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張若塵這一掌,似五雷轟頂,幾乎打得商子烆失去意識,身體向海面墜去。
海面的空間,早已凝固。
商子烆墜在海面,撞擊出一道道空間漣漪,身體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來,雙眼徹底失去光彩。知曉,自己徹底敗了!
這一幕,看得天庭萬界的修士,皆是心中冰涼。
又一位絕世天驕倒下。
與褚犍相比,商子烆更加驚艷,已經成名千年,在整個西方宇宙都有巨大的影響力,被稱為功德神殿的繼承者。
張若塵懸浮在商子烆身體的上方,以萬古歸一道域將他死死鎮壓,萬咒天珠飛了出來,釋放出一絲絲無形的詛咒力量,向商子烆五彩色的石軀涌去。
以詛咒之力,滅其魂。
東華帝君的頭顱重新生長出來,慈航仙子在佛光中凝出聖潔雪白的身體,他們二人,與鎮元、敖乙、堯廣、萬墟界盟主會合到了一起,不是施展神通,便是打出至尊聖器,攻向張若塵。
無論如何,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張若塵咒殺商子烆。
「張若塵之所以能夠擊潰天庭的八大高手,乃是借了時間和空間的力量,各個擊破。真要站在原地不動,硬接這六位大高手打出的最強攻擊,怕是招架不住。」
在場所有修士,都是如此認為。
覺得,張若塵肯定會捨棄咒殺商子烆的機會,暫避鋒芒。
「陰陽五行,天道無極。」
張若塵將無極聖意的力量,盡數調動,頭頂、腳下、四面八方,皆是出現一道道陰陽五行印記,天地之力源源不斷匯聚而來,在身周旋轉。
六大高手打出的三件至尊聖器和三種神通,落在陰陽五行漩渦中,六種力量相互抵消,無法傷到漩渦中心的張若塵。
東華帝皇臉色微變,道:「這股力量好詭異,我感覺青冥鍾與我的聯繫,正在變弱。」
「張若塵還未突破到無上境的時候,就能奪取審判神使對星魂神座的控制權,以他現在的修為,要奪走一件至尊聖器,豈是難事?」萬墟界盟主道。
東華帝皇、敖乙、萬墟界盟主將精神力和聖魂的力量,完全釋放出去,保持與至尊聖器的溝通。
看到張若塵以一己之力,對抗天庭六大強者,整個地獄界的修士都高聲吶喊了起來。
他們情緒高漲,激動萬分。
特別是不死血族的諸位大聖,更是高呼「張若塵」之名,視他為本族之豪雄。
「若塵神子威武不凡,一人之力,蓋壓天庭。」
「若塵大聖不愧是我們不死血族之光,千年前,帶領不死血族奪取狩天之戰第一,千年後已是無敵俗世。神境之下,誰與爭鋒?」
「今日一戰之後,天庭那些鼠輩,聽到若塵大聖之名,必定聞風喪膽。」
……
地獄界最是崇拜強者,強到張若塵這個地步,足以獲得所有修士的尊敬和畏懼。
先前,張若塵聲稱要戰所有人,要做十界之主,地獄界的修士大多都是不屑一顧,覺得他是狂妄自大。而今張若塵爆發出來的戰力太過驚人,自然是征服了他們的心,認為張若塵的確是有做十界之主的資格。
甚至,若是有人反對張若塵做十界之主,他們還會為張若塵鳴不平。
強者擁有一切,天經地義的事。
而這一切,正是張若塵所需要的。
當他獲得整個地獄界修士的認可後,哪怕是命運神殿想要動他,都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穹之上,天庭修士所在的方位,湧出一道浩浩蕩蕩的神威,使得大片天空變成了紫黑色。有神靈,欲要救商子烆。
但,就是這時,裁決尊者的神境世界中,探出一道魔爪,將那股神威擋了回去。
張若塵感應到商子烆的魂靈波動,已是被咒殺殆盡,於是,收起萬咒天珠,將金剛月輪、烏金戰天柱、藏山魔鏡打了出去,與陰陽五行漩渦中的三件至尊聖器對碰在一起。
「轟!」
「轟!」
「轟隆!」
……
震耳欲聾的碰撞聲傳出,掀起一道道耀目的至尊之力光波。
東華帝君、慈航仙子、敖乙、鎮元、堯廣、萬墟界盟主皆是倒退出去,與張若塵拉開了一段長長的距離。
商子烆的體軀,化為五彩功德神碑,被張若塵托舉在手中。
張若塵揚聲,道:「你們若是還要戰,我必定奉陪到底,倒是不介意將你們全部都葬在這無定神海之中。」
萬墟界盟主眼神一沉,能夠成為元會級代表人物,誰還沒有一點傲氣?
即便燃燒生命,釋放剎那光華,與張若塵同歸於盡,也要為天庭爭回臉面。
但,鎮元拉住了他的手腕,對他搖了搖頭。
「讓張若塵做十界之主。」鎮元的聲音,傳入萬墟界盟主耳中。
萬墟界盟主略微一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頓時,向後退了一步。
鎮元雙手隔空抱拳,施施然的道:「若塵兄修為已然無敵當世,我等即便聯手,也不是你的對手。今日,敗得心服口服。十界之主,你當之無愧。但,天庭絕不會就此認輸,在真正的戰場上,我們必定還有一決雌雄的機會。」
聽到「十界之主,你當之無愧」這句話,地獄界中,不少修士都露出愕然之色。
「這鎮元什麼意思?我們可是從來沒有承認過,張若塵有參加十界之戰的資格。怎麼張若塵就成十界之主了?」地煞鬼城一位無上境大聖怒然的道。
死神殿的大聖,也是喧譁起來:「天庭的修士慘敗,可不代表地獄界的那些強者也會敗給張若塵,至少缺和閻無神,張若塵未必是對手。」
青鹿神殿有大聖,冷笑道:「據本聖所知,張若塵和鎮元關係匪淺,兩人怕是早有預謀。這不會是天庭的計策吧?十界歸張若塵,與歸天庭有什麼區別?」
不死血族的修士,紛紛氣憤,道:「天庭多少高手都隕落在若塵大聖手中,其中還有褚犍和商子烆這樣的人物,你們竟然敢說,這是預謀?」
「若塵大聖沒有斬婪嬰和鳶,已經是很給你們面子,你們這是給臉不要臉嗎?」
「若塵神子就是十界之主,誰若不同意,出手去戰。你若是能贏,十界之主讓你做又如何?若是無膽出手,就別開口說話。」
「若塵大聖天下無敵,別說十界之主,百界之主都做得。」
……
不死血族中,不知多少修士,都被張若塵的絕代風采折服。特別是那些姿容美艷的女性修士,更是有一種崇拜之情。
強者對她們的吸引力,實在太大。
別說不死血族,便是羅剎族、修羅族,包括中三族、上三族中的一些修士,也都開口,一個個為張若塵打抱不平。
「別說褚犍和商子烆,便是天堂界三大天使皇這樣的人物,你們若能殺一個,我方默峰也敬佩你們。與若塵大聖比起來,你們算什麼東西?」修羅族隕星神殿的一位大聖,如此說道。
在狩天戰場上,隕星神殿欠了張若塵不小的人情。
這場爭論,更多的修士,站在了張若塵一方,逼得地煞鬼城、青鹿神殿、死神殿的修士,不敢再開口。
東華帝君和鎮元等人退走了,張若塵沒有繼續出手,若是逼得他們這種級別的修士,生出同歸於盡之心,並不是一件好事。
同歸於盡的招術,最大的作用,在於威懾,足以讓他們遇到偽神,都能保住性命。
當然,即便他們中的某一個,自爆聖源,也未必能夠殺死今時今日的張若塵。只不過,張若塵自己也沒有十足把握接下來,更不可能隨便拿自己的命去賭。
殷元辰沒有退走,站在通天浮屠頂部。
張若塵投目望去,道:「你居然沒有逃,是覺得我殺不了你嗎?」
殷元辰道:「你殺不了我!因為你很清楚,我和商子烆不一樣,商子烆有求生之欲,所以他才會死。但是,這千年來,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不會給你殺我的機會,要麼一起死,要麼你只能放我離開。」
「你說這話,豈不是自認,自己不如我?」張若塵道。
殷元辰道:「在聖境,你的確達到了我難以企及的高度,可是,神境的修煉,卻有無數的可能性。聖境區區數千年的修煉,決定不了神境數十萬年修煉達到的高度。不知多少驚艷人物,都被後來者超越。」
「看來這一千年,你悟到了不少。有如此心境,難怪能夠成為元會級天才。」
張若塵暫時不理會殷元辰,一步踏出,跨越空間,攔截住欲要返回地獄界修士陣營的婪嬰和鳶。
婪嬰和鳶墜入進了萬古歸一道域,陷入兩座時空漩渦,臉色都變了變。
張若塵道:「二位考慮得怎麼樣了?是要至尊聖器,還是要自己的性命?」
婪嬰咬着牙,猙獰一笑,發出的聲音卻如孩童啼哭一般難聽:「張若塵,你的確很強,讓我生出了無法戰勝之心。可是,真要將我們逼到與你玉石俱焚的地步,對你沒有好處。」
鳶的眼中,亦是露出絕然之色。
張若塵笑了笑,道:「我不認為,你們有與我玉石俱焚的決心。沒有這樣的決心,你們必死無疑。」
能夠修煉到現在的高度,距離成神只差臨門一腳,誰甘心死?
況且,張若塵沒有表現出必殺他們之心,他們會有與張若塵同歸於盡的想法才是怪事。
婪嬰和鳶,與張若塵對視,氣勢上爭鋒相對。
他們不可能退縮,可是,也不可能真的自爆聖源,因此內心無比掙扎。
張若塵抬頭看向天穹,揚聲道:「他們不會自爆聖源殺我,他們沒有這樣的決心。鬼主,青鹿神王,你們二位再不現身,他們就要死在我的劍下了!」
地獄界的修士喧譁一片,覺得張若塵太過大膽,才聖境修為,就敢喊兩位神境巨頭出來見他。血絕戰神當年,都沒這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