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再有幾日,此卷就要結束了,寫得比較吃力,畢竟不是主角的專場!
不覺間,夜已深,幽落坐在後院的藤椅上,看着天空時而閃爍的星辰,身心一片空靈,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用想。
母親在身後忙碌着,各種毒物被拋進了大藥鼎中,鼎內不時騰上一團彩霧,彩霧盤擱在鼎口,時刻翻騰,凝而不散。
那口大鼎是聞空導師之物,有增強藥性的威能,如今,也被娘親借來一用,看來,娘親十分在意這次藥浴,自己不能讓娘親失望。
冰兒坐在身旁,每次熬煉毒液,都是娘親獨自完成,畢竟眾多毒物混在一起,所散發的氣息,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哥哥,聽村裏的老人說,每當天空中的星辰墜落,這世上,就有一個生命逝去,可是,我們這一晚,看到那麼多墜落的星辰。」冰兒把頭靠在幽落肩膀上,看着星空,神色哀傷「那不是有很多生命逝去嗎?」
幽落搖頭,他可不相信星辰能夠代表生靈,若是如此,那天空中的星辰豈不是早就掉光了,還有什麼星空可言?夜空不是成了一塊大黑布。想着微笑道:「生命本就存在生死,這世界,每一刻,都有人死去,每一刻,又有許多人降生,這應該是一種天地定律吧。」
&以形象一點嗎?冰兒不懂!」冰兒眼裏有着狡黠,嘴角有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幽落不由皺眉,而後眼睛一亮。壞笑道:「就像人的新陳代謝一樣,每天吃進去。然後拉出來,如此反覆。」幽落點頭肯定道:「嗯,就是這樣。」
冰兒噗嗤一聲笑,找上了幽落腰間的軟肉,笑罵道:「呸呸呸,噁心死了,可以文雅一點嗎?」不過想想,這樣形容,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文雅也不是不可,」幽落一本正經的道:「生命猶如這四季的輪迴更替。誰也無法逃脫,就是諸聖也不行,」說着幽落目光變得深邃,這世間,誰可永恆?
冰兒握着幽落的手,心裏不在乎此生有多長,只在乎能與相伴的人走多久,沒了身邊人,就算能夠永恆。意義何存?不過是孤獨的長存!
感受到手心裏傳來的溫柔,幽落的心被刺痛了下,若是自己生命無多?想着幽落心裏不由彷徨,甚至害怕。彷徨自己毒體會帶來怎樣的災難?害怕因自己逝去,娘親和冰兒的傷心欲絕。
娘親最近的愁緒越來越濃了,因為冰兒的離去。只是其一,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如何能夠讓自己活下去?
自己體內的魂毒,從回到鐵木村那晚。就開始躁動了,雖然並沒感到什麼不適,但幽落知道,這才只是開始,若時間長久,難保不出意外,如驛站前,身體的異變,就可能再次發生,到那時,恐怕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
&哥哥,只要和你在一起,無論在哪裏,有什麼樣的生活,冰兒都會很開心,只要我們一起努力,我相信,未來會更好的。」冰兒盯着幽落,溫柔的道。
迎着冰兒那滿含柔意的目光,幽落堅定的點了點頭,心裏湧出強大的信念:「為了不讓你們心傷,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兒,脫了衣服,入鼎。「鐵靈兒的聲音響起,幽落深吸口氣,褪去外套,只餘一條底褲,在冰兒羞紅的目光中,落入大鼎。
此鼎高約兩米,大如海井,其內散發着七彩光暈,以及醉人的濃香,似乎這不是劇毒之物,而是一鼎寶液,讓人忍不住吸食一口的同時,又給人心悸恐懼的愁緒。
身體落入鼎內的瞬間,七彩霧氣化作長虹,籠罩了全身,唯一的底褲,於這瞬間,化為了飛灰,使得幽落赤條着,被霧氣包裹,看似夢幻且迷離,卻給人一種詭異之感。
鼎內毒液足有一米深,粘稠無比,宛若彩泥,幽落腳觸及的瞬間,一股酥麻與刺痛遍及全身,甚至神智陷入短暫的恍惚,眼前因此出現影影綽綽的人影,讓幽落忍不住猛甩了頭,目中射出一道幽芒。
接着整個身體沒入,那酥麻與刺痛似被放大了無限倍,使得幽落,愣在了當場,那短暫的空白,似失了魂,沒了神,生命氣息竟也開始消散。
幽落體內的死氣,似乎被激活,又在飛快地增加着,在其體內,猶如颳起了一股陰風,肆掠着幽落的生機,然後再噴涌,渴望爆發出生命最後的煙火。
於此時,那顆毒心,在幽落踏入鼎內的瞬間,又開始跳動起來,一點點加快,湧出漆黑能量的同時,又補充着幽落的生命機能。
七彩霧氣似受其吸引,沿着一根根散發着幽芒的絲線,向心臟匯集,彩泥中的各種毒素,侵蝕着幽落身體的同時,同樣一縷縷彩流,順着絲線向心臟匯集,那裏,猶如一個無底洞,瘋狂的吸納毒素能量。
&咚~咚咚~」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在幽落心間,蔓延至腦海,讓幽落猛然驚醒,入眼七彩繚繞,眼裏的茫然之色,更濃了。
接着,身上傳來如無數螞蟻攀爬遊走的感覺,讓幽落不由伸手抓撓起來,一抓一道血痕,那血有着深邃的黑,隨之而來的劇痛,直透靈魂,讓幽落死死的咬緊牙關,喉嚨不由發出嗬嗬聲。
他不想讓在外忙碌了數天的母親擔心,一切苦痛,默默去承受就好,牙齒因用力而崩碎,可緊接着又長出新牙,抓破的皮肉,翻動間,快速癒合,好似那春秋的輪迴,沒有止境。
一層層碎皮、血肉被撓下,從新生出新的血肉,可那又疼又癢的感覺,直讓人生不如死,使幽落又不由想到了龍化,此時的自己,比之更勝百倍,雙眼被染成了黑,爆發出攝人的光,「如此只能磨鍊我的意志,讓我的本心更加純粹。」
外面,綠色光罩籠罩了這裏的一切,鐵靈兒神色憔悴,可眼裏有着強烈的期待,冰兒見綠色光罩內的大鼎彩霧升騰,不知裏面是何情形,只得焦急等待。
疼癢存在的同時,那股子酥麻令人迷醉,掙扎中,痛並快樂着,可眼前時常出現的幻境,又讓幽落不得不分心抵擋,血肉置於煎熬之中,意志則處於崩潰的邊緣,可他那顆毒心,卻變得愈發深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咚咚~咚咚聲,成了唯一,最後幽落閉着眼,盤膝坐在其內,連頭部也沉沒了下去,淹沒在彩泥之中。
夜很靜,幽落的平穩呼吸聲,傳入了鐵靈兒的腦海,遂放下心來,看了一眼,讓冰兒回屋休息,結果如何,明日可見,於是,就地盤膝修煉起來。
幽落做了一個美夢,夢到自己解決了身體隱患,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父親,然後一家人快樂的生活着,他知道是夢,可這夢讓他不願醒來,直到那如洪鐘鳴的咚咚聲再次響起,幽落睜開了眼,入眼一片漆黑,不由悵然若失。
人不能活在夢裏,有夢就要去追逐,讓夢成為現實,幽落於鼎中站起了身,天空中灑下一抹驕陽,晃了眼,堅定了幽落的心,那是夢的曙光!
看着自己刺條着身子,以及腳下齊膝,散發着腥臭的黑色灰燼,幽落知道,這些普通毒液對自己沒有多少用處,相反,心裏的躁動似乎頻繁了不少。
忽然,一件外套遮了驕陽,嚇得幽落不由縮着身子,趕緊套上,腳下輕點,站在了鼎沿上,娘親正期待的看着自己,冰兒雙眼放光,直勾勾地眼神,讓幽落心裏有些發毛。
咧嘴一笑,露出了讓天空驕陽都為之失色的笑容,張開雙臂,點了點頭,道:「感覺,前所未有的,好!」哈哈大笑中,連道:「娘親,抱抱,冰兒,抱抱。」
鐵靈兒凝目良久,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笑罵着躲開,去為幽落準備着洗澡水,冰兒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兩人打鬧了一陣,才坐定。
冰兒神色忽然變得驚慌起來,似遲疑,在掙扎,最後目泛淚光,一把抱住了幽落,緊緊地,讓幽落直喘不過氣來。
&哥哥,冰兒不去中域學院了,要一直陪着你,不讓你離開,」冰兒嗚嗚哭了起來,娘親許是疲憊,沒有發現異常,可冰兒知道,那藥液對幽哥哥沒什麼用。
幽落神色一愣,眼裏閃過一抹不忍,連道:「怎麼會呢?幽哥哥就在鐵木村,等你學成歸來,然後再把你娶進門,就怕到時冰兒不願意了。」
冰兒抬起了頭,連連搖頭,紅着臉道:「冰兒怎會不願意呢?冰兒此生,非你不嫁。」
幽落苦笑着搖了搖頭,「要是你幽哥哥變成一個怪物了,你還會喜歡?」
冰兒捧過幽落的臉,認真道:「我冰兒發誓:無論幽哥哥變成什麼樣子,除非變成女人,否則,冰兒非幽哥哥不嫁。」
幽落心裏惡寒,颳了刮冰兒瓊鼻,「鄂!這個,自然不會變成女人,做男人挺好。」
頓時冰兒破涕為笑,白了幽落一眼,纖腰一挺,那抹渾圓,看得幽落眼直,嬌笑聲中傳來,「做女人挺好!」
幽落泡在浴桶里,其實身上並沒有什麼污垢,看着肌膚變得瑩潤無比,同時也感到肉身力量又得到了些許提升,心裏想着,待冰兒離去,自己就必須做出抉擇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