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落跟在武嚴身後,來到東面評審台,向聞空導師見禮,上官天虎微笑着站在一旁,授意鬼老,選拔可以開始了。
鬼老躬身後,陰惻惻的道:「此次參加中域學院選拔,相信各位都知道參賽要求,那麼請符合選拔的人員登台吧。」
霎那間,整個演武場都沸騰起來,長輩的囑咐,選手們的興奮,一個個武者或飛掠,或縱騰,四面八方,全是人影,最後,穩穩的匯聚在演武台上。
幽落見之,也不禁血液沸騰,向冰兒的方向望了眼,笑着點了點頭。冰兒回以甜甜的笑,蓮步微移,腳尖輕點,身着白衣,飄飄欲仙的飛向演武台,演武台為之一靜。
這飄逸出塵的動作,惹得無數人側目,好似白衣仙子下凡,集美與聖潔於一身,望之令人自慚形穢,穩穩落在鐵塔身旁,冰冷的氣息,讓其他武者都不由退開一旁。
所有的武者,一個接一個登台,天木八傑除幽落外,其他七人也跟着上台,各自展示着自己的身法。
上官雄看了幽落一眼,冷笑一聲,施展身法:影動,只見,人影一閃,負手立於演武台上,城主府二十多名武者,統一的步伐,落在上官雄身後。
火雲煙今天很低調,靜靜的觀察着台上的人,聽老爹囉嗦了幾句,然後手一招,身後十多名符合要求的武者,一齊奔向演武台,向上官雄抱了拳,一行人站在演武台西面。
雪美人柳絮,一臉淡然,縴手一揮,一沫寒光,拖着銀尾射向演武台,台上的人都驚駭不已。
卻見白衣勝雪的身影,穩穩落在那沫寒光上,好似踏光而來,所有人都一呆,不知道是驚嘆她的美貌,還是驚嘆她的身法與控制力,柳葉世家也有二十多個青年男女,尾隨其後登上演武台。
秋水山莊很是低調,秋水無寒手搖紫扇,向幽落看去,微笑着抱拳,然後帶着秋水山莊的二十多名武者,施展身法:秋水,很是輕柔的落在演武台上,其他武者都一臉艷羨。
這秋水山莊的身法:秋水,是秋水山莊老祖宗,注魂鏡巔峰的強者所創,身法施展開來,起起伏伏,飄忽不定,還具有一定的攻擊性,其品階可是達到地品高階層次。
鬼老閉着眼站在評審台前,靈識覆蓋着整個演武場,見所有合格的武者都登台後,才轉身對上官天虎躬身道:「稟城主,所有參賽武者都已登台。」
見上官天虎點頭,才道:「各位安靜,請評審登台,這一次的評審有百物樓四大樓主,和百物樓主千金花雨柔小姐,以及三位主審,中域學院聞空導師,天木城城主上官城主,天木學院武嚴院長。」
所有評審都徒步走向評審台,整個演武場無一人敢喧譁,若是惹得評審生氣,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花雨柔走到幽落身旁,一臉笑意的看着幽落,搞得幽落好不自在,不得不開口道:「花評審,你的座位在哪裏?」,一臉的真誠,簡直是為人排憂解難。
花雨柔掩嘴輕笑,眼珠微轉,很坦誠的道:「幽公子,我還真不知道哪個座位是我的,你帶我去?」
幽落心裏尷尬,一時間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忙不迭的點頭道:「好,請跟我來。」帶着花雨柔來到評審台,副審台中間的一個座位,拉開香木椅,做了個請的姿勢。
花雨柔也不客氣,很是文靜的坐上去,然後對幽落笑笑,揮手道:「幽公子,你可以回去了。」
幽落尷尬一笑,轉身走向聞空導師。
待評審坐定,鬼老才開始宣佈比賽規則,陰沉的聲音讓整個演武場異常安靜,「此次選拔,事項有三:一,天賦;二,毅力;三,實戰。規則:無規則。
冰兒和鐵塔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的瞭然,身旁十多名學員,都興奮不已,果然被幽學長猜中了。
而其他選手議論紛紛,都不太明白到底比賽什麼,前四大勢力的弟子都一臉輕鬆,好像事先知道。幽落向幾位評審行了禮,然後道:「各位評審老師,不知道學生,可不可以參加選拔?」
花雨柔驚奇不已,一臉不解,不禁問道:「你有**七重的修為嗎?」,其他評審也看向幽落。
上官天虎淡然道:「你不符合參賽條件,不可以參加。」
陸野睜開了他那邋遢的眼皮,這小伙子很對自己胃口,居然讓上官天虎吃了個暗虧,只是,你一無修為,二在台上你還能耍陰謀詭計?陸野不禁來了興趣。
花滿樓一身修為,通天徹地,今天居然沒能看穿一個毫無修為的毛頭小子。
下一刻,身形憑空出現在幽落身旁,幽落被嚇了一跳,剛想閃向一旁,手臂就被花滿樓兩指夾住,連眼皮都不能眨一下。
花雨柔一驚,從香木椅上站起身來,見父親閉着眼,知是探查什麼,遂又放心坐下。
上官天虎瞳孔一縮,這花滿樓,隱藏得好深,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如何出現在幽落身旁。聞空也坐直了身體,這位樓主,修為深不可測。
花滿樓凝結一縷天地之力,附着雄渾滔天的神魂之力,飛快的鑽入幽落體內,花滿樓只感覺來到一個漆黑空間,剛一踏入,就感覺那一縷天地之力被飛快的腐蝕,花滿樓神色平靜,護着神魂之力向深處移動,每移動一點,腐蝕性就越強。
略微感應,只感覺,一條條黑得晶瑩的絲線,連接到黑暗深處,這些黑色的能量似乎連神魂之力都能腐蝕,不由得退了出來,皺眉沉思。
這時,幽落才恢復自由,發現全身已然濕透,那種不能掌控自我的感覺,着實恐怖了些。
深吸口氣,神色恢復正常,平靜的問道:「花樓主,這是什麼意思?」
花雨柔一驚,連忙解釋道:「我爹爹看你身體奇特,所以探查了下,你不要生氣。」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着幽落,這小子還真是膽大。武嚴喝道:「小落,不得放肆,這可是花前輩。」
花滿樓陷入沉思,嘴裏似自語道:「這怎麼可能,一個人身體內部充滿強烈的腐蝕,連五臟六腑都不見,而且活得好好的,真是奇特,怪異。」
這時,見幽落那平靜的口氣,心裏暗贊,心理素質還不錯,不過,很狂妄。
&夫,很奇怪,你為什麼還能活着?」,花滿樓沒理他,反而問道。
幽落看了花雨柔一眼,見她有暗示的眼神,心裏一軟,不過,聞知花滿樓的反問,那股怒氣如火澆油般,又得到升騰,「有的人活着,可他已經死了,可有的人死了,他卻活着,而我活着自有其道理。」,這話有些矛盾,甚至令人難以理解。
花滿樓淡笑道:「小伙子倒是挺有骨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眼中那蔑視眾生的平靜,令人心悸!
武嚴一驚,「花樓主,請息怒,幽落年少輕狂不懂事,還不給花前輩賠罪,」,對幽落喝道。
花雨柔不禁擋在幽落身前,「爹爹,他你可不能殺,女兒的智計還沒勝他呢,你殺了,女兒找誰比啊。」
幽落淡淡一笑,把擋在身前的花雨柔拉開,「花樓主殺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不過,你不會,有一種東西,它能左右你的決定,即使心裏很想,但因為它,你會改變的。」
花雨柔不情願的讓開,聽幽落的話,細細想想,好像是那麼一回事,看向花滿樓。
花滿樓哈哈一笑,「你很不錯,聞空導師,讓這小子去試一下吧,死了可別怨我。」,身體憑空消失,再見時,已經坐在觀賞台椅子上,靜靜地品着茶。
武嚴捏了把汗,看向幽落,滿是無奈與欣賞。聞空撫着花白的鬍鬚,問道:「上官城主,你覺得怎樣?」
上官天虎心裏殺意更濃,留着這個小子,遲早是個禍害,若是在比試過程中,被人殺了,那就怨不得人了,想到這裏,笑道:「讓他參加可以,不過怎樣給其他選拔的武者一個交代呢?畢竟他是不符合參賽條件的。」
幽落向花雨柔點了點頭,向評審抱拳道:「各位評審老師,學生只是想體驗一下,檢測自己的能力,無意爭奪中域學院名額。」
花雨柔坐回自己的位置,見幽落不爭奪名額,心裏也就瞭然,前兩輪應該都參與,最後的實戰,應該放棄吧。
&是這樣的話,那老夫就答應你。」,聞空導師笑道,叫鬼老宣佈幽落的加入。
幽落抱拳謝過幾位評審,又向花滿樓行了一禮,知恩圖報是必須的,從剛才的接觸,幽落還是很欣賞這個人的。
聽他嘀咕的,自己體內存在着極具腐蝕性的能量,連這位深不可測的百物樓樓主都不能探測,自己體內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
鬼老宣佈幽樓加入選拔,惹得一片譁然,都表示強烈的不滿,只有秋水無寒手搖紫扇,嘴角露出了瞭然的笑意。
當說明幽落不參與中域學院名額爭奪時,眾武者才得以接受。
幽落向演武台的武者微笑着抱拳,表示謝謝,然後,很是滑稽的,一個小跑,雙手一撐,落在演武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依舊一臉笑意,惹得台上台下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