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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故意說:「沒有想找你幫忙的衝動。」
她太知道依賴一個人習慣成性後,當這個人忽然離開甚至是斷崖式失聯的時候,每天比戒.毒還難熬。
她是對陸之律動了心,喜歡他,可她還有理智。
明知道沒有結果、身份差距又過於懸殊的兩個人,就不該放任自己去依賴他。
可他今天偏偏要以身涉險的救她。
陸之律不慍不怒的,看着她陳述一個事實:「可你不想麻煩我,到最後還是麻煩我。你在林書遇面前哭,是覺得林書遇比我更可靠?你跟林書遇才認識幾天?」
南初如實說:「你以前就說過,討厭女人哭,覺得煩。」
她跟林書遇是才認識幾天,最起碼一見如故,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是欣賞她的,是為了她好的,羅楚和駱偉那件事,是她自己着急了,和林書遇無關。
可陸之律,她永遠琢磨不透他。
不過很快,她也不用琢磨他了。
陸之律被這話弄得一噎,好半晌氣笑出聲:「南初,你是不是成天在小本子上把我隨口一說的話,惡狠狠地記下來,在心裏問候我祖宗?」
否則,怎麼會把他每句話記得這麼清楚?
連他自己都忘了說過這些話。
「……」
他真是開天眼了。
有一陣子,她還真的這麼幹過。
不止在心裏問候他和他祖宗,還在日記本里罵他,給他臉上畫烏龜王八蛋。
她略心虛,抿了下嘴唇:「我沒有。」
陸之律也不追究她「責任」了,這會兒麻醉過去,背部傷口從隱隱作痛到痛的有滋有味。
他疼的臉色變了變。
南初連忙說:「我讓護士過來給你加點止痛劑?」
陸之律伸手拉住她手腕,面色虛弱的看着她,卻還有心思逗她:「這次我為你吃這麼大苦,說吧,怎麼感謝我?」
「……床上感謝?」
「……」
陸之律嘴角抽了抽,似乎無語住了。
南初實在想不出什麼感謝方式,試探性問:「姿勢你定?」
陸之律這人就是個禽.獸。
床上感謝,簡單粗暴,又很符合他脾性。
「……」
陸之律抬手就在她額頭上彈了個爆栗,似笑非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腦子裏顏色這麼重?能畫向日葵了。」
「……」
能畫向日葵的,難道不是他??
大哥還嘲笑起二哥了。
南初熱着臉甩開他的手,「不要算了。」
她轉身要去找護士。
陸之律嗓音沉沉的從她背後響起:「下次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學會第一時間找我,你找林書遇也好,找喬予也好,最後你的攤子,還是會到我手裏。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找我,省時省力。」
南初步伐一頓,「你讓我感謝你,就是讓我第一時間找你幫忙?」
陸之律看着她,並未否認,只是挑眉誇她一句:「南小姐,你難得聽得懂一回人話。」
「……」
這哪是誇她,明明是罵她!
南初抄起一個枕頭就往他腦袋上砸去,「駱偉怎麼沒捅死你?不科學。」
她剛才還內疚,內疚個鬼。
陸之律頭一偏,那枕頭就掉到地上去了,沒砸中。
男人氣定神閒的看着她,「我要是死了,你現在不就成寡婦了?」
「……」
也是,他要死了,她上哪兒弄孩子還債去?
南初剛打開病房門,差點撞到薄寒時和喬予身上去。
「你們怎麼來了?」
喬予笑說:「他還沒出院,我們剛才從樓下上來的。」
薄寒時身上還穿着病號服。
這對兄弟真是一對兒,連受傷都是前後腳,如此默契。
南初先去叫護士了。
薄寒時進來,一臉嫌棄的看着陸之律,「叫我過來幹嘛?這不是還好好的進氣出氣?」
「叫你來開茶話會行了吧?」
陸之律隨手丟他一個蘋果。
薄寒時:「我不吃。」
陸之律嘴角輕抽,「沒讓你吃,我午飯還沒吃,快餓死了,幫我削個蘋果。」
「……我又不是你媳婦,找你媳婦削去。」
薄寒時不願意。
陸之律:「我媳婦不是去找護士了嗎?」
而且,南初削的蘋果能吃?
等她削完,那蘋果整個都氧化發黃了,看着就怪沒食慾的。
薄寒時嘴上煩他,到底是拿起水果刀坐一邊,幫他削了。
喬予站一邊,忍不住調侃:「你倆乾脆把病床挪一起睡,這樣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陸之律:「這提議不錯,老薄,你乾脆來給我削蘋果吧。」
薄寒時將削好的蘋果甩他手裏,罵了句:「你給我撿肥皂差不多。」
撿肥皂這個詞,在大學的男生宿舍很常見。
但喬予還是頭一次聽聞這個詞,「撿肥皂什麼意思?」
陸之律咬一口蘋果,嘎嘣脆。
他不嫌事兒大的看向薄寒時,「給你媳婦兒解釋解釋唄。」
喬予一臉求知慾的看着薄寒時。
「……」
薄寒時正想找話題糊弄過去。
南初恰好回來了,解釋道:「撿肥皂的意思是,兩個男人在浴室中洗澡的時候,肥皂掉在地上,一個人彎腰去撿的時候,可能會將自己的屁股朝向對方。一般指同.性行為。」
喬予:「……」
薄寒時:「……」
不是,她百度百科啊,解釋的這麼繪聲繪色。
聽着都開始噁心了。
喬予回味了一會兒,看向陸之律:「所以,陸律師你真給薄寒時撿過肥皂?」
「咳……」
麻的……她在問什麼國際鬼問題?
陸之律一口蘋果嗆在了喉嚨里,猛咳嗽。
喬予又看向薄寒時,去求證。
薄寒時直接否認:「沒有的事,別聽他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