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呂茂看看這個局裏來的欽差大臣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他還得強壓住火氣配合對方的工作,沒辦法,誰叫人家是海陽縣的刑警隊長呢。
「老霍,我知道這事你挺窩火,但是查清了不是更好嗎,現在王老虎一口咬定他去殺陳標子是因為聽了丁長生和張強的對話才去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準備逃亡時再去犯案,這不是給自己惹事嗎?」
「好吧,既然是局裏的意思,我也沒有話說,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張強和王老虎沒有過節,但是丁長生和王老虎那是有過節的,這件事我相信你也調查清楚了,那是丁長生在做聯防隊員時替蘆家嶺前支書李建設出頭才惹惱了王老虎,所以不排除王老虎是想臨死拉個墊背的,這一點你一定要注意,丁長生這孩子我是了解的,可以說,他能走上警察這條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調查問題就是調查問題,不能搞刑訊逼供,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同志」。
「老霍,呵呵,你想哪去了,我們怎麼會對自己人動手呢」,刑警隊長苗振東笑笑說道。
「不會最好,我只是提醒你,局裏已經決定了要對幾個月前梆子峪那次槍擊事件的主要人物丁長生大力宣傳,所以,你要注意你的方式方法」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吧」。苗振東神色一滯,保證道。
「那好,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兩人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在一起,你一個個問吧」。霍呂茂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這件事苗振東也是很撓頭,昨晚突審王老虎,居然牽出了兩個自己人,本來很簡單的事,一下子就複雜了。
「你昨晚在哪裏?」苗振東對面坐着的是張強。
「昨晚在村里巡視了一邊乏後就到村委會睡覺去了」。
「幾點去的村委會?」
「大概八點多吧」。
「誰能證明?」
「看門老頭,我和他住隔壁,而且進出村委會,鑰匙在他手裏呢,他晚上一般不會睡覺」。
「那,你八點多和丁長生分手後有沒有再見過面?」
「見過」。
「什麼時間?」苗振東精神一震。
「晚上我正睡的好好的,突然接到霍所電話,說是王老虎逮住了,而且還殺了陳標子,我趕緊起來到李建設家的新宅子叫醒丁長生,那傢伙和一個民工都穿着褲頭出來開的門,就是那時候見了一面,然後各忙各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面」。張強說的很仔細,而且很有條理,這使得苗振東感覺很沮喪。
「好,先這樣吧,你再好好考慮一下,要是有新的問題想起來隨時向我們匯報,你說的那些事我們會核實的」。苗振東將張強送了出去。
「隊長,這件事不好辦哪,按說這陳標子和王老虎無冤無仇的,而且以前還是賭發,應該不會痛下殺手才對啊,可是除了丁長生和王老虎有過節之外,丁長生和陳標子沒有什麼過節吧,就像是王老虎說的那樣,是聽了丁長生和張強的對話才去殺陳標子的,可是丁長生為什麼會將禍水引向陳標子呢,這也說不過去啊」。
「你說的沒錯,假設是因為陳標子和丁長生有過節,那麼很可能丁長生就是借刀殺人了,而且他還和王老虎有奪妻之恨,這樣就是一石二鳥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丁長生的嫌疑就大了」。
「可是,證據呢,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吧,沒有證據別說我們自己過不去,就是霍所那裏也過不去」。
「是啊,先叫丁長生進來,看看情況再說」。
看着丁長生進來點頭哈腰的鞠了一躬,苗振東真不願意去想這個人就是策劃了這次殺人案的主謀。
「丁長生,你和陳標子有仇嗎?」
「陳標子?沒有,我和陳標子倒是認識,還在一起賭過一次錢」。
「是不是王老虎賭老婆那次?」苗振東問道。
「對對,就是那次」。
「那,你知不知道王老虎和陳標子有仇?」
「這個倒是沒聽說,不過據蘆家嶺村的人說,王老虎和陳標子,還有劉麻子這三人是很好的賭友,要說有沒有仇,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
「昨晚你給張強開門時,你身上穿看什麼?」
「昨晚,我想想啊,哎呀,你這一說,我這腦子還有點迷糊,昨晚,我聽見敲門,然後出來,哦,對了,我記起來了,好像是穿着褲頭,然後張強說出大事了,我這才回屋換了衣服,跟着他一塊去了陳標子家,那時候我們霍所已經在那裏了」。
苗振東問的很跳躍,這樣就有可能使得被詢問對象露馬腳,而且如果這樣詢問,對方對答如流沒有絲毫考慮的話,那很可能是事先想好的,如果對方想想再說而且基本能答上來,就基本可以認定屬實了。
苗振東很忙,在梆子峪槍擊事件時,他正好出差追捕潛逃犯人,只是聽說了這麼件事,沒有聽到關於丁長生的後續情況,而丁長生今天這些表現,基本來自三個月的警校培訓,如何審訊以及犯罪嫌疑人會如何回答等,沒想到會首先用在了被審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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