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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太妃愈發壓下聲音,「而且這人也是算準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皇帝一定會過來,到時候我們越緊張就越會燈下黑,。」她眼中閃過狠厲。放火之人她還不知道是誰,但那人實在是好算計,庫房失火,任誰第一反應就是庫房裏有沒有什麼東西燒壞了甚至燒沒了,誰會一下子就想到庫房裏竟被人多放了個東西。而那東西是什麼,她還沒來得及詢問喬奕歡,眼前還是先把月娥的事處理好了再說。
蔣太妃正準備打發月娥,月娥卻說道,「娘娘,就讓奴婢戴罪立功,去查探這火的由來。」
蔣太妃眼中露出不信任的神色,月娥的心思她摸透了,無非就是覺得林媛配不上她的煜兒。
可她並不這麼認為!
商戶之女又如何,真要煜兒娶個世家之女,那女子的心思會如林媛這般向着煜兒?不可能的!家境好又向着煜兒的女子,姬宗崖間豈會任由她存在?
況且她絲毫不覺得林媛的教養有任何問題。
而月娥處處針對林媛,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月娥心思糊塗,萬一查探之時挾帶私心,那調查的結果自然不可信。
「免了吧,今日起你便閉門思過,直到你想通了為止,至於你有任何不服氣或是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現在你就先出去吧。」蔣太妃放緩了語氣說道,縱使月娥如此糊塗,她還是看在多年的主僕情分上。給了一個機huì 。
月娥也了解蔣太妃的心意,她抹了抹眼淚,鄭重的磕了下頭,「奴婢謹遵娘娘教誨,奴婢告退。」
蔣太妃微微頷首,月娥退了出去。
之後門被月娥輕輕的掩上了,蔣太妃才一臉嚴肅的看向喬奕歡問道,「嬤嬤,那匣子裏頭先前究jìng 裝了什麼東西?而你又藏在了何處?」
聞言,喬奕歡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她顧不上合乎規矩與否。俯身湊到床頭,輕聲回道,「匣子裏頭是只草扎的草人,上miàn 有着皇上的名諱及八字。還插了數根針。」
蔣太妃面色狂變。
而林媛亦是同樣。
竟然是厭勝之術!
蔣太妃沒有忘記先太后是如此死的。那也是這樣一隻小小的草人上miàn 加了一張紙和幾根針。之後簡簡單單的就奪去了當年還處在皇后之位的先太后的性命,那一年死了兩宮的人,妃嬪、宮女、太監無一倖免。只要是沾着這草人半分關xì 的!
這還是先皇從輕處理並未牽連宮外之人的結果!
林媛不是這宮裏的人,她沒聽過宮裏的事,但在這個沒有科學,尚處於迷信封建制度的時代,她清楚的知道拿厭勝之術去詛咒當今天子,那便是株連九族的下場!
若是被姬宗崖當場發現,那真是百口莫辯,整個慈寧宮的人都要因這小小的草人喪命!
「那東西呢?」蔣太妃並未發覺自己的語氣竟然顫抖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林媛竟也不約而同的問出了聲,「東西藏哪了?」
她們都想到要儘快將這草人銷毀掉!
喬奕歡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當時生怕出了庫房之後,皇上會搜身,干cuì 一做不二不休就將木匣子打開來瞧瞧了,後來竟發現裏頭是這等污穢的東西,當時我也是走投無路,想到小姐平日處事之法,索性將草人拆散。」說到這裏,她不由自主的輕咳了一聲,爾後繼續道,「針我就扔在了庫房的地上,當時庫房亂糟糟的剛剛被清點過,地上多出幾根針來,也不顯眼,那把草奴婢出了庫房之後,隨手就扔了,想來也沒人會注yì ,就是注yì 到了也無事,也就是一把草而已。」
「至於那張紙,我把它給吞了。」喬奕歡有些得yì 的將最後的話說完了,雖然她也不知道那紙到底是不是乾淨。
林媛平日便是如此,遇上煩心之事,她不會去想着如何拐彎抹角甚至委婉的去應對,而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詢問當事人,也就她這樣單刀直入的性子,當年老太太屢屢下手,卻一直失敗,最後始zhōng 拿她沒有辦法。
喬奕歡同林媛相處多年,不免多少沾了些這樣的習性。
可今日這種習慣竟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蔣太妃捂着胸口念了聲「阿彌陀佛」。
林媛一臉感激的看着喬奕歡,「嬤嬤,多虧了您這麼機智啊。」
喬奕歡從進宮起就一直蹦着的神經也算放鬆了幾分,她衝着林媛白了一眼,「當時不那麼做,我還不得跟着你喪命。」
林媛嘿嘿的笑了兩聲。
蔣太妃此時已回了過神,卻仍jiù 一臉後怕,「今日真是多虧了你們兩,若沒你們兩在,真是……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林媛聞言笑容一斂,面露憂色,接過話道,「娘娘,要緊的是查查這事是誰所為,我總覺得這事不是衝着您和煜表哥來的,畢竟您和煜表哥在宮中多年,若有人敢這般下手,早就動手了,何須等到今日,我怕還是溫貴人幹的。」
蔣太妃認同的點頭,「我也覺得是她做的,不過我認為若沒足夠的理由,她沒這膽量,這事一旦發生,皇上若是徹查起來,她溫貴人根本逃不掉。」
「或許是王嫣然許了她什麼好處。」林媛湊聲道,她已經從蔣太妃的口中得知了溫貴人是王嫣然的表姐,自然不難想到這一層。
蔣太妃頷首,「也只能是這個理由了,但王嫣然甚至是王家的人一定不知道溫貴人敢這麼做,這事一個不好,王家都可能被拖下水。」頓了頓,她語氣悵然道,「這皇宮太可怕了,不論是誰,在這宮裏呆得久了,本性也就失了。」
林媛和蔣太妃雖然認定是溫貴人放的火,可終究還是要查探一番才能確定。
蔣太妃連夜就派了人去各宮查探。
而姬宗崖那,天未亮,白獻就已查出了溫貴人。
「溫貴人?」姬宗崖聽了白獻的稟告,眉頭緊緊的蹙起。
這樣一個小小的貴人,若不是昨日皇后提起的話,他根本就不記得對方的長相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貴人,竟然兩次去慈寧宮挑釁。
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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