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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語在世曾經預測這個被他撿回來叫做東方非池的孩子,將來會成為西楚最厲害的國師。
十多歲的年紀,在子語死後,他果然不負眾望,東方非池在西楚的影響力無疑半個神。
赫連御風半生多疑,極少相信別人,可對東方的話卻非常在意。
琛兒說,東方來過皇宮後,赫連御風就下令暫時停下對鎮南王安宗柏還有南海金家的計劃。他忌憚多年的敵手,為什麼要在這一刻暫時擱置計劃?
赫連御風對謝鴻影的迷戀,直接成為寵愛赫連卿的重要原因,那個人眼中哪裏還能容下其他姬妾生的孩子,只是他對她的承諾卻一直遵守,太子的位子從開始到最後,只會給琛兒。
琛兒覺得沒有安全感,其實也是他這個父皇造成,兄弟手足相爭兵戎相見的歲月,皇家哪裏還有一絲溫暖人情在。
寧可早些下手,也不能默默等着,最後落得慘死下場。
「都說東方國師厲害,本宮的來意不用說,國師應該知道了吧。」
他捧起茶呷一口,「娘娘早就吃齋念佛多年,何必再因為塵世那些事,破壞了十年的苦心修行。」
衛鳶眼中一動,「身在紅塵中,自有凡塵心,為娘的到了這般年紀,只盼着兒子能常伴身邊。那影貴妃去世多年,還不是一早就為卿兒打點好了一切,所以東方國師能明白本宮為何要這麼做了。」
「太子尊貴,乃是下一任儲君,天下指日可待,何必急於一時?況且赫連卿與東方有同門之誼,皇后娘娘這般要求豈不是陷東方不義。」
他慢慢抬眼注視衛鳶,忍不住想到當初來見師父的謝鴻影,同樣皆是為了兒子將來,不過所要的截然不同。
他的話說的明白清楚,衛鳶自然聽出東方的意思,只是她也從來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
「真的沒有一樣東西,可以令東方國師動心?」衛鳶問道,世人皆有欲有求,他師父子語逃不開,東方非池一定會有想要而得不到的。
「倒是有一個,娘娘能東方完成嗎?」
「可以,你不妨說出來。」有些驚訝東方非池前後變化這麼快,琛兒說此人個性奇特,無人能懂他心中所想。
東方非池盯着她,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
「離人淚。」
衛鳶神色一變,「你、你知道離人淚?」
「赫連卿身中離人淚劇毒,東方不才無法完全配出此毒的解藥,不知道娘娘能否幫忙?」他手指輕敲桌面來了興致。
離人淚無色無味,中者並不會突然毒發,而是在以後歲月里備受折磨,三生蠱固然厲害能克制離人淚,若是將三生蠱摘下,赫連卿身體中的劇毒會迅速發作,東方為他算過,能活到三十歲乃是極限。
「你想救卿兒?」衛鳶穩定神色問道。
「不想。」
「那你要解藥做什麼?」
「給金筱瞳。」東方非池回答。
衛鳶剛剛才恢復平靜的臉色突的發白,「東方國師,你到底知道多少當年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謝鴻影告訴你師父的?」
迄今為止赫連御風都不知道他最寵愛的兒子中毒很久,在西楚更不會有人知道此事與她衛鳶有關。
「皇后娘娘何必驚慌,你也說是當年了,其實皇上知道與否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應該是太子怎樣能安心的登基稱帝。赫連卿中毒本就不會長命,如果你們按兵不動不過是再等幾年,天下自然過於你們。可太子殿下等不了,要東方幫忙,自然是付出點代價的。」
衛鳶緊握的手掌慢慢放鬆垂落,謝鴻影你真可怕,就是死了也不肯罷休,你口口聲聲說不想卿兒得到皇位,為在死前為他佈置好那麼多。
你故意不說出秘密,等到多年後再由子語的徒弟以此要挾本宮,若是赫連御風知道,一怒之下殺了琛兒都說不定。
衛鳶不由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皇后娘娘,我謝鴻影可以保證,只要你和太子琛不動卿兒分毫,給他平安的一條活路走下去,我一定不會讓他有爭奪皇位的心思!」
我們這麼做不過是要你兒子少活幾年,你卻暗中算計的是我琛兒的性命,枉費我這十年吃齋念佛,真的以為你說的全部是真話,原來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放棄要和我衛鳶爭奪!
「本宮沒有解藥。」她冷了聲音,「你說要給金筱瞳,是想安宗柏為了感激你救他夫人,以後更加死心塌地的保護赫連卿!謝鴻影那個賤/人,還念念不完安宗柏,皇上真是白寵愛她多年!」
世間有樣東西叫做現世報(三) 文 / 雪芽
「這天底下最關心金筱瞳的是她女兒安紫薰,皇后娘娘為什麼不賣個人情給她?別忘記,縱使安宗柏誓死效忠赫連卿,可南海金家最後決定效忠誰還是個未知數,太子殿下似乎對她也有好感。」.
「琛兒不會喜歡那種不乾不淨的女人!」衛鳶慍怒,「再者本宮說了,解藥確實沒有,當年下毒的人才有,聽聞她被趕出西楚,在蠻荒之地十年,不知道是否還活着,若是死了,怕是無人再調配出!」
東方非池輕嘆一聲,「可惜,說了這麼多,最終還是沒有結果。」
「除去這個,本宮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東方非池如今只想要解藥的方法,其他真的沒有興趣。」他似是歉意,果斷的將她回絕。
衛鳶仿佛下了巨大決心忽然又說道,「她有個兒子,本宮會派人去打探一下她的消息。」
「有勞皇后娘娘了。」
「琛兒的事,你是答應幫忙了?」衛鳶追問,她此行目的還未有達到,卻聽到了令她心顫的往事。
東方非池將手攏在廣袖裏,慢悠悠的說道,「等得到解藥,東方自然會幫娘娘一個忙。麻煩皇后娘娘回去帶句話給太子殿下,欲速則不達,可一旦時機到了,下手必然是要快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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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衛鳶,東方非池慢條斯理的轉身回來,正想繼續品茶。
茶廳,他坐的地方卻有個人不知道何時進來等着他。
一室清香茶香,卻因為多了這個人的氣息,盡數消散只有濃濃的血腥味。
「你來了。」東方非池一點不驚訝他的出現,「赫連卿那裏不太好,看來起來你也很不順哦謝陌年。」
「你想害卿兒。」謝陌年冷笑,紅唇白牙宛若一隻發怒的野獸,他手中長劍發出絲絲轟鳴聲,慢慢的舉起對準東方非池。
東方聳聳肩一臉不屑,「他還用我害嗎?如今弄的那麼慘,怕是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船沉了,他落入海中,都說禍害千年,赫連卿死不了。」
「你怎麼會知道?卿兒現在怎麼樣了!?」謝陌年連忙收回長劍,東方非池說出那番話仿佛親眼看見他們發生的。
「我若是沒有那個本事知曉,他怎會囑咐你中途折回來找我。」
謝陌年嘴角抽動算了笑了下,將長劍收回劍鞘慢慢坐下,「東方,你還是老樣子那麼令人討厭,不過本事倒是不小,當年的小毛孩子還真有國師的樣子。」
「你好不到哪裏,依舊那麼瘋,甚至瘋的厲害。」他眼皮都沒有抬起,呷了口茶在謝陌年沒有再次發怒前加了一句,「不過方才你沒有對衛鳶動手,忍了這麼久,你的定力確實不錯。」
「她害了我姑姑,害了卿兒,我怎會輕易放過她,還有赫連琛。」
他殺的興奮在眼瞳里流轉,東方非池卻是搖頭,「你該知道還有一個人是當年的主謀,只要找到她,赫連卿才有救。」
謝陌年神情一冷隨即問道,「卿兒中毒能支撐到現在,他是不是種了三生蠱?」逼問的眼神犀利瘋狂,他聽姑姑說過起過,得三生蠱者,得天下。
離人淚藥性霸道,一開始卿兒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不過他此番回來,看卿兒似乎變的精神很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表示……
謝陌年眼中浮現一抹異樣的光彩,仿佛死灰復燃般!
東方非池白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道,「說正經事,東西呢?」
「給你。」謝陌年把東西丟過去。
小小的虎符,沒有這個赫連琛就是再能怎樣,西楚城中最厲害的鐵甲騎兵不能為他所用,他手中得到的兵權,無法控制整個西楚。
這些赫連卿出遊前就謀算到,他一旦出去,那些想對他下手的人必然有所行動,太子赫連琛也是其中要防備的,兄弟之間他想得到什麼,赫連卿自然清楚。
赫連御風那裏有小鸞在,這虎符他隨身帶走,若是此行無恙,或者太子能安分不動手,那一切無事。
若是真的同他料想的一樣,這虎符他囑託謝陌年帶回給東方非池,有東方在西楚,加上虎符,能安定朝中一半人心,給他足夠的時間回來。
東方非池暗暗嘆口氣,說赫連卿精明吧,他在這種緊要關頭非要帶着安紫薰一行人去湘陵那鬼地方找當年漁村唯一活下的人,說他笨吧,他還一早就想好了應付對手的策略,簡直是滴水不露!
不過他一定沒想到,真正到了最後傷他的人,卻只有安紫薰!
世間有樣東西叫做現世報(四) 文 / 雪芽
「她怎麼樣了?」赫連卿熬紅了雙眼,等大夫為安紫薰把脈後擔憂的詢問道。.
「公子夫人所中的毒很奇特,照理說早就該毒發,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制住,所以能堅持到現在。」
赫連卿雖然不精通醫術,也看出安紫薰所中的毒被暫時壓制住,背後傷口連敷藥幾天開始逐步癒合,大夫為她放了些毒血,她臉色相比之前好轉一點。
「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目前他最為關心的這個。
「我是個山野大夫,所能醫治的毛病僅僅如此,這裏雨季還有幾天就快過去,公子夫人的病還是趕緊找更高明的大夫來看。」大夫囑咐完出門前想了想還是轉身再對他告誡道,「有句話不中聽,可身為醫者得提醒公子一聲。」
「你說。」
「您夫人中的毒從後背傷口進入體內,現在傷口癒合,人卻沒有醒,毒素順着血液流走,不能清除,最後怕是會傷及到腦袋。氯」
「腦袋?!」赫連卿一怔,「說清楚點!」握住安紫薰的手不由用力。她昏迷幾天,傷口雖然慢慢康復,可他的擔心正如大夫所說那樣。
暗礁上的東西,若是苗疆蠱毒,卻是真的能傷及腦袋!
大夫老實回答,「神智迷糊還是輕的,若是嚴重了,怕會成為白痴……」
白痴!
他轉頭看着昏迷不醒的安紫薰,微涼手掌貼在她面頰,她畏寒,以前總是想辦法避開他的觸摸,如今她沉沉睡去,毫無知覺。
「公子曾經說過夫人是被海里的東西所傷,醫治這中毒物最好的大夫在南海有一位,不妨帶夫人去瞧瞧。僮」
「南海金家?」
「要是真的請動金家,那是最好不過,誰不給金家幾分面子。」
赫連卿神色一變,金家龍少金痕波是她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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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之地荒涼,雨季最後幾天,赫連卿連日準備,從山路離開這裏最快,可雨季這些天地面泥濘難行,他要趕路,還要帶走安紫薰。
自小到大養尊處優,征戰那幾年也吃過不少苦頭,可身邊有人伺候照顧,他倒是覺得沒什麼不能克服,如今淪落到這裏,一切都要靠自己。
好在這裏住的幾戶人家比較照應,他上山採藥時,就將安紫薰託付給他們照看。
入夜,他躺在床榻上,安紫薰俯在他胸口睡着,她背後傷開始癒合,不用擔心怕感染傷口不能蓋被子,赫連卿見她一直趴着似乎不舒服,到了夜裏休息,就讓她俯在自己胸口安睡,總比床榻要令她舒服。
「這兩天我就帶你離開這裏去南海,那裏會有大夫替你治病,你呀不用每天這麼躺着,我知道你難受,你這丫頭要快些醒過來才好。」
他摟着她腰肢,輕輕拍幾下,有時自己覺得好奇怪,他本不愛說話,最近經常對着昏迷的安紫薰說話,她大概能聽見吧,有時睫毛還會快速的眨眨。
忽的,她哼了一聲,皺起眉頭。
赫連卿抬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間,「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有我陪你。」
指腹滑過她眼帘、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