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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她的孩子今年滿周歲,他盼了多久啊,以為終於能見一面了,可來的卻不是她,只有莊孝和兩個孩子。他看得出野戰也是失望的,雖然野戰和她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可野戰似乎比他不如,同樣沒機會見她。她深居簡出,孩子是她的唯一,出門去的地方就是帶着孩子回莊家,不在任何地方停留。
莊孝曾經說過,他的人,是要藏起來不給人看的,真的是藏得好深啊。
夕夏那感覺像做夢一樣,眼前這個男人眼裏滿是滄桑,一晃竟然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還像是昨天。
「你過得好嗎?」夕夏笑着問,頓了下才想起莊孝說過,陸海軍的孩子都已經三歲了,兒子周歲他送來大禮,可他的孩子生日時她卻一點都不知道,想想真是太失禮了。
「你的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吧,什麼時候讓卡娜帶孩子們來大陸玩啊。」夕夏和氣友好的說,實在是有些尷尬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別這麼多年,中間跟他聯繫的都是莊孝,她沒有正面聯繫過一次。有關他們的事情,都是莊孝說的。
陸海軍有些失神看着她,還是那麼美啊,比以前更美了,以前就是太瘦了,總感覺太柔弱,現在看起來剛好。真好,像做夢一樣,還能這樣看着她。
夕夏應對得有些干,詞窮了,都她一個人在說,他也不開口說話。夕夏抓抓頭髮說,「要不,進屋裏坐坐?」
這話一出口夕夏就有點後悔了,這深更半夜的,好像不大好啊。
陸海軍看進屋裏,「孝哥在吧?」
瞧他問些什麼話呢,他們是夫妻,莊孝肯定在啊?夕夏笑笑,點頭,「他在。」
「要不你進來將就一晚吧,這麼晚了,你又喝了酒,開車危險啊。」夕夏這話倒是真心的,想着莊孝在家,他應該不會想別的。
陸海軍搖頭,「還是不了,小以在外面等,我就是來看看你,就看看……嗯,我這就走了,你有時間了帶着孩子來島上玩,大家都很想你。」
夕夏點頭,在門口看着人走了這才轉身進屋。可剛一轉身,莊孝就那麼突突的站在她身後,嚇得她身子一跳。帶看清楚人了後伸手拍着他,「你要不要這麼嚇人啊?你存心的是不是?」
「他還沒死心呢,」莊孝抱着夕夏,頭埋進她頸窩裏低低的說,「我還是怕他們會整什麼么蛾子,老婆,怎麼辦呢,是不是我應該把你鎖家裏,連門不出才好?」
夕夏一聽,翻了下白眼,「你可真狠啊,你要敢這麼做,我就帶着兒子離家出走。」
莊孝埋頭咬住她耳朵,惡狠狠的說,「以後不准說這些話,我不樂意聽!」
「好,不說就是。」夕夏無所謂的應着,還不是他先引起的。
兩年後,夕夏又生了個公主,有兒有女,這算圓滿了。
……
夕夏的女兒滿五歲時,野戰帶着兒子也來了。野戰笑得一臉溫和,看着夕夏,她真的幸福了,看着這個曾經被自己揉進骨血的女人得到幸福,他也總算放心了。
她幸福了,他此生也圓滿了。
夕夏的女兒生得極可愛相當漂亮,但是奇怪的是不像她也不像莊孝,到跟她姑姑生得極像。夕夏在感嘆,這遺傳究竟是怎麼來的呢?
小丫頭本應該被那雙胞胎哥哥們揉圓搓扁的,可小丫頭蠻得很,愣是小小年紀把兩哥哥給制服了。
野戰說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夕夏,發現夕夏也在看他,當即笑了。兒子在身後說:
「爸爸,我來推你。」
野戰出了莊家,問兒子說,「莊家的小丫頭,你喜歡嗎?」
兒子哼了哼,「小搗蛋鬼,愛哭又愛鬧,誰喜歡啊?」
野戰笑了起來,不再說話。莊孝和夕夏的意思他早知道,不過緣分這東西不是他們能左右的,看孩子自己吧。
……
陸海軍說:我愛上一個女人,那是上天對我的恩賜,我感謝上天給了我足夠一生回憶的夢。
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會在火利島紮根,因為知道只有他們過好了,她才會真正放心,才會真正幸福。他比誰都清楚,只要他們任何一個沒有安定下來,她的心都是愧疚不安的。
所以在她在火利舉行婚禮前,他就已經匆匆忙忙的結婚了。
新娘不是別人,正是卡娜。
他知道依娜的心思,可卡娜似乎更得她的心,和她走得更近,所以他選擇卡娜。
夕夏見到陸海軍和卡娜的孩子們時,第一句話竟然是:「棕色人和我們黃種人竟然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孩子來?」
陸海軍聽了心裏很高興,她會認為漂亮麼?
夕夏帶着孩子在島上住了幾天就回去了,陸海軍在島上站了整整一天,望着天一句話不說。
他對着天空說:你可知道,這片汪洋大海中,一個小島上,有個男人一直在注視着你,痴痴的等你回頭看一眼。
卡娜遠遠的看着,流着淚帶着孩子回去等他回來。她知道他娶她,不是因為喜歡她,只是因為她和夫人感情好。每個晚上他都會跑出來,站在海水中任由浪花拍打,她都看到的,他心裏在痛。他在對着大海說想夫人,他對着海浪咆哮,問大海他可不可以回頭重選一次?問他可不可以去見她。
那年的一天,她記得他突然很高興的回來收拾東西,說是夫人的孩子滿周歲了,他要回大陸去看看兩個孩子。
他是那麼高興,他們自己的孩子出生時都沒見他那麼高興過。她知道,他高興的是終於可以有理由去見那個人了。
他那麼高興的去,可回來時又開始鬱鬱寡歡,孩子喊他,他似乎也聽不見,天天盯着穿在項鍊上的戒指看,一天要看過幾十遍不止。
她不明白,這麼捨不得,為什麼當初不留住夫人?還要親自把夫人送走?
……
莊孝說:
我管不了別人,我苦了這麼多年,痛了這麼多年,我不可能還讓她離開我。我就是這麼自私,我再不自私,她一定還會走的。誰也不會知道,沒有她,我是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野戰對她有想法,我早就知道,那時候一心痴纏着她,忽略了野戰滋長的野心。說什麼我離開軍隊,我們就不再是朋友。這算什麼?是迫不及待的宣佈我們敵對關係,放手追我屬於我的女人。當我真的不知道嗎?
如果不是看在一起長大的情分,我不會留他的命。我早就說過,我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我愛的女人。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兄弟,不會再有友情,可沒想到,夕夕竟然能讓我們三化敵為友。她一向很有本事的,我知道。我曾經對她着迷,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在我心中是無所不能的女神。她說她可以的事,我從來都沒懷疑過。我們三曾經恨不得讓對方死,現在還是情敵,可她就是有本事讓我們齊聚一堂,瞧瞧,多厲害。
我看得出野戰陸海軍也很感激她讓我們三個重歸於好,可我們三卻都是那副臭德行,明明心裏很感激很感動,可誰也沒對她說聲謝謝,總覺得矯情。
那次我是真的有了死的心,只想着不能同生,那就同死。我知道她不會答應跟我結婚,以前是狠不下心,才對她一再放任,可這次我不想再放任她了。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對,我從來就是這麼自私的人,我從來就是。
我要感謝我的母親,真的感謝她,不是她幾時出現,我想我真的早已經帶着夕夕走了,不會有現在的幸福日子,感謝我的母親讓我的妻子感受到家的溫暖。
那天,兒子滿周歲,那晚上我一直睡着,可門一響我就醒了。我就知道他見不得夕夕是不會罷休的。
我還是留了心眼兒,偷偷的跟了出去,陸海軍眼裏的滄桑和心痛也刺痛了我。我在想,當初我不是自私了那一次,陸海軍就是我今天的寫照。我說真想把她鎖在家裏,這話我是當真的,可她似乎當玩笑聽了。
她哪裏知道我的心多怕再失去?
夕夕啊,你可知,你的丈夫我,有多愛你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