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昏頭昏腦的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陽光再看了看鐘,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呃……,我怎麼睡到這個時候?」他覺得頭腦疼得厲害。
「你醒來了。」蘇菲娜站在臥室門口:「起來吃飯吧。」
冰稚邪爬起來,來到客廳:「咦,老師,你已經拾收乾淨了。」
「叫我蘇菲娜。」蘇菲娜端坐在玻璃矮桌前,很嚴肅的看着他。
冰稚邪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只好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嗎?」蘇菲娜問。
「昨天晚上?」冰稚邪忍着頭痛仔細回憶了一會兒:「我記得我們過了生日,然後吃了蛋糕,然後打架,然後……然後我睡好像睡着了,是嗎?」
「嗯。」蘇菲娜微微笑了一笑:「快去洗臉漱口吧。」
「哦。」看到她的笑容,冰稚邪才放下心來,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呢。
「他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啊,那種藥對男性是有副作用的。」蘇菲娜低着頭,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心中慌亂不已,六神無主。她已經數過了瓶子裏的藥丸,確實是少了一片。
洗漱完後,冰稚邪坐在軟墊上吃了一塊白麵包:「哎,地毯也換過了。」
「啊?是啊。昨天那塊地毯很難洗乾淨,所以換了一塊。」蘇菲娜被他叫醒過神。
「蘇菲娜,你怎麼了?」冰稚邪覺得她有異,突然一看自己身上叫了起來:「啊!!!老師,你……你又幫我洗澡了?好過份,你把我扔在地上別管我都可以嘛。」
蘇菲娜猛然拍着桌子喝道:「叫我蘇菲娜!」
冰稚邪從沒看她發過脾氣,一下給怔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蘇菲娜道:「可能是更年期,脾氣變壞了。」
「呵,呵呵……」冰稚邪乾笑了幾聲:「哪有,老……蘇菲娜你這麼年輕還沒生過孩子呢,哪會這麼快就到更年期。」
蘇菲娜心中一震:「生……生孩子!」
「嗯?」
蘇菲娜黯然落淚。
冰稚邪實在覺得她今天異常的很:「蘇菲娜,你怎麼了?」
蘇菲娜伏在桌上越哭越厲害,最後已經到嚎啕大哭,忍都忍不住的地步。
冰稚邪知道剛才的話一定觸及到了她某些傷心的事情,想要安慰她也不知道從何安慰起。
「我……我……」蘇菲娜哭泣不止:「我已經不能生孩子了。」
冰稚邪默默的看着着,明白了她到現在為什麼還沒結婚。
「以前……以前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被敵人捉住了,然後他們對我……」蘇菲娜痛苦不已:「後來回來了,我找了一個男朋友,可是最後……最後還是因為這件事分手了。他說……他說他們家族的血統還需要傳承,不能生育的人根本不能算是女人……」
「果然是這樣。」冰稚邪心中默然,平素里看着那麼開朗,那麼關愛學生的老師,也會有這麼灰暗的過去。他走過去抱住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想了半天道:「你不是把我當做家人嗎?我……我不喜歡小孩子,那樣一定會很煩的是不是?」
蘇菲娜一怔:「嗯?」
冰稚邪笑道:「我就是一個小孩子啊,你就像媽媽一樣……」
「住嘴!」蘇菲娜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喝了一聲。
「對,對不起……」冰稚邪道:「我不知道怎麼說可以……可以關懷你,對不起,讓你生氣了。只是……只是我真的感覺你好像……,就像媽媽對孩子那樣不顧一切的付出。」
蘇菲娜心裏一震道:「可是……可是我們不是母子是麼?告訴我。」
「蘇……」
「說,我們不是母子,你快說啊!」蘇菲娜似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冰稚邪點頭:「當然,我們本來就不是……」
「太好了。」蘇菲娜緊緊地抱着他笑了:「太好了,我們不是母子,所以有些事情沒有關係。」
冰稚邪聽不懂她說什麼,枕在她懷裏,心裏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母親的關愛。
「冰稚邪。」
「嗯?」
「如果你想對我做什麼事,就直接說出來。」蘇菲娜道。
冰稚邪笑問:「我想對你做什麼事啊?」
沉默了一會兒,蘇菲娜輕聲道:「隨便什麼事。」
「……呃……」冰稚邪怔在了她懷裏。
冰稚邪出去了。蘇菲娜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內,剛才的話她不知道是不是一時衝動說出來的,但她知道這是她心裏想說的話。有時候情感會讓很多人失去理智,變得茫然,變得荒唐,但卻是發自最內心的原始欲望。
從宿舍里出來,冰稚邪才大鬆了一口氣,他感覺今天的蘇菲娜太不尋常,心想會不會是昨天久別的生日會讓她頭腦發熱,失去了理智。
在外面走了一會兒,腦袋也沒那麼疼了,現在不是下課,學院裏沒有那麼多人在玩。冰稚邪想蘇菲娜應該給他請過假了,其實他自己根本不想上那些課。路過格鬥場上,看到維恩和洛兩個人又在那裏打架,這兩個傢伙白天打了晚上打,幾乎很少有休息的時候,照他們兩個這樣練下去,將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很難想像。
冰稚邪沒有去和他們打招呼,而是繼續在陽光下散步,今天晚上還要去把幾十萬金幣的錢付了,他可不想欠別人的,更不想欠自己不喜歡的人。幾十萬金幣的確很多,但那只是對個人而言,對於一個像『貝弗利』那樣的組織,簡直是九牛一毛。
走着走着走到了樹林裏的小溪邊:「可妮莉雅,比……」
比莫耶正和可妮莉雅在聊天,看到冰稚邪來,都站了起來。可妮莉雅倒是在和冰稚邪打招呼,比莫耶卻冷冷的盯着他。
可妮莉雅本還想高興的說兩句什麼,但看到雙方的神情又住嘴了。
「可妮莉雅。」比莫耶對她道:「你先去那邊玩一會兒好嗎?」
「呃……是。」可妮莉雅跳上獨角獸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遠遠離開。
冰稚邪揚起嘴角笑了:「哼,你還想在打一場。」
「我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比莫耶寒着臉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輸了!」
「就憑你?」冰稚邪不屑的冷笑:「在別人面前你可能還有點本事,在我這裏,我可以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把你輕易的捏碎。」
比莫耶憤怒起來,怒視着他。
冰稚邪笑道:「你只是一隻困在象牙塔裏面的可憐蟲,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廣大。14歲成為紅袍魔法師很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吧,與我差不多年紀,比我厲害的人在外面有的是,你卻還自以為是什麼天下第一麼?」
「……」比莫耶沉默着不說話。
「你不相信?你以為我是在騙你?我可沒有自損的習慣。」冰稚邪面色一寒,冷言道:「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隻跳樑小丑,我根本不屑和你動手,所以你自重吧!」
比莫耶緊攥拳頭,看着他離開,他長這麼大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心中又是憤怒又是自菲,心中一怔,忽然想起瓦席勒布那天講的話……
「比莫耶,你出去吧。」冰稚邪默默走在林子裏,心中卻是躍躍欲動:「我想戰鬥的是兩年以後的你,那個時候的你一定比現在的我更加強大,那時候我們再一決勝負吧!我決不會輸給你的!」
「龍零!」瓦席勒布站在大藍晶塔下仰視着塔頂:「他要那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