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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古怪的眼神中,薄寒時這個「外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跟着喬予上了樓。
白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路看着他們,微微皺了眉:「嚴大哥,說起來,喬予也是個外人,現在我爸爸又在昏迷中,接下來集團一定很亂,家裏留這麼多閒雜人等真的合適嗎?」
萬一,他們發現喬予才是嚴老的親生女兒,這盤棋,就都白下了。
嚴琛口氣冷道:「如果喬予算是外人,那我也是外人,畢竟,我和喬予一樣,都只是被嚴老收養的義子義女罷了。」
白瀟咬了咬嘴唇,一時無話。
坐在一旁的嚴皓月,手機「叮咚」一聲,收到一條消息。
她看着那條消息,眸子眯了眯,直接讀了出來:「風行集團或將由嚴錚唯一的親生女兒繼承其名下所有股份,坐擁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成為集團最大股東和實控人?」
嚴皓月笑看着白瀟,笑意冷似刀。
「解釋一下吧,這又是怎麼回事?」
白瀟並不心虛,「這消息也許是股民和網友揣測出來的。」
「揣測出來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掛上熱門?白瀟,你當我傻?你這麼着急繼承義父的股份?所以,義父昏迷的消息,其實是你放出去的吧?」
白瀟振振有詞道:「是又怎麼樣?我是我爸爸唯一的親生女兒,如今我爸爸陷入昏迷,最好的辦法就是推我出來,安穩股東和集團上下,你和嚴大哥對集團的確有功勞和苦勞,但你們畢竟只是我爸爸收養的孩子,你們沒有權利繼承……」
嚴皓月打斷她,冷笑道:「你究竟是不是嚴老的親生女兒還兩說呢!」
「難道親子鑑定還能作假不成?」
「這可說不準,沒準南城所有醫院的基因檢測科都有你安插的眼線,信息隨時就被掉包了。」
「嚴皓月,你陰陽怪氣的究竟幾個意思?你覺得我是假的,不就是怕我爸爸找到親生女兒後,你這個養女得不到繼承權?」
嚴皓月站起來,和白瀟對峙着,「義父名下的股份,願意給誰就給誰,但我在風行掌管的幾個項目,是我一點一點做起來的,特別是度假酒店項目,不管誰上位,都別想坐擁其成。」
白瀟反唇相譏:「我爸平時大度,不怎麼插手你們手頭管理的項目,你還真以為那些項目屬於你個人?嚴皓月,你作為一個養女,能進入風行工作,我爸給你一點股份,是厚待你,你現在跟我對着幹,和白眼狼有什麼區別?」
嚴皓月嘲弄的大笑道:「是,我是養女,但我至少是養女。不像有些人,養女都不是,魚目混珠啊?不過魚目終究是魚目,一定會被發現。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你!」
白瀟氣急,抬手剛想一巴掌扇上去,就被嚴皓月扼住了手腕子。
「怎麼,惱羞成怒啊?我又沒說你是魚目,既然是真的珍珠,你急什麼?」
「……」
嚴皓月看她氣的紅白相間的臉,靠近她,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背上那個以假亂真的胎記,很不巧,我在喬予背上也見過。你們兩個到底誰是魚目,誰是珍珠,我真的很期待結果。」
「……」
白瀟目光愕然的瞪着她。
這擺明了是威脅,逼她站隊。
如果她忤逆嚴皓月,很可能會被背刺。
但嚴皓月已經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鬆開了她的手腕,對嚴琛說:「不早了,我先回家睡覺,期待明早的股東大會。」
白瀟盯着嚴皓月的背影,眸光現出一抹殺意。
這個嚴皓月,怕是留不得。
……
樓上,客臥內。
喬予關上門,目光冷靜的看着薄寒時,「現在嚴家這個情況,我帶着小相思,可能很難住下來,我不想給嚴大哥添麻煩。當然,我也不會回帝都給你添麻煩,但你得幫我和小相思在南城找一處房子暫時住下來。」
薄寒時沉思了幾秒,忽然問:「你想去R國嗎?」
之前,把她送來南城,是因為以為獨龍會還沒盯上嚴家,可嚴老昏迷,大概率和獨龍會有關。
嚴家已經不安全了,甚至在這個屋子裏,很可能就有獨龍會的眼線。
送喬予和小相思去R國,是眼下最保險的方法。
她目光遲疑的看着他,「是我和小相思去R國?還是,你跟我們一起去?」
之前在電影院裏,看《贖罪》那場電影時,他答應過她,等處理完所有事情,他會帶她和小相思一起去R國定居。
男人沉默了好久,喉結滾了滾,「我在那邊安排了人接應你們,生活方面,不用擔心,而且你口語也不錯,交流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喬予扯唇笑了笑,「如果你不去的話,那這算什麼意思?把我和小相思趕去R國,你要跟宋依依結婚嗎?還是SY這次遇到的危機,需要你跟別人聯姻?」
聯姻?
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好辦了。
薄寒時看着她,終是心軟,大手攬着她的後脖頸,將她納入了懷裏,下巴壓在她頭頂上方,沉聲說:「我不會跟別人結婚的,予予。」
是啊,他不會跟別人結婚,也不會跟她結婚。
所以,她和別人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喬予忽然想任性一次,「我不想去R國,我可以留在南城,但R國……實在太遠了。」
她怕,去了就回不來了。
薄寒時嘆息,輕輕抵着她的額頭,「知道嚴老為什麼昏迷嗎?」
喬予自然是不清楚的。
「應該是獨龍會幹的,嚴老很可能是中毒,所以現在南城也不安全了。予予,你跟小相思,是我……是我最不能失去的,聽我的話,去R國躲一陣子,等風平浪靜,我會接你們回來。」
喬予眼底有明顯的錯愕,但很快,她搖頭說:「可你說話不算話,薄寒時,最近,你撒了太多的謊,我已經沒法信你了。」
他苦笑的勾了勾唇,目光縱容又寵溺,「只是暫時沒有兌現而已,那不叫撒謊,予予。」
喬予沒心思再聽這些,她雙手抓住他腰間的襯衫,仰頭問:「獨龍會既然會對嚴老下毒,那你呢,他們會不會對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