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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消除她的記憶不難,上邪大法甚至幫他輕易的得到安紫薰的愛,可那些本就是虛幻,愛有心而生。
這一點,才是他千年所求!
前世他不惜引來可以毀天滅地的鳳凰火,燒毀了她的肉身,偷天換日帶着她的魂魄逆轉時空。
即使在另一個時空轉世為人,她最終的選擇還是離開,今生,她即使想起了從前的種種,她寧可選擇一再傷害她的碧落,也不要曾經那般愛她的清慈氯。
------姬雲裳,想起來又如何,我是安紫薰,不是你的妹妹!
一句話徹底擊中他內心的不安、不甘、甚至有的是對赫連卿的嫉妒。
對,是嫉妒,人只要有了感情,機會有情/欲、嫉妒之心,他的修煉不能再讓他可以一如既往平復心靈。
人的心很大,容納百川,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
他無法給予安紫薰選擇,他更沒有那些所謂的成全放手的大愛。
愛情是什麼?他不斷內心問着自己僮。
冥君讓他學會放棄?真是可笑,冥君千年來都不曾知曉愛為何物,他憑什麼讓他放棄?
愛情沒有定數,愛情本就自私,他不過放手去獲得他所愛的人,這沒有錯!
不去嘗試不去爭取,誰能預測到,最終能給予她幸福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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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就瞧見她纖細的身子蜷縮在榻的一角,長長的睫毛投下扇形的陰影,眉間總是微微皺起,環抱着自己睡着,看上去有種無可依賴的無助。
姬雲裳拿了毯子走過去想替她蓋上,他腳步一動,安紫薰猛然張開眼睛注視他,深深的戒備。
「你能活着,還不錯嘛。」她知道那天的毒物傷不到姬雲裳,不過想着他當時吃驚的樣子,安紫薰心頭會覺得開心點。
「還沒有鬧夠嗎?」姬雲裳緩緩問道,在一側坐下。
「我不喜歡有人威脅到赫連卿的性命,這不算鬧吧。」她揉揉眉間,她的一舉一動姬雲裳都派人跟蹤,唯有安靜的呆在這裏,她見了赫連卿,回來後幾乎難受到自亂陣腳。
她委實沒有料到,他因為她弄成現在這副境況。
姬雲裳看了眼她手邊未動分毫的菜餚與糕點,「你不用這般防備我,這裏是你的家,沒人會對你怎樣。」
「家?你想讓我住多久?」
「我們成親後,住在這裏一輩子,如何你不喜歡,還可以換別的地方。」姬雲裳說到這裏,笑起的模樣可謂一笑傾城。
安紫薰正端起一杯茶輕呷,聽他一言,頓時無語,她發現姬雲裳溫和儒雅的外表下內心想法卻是捉摸不透最為瘋狂!
「嚇着你了?」他伸手過來,被安紫薰狠狠打落。
「你瘋了!」
姬雲裳卻繼續笑眯眯道,「等這一天,我確實等的快要瘋掉,整整千年!」
她一陣驚訝後,卻如姬雲裳一般輕笑出聲道:「這就是你的目的?我以為你要的是西楚、南海,甚至整個天下。」
安紫薰斜斜靠着,支起手肘,衣袖滑落露出白玉似的手臂撐在散落的墨發里若隱若現,她不住的搖頭,笑意在唇邊越發的加大。
「阿薰,天下與美人是可以兼得擁有的。」他輕鬆自若的回答,眼神卻一刻不停的落在她臉上,她的反應讓姬雲裳摸不透。
她笑到眼角有淚,安紫薰抬手擦去,方才止住笑意,「沒錯,你姬雲裳有能力說出這樣的話,這也是你肯讓我見赫連卿一面的條件之一。」
沒有免費的午餐,答應姬雲裳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將來要面對什麼。
教官,無論歷經時空還是前年,你還是如此只佔便宜不吃虧,你從來都不會給我選擇的餘地,只要得到你所想得到的。
「現在,我沒有別的選擇,他的性命在你手中,甚至我的命也是由着你來決定。」
「我說過,對你姬雲裳可以無條件付出;對於其他人,只是我可以利用的棋子。阿薰,你最是懂我的!」
什麼大愛無疆,愛應該是巧取豪奪,不擇手段。
赫連卿沒有來生,阿薰卻還是可以不斷的輪迴,那時,沒有赫連卿的人生,她還是會如平常人一般走下去,他不是慈善家,沒有那麼多好心成全他們
「我有個心愿,不知道今生能否實現?」安紫薰突然很感嘆地的說道,目光投向姬雲裳。
「什麼心愿?」
她想了一會兒,「我所有的本領都是教官交給我,我從沒有贏過你一次,你知道我個性好勝,能不能幫我完成這個心愿?」
「你確定能贏我?」姬雲裳立刻明白她所想什麼,她真是他的好學生,到最後一刻都還想着反擊。
情深不壽(十) 文 / 雪芽
她側目一笑顧盼生輝,「那你是答應我要求了?」.
姬雲裳眼裏浮現點點笑意,「輸了,可就回不了頭。」
安紫薰懶洋洋朝後靠去,濃麗婉轉的眸子起了一層似夢似幻的水霧,讓人看不透她真實的想法,「你說的,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果。」
如果這是她今生的宿命,安紫薰信命卻不會由命!
姬雲裳走出她這裏,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甚至他在微微皺眉,很久以來,他沒有再為什麼事會皺起眉頭氯。
迎面是蓮兒走來,月色朦朧里,姬雲裳正仰起頭注視安紫薰住下的小樓,一轉眼他收回目光的同時,周身騰起一股隱隱的狠戾之氣,她還沒有靠近,卻硬生生因為心裏的恐慌停下腳步。
「出了什麼事?」姬雲裳注意到她。
蓮兒惶恐的跪下,「少爺,是虢國夫人那裏派人送來了口信。」
虢國夫人?那個女人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裏?他裝成赫連琛的模樣過關回到西楚,而用了替身留下。
「送信的人是誰?」能跟着他到這裏,而沒有被發現,不會是普通的人。
蓮兒低下頭小聲道,「赫連春水。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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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春水在島上,由下人帶着前行,他以前從不知道姬雲裳協助娘親對西楚報仇,等他知曉一二時,謝清璇再三警告他,不要輕易招惹姬雲裳。
這個人神秘不定,與太子琛關係密切,卻又能左右逢源的辦事,這次能找到他這裏,還真的要謝謝他留在衛鳶身邊的替身。
世間沒有完美,衛鳶沒有察覺身邊的姬雲裳有假,卻湊巧被他發覺一絲破綻。
「夫人的口信,怎麼勞師動眾的請侯爺送來,姬雲裳真是失禮。」他差點忘了,赫連春水也是赫連氏的人,他再不濟事,後面還有個虢國夫人,目前他不想與這個女人有什麼衝突。
「姬先生這裏真是塊風水好地。」風帽里露出的容貌,有那麼幾分酷似赫連卿。
姬雲裳一眼撇過,突然道,「侯爺真的是帶口信而來?」問起這個時,他已經露出習慣性的笑容。
赫連春水到也沒有吃驚,搖着頭道,「是本侯爺一定要來見姬先生你。」
「我恐怕幫不了侯爺你什麼。」他果斷的打住話題。
「普天之下,唯獨姬先生能幫助我。」赫連春水輕聲卻堅定的道,說着他掀起風帽,姬雲裳眼帘微抬。
年輕的容顏,笑起來甚至帶着一抹孩子氣,卻一頭灰白的銀色髮絲,他眉心間隱隱的一條紅線裝的東西。
「姬先生明白,為何本侯爺會這麼說了。」
「那是虢國夫人的蠱毒,你該找夫人去救你,你是她的兒子,不會忍心見到你死掉。你追到這裏,無非是為了阿薰,侯爺你弄成這樣,也是自找,那個孩子不是你的,你甘願用自己的命救下,是想阿薰記得你的情,以後回報你嗎?」
「姬先生,是你該感謝本侯爺才對。」赫連春水笑起,與姬雲裳目光相對,「你清楚阿薰不會就範,我娘親也不會輕易給出解藥,所以你才會故意將阿薰中了蠱毒的事讓我知道,你料到本侯爺不會放手不管,你讓我們母子有了嫌隙。」
姬雲裳聞言淡笑,「都說侯爺是傻子,其實不然,你不過是痴情阿薰。這點,我確實利用到。你千里迢迢到這裏是為了求我治你?」
「這是其一。」赫連春水抿了抿唇,伸手將風帽拉回,等他重新抬眸看着姬雲裳時,一字一頓道,「西楚,本侯爺要西楚。」
「我以為你只是痴情於人。」姬雲裳輕笑出聲,緊緊凝視赫連春水的眼睛,那雙眼裏再也沒有往昔的恬靜。「侯爺一向討厭姬雲裳,該如何讓我相信你的誠意?」
赫連春水唇邊泛起深深不可測的笑意,「本侯爺無需要誠意,西楚如今冊立了阿薰的兒子為太子,那裏有重重人手看守,本侯爺不會傷害他,可我三皇叔不止一個孩子,他曾經的妾室花夫人也生下男孩,可惜同人不同命,她的孩子註定一生帝位無望。」
姬雲裳假扮太子琛回西楚,他第一時間見了花淺幽,那個女人的孩子,是姬雲裳手中握住的王牌。
慣於威脅別人的人,總有一天也會成為嘗到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
「侯爺想說什麼?威脅姬雲裳?」他不緊不慢聽完赫連春水說的這些。
「本侯爺只是想到一個被人當做棋子的孩子,不如不要存活在世間,對他未嘗不是件好事。」他說着,藏在衣袖了的手掌攥的生疼。
「只怕到時侯爺會後悔。」姬雲裳冷冷拋下一句,小蝦米咬起人來,居然還咬對了要害。
他佈置好的計劃,容不得任何破壞。
「是嗎,那等本侯爺後悔了再說。」
如何要後悔,他真想不要出生!背負一生的罪孽,到最後,連死都不能解脫。
他這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選擇的機會,他做的一切都是無可挽回的錯事,今次他所做的抉擇,卻是赫連春水認為最正確的。
無論是對赫連卿,還是對阿薰,還是娘親……
情深不壽(十一) 文 / 雪芽
從姬雲裳與她約定那天開始,就沒有再出現她面前,對她周圍的看守也刻意的放鬆,除去金痕波每天都來見她外,安紫薰可以說深居簡出。.
「你不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卻讓我給你收集這些,阿薰,你和姬雲裳是不是達成了某種協定?」金痕波如平時一樣來見她,雖然天天都見面,每一次他都會覺得阿薰一天比一天消瘦憔悴。
她的嘴巴一向嚴實,若是不想說的,就是死撬都不能讓她吐一個字。
安紫薰揉着眉間,淡淡道:「姬雲裳哪裏是會吃虧的人,誰能從他身上撈到便宜。」他肯給她機會,就表示早有準備,或者他有信心能贏氯。
這個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相同的靈魂在本質上還是沒有改變。
「我只怕你會為了赫連卿做出傻事來。」金痕波見她實在是疲憊,忍不住開口道。
她目光一怔,傻事她做過很多,赫連卿不也一樣,那個人霸道、冷漠,卻總有細微的地方能令她感動。
他不會輕易信任別人,卻為她連性命都奉上。
其實她與赫連卿一樣,都喜歡汲取溫暖,孤勇的他,卻是安紫薰心底深處的暖意。
前世怎樣,她無暇再去懷念,若是連今生都無法把握,還談什麼以前僮!
「表哥,謝謝你關心我,不過有些事必須要去做,無關於是否犯傻,而是我心甘情願為了他。」
金痕波眼裏有一絲酸澀,心甘情願,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卻有多少人能真正體會、做到。
面對金痕波,安紫薰始終都有愧疚,表哥對她的幫助早就超過一般,金痕波表面風流,萬花叢中過不沾染一片,骨子裏是個至情至性的男子,而她唯一能回饋表哥的,只有盡力保護他平安離開。
「你個丫頭,以後赫連卿欺負你,你可別哭着回來找表哥給你出氣!」他很快調整情緒,心裏如何不明白,阿薰更是個明白人,她對於感情一向認真,不然也不會甘心等待赫連卿那些年,他不想自己對阿薰的愛,成為她的負擔。
南海金家的男子,個個是拿得起放的下,他亦如此,不過只是需要更長久的時間來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