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常委會在常委不全的情況下還是召開了,何家勝是迫不及待的要把丁長生在過年之前踢出北原去,仿佛他在北原多呆一天都會有極大的危險,所以,亟不可待。
「這次的會議,只有這一個議題,就是關於人事任免的,涼城市市長,組織部推薦了省政府辦公廳主任丁長生同志,開始的時候,我認為涼城市市長是個重要的位置,丁長生同志未必能勝任,但是組織部給了種種理由,說是丁長生同志有基層工作的經驗,放在涼城市長的位置上,比在省政府辦公廳的位置上更能發揮作用」。何家勝坐在首位,侃侃而談,。
對於這件事的始末,在座的沒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怕就可怕在任何人都知道事實,卻沒有一個人來揭穿這個謊言,組織部推薦的?要是丁長生在這裏,肯定有話說,但是他不在這裏,所以他的命運註定不能自己掌握。
「誰還有意見嗎,仲華,你說一下」。
仲華本來不想說話的,因為此時自己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可是既然你點名讓我說,仲華也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再給仲華一個機會,讓仲華同意這項任命,這樣的話,傳出去自己也好看點,最重要的是,他要讓丁長生知道,仲華在常委會上也是同意這項決定的。
省委組織部長耿陽生聽到剛剛何家勝的講話,一點反應都沒有,組織部替他背黑鍋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以為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沒想到他還不死心,還要壓迫着仲華也要表態,這不是惹事嗎?
「我還是那句話,也是一樣的態度,省委決定丁長生去涼城是錯誤的,這個錯誤的決定,將來必定會為這個錯誤的決定付出代價,記錄員,把我的話也記錄上,我反對這個決定,這個決定於省政府還是涼城市,都毫無益處」。仲華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個時候發火早已沒有任何用處,所以,還不如想想怎麼才能把自己的火氣發出來,讓這些人也不好受,尤其是何家勝,自己作為省里的二把手,居然敢和一把手叫板,也得讓省里其他人明白,自己不是軟柿子,別想着隨便都可以捏,老子連何家勝都不怕,還會怕你們?
何家勝沒想到仲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在辦公室說什麼都無所謂,那是一個私密場合,無論你怎麼說,現在事已至此,你給我面子,我也能給你面子,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高看他了,還是年輕啊。
「其他人還有意見嗎?」何家勝問道。
其他人沒人吱聲,何家勝看向仲華,說道:「仲華同志,你看,這個決定只有你一個人反對,我認為吧,你在這件事上太自私了,丁長生同志是黨員,是組織上的幹部,組織需要他去哪,他就得去哪,這是工作的需要,哪能那麼隨意的這裏那裏的呢,你說是吧,我覺得在這件事上你做的不太好」。
「是嗎?我認為我做的沒錯,我把他留下也是為了工作,我是省長,是抓全省經濟發展的,丁長生協助的是我,有他在,我能把全省的經濟進一步發展的更好,他的協助作用更好,比把他放在涼城為涼城一個地方的發展要好的多」。仲華說道。
何家勝雖然有些話也想說,但是明顯在氣勢上不如氣呼呼的仲華,他也不想再把事情鬧大,有道是軟刀子殺人才是本事,所以,此時和他在這裏吵實在是沒什麼水平,接下來慢慢的給仲華設局才是現在要做的。
下午丁長生還沒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車家河的電話,也是要見他,看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
丁長生急急火火的趕到了車家河的辦公室,見到車家河時大吃一驚,沒想到車家河老了這麼多,頭髮蓬亂,也不修邊幅,看起來顯得很沒精神。
「車書記,找我有事?」丁長生問道。
「我打算明天把蕊兒安葬了,今天晚上陪我去一趟殯儀館吧,我沒叫其他人,就我們自己家人,和她告個別,火化,明天入土為安」。車家河說道。
「好,沒問題,我一定會到」。丁長生說道。
「坐吧,你和蕊兒的事,我一直都是反對的,可是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是想起你來,平時她的那些朋友,現在沒有一個伸頭的,都他媽是白眼狼」。車家河說道。
「很正常,這就是人性,你現在蕊兒死了,沒人再給他們帶來利益,誰還會把她放心上,我明白這個道理」。丁長生說道。
「找到人了嗎?」車家河問道。
「還在查,結果出來了,但是要比對是誰幹的這事,還需要時間,周紅旗早就退役了,這事她也是找關係去做,所以,暫時還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但是無論是誰,我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丁長生說道。
「付出代價還不行,一定要把背後的主謀找出來,我非得讓他們生不如死」。車家河說道。
「主謀很好找,就是陳家兄弟,這還用找嗎,翁藍衣在這件事上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你想過嗎?」丁長生問道。
車家河看向丁長生,說道:「丁長生,你不要想着借刀殺人,沒用,我知道你和陳家有舊怨,但是別想利用我去對付他們,我有我的底線,拿出來證據,我要的是證據」。
「證據會有的,陳煥山和柯北走的很近,翁藍衣是牽線的,所以,他們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他們不會說的,你要的證據,我早晚會給你,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有了呢」。丁長生笑笑說道。
車家河看着丁長生,說道:「你很自信,這樣的品質男人都該有,我等着你的證據,但是現在你被踢出北原,你還有什麼招沒使出來?」
「踢出北原?呵呵,涼城離北原不過三百公里而已,開車也沒多大會,你們以為把我踢出去,這北原就太平了?」丁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