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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向立在一側的姬雲裳。
突如其來的狀況,姬雲裳楞住不動,抱着懷中豎琴眼睜睜看着就要命喪刀下。負手一邊的赫連卿,眸色深沉無動於衷。
「錚」
清脆之音,安紫薰手中酒杯也轉了方向與匕首相撞,立即破碎,碎片連帶酒水落了姬雲裳一身,卻也將匕首的力道改變,刺穿他抱着的豎琴,差點傷及皮肉。
赫連卿目光凌厲,瞬息間變化逃不過他的眼睛,目視緩緩走來的安紫薰。
「來人,將他們擒下。」赫連孝一聲令下,貼身侍從頓時湧上將他們幾人團團圍住。
笑意詭譎 文 / 雪芽
「等等。」赫連卿突然下令阻攔。
赫連孝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轉而瞧着站在一邊的安紫薰,他眼裏顯出一陣驚艷。
安紫薰卻瞧着姬雲裳,他被人狠狠壓在地上,酒水碎片沾染髮絲顯得狼狽,一臉無奈卻不爭辯,只苦苦哀求。
「軍爺,莫要弄壞我的琴。」生死關頭,他依舊寶貝他的豎琴。
那首《船歌》勾起她思念南海之心,尤其他的音律宛若消失小時候她偶然聽見的海妖之音。
這般出色技藝的人淪落在此,也許還要為這刺殺無辜遭殃,她不免有些同情。
「方才有勞公子出手,就此謝過。」赫連卿主動上前對她說道。
「舉手之勞,兄台客氣了。不過,能否請兄台也放過這個人?」
「這個人刺殺嫌疑很重,也許是刺客之一。」赫連卿眉梢微挑,狹長眼眸似桃花妖嬈。笑溫暖無害,可在她看來,這笑容在下一刻就能殺人。
「他是樂師,手掌薄繭是真的練習樂器多年所形成。」安紫薰注意到這點,為他辯解。
「凡事都能作假。」
「生死關頭,他真的是刺客,本能的反應該是躲開危險。而他卻只想護着樂器,連性命都不顧,這怕是做不了假。」她上前幾步與赫連卿幾乎快要貼一起般親密。
冷入骨髓的寒意,立刻從赫連卿身上散發,阻抗一切靠近他的人。他微微低頭,凝視仰起臉同樣瞧着他的安紫薰。
靠的很近,她從他眼眸笑意中感覺死亡前那種快窒息的氣息。
三生蠱,在這個男人的控制下,她終於見識到其中厲害。
赫連卿驀的笑出聲,臉頰梨渦陷的更深,「聽兄台這麼一說也有點道理,我素來不喜歡欠下人情債,這個樂師的命暫且放過。」
「多謝。」安紫薰點頭沖他笑笑。
眼前的人,嫵媚濃麗的眸子笑意盎然,他眯起眸子,「對了,剛才就覺得你好面善,似乎在哪裏見過?」
「我也覺得兄台好面善,大概見過吧。」她執扇淡笑對答。三年前,她一心想要得到三生蠱,冒用了金痕波身份和他同乘一條船出海,有過一面之緣。
後來,與赫連卿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彼時年少,互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那段時光終成不能說出的回憶。
現在的他更是穩重、老練,收斂起年少輕狂的孩子氣,多的是睥睨天下的氣度。
傳聞中上古神獸三生蠱選擇他成為主子,令他驅使,看來已成定局。
「告辭了。」她神態從容的自赫連卿身邊而過。
赫連卿的目光一掃已然轉身離去的安紫薰,笑意詭譎。面善?呵呵,他們之間,恐怕不止是大概見過這麼簡單了!
許下誓言 文 / 雪芽
「王爺今天遇見什麼高興事嗎?」花淺幽端了熱茶上前,赫連卿回府後心情似乎不錯。
「怎麼是你端茶?以後這些叫下人去做。」赫連卿攬住她纖細腰肢在懷,見她臉色略微發白關切道,「寒症又發作了?」
「季節交替是這樣的,王爺不用擔心,我已經服藥,感覺好多了。」被他抱在懷裏關切凝視花淺幽臉頰一紅小聲回答,他對她極是溫柔,事無巨細都為她安排妥當。
「當初若不是你捨命寒潭裏救下本王,你的身體不會落下寒症,淺幽本王欠你很多。」他臉頰貼服她順滑髮絲,伸手摟住她纖弱肩頭,眼裏浮現三年前那番光景。
為得到傳聞中上古神獸三生蠱,他秘密前往驚風崖,返回途中遭人暗算,若是沒有淺幽相救,他估計命喪南海。
「是王爺福澤天佑,淺幽沒想到三年後還能和王爺再相聚。」她低頭朝着赫連卿懷裏靠的更近。
「還記得本王當時對你的承諾嗎?」赫連卿抬起她的下頜,見她淚眼婆娑,伸手替她拂去。
花淺幽聽了低垂眼帘,「王爺的承諾淺幽記着,其實今生還能得王爺眷顧,余願足矣。可是我的身份低微,在這王府里……」
「本王會明媒正娶你,照顧愛護你,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對赫連卿而言,你是恩人,也是我的女人!一生不變!」
「王爺……真的,真的一生不變?無論我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你永遠都會待我這般好嗎?」她小心翼翼的再次求證。
「本王說過的話從沒有食言!」
「和王妃姐姐相比,我什麼都不懂。」
聽她提起安紫薰,赫連卿對花淺幽更加心有歉意,「娶她,是我過世的母妃定下,淺幽,這點確實委屈你。」
她搖搖頭,十指用力緊扣,指節發白。「淺幽沒有委屈,我的意思是,若以後做錯了什麼事惹怒了王爺……」
「你忘記了,以前惹怒本王的還少嗎?淺幽,相比從前你現在溫柔很多很多,那個時候你甚至比男子都要堅強勇敢!」
月色下,他眉眼舒展,完全褪去平素里桀驁不馴的冷漠,臉頰浮現梨渦帶着孩子氣,低頭輕吻懷裏哭的微微發抖的花淺幽。
在他傷勢即將痊癒時,遭遇追殺,淺幽從小生活的漁村一夜付之一炬,兩人失散三年,最終尋到她。
南海金家,這筆賬遲早他赫連卿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以後本王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深情不在 文 / 雪芽
落了一場雨,天氣驟然轉冷。
安紫薰凝視銅鏡里倒映出陌生的容顏,白的有些發膩的膚色,平淡無奇的五官,低垂眼帘將用來改變人容貌的藥丸短短一刻,將她的五官變的平凡無奇。只要不用解藥,可以保持一年左右。
「小姐你非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子,怎麼能討王爺喜歡!」阿端想起王爺頭也不回去雅築那刻,就替安紫薰着急。。
「我為什麼要討他的喜歡。」安紫薰對鏡瞧着自己全新的面孔,她是美是丑,甚至是什麼身份,赫連卿不會在意。
阿端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新婚當夜,王爺宿在雅築,現在府中上下人人都將這雅築里的花夫人,視作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小姐,阿端斗膽說一句,您已經嫁入王府,再和王爺硬碰硬相處,以後你該怎麼辦?」她突然愁眉深鎖,嘆口氣。「聽說這花夫人是王爺找尋三年的女子,之前好像對王爺還有恩。」
赫連卿找了三年的女子?她心裏一怔,正要問清楚阿端。
門外伺候的人突然通報道,「王妃,花夫人求見。」
徐徐走來的女子行動似弱風扶柳,對她盈盈一拜,舉手投足間人如其名似花嬌柔。
「花淺幽拜見王妃姐姐。」她柔聲說着然後緩緩抬頭,心裏卻是猛然一驚。
坐着梳妝的女子那雙眸子僅是一瞥,幽亮明眸濃麗婉轉說不出的別樣風致,可五官毫不出色,連算上清秀也勉強。
陡然安紫薰眼眸一眯,帶着探求打量起她,花淺幽連忙低下頭,好奇怪,王妃的眼睛,怎麼讓她有種似曾熟悉的感覺。
「不用多禮,起來吧。」安紫薰說道,那天被赫連卿擁在懷裏的人就是這花淺幽!
「多謝姐姐。」她纖細嬌弱,被身邊伺候的婢女扶起。「淺幽本該早點來拜見姐姐,可我這身子委實不爭氣,病了幾天,才見好轉,還望姐姐見諒。」
跟在她身後的丫頭立刻對安紫薰行禮道,「王妃,花夫人早年因為王爺落下病根,幸得王爺精心照顧,王爺本免了她對王妃的行禮,可夫人說王妃是姐姐,一同伺候王爺,這禮數免不得。」
「本王妃明白。」
這話是告訴她,赫連卿對這位花夫人有多寶貝。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頭不單看上去精明聰慧,身手恐怕也不弱。
赫連卿再防着她,哪怕他不在花淺幽的身邊,也護着她周全,要她安紫薰有所顧忌!
她的手指不經意滑過脖頸間的劍痕,他毫不留情的揮劍對她,還有他眼裏的冷漠無情,安紫薰扯了嘴角,不以為然的笑笑,卻多了一絲生硬。
難道是她 文 / 雪芽
簡單的寒暄幾句,她安靜似水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坐了小會,花淺幽就顯出幾分疲倦。手捂着心口呼吸似是急促,伴着幾聲咳嗽臉色不由發白。
身邊婢女連忙將帶來的狐裘披在她肩頭,「夫人,快喝些熱茶。」
「花夫人是否身子不舒服?我粗通醫術,替你看看?」安紫薰見狀起身,四月的天已有暖意,落了雨稍微轉冷,可也用不到狐裘?
「回王妃的話,王爺為夫人請好了大夫,不用勞煩王妃。」她剛想靠近,立刻被阻攔。
安紫薰眉眼一冷,「王爺手下的人確實忠心護主,卻更沒有將本王妃放在眼裏!府里當真是沒了規矩?!」
「果兒放肆!」花淺幽也呵斥着命令婢女退下,「王妃莫要生氣,我這寒症是舊疾,季節交替時容易發作,不礙事的,倒是讓你擔心了,恕淺幽先行退下。」
被果兒攙扶着離去,弱不禁風的身姿落在安紫薰眼裏,她眉間漸漸蹙起。
「小姐你怎麼了?」
「你剛才說赫連卿尋了她三年,她有什麼恩情於他?」
安紫薰會主動問起這個,阿端楞了下回想着,「聽說是救過王爺,後來失散,找尋了三年,不久前才被王爺找到帶回。」
花淺幽因為救赫連卿得了寒症?白天,她一直低垂着頭,那副惹人憐惜的樣子,安紫薰忽然眼睛一亮。
難道會是她!?
突然身體一陣發冷,她頓時咳的厲害,連抽氣心口都悶疼。
為救赫連卿她出手擊落匕首,他身上的三生蠱好生厲害,她不過靠近一會,就令寒意反噬自身。
「天突然轉冷,小心你的寒症復發。」阿端連忙拿了藥遞上去,轉而一想,怎麼花夫人舊病復發的樣子,和小姐的情況那麼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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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捂住涼涼的心口,想起酒樓里赫連卿看她的那眼,心裏浮現一絲難言的感覺。
手腕上綺鳳鐲,憶起替她戴上手鐲的女子,傾國傾城的面容,配上流彩的重瞳。
「阿薰,本宮把卿兒交給你,等你長大後,替本宮好好的愛着你的夫君。這孩子太辛苦……」
影貴妃,真的很對不起你,你的遺願恐怕安紫薰辦不到。赫連卿將會是九天之龍,可我不會是伴隨他身邊的鳳。
起初她並不知道他是赫連卿,不然之後也不會發生那些事。
今時今日的局面,他已經將花淺幽認作是救他的人,對她只有不斷的厭惡。
她唯一所想是救金筱瞳,可她憑什麼能說動赫連卿幫她!
撞破私情 文 / 雪芽
咳咳咳~~~~
夜深,安紫薰咳的厲害。
阿端一邊干着急,藥也吃了,這次卻總不見好轉。「對了小姐,我之前看花夫人的病症和你好像,不是說王爺為她請了好大夫嗎,奴婢去問問,也請那大夫來給你瞧瞧。」
「不用。」
「要不和花夫人要個方子來,你換帖藥試用?」
「傻阿端,我的寒症連名醫也說難以根治,這藥豈是能隨意換着吃的。」
說到這個阿端一臉憤憤不平,「要不是小姐你好心救人,三年前也不會落入碧水寒潭裏得了寒症!要是讓我找到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一定就……」
安紫薰止住阿端再說下去,轉而吩咐她休息。
起身她裹緊了大氅悄然出去,記得阿端說起王府里有片禁地,種了曼陀羅,此物有微量的毒素,卻是可以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