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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
「上邪大法。」
東方非池的話,與他腦中冒出的猜測不謀而合。
「要怎樣才能解除?」赫連卿追問道。
「除非是施法者自動肯解除,不過這法術是所有控制人心魄的法術中最為霸道厲害的,以自己的生魂為代價,操控別人的魂魄,非常歹毒的手法,施法者不會輕易解開,不然那等於是將他自己的命送掉。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安紫薰自己能掙脫!不然,到了最後,就連生死存亡也必須與施發者相隨!不死不休!」
清慈的恨意即使千年也沒有消散,到了這一世,尤為強烈,看他着迷痴狂的眼神,豈會輕易的放過安紫薰。
赫連卿猛然攥緊拳頭,東方非池卻伸手按住他,「還有一事,我想必須要告訴你知道。」
「你說。」赫連卿心中燃燒恨意,姬雲裳三番四次的傷害安紫薰,南海那一次令他逃脫,這一次他勢必不會放過他!
「赫連師兄。」東方非池突然這麼稱呼他,赫連卿不由一怔。「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你而言是否是喜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疑惑的盯着東方非池。
他緩緩道,「我為你的王妃把脈,她這一次確實有了身孕。」
安紫薰的牽絆,是她有了赫連卿的孩子,鏡.青鸞的力量帶離不了她離開這裏,這一世所發生的事情,好似越發的朝着最初的那般情形發展着。
即使輪迴轉世,也許還是不可避免的走回老路,結局不能改變的話,赫連卿換來的這一世,不過是在重複曾經的悲劇……
赫連卿聽聞起先楞在那裏,慢慢轉身不敢相信的瞧着羅帳中的安紫薰。
孩子……他的寶寶真的為他孕育着一個孩子,是他們兩人共同的孩子!
有一種感覺從心底湧上,滿滿的充斥他整個心口,那種期待的甜蜜與幸福,那樣真實存在的欣喜,流遍他全身血脈。
他的神情落在東方非池眼中,千年之前的妖王曾經有過這般溫柔幸福的眼神,身為妖王卻愛上了人類,整個妖界不恥。
那個人類的女子又是如何對待他的?可他的愛如飛蛾撲火,明明知道沒有回報,卻還是沉溺不悔。
「你不要開心的太早,上邪大法操控人的魂魄,如今她有了身孕,無疑是身體中多了一個小小的魂魄,加上她的魂魄本不易控制,她身體會本能的保護孩子,又不能完全掙脫操控者,所以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東方非池一番話他聽後身子一震,「你的意思是?」
「孩子還很小,隨着長大到快要生產,她痛苦的次數會越來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難以忍受。還不一定能有命生下這個孩子!」
赫連卿臉色驟然慘白,猛然看着他,「東方,沒有別的辦法救她?!」
顯然再是期盼,對於東方非池來說都只是徒勞,他肯定的道,「除非落下孩子,在上邪大法解除前,她不能再有孩子。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時間久了,她會逐步被控制,再有什麼更嚴重的發生也不一定。」
這種邪術素來威力強大,不到萬不得已,東方非池不會輕易去觸碰底線。他與赫連卿說的辦法,卻真的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不……不會的……」赫連卿絕對不肯相信他說的,落下孩子?那是他的孩子!
他曾經聽過在生他之前,母妃曾經有過身孕,說起此事時,再是堅強的母妃,整夜都會哭腫雙眼。
沒有娘親不疼愛孩子,他知道曾經因為孩子一事對她的欺騙造成多大的傷害!
「東方……」
「除此之外,我暫時也沒有辦法。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你自己看着辦吧。」東方非池只留下這一句離開。
他素來冷血,對於人的生死從不在意,這一世,安紫薰若是一死,連帶赫連卿也會消失於世。東方非池曾經許諾給他一世的機會,並且封存了他的妖力,如今他就要看看,這萬妖之王,會不會真的如千年前那般至死不悔當初的選擇!
情難捨,步步皆殤(四) 文 / 雪芽
天明,安紫薰醒來,東方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她一直昏睡到現在,寒症好轉,她也不覺得臉頰燒燙的難受。.
轉身一側觸手有餘溫,鼻息間她好似聞見一抹似有似無的龍涎香。
「阿端!」安紫薰出聲喊道。
阿端揉着眼睛進來,見她無恙的坐着,頓時上前不斷問道,「小姐,哪裏還痛?!」
「好多了,對了昨夜東方國師什麼時候離開的?」
阿端楞了下,搖搖頭道,「奴婢也不記得了,東方國師吩咐奴婢給小姐餵了藥,接着奴婢就在外面等着,然後就……」她腦袋有一片是空白的,對之後發生的事情沒有印象。
「還有誰來過嗎?」她目光落下枕邊,一處還留有淺淺的一滴水漬。
「應該不會有?」阿端眼神一亮,急匆匆的出去看了好一會又回來,「小姐,奴婢問過軍營的人,王爺並沒有回來過。」
安紫薰點點頭,躺下在一側,想來是她敏感了,一來一去往返要徹夜,他說過不會再見她的,如此也好。
不過東方非池又來去匆匆,她昨夜都沒有機會與他說起鏡.青鸞一事。
「阿端,前方的戰報,今天幾時會來?」
「今天不會來了。」阿端連忙告訴她,「方才奴婢出去打聽時,聽說是七爺下令,以後關於前方的戰報,都必須交到他手中,不得對外泄露一句,不然軍法處置!」
那不就表示,她從今天開始再也得不到前方的消息!
見安紫薰飛快起身換上男裝,阿端急忙道:「你身體還沒有好,不能出去!」她明白小姐一天得不到夫人的消息,就會坐立不安,恐怕是想自己前去。
屋外好些天不見的赫連孝,依舊清瘦蒼白,眼神卻清澈明亮。
「三嫂,三哥派人吩咐過,從今天起,三嫂不得出這裏半步。」
安紫薰臉色一寒,「他憑什麼困住我!」
赫連孝又咳嗽幾聲,只是搖頭道,「原因我不知道,我答應三哥,如果三嫂要離開我不會阻攔,不過,赫連孝會立刻將命奉上,三嫂,你可否可憐可憐我這沒幾日好活的人!」
情難捨,步步皆殤(五) 文 / 雪芽
天明才匆匆趕回的赫連卿一進營帳,立刻招來羅素與李申。.
面前懸着的地形圖,他反覆在幾條標記險要的地方看着,緊皺眉頭思索。李申伺候他多年,從沒有瞧見他這般模樣。
「羅將軍,安宗柏的兵力大致還有多少?」赫連卿開口問道。
羅素思忖道,「大約還剩幾萬人,這一個月來,他的兵力損失,西楚還未有再填補上。」
赫連卿冷笑,這早就是他所預見到的,安宗柏卻執意不肯退兵氯。
「王爺,南海金家也有兵力駐守在西楚的南面港口,太子的兵力還有太后娘家的人馬分佈在另外兩側,如今鎮南王、金家,還有太子、太后,完全是四面包抄我們這裏,雖然兵力還可以應付,可是持久戰卻大大損耗我們的元氣!」羅素在一邊提醒。
四面將他包圍在中間,好,他只怕他們不動手!
「羅將軍,將兵力分成三組,分佈準備應戰太子與太后,還有海面港口的金家,金家不擅長陸戰,他們的優勢在海上,不要輕易在海面開戰,若是金家首先發動攻勢,想辦法將他們逼回海面!僮」
「那鎮南王?」
「李申,將本王的虎符拿來,鎮南王那邊,有本王親自帶兵。」
「王爺要用鐵甲騎兵!?」李申追問道,「鐵甲騎兵勢如破竹,可鎮南王手中還有幾萬兵力,王爺將所有兵力分散,只是帶着幾千人應對,這可太……」
幾十萬大軍連日征戰,如今再分散應對那些養精蓄銳良久的兵馬,已經是險招,王爺一人卻帶着幾千人應對鎮南王。
主將不在軍中,人心必然慌亂!
「照着本王的吩咐安排!還有,安宗柏的主力是不是在猛虎關?」赫連卿抬頭修長指尖點在一處險要位置。
猛虎關地形善於隱蔽不易被發覺,佔領者若是反攻對方,完全可以說佔據了有利的地勢,易守難攻,如出閘猛虎吞咽獵物般兇險。
「明早,本王出發前往猛虎關。」赫連卿淡淡的說完,李申與羅素都變了臉色。
「那裏已經是鎮南王的地方,王爺帶兵過去,只會是一場血仗,王爺三思!」
「誰在多說一句,軍法處置!」赫連卿臉色一冷,不留情面的厲聲說道。
兩人退出營帳,離開好遠李申才道,「羅將軍,猛虎關當真沒有突破的辦法?王爺心意已決,奴才雖然相信王爺的本事,可就雙方兵力而言,這無疑是拼死一搏!」
李申焦慮非常,之前王爺對鎮南王之戰,雙方互相有輸贏,鎮南王雖然在退避,可王爺卻從不急着攻擊。
王爺如此做,李申心中明白是為了王妃,若是鎮南王與夫人有任何的閃失,王妃與王爺之間可就真的再無有情分可說。
羅素想了一會兒只說道,「除非是關中的人做內應,放關外的人進入,幾千鐵騎雖然厲害可要突破重圍,尤其是鎮南王設下的兵力,真的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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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關內,金筱瞳燭下織補衣衫等着安宗柏商要軍事回來。猛虎關是通往西楚帝都最重要的一個關口,連戰余月,他們已經退兵到這裏,帶來的十萬大軍,死傷折損到如今的幾萬人。
她心口猛然一痛,針尖刺破手指,湧出殷紅的血珠,金筱瞳手一抖,不小心血蹭在安宗柏衣衫上。
戰衣染血……並不是好兆頭。
她最近幾天總是心神不安,這些日子沒有得到薰兒的消息,不知道她身體如何?心緒煩亂間,營帳帘子被掀起。
「宗柏。」她放下衣衫起身,將溫好的茶水遞上。
「你沒有安睡?手怎麼這樣冷?」金筱瞳的指尖觸碰到他的手,安宗柏原本擰着的眉頭皺的更緊,立刻吩咐人送了暖手爐進來。「山谷這裏的夜晚比外面要冷,西楚最近天氣反覆,你的傷才好,要注意休息。」
「我沒事的。」金筱瞳對他笑笑,夫妻多年,最近安宗柏對她着實的關心,依照他的脾氣,能親口說出這麼體貼的話,已經令她心裏暖暖的。
瞧着安宗柏皺起的眉頭,想來軍中是出了什麼事。
果然他才坐下立刻道:「筱瞳,我明天派人先送你到痕波身邊,他如今帶了兵馬在西楚港口,你在他那裏,我比較放心。」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安宗柏拍拍金筱瞳放在他掌心的手安慰道:「並沒有,如今仗到到猛虎關這裏,這裏易守難攻,我想接下來的一戰必定是硬仗,你身子才好點,如果繼續隨行,我想……」
金筱瞳卻伸手按住他的唇,「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在外面對這些,這些日子我體會到你的不易。這一次的人馬都是你幾十年的心血,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你怕的是這西楚江山若是不穩,西楚百姓必然受苦。你也在擔心宮中的皇上,畢竟他與你是幾十年的朋友,你割捨不下這份情意,不然你不會如此堅持的要打這一場仗,卻處處想着避讓慶王。這些委屈這些在意,別人看不到,可我懂你。」
他久久不語看着金筱瞳,良久他點頭輕笑,「筱瞳,你看的明白,可是我不委屈這麼做,我是武將,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我的榮耀。唯一說對不住的,是你!」
「從成親前,我就知道你所想,宗柏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嫁你是我所願,照顧你是我作為妻子的分內事,懂你,我是此生開心的事之一。」
她自出生開始,沒有得不到的,她的爹爹統御海域,她被家人當做最寶貴的明珠呵護。她有絕色的容貌,出眾的才能,爹爹將她當做男孩來養大,她是金家最得寵的女公子,爹爹曾經說過,這天下有什麼樣的男子可以入她的眼睛。
遇見安宗柏那一刻,只是一眼,冷傲不苟言笑,威名遠揚的安將軍,自此她心中對他的愛意逐漸長成參天大樹,滿滿的是他。
「我不會是你的負擔,相反,讓我可以站在你的身邊,為你分憂。在薰兒出生前的那幾年,我們不是一直如此嗎?」她側目笑着,神情宛若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