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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正是從那幾個人中發出,她正衝出包圍朝着他這裏過來。.
見她無事,赫連卿心下一寬,肩頭被對手劃傷一道,他當下內力注入樹枝,朝着黑衣人刺去,那樹枝頓時勢不可擋,刺中長劍,發出噹啷聲響。
樹枝斷裂,黑衣人手中長劍也被擊中,他虎口發麻,頓時將長劍收回在身側,不再冒然出手。
從未有小看赫連卿,幾次比試,他的武功極高,上次被他一掌擊中,休養到如今,三生蠱的厲害他見識過!
不過這次,赫連卿怎麼不再用三生蠱的力量,反而願意劍招上比試氯?
赫連卿趁間隙上前將跑過來的安紫薰抱在懷中,才發現她手中攥着好幾顆石子,發出那聲慘叫的人,八成是被她擊中穴道。
她正抬頭瞧着他,將攥着石子的手衝着他搖着,虛弱的笑笑。
「站在我身邊!」他對她近乎命令道,是他的疏忽,這個人一向狡猾難纏,方才他大意,差點讓安紫薰落在那黑衣人設下的詭計里僮。
「你敢傷她一下,本王讓你生不如死!」他目視這些人慢慢過來將他包圍起來。
「那王爺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換王妃的命了?」黑衣人笑着說道。
聽聞三生蠱很多厲害的地方,他更是見識過,這麼緊要關頭,赫連卿看起來很在乎安紫薰,卻偏偏不用,那是不是表示三生蠱出了什麼問題?
將他們逼退在山路一側,幾步之外是一片斷谷,從上面望去能看見谷底,可若是人掉下去,必然也是救不活,進退皆無路!
「慶王爺,你還想退到哪裏?」黑衣人站立首位。
「從一開始你就處心積慮的要對付本王,到底什麼目的?本王樹敵很多,還真不記得有你這號人物。」
山風吹着黑衣人蒙面的黑紗,只聽得他笑出聲,赫連卿你的確樹敵很多,要你命的大有人在,可現在你的命還有幾分用處,他不急着拿走。
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其後,你終究會嘗試到失去一切的痛苦,如我一般,不,比我更加痛苦着!
「王爺何必要知道那麼多?」他眉峰一挑,淡淡的回答,目光卻在安紫薰身上打量。
安紫薰被他瞧的皺起眉頭,朝赫連卿身邊緊靠過去。
赫連卿下意識更用力抱緊她,同時他也注意到黑衣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三郎,我冷。」她被山風吹的微顫,仰起臉小聲說着,她方才擊中對手衝出包圍,猛然用到內力,身體裏的毒素加速流動,她還沒有下一帖藥,抑制不住體內的毒素。
「王妃病的不輕,不快些看大夫的話,怕是……」黑衣人輕笑,眼裏卻閃過對安紫薰的一絲關切。
她瘦了,氣色很差,看來那毒大概到腦袋了,暗礁海域一片的毒鐵蠣,她就那般硬生生的撞上去,那本是為赫連卿準備的。
從她與赫連卿被暗流捲走,他們一直遍尋找不到蹤影。要不是他對這一片海域熟悉,算着暗流的方向,一路找過來。
那毒頗為厲害,摻雜蠱的成分,起先他還想赫連卿會不會用三生蠱來醫治她,如今她的狀況很不對,就是說她中毒過深,並沒有被三生蠱治療妥當!
那不就意味着,赫連卿身體裏的三生蠱出了問題!
握住佩劍的手指修長美麗,他目光深深不動!
與赫連卿在一起,你總是受傷,無論身心皆是如此。他不配得到你,雖然你是他的女人,並不表示就要一輩子被這個男人傷害!
赫連卿眉宇深鎖,他何嘗不是擔心她突然毒發!他單手撫着她髮絲,眸子深邃。
倏的,他眸光一沉,貼上安紫薰臉頰,「閉起眼睛!」
即刻,赫連卿伸手取下束髮的緞帶,手腕用力一抽,內力注入緞帶,柔柔的緞帶立刻變的筆直,形似長劍在手。
黑衣人不敢小看,赫連卿一身殺意騰起!
他護着身側的安紫薰,他不會再將她落單丟下!
劍氣如長虹,緞帶立刻成了能殺人的利器,他完全敞開周身所有穴道並不躲閃,迎着對方攻擊。
他將身體當做盾,被人刺中的同時,赫連卿手中的緞帶也刺入對方身體,每一刺必中心口,手法乾淨利落。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的血很快染在衣衫上,紅色衣衫幾乎成了暗黑色,對手溫熱鮮血飛濺在他妖孽般的臉上,他重瞳流彩四溢,卻是妖冶瘋狂的,濃重血腥味激起他更多殺戮。
三生蠱休眠不假,可血的味道,能讓他完全陷入忘我的瘋狂,眼中只有血紅一片!
他有要保護的女人,絕對不能放手!
如地獄的修羅,赫連卿逢人必殺之的瘋狂舉動,令黑衣人不敢再迎戰,他本身也負傷,再硬撐下去,必然是兩敗俱傷,他犯不着現在動手,赫連卿不會不管她的死活的。
他只深深望了一眼,那乖乖閉起眼睛在那個男人懷中的安紫薰。
無論赫連卿對你再好,我必發誓,不會讓你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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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力頓漸,赫連卿半膝跪在地上,這一招他求了很久,謝陌年才肯教他一點,逢遇敵人,一招得勝,卻是用自身內力為賭注。
雖然威力很強,卻無疑是自毀的方式,謝陌年本沒有教他全部,可他天生聰慧,自己參透,他今次是拼了全力要安紫薰無恙!
置之死地而後生!
真是絕妙的好名字,他想笑,口中腥甜,張口吐出。
赫連卿抬手用佔滿血跡的衣袖胡亂擦去嘴邊的血,他不想嚇着她。低頭時,卻看見安紫薰早就瞪大眼睛注視他。
「血……」她顫巍巍的小手輕輕擦着他唇角的血跡。
「你又不聽話,別擦了,會弄髒你的手。」他笑了笑,手臂仍舊牢牢抱住安紫薰,用僅有的力氣從腰間拿出為她配置好的藥丸。
她乖乖的服下,以前讓她吃藥,他總要下番苦工,安紫薰固執的時候很難纏,尤其是吃藥。
「難得你聽話。」他忍着翻騰上涌的血氣,撐住身體站起來。
此生不棄 文 / 雪芽
手臂頓時被她拽住,安紫薰拿過他手臂橫放在肩頭,身子用力支撐他。.
「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了誰送你去南海看病。」他口中說着,血順唇角淌下,赫連卿連忙擦去。
她瞪了他一眼,眼睛紅紅腫腫,小小的臉上淚水縱橫,「三郎不會死、不會死!」
她雖然腦袋迷糊不好使,卻對這個渾身是血,笑起來孩子氣的人心裏莫名的難受,眼淚止不住滑落。
她腦袋裏只記得三郎這個名字,三郎不會凶她會對她好,三郎笑起來也這般孩子氣的好看,和他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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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卿驚訝她哪裏來的力量,半天路程的山路,他負傷舉步艱難,安紫薰硬是撐着他走出。
到了南海邊界,早已經入夜,路邊沒有人家,更無有醫館,兩人宿在一間破舊很久的小小廟宇。
「你要做什麼?!」赫連卿一把握住她手腕,不准她動。
他不確定黑衣人是否在附近,方才一戰定有威懾力,赫連卿自身康復需要時間,唯一擔心的是安紫薰。
廟宇里黑暗,只有門前一地月光帶來點光亮,安紫薰凝視他的眼眸比這月色還要漂亮。
她伸手在他腰間翻着東西,拿出裝藥的袋子。
「你想為我包紮傷口?」赫連卿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心口一暖。「那些藥是你的,我用不上。」
「你流血了?」她皺着眉頭,雙手解開他衣衫。
布料被血濕透,貼着皮肉,被她一動,赫連卿皺眉哼一聲。一邊的安紫薰眼淚啪嗒啪嗒又落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只是不忍見他痛着。
他起身靠着在一邊,拉着她過來,「別哭,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話音才落,她帶着涼意的唇立刻覆蓋在他乾涸的唇間。
良久分開,赫連卿忍着身上劇痛笑道,「你才是我的救命良藥,這下我可是死不掉了!」
該有多少恨,要置他死地 文 / 雪芽
遠在西楚皇宮,赫連琛行色匆匆,趁着濃重夜色來見衛鳶。.
他進來見衛鳶在佛前誦經,過了一會兒,衛鳶誦經結束他開口道,「母后,你深夜命人傳召兒臣進宮,所為何事?」
衛鳶遣退伺候的奴婢,命人在外看守,佛堂燭火微微跳動,映照赫連琛儒雅俊秀的面孔,她的兒子素來冷靜自製。
「母后去見過東方國師。」
「東方非池?那是三弟的師兄弟,母后為什麼會去見他?」赫連琛微皺眉,不過衛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氯。
他的母后,從來不曾輸給謝鴻影半分。
提到原因,衛鳶捏着眉間幾下,那個人什麼都知道,她這一趟是為了琛兒的將來有求於他幫助,反而被他提起多年前的一筆舊賬。
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她天天誦經念佛,原以為往事久遠,想不到走到今天還會有所牽連,若是當初就…僮…
「母后?」赫連琛見衛鳶臉色不對。
「母后沒事。」她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東方非池是西楚歷代國師里能力最強的,你父皇相當信任他,之前你不是對母后說,因為他的一番說辭,你父皇就暫時擱置了對安家還有南海的計劃嗎。」
赫連琛點頭,「所以母后找他,希望他能幫助兒臣。可這東方非池很是古怪,兒臣曾經試着接近他想着能收為己用,最後是徒勞無功。」
「確實很難,母后閱人無數,也不能看透他半分心思。」她摸着手中佛珠,光滑溫潤,用了十年時光才能如此平靜生活,這次一定要再找那個女人嗎?
「兒臣素來不強求人效力。」赫連琛笑了笑,他本就擁有半數兵權,朝堂的那些大臣尚可想些辦法,多數是他外公的門生、至交,他不擔心這點,唯獨武力上他不能全然贏過赫連卿。
「琛兒,你輸掉虎符給卿兒,你手中的兵力大概不能完全應對謝鴻影生前一手訓練出來的鐵騎。西楚京城你不能控制,朝野之外還有安宗柏在。」
「那虎符兒臣不稀罕,所以當時令人送還給三弟的王妃。」赫連卿卻不以為然回答。
「你是不是早就有一番打算?」
「兒臣記得小時候師傅教導兵法課,母后看過兒臣的課業,只說了一句---攻心為上!」他伸手握住衛鳶手掌,「您隨着父皇南征北戰,又是他的髮妻,只因為十年前謝鴻影一事,為了讓父皇怒火不波及家族,就甘願在深宮後院守十年,這幾年您深居簡出不問世事,父皇不斷納新的妃嬪,對母后並不算善待。」
衛鳶輕笑良久慢慢地說道,「帝王本該如此,永遠不會對一個女子專情,若不是母后這麼做,你外公還有舅舅他們,哪裏還能站在這朝堂里說話。」
赫連御風是她平生唯一愛過的男人,從她決心嫁給他那一刻起就明白將來的歲月她並不會獨佔他,一個女人得不到丈夫完整的愛,一顆心都轉移到孩子身上。
琛兒沒令她失望,論嫡親論長幼,太子乃以後帝王的位子應該是他的。
只是,她低估赫連御風對謝鴻影喜歡的程度!
赫連琛壓低聲音,突然說道,「為什麼當年不直接殺了三弟?母后還要留他一命到如今?」
佛堂的火燭隨即「啪嗒」爆出個燭花,衛鳶猛然一怔。
恍然的猶如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皇后娘娘,卿兒的死活對我的兒子而言並沒有構成危險,反而是對太子的將來無益。謝鴻影為人如何,我最清楚,她是北燕的長公主,生下的兒子身體中流着北燕的血,一旦他繼承皇位,那就表示這西楚的疆土有一半將會是北燕的後人統治,那是您的族人還能在那朝堂上有說話的份嗎?」
女子蜷縮在地牢裏,非常冷靜的對她說每一句,冷靜到連衛鳶都覺得不可思議。
心猛然抽緊……
「你要對卿兒做什麼?!」
「這東西叫做離人淚,娘娘放心,他喝下去並不會毒發,不會被皇上發覺,離人淚會一點一點侵蝕他的身體,沒有解藥,他活不過三十歲,在這之前說不定他會因為受不了自身的痛苦早早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