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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靈識放入六道輪迴之中,讓他們自此轉生為尋常百姓。
離開的時候,龍非離對翹楚說了一句:花好堪折直需折。
現下回想起來,龍非離的話應驗了,作為逆天的懲罰,古佛在被上官驚鴻投入輪迴前必定對翹楚下了什麼厲害的禁咒。
郎霖鈴派人送給我的,是翹楚的病危通知。
終於,我趕到了常妃殿。
十年風霜苦,十年誰還能舊如故。
殿外往日熟悉的人都在。龍非離、朱七、龍無霜、年琳琅、寧王、佩蘭、七王爺、七王妃、老鐵、方明、景平、景清、四大、美人、彩寧、宗璞,秦冬凝……
郎霖鈴似乎早已到了,這時就站在他們中間。
人人神色蒼涼。
有些人從很遠的地方趕來,這許多年過來,他們早已名遐天下。譬如宗璞,秦冬凝,還有沒有列席的左兵。
不似我般默默無聞。
十年,我宛若過了百世,又好似彈指一揮,從沒有過悲喜,我去過很多地方,卻只覺風景都一樣。原來,我那麼不開心。
我不知道郎霖鈴帶着什麼心情回來,對我來說,也許絕望裏帶着那麼一絲希望。
我沒時間想太多,因為我也如她們一般,目光很快落到前面那個男人身上。
他側身站着,一身青袍銀絲如瀑,容顏似玉還是當年模樣,他眸光如瑩,竟也沒有喜悲,只溫柔地凝着手中女子。
我心跳厲害,說不出那種害怕又惶然。
我終究來遲一步。
他抱在手上的人眼睛緊閉,臉色蠟黃,眉目間透着一層死氣,容顏已算不得美麗。
只是,她嘴角居然浮着一絲淺淺的笑。
笑吧,但這次你終於不能再在我眼前醒來。
那是古佛對她的懲罰。
她是合該受到這懲罰的。
她得他十年盛寵。
即便在荒瘠村落,亦能聽到他們的消息。誰不說翹妃好福氣。
前幾年,我悄悄去過老宅幾次。
在那裏看到過他們一家三口。上官敏越長越像他,三人在外面拔菜摘豆,樂也融融。
也看到過只有他和她兩個在一起。
他們似乎不時到那裏去。
有一次,他在花圃里除草施肥,她在屋裏哼着曲兒做飯,他突然拋下鏟子奔進去,在背後抱住她,輕輕去吻她後頸的汗。
自此,我再沒去過老宅,而是在東陵到處遊蕩,像個幽靈,像只浮萍。
「好了,你們都和她見上一面了,我這就帶她進去。」.
上官驚鴻突然淡淡出聲,和我們打了個招呼。
「驚鴻……我……我們在這裏等你,你去送她最後一程吧。」
沙啞的嗓音,我以為是我發出的聲音,卻發現是郎霖鈴。
彩寧這時亦踏前一步。她已是西夏女王,我真不懂,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執着。
我不該笑她,五十步笑一百步有意思嗎。
上官驚鴻朝郎霖鈴頷了頷首,便不再說話,抱着翹楚往前走。
我這才看清前面是什麼東西。
那是幢地宮,裏面黑黝黝的看不清四壁。
常妃殿什麼時候被改建成這樣子了?
這個地宮的模樣很熟悉。
我一驚,突然想起,這不是第十九墓室嗎。
不同的是,這個地宮門口沒有鮮花,也沒有那扇厚重逾千斤的石門。
我確信,蝴蝶效應已經改變。
因為死的是翹楚,這裏也沒有其他墓室,不似在中國。更無陪葬妃嬪。
他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裏,最後,我只看到他低頭碰碰翹楚的臉,便消失了蹤跡。
我們在外面等着,過了好陣子卻仍不見他出來。
我有些緊張不安,終於,我按捺不住要進去找他。郎霖鈴和彩寧似乎也有同感,我起步之際,她們竟已走在我前面。
其他人也似乎突然省悟過來,後面都是亂鬨鬨的腳步聲。
當我們只差一步便踏進去,突只聽得「轟隆」一聲如悶雷震耳,我們驚呆之際,陣陣硝塵在四周盪起,那地宮入口竟已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封住。
上官驚鴻將墓室封死了!
我們一陣驚惶失措,老鐵等厲聲叫喚着他的名字,人群中只有龍非離和朱七沒有動作,靜靜看着這一切。他們竟認為這結局合理?
我們無法弄開這石門,龍非離便不能麼?
我方央得龍非離一句,卻聽得背後冷冷一聲,「誰也不能動這門。」
那分明是孩童的聲音,聽去卻讓人有股心驚膽戰的感覺。
我猛然轉身,果見一個孩子站在我背後。
無怪我方才便覺得奇怪,誰不在這裏,上官敏也不該不在這裏。
他身上竟是一身明黃。
那是皇帝的袍服!他是早有預感上官驚鴻會封墓,還是上官驚鴻早便對他有所交待?
但這個上官敏真的讓人害怕。
他的身量和一個十歲孩童無異,眼裏的光芒卻銳利寒冽異常。
上官驚鴻性.情雖淡漠,但面上看去無害,這少年卻不同,骨子裏都是冷漠,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我也顧不得其他,一指那石門,急道:「你父皇在裏面,他要將自己困死,你不救他卻在這裏阻撓我們做什麼?」
上官敏挑眉一笑,「沈清苓,你以為他若不想死誰殺得了他,但若他自己要死又有誰能阻擋,再說——」
他突然淡淡道:「裏面才是他該呆的地方,我母.親在裏面。這門他施了結界,即便是天帝陛下也無法打開。」
「他難道要在裏面陪你母.親,你母親已經死了,魂魄也湮滅了,這次他若還能用凝魂之法再救她早便救了。」我又驚又怒,厲聲道。
上官敏卻似乎沒聽到我說什麼,負手於後,淡淡看着黃昏的天空,「嗯,我母.親的魂魄是湮滅了,方才我們親眼所見,靈識盡數散入天地田野,連凝魂之法也救不了,因為我父皇逆了天,除非老天願意……」
他說罷住了口,緩緩環了眾人一眼,寧王等人不知是想明白了不再阻攔,還是被他一看懾了心神,竟都不再掙持。
上官敏一聲低笑,轉身離去,背後跟了一眾侍從。
我看着他的背影,腦里一片空白,便似有人拿刷子將我心上的肉一片一片刷下來。這個少年,以後必是個可怖人物。他不是個專情到極點便是個無情到極點的男子,這世上沒只怕沒有東西能打動他。上官驚鴻還會喜歡翹楚,他——
但那和我無關。回歸仙籍對我來說再無意義,這世上已沒有飛天。以前好歹還有個盼頭,現在……我視線全然模糊,卻在這凌亂里看到前面郎霖鈴眼裏一閃而過一抹什麼。那是一種類似執拗的情緒。
我突然明白她要做什麼了,我也會一樣。
若他還能轉生,這次我必定要先找到他。
我怔怔想着,看斜照將前方的莫愁湖染得火紅,湖畔似乎有一縷白色身影掠過,我猛地想起一個人來。
我知道,這個人也會到中國去。
逆光札已不知所蹤,要去中國只有一個辦法。
死。
但我不懼。
我用力合上眼睛,清楚知道,這已是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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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們,下更開始,秦歌海藍的全新番外,還原交往熱戀的所有經過,雖已並非原來的第三生,但原來的問題在這裏都有解釋。
484 秦歌海藍篇:尋她千百度(一)
2013年,中國,A市。.
秦歌是在聽到隔壁的駭叫聲醒來的,他快步走進客房,女人投進他懷裏,他輕聲問道,「怎麼,又做那個噩夢了?」
「嗯。」林羽將頭埋在他懷裏,有些貪心的汲取他的氣息,「我又夢見那個皇帝死了,我很害怕,只是,若我是那個先他死的妃子,倒是幸福。」
「我倒覺得你會是皇后。」
「嗯?德」
「你處事大氣,在部隊裏很有口碑。」
林羽心裏一甜,她知道他指什麼事,那天,有名叫方豐的中校過去,她正替一名小兵做診療,沒讓方豐優先。她笑道:「我就一名小軍醫,能有什麼口碑。也不是不害怕方豐,不過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對了,下星期便是你爸的慶生宴,我緊張得很,你說買些什麼送給他好?你說他和你媽媽對我……?」
「方豐仗着他老子是上面的人罷,若他為難你,你拿我來擋就是。我爸爸那裏,不用送什麼東西。」秦歌淡淡說道,手上亦體貼地替她拭去汗水。
林羽一陣甜蜜,又一陣失望,她雖被邀參加他家宴會,但他卻似乎並不願多談他父.母,這可解釋為他對自己的婚事並不着急。她是他們軍區里一名軍醫,他卻是部隊裏的傳奇人物,上頭批示已下來,他本已是少將,即將再晉一級。家勢顯赫,前途無量。
她初一見面便喜歡上他,並非因他家裏,僅是他這個人便有足夠的資本。
她對他暗中示好,沒想到他接受了嚶。
她知道,他之前有過不少女人,這個問題在那種地方其實很是忌諱,人們對他的評價卻一致說好,並無一絲壞消息傳出來。雖說他軍銜不小,背後又有大靠山,但壞事傳千里,可見他很會做人和辦事。
這些消息還是她從林思微嘴裏聽來的。林家和秦家是世交,勢力比秦家還厲害,兩家孩子亦熟悉。
她會認識林思微,一是因為他,二倒也湊巧,林思微今年大三,是她外祖父艾威博士的學生,她外祖父任教於A大歷史系。
當然,林思微對秦歌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據她私.下通過軍區裏的其他渠道打探,她是他交往時間最長的女朋友,而且,他心口上有個「羽」字的刺青。這刺青他沒告訴她,是她無意中發現的。
想到這裏,她終又笑了,柔聲道:「秦歌,今晚我去你房裏睡好不好?」
秦歌正站起來,聞言道:「我在這邊陪你吧。」
林羽一怔,心裏倒仍是甜蜜。只是,說起親熱一事卻甚是奇怪,若說是軍人作風,他之前卻又交過不少女朋友,可她和他交往一段時間,除去偶爾的親吻,他從沒對她……哪怕她在他公寓裏過夜,他也沒有表現出那種欲.望。但他對她很好卻是毋庸置疑的。
他抱她躺下,兩手很是規矩,她心裏嘆了口氣,又想,來日方長。
耳邊他聲音沉穩,「睡吧,明天還要到林思微學校走一趟。」
「啊?」難得明天兩人休假,林羽不禁懊惱,「你不是向來不愛和這小妹妹攪和的麼?」
「林思翰開的口,說明天有她的演講,我不好推託。」
林思翰是秦歌的髮小,兩人一起在軍大院裏干架長大,林羽低低「嗯」了聲,秦歌笑道,「乖女孩,明天演講一完,我陪你去買禮物。」
林羽大喜,緊緊偎在他懷裏。
*翌日,A大歷史系視教廳。
夏聰冷眼打量着這個站在自己面前濃妝艷抹的女孩,心生不悅。
他是國家博物館研究院副院長,在考古方面有着極深的天賦造詣,年輕有為,在業界很有名,主持過許多大型古墓的挖掘和文物鑑定。最近,A市挖掘出一個大型墓葬群,古墓的歷史系.性卻無法被核實,墓室前部出土的器皿從工藝來看竟判斷不出朝代,國家極為重視,遂派他過來,協助A市博物館館長艾威博士主持考證工作。他受A大之邀,成為校歷史系的榮譽主任,新來乍到,今天在這裏主持系裏一場重要的演講比賽。
比賽已經開始,數百名師生嘉賓危襟正坐,這個女學生卻在眾目睽睽下推門進來,她遲到不說,最離譜的是她臉上的妝容,分明便是個泡吧滋事的不良少女,且聽她報上名字,旁邊嘉賓席上艾威博士又一臉詫色,竟還是參加演講、艾威親帶的一名學生。
她這副鬼模樣,也看不清容貌,但看她倒是一臉平靜,他心裏越發厭惡,一瞥表上名字,冷冷道:「翹海藍,比賽完畢,你到系辦公室來一趟。」
被喚作海藍的女生輕輕「嗯」了聲,便轉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