙界初入班門之士,這和他研毒服毒有關!
一雙杏黃色玉墜鑲嵌的綢縵靴盡顯其貴氣!
這個梵地子的人面並不醜,但總有讓人說不出的感覺。
當然,如此多年,無人見過其不飲毒液的原貌!
雲端之上。梵地子的侍僕突變出一把雕花白熊皮絨大躺椅,只見這梵地子隨勢躺了下來。眾人在雲下,直望這天雲上囂張跋扈的傢伙。
逍遙王畢竟是個急性子,見到梵地子的出現,直直地問到:「梵公子,我與你無怨無愁,你這不打招呼的前來攻我府邸,是不是非君子所為?」
「逍遙王~你見過哪位要打你,還要預先告知你一聲,發個請帖,然後來場殺戮遊戲?」
說話的正是梵地子,慢悠悠的語速,拖着長調的尾音,滿滿的輕蔑和囂張!
「說,此番作為,究竟為何?」逍遙王望向天上,狠狠地問到。
「沒什麼,試試火力而已!」
「司毒郎,你莫要如此猖狂!儘管你父親是毒都之父,你母上是三岩洞的歸仙聖宗玉蜥女,但這絕不可以成為你無故霸戰幽冥界堂堂驍勇戰將統領十三軍首之一的理由!不知你這般傲慢無禮,你父上大人是否知情?哼!」
「哈哈~我毒都的家事問題,逍遙王還是莫要操心的好。嘖嘖,瞧瞧兒,您這皮膚,該保養了吧?您是不是精血不飲,良毒不入呀?我瞧您這般滄桑模樣,心裏真是心疼的很呢,不如,郎兒我送您點永葆青春的東西。說來也巧,我剛剛研製的烏蚩和冬蟲的精魂,六十四歲才釀出來的毒汁,顏色純淨,稠油無比。哦,對了,我給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逍遙魄。如何?哈哈哈哈」
「你自己慢慢享用即可。我倒要看看,你父王不管你,冥王也要放任你這般!」逍遙王氣急敗壞得說到。這般對話,讓站在其身後的左敦烏都不知曉,這是預先設計好的征戰,還是此時的梵地子尚且不知,也僅僅是引來的而已?
「王爺向來是位明人,告發這種小人所為,怎能是您的作風所見?」梵地子傲嬌的樣子,讓五爺段安在遠方皺起了眉毛。他小聲衝着身旁的卜陽王說到:「這個梵地子,只怕還是為了拿白玉山之事。」
卜陽王湊近五爺:「即便如此,這殺到府門前,太囂張了。」
「呵,不囂張,還是他梵地子了嗎?」五爺段安輕蔑地一笑。
「我奈你無何,自要想辦法。難不成,要讓你這個毛頭禍了我逍遙府不成?」逍遙王律戶度那寬大的肩膀在雲下只顯得無比厚重。
「逍遙王言重了。其實,我這發力的兩輪法,就是撓撓癢而已。我無意叨擾您府內,當然,您若能給了我想要的東西,那~呵呵,我豈有無理取鬧的道理?」
「東西?是何東西?」
「白玉山!」
逍遙王沒有回答。
梵地子以為其尚未聽清楚,便重複了一遍。
「怎麼,這白玉山,逍遙王不會不知吧!還是,您被那五爺,給打得暈了圈?難道,這山,現在是五爺的?難不成,逍遙王你敗了陣,這山,那我就得衝着五爺要嘍!」梵地子嬉皮笑臉地說到。
說話間,便把頭看向段安。
段安右手執雷火斧,激動地舉起來,並大聲回道:「休得胡說八道!就那破山,我段安從來就沒有半分欲奪之意,一切只因性情義氣而已!梵地子此番言論,豈不是把我安了個爭山之名?」
「哈哈,爭不爭的,這山,最後也到不了你們手。脫不脫干係,其實沒那麼重要。五爺,您又何必如此激動呢?對身體不好的。我聽我父王說,那片冥域,乃天地形成初期,陰陽頓悟,日月靈氣所至。在那裏秉心修行,煉丹潛靜,能得常人不可得之天命,時空驟停,星辰為舞,乾坤歸一。呵呵,倘若,您二位未有爭山之妄念,但這私慾,脫責不了的吧?!」
「司毒郎!你好生的大膽!我看你真是陰毒受得多了,已經走火入魔,心智喪泯!」說話的是五爺段安!他對這輕狂之輩本就不看好,現在,又是當着自己的面兒奚落自己曾要爭山?他段安,還真沒有那想法!白玉山本就在他律戶度府旁,距離自己尚遠,怎麼可能就無故安自己的頭上?真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