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村長 第二十五章村長的校園告別禮

    寒假就要來臨了，四蛋從出獄後沒有回過家，他和張珊那一個晚上後，四蛋往後的幾個周末都是一個人在宿舍過夜，李青山很好奇，葉國輝怎麼一直不回家了呢？

    一個周六的晚上，學生宿舍樓里李青山敲四蛋的寢室門，李青山說：開門，開門。

    四蛋開開門，看到是李青山說：什麼事？

    李青山笑着說：呵呵，怎麼是你，都回家了你為什麼不走？

    四蛋說：關你什麼事？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李青山說：葉國輝，我執勤，看看怎麼了？

    四蛋說：李青山，還想找地方嗎？再不找沒機會了，明年你大爺我不來了。

    李青山來找四蛋，他只是好奇，但沒有找事的意思。

    四蛋想反正不準備上學了，不再逗逗李青山機會就沒了。四蛋口稱李青山的大爺，李青山火了，李青山說：葉國輝，你罵誰、你是誰大爺？

    四蛋笑着說：你是豬腦子，聽不懂人話嗎？我是你大爺。

    李青山說：蹲過大牢的就是沒有教養，你娘沒教你嗎？…

    李青山的話四蛋立刻的爆發了，四蛋順勢拿起凳子朝着李青山掄頭就是一下，方凳子粉粉碎。四蛋丟掉手中木塊撿起一根凳子腿，往暈了靠在寢室門上的李青山頭上、耳門上又是幾棍，李青山倒靠着還沒躺下，四蛋用棍子又在李青山嘴上狠狠的來了兩下，李青山門牙脫落。

    四蛋嘴裏說着：我叫你胡說，我叫你沒事找事…

    四蛋氣憤之餘，四蛋發現原本靠着門沒有倒下的李青山躺下了，接着李青山不動彈了，四蛋心裏有點發毛了，『別打死了吧，自己可是蹲過大牢的』。

    四蛋上去瞧了瞧，摸了摸，拽死狗一樣的把李青山弄倒床板上，四蛋又摸了摸李青山的胸脯，不知道是累的還是驚得一頭大汗的四蛋『哼嗨』一聲，四蛋憑着李青山的心跳知道李青山死不了，四蛋洗了洗手，就想去給李青山叫救護車。

    打人罪過不大四蛋是知道的，但是打出大毛病自己也承擔不起，自己不怕被開除，可是四蛋怕做牢啊！找救護車是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之後會發生什麼，『去它的吧』！！

    四蛋下了學生宿舍的樓道，剛剛下來聽見不遠處教師宿舍方向有求救聲。四蛋跑去底樓燈光處，四蛋離老遠看到李青山的老婆摔倒在地，四蛋很是擔心，四蛋這擔心、這狀況完全和李青山沒有關係，他天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四蛋忙上前去，看到李青山的老婆即將臨盆的身子下一片水痕，李青山的老婆精神有點恍惚了，四蛋小心抱起就走。有點常識的四蛋知道孕婦大量流血會昏迷，他不停的和李青山的老婆說話。

    四蛋抱着李青山的老婆，快到學校大門了四蛋就喊『快開門』！！

    正在打牌的門衛聽不到喊聲，四蛋到了門房，踢門，四蛋喊着說：快開門…

    門衛健壯立刻開門，一個門衛說：我幫你抱着吧。

    四蛋說：上面就是醫院，不能換人，你們和她說話，說什麼都行，別讓她睡覺…

    四蛋和李青山的老婆說話過程中得知。李青山的老婆在李青山剛剛出去不久，洗腳上床準備睡覺，她去倒掉洗腳水時，在門口被冰滑倒，羊水破了，她喊不到人。四蛋下樓，她聽到聲音就使盡力氣喊，不是四蛋路過，李青山的老婆很可能會玩完的。

    李青山夫婦雖然是住在教師宿舍樓，可是事實上那樓里沒有住着幾個人，李青山沒有什麼鄰居的。象市一中的成績在，象市一中的教職工的待遇也是相對好的，可以說是很好的，學校里沒有幾個像李青山那樣的人在，象市一中的教師宿舍樓實際上很像是一個擺設，它實際更像一個一中的雜物倉庫，但是也得保留宿舍的樣子，其中也有不少安排給住宿生。

    憑着四蛋到現場的看李青山老婆那樣的狀態，那裏沒有人，四蛋是李青山家的恩人，但是也不能否認四蛋不是仇人，他招惹了李青山的好奇，不是他招惹也許李青山的老婆不會出現狀況，這好像也不能怨四蛋吧。

    四蛋和一中門衛等人跑到醫院大門門診門前，兩個警察恰巧從醫院迎面出來，他們看到四蛋等人，其中一個警察說：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吧？怎麼還有保安跟着，是打架吧？

    四蛋他們和警察越來越近，另一個警察說：抱的是個孕婦，要生了吧..唉！抱人的那個我好像認識，局門口打人的那個。

    四蛋認識這兩人，這倆人都審過他，聽見他們在說自己，自己也沒有閒心去管，另一個警察說：是殺人關重看的那個嗎？

    『是殺人關重看的那個嗎？』，四蛋清清楚楚的聽到，可是四蛋此時不能停，四蛋進了門診大門，四蛋叫喊着『醫生』，一中門衛也喊着，不一會，一個護士看着喊過一中門衛去推車，四蛋沒有等，四蛋直接往婦產科走去。門衛推車趕上，四蛋慢慢的放好李青山的老婆，她看着四蛋說：幫我找李老師。

    四蛋累的說不出話來點點頭，門衛推着李青山的老婆走了，四蛋一屁股坐到地上，氣喘如牛。

    好一會之後，四蛋起來晃動，兩警察到了旁邊，其中一個笑着說：小伙子又做好事呢？

    四蛋說：我剛剛聽到有個畜生在說殺人做牢。

    四蛋只說這一句話轉身就走，另一個警察，也就是那個說那話的警察，他說：站住，你給我說說你剛剛是怎麼回事？

    四蛋說：畜生還會假公濟私，我們學校老師的老婆摔倒，我見到抱來犯法嗎？

    醫院很多人在看，兩個警察看看四周，先前說話的警察說：你罵人是不對的。

    四蛋說：我有罵人了嗎？我罵的是畜生，我就是罵你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對你們沒用？這不是你們的服務口號嗎？想找事在這等着，我再去背個過來，那個才是你們的藉口…

    四蛋不聽警察的阻攔跑回了一中，回到宿舍，李青山已經醒了，他原來在四蛋撩起的四蛋的床板上，他現在在四蛋的床鋪邊上坐靠在地上。

    四蛋看着李青山說：你能走嗎？你老婆出事了。

    李青山蹭的想起來，咣當仰倒在後面，四蛋扶起李青山，背着走了。

    四蛋在學校門口時，四蛋對李青山說：李青山，咱們學校的兩個門衛在婦產科，我有點累了，你別裝死，背不動我得歇會…

    一中大門還有門衛，這個留着看門的門衛看着四蛋背着李青山，這門衛說：他是怎麼了？

    四蛋說：當然是摔得了，他老婆是摔的，他是從樓梯摔下來的。

    李青山聽着死的心都有，他還指着四蛋背自己去醫院呢，李青山一句話也沒說，他也說不出來話，他的那張破嘴被四蛋打得說不出什麼。

    學校和醫院隔條馬路還有醫院門前的廣場，這路程是上山坡面，四蛋歇了兩次把李青山弄到醫院大廳，四蛋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李青山的老婆不重，可是她是孕婦抱着不能像常人那樣省勁，就因為她是出了問題的孕婦四蛋才有力氣把她抱到醫院，那是急勁，那是發揮超能，那已經讓四蛋耗光力氣。

    李青山體重是重的，可是四蛋根本不當李青山是人，背死狗一樣的背着，可是四蛋沒有什麼力氣，他的力氣沒有恢復過來，路上歇了兩次是因為四蛋氣都跟不上了，他可以把李青山當做死狗，可是裏面李青山的老婆是未知的啊，四蛋不能不抓緊帶着李青山趕去，這還是在堅持。

    到了醫院裏，這次四蛋很是方便，四蛋把李青山放地上一放，立馬弄來個推車，李青山扶着想自己上去，四蛋看着費勁，四蛋抱着半起的李青山往車上一扔，推着就往婦產科去了，那兩個警察好一個碰巧沒有走，兩警察又看到了四蛋。

    警察辦案很有高明，這不得不去佩服。警察可以很細緻也可以很馬虎，倆警察和四蛋有茬口，被四蛋罵了一個他們也做不出什麼有利於他們的事情阻攔四蛋的去路，可是聽四蛋有下文，他們有的是藉口留下。

    四蛋救李青山的老婆，這怎麼都是一個向上的事情，警察為了再次碰到四蛋，他們去問一中一起陪同而來的門衛，那事需要他們介入嗎？四蛋說的不清楚嗎？但是他們有的是手段，堂而皇之、恬不廉恥的說一句為人民服務也能是他們的藉口留下來。

    四蛋去背李青山離開前的話語，那倆警察知道。四蛋果然背來一個，倆警察再次找到四蛋也果然有得是合理的藉口或者理由。

    那個被四蛋罵成畜生的警察說：你還真弄回來個，這個是怎麼回事？

    四蛋說：好狗不當道，我帶他去找醫生。…

    圍觀的人在，警察不敢說什麼橫話，四蛋把李青山送去救治，李青山要去找他老婆，門衛說『你老婆在手術室，你進不去，先處理你自己吧』…

    李青山無奈聽勸，他只要醫生簡單處理自己。

    四蛋正要去打電話，警察攔住去路，警察伸手說：你去哪？

    四蛋不理他，撇開往前走，警察抓住四蛋衣服，四蛋往前一掙，掙開後喊着說：醫院要錢你們給嗎？我去打電話找人拿錢。

    四蛋故意喊的很大聲，警察還是沒有辦法攔着四蛋。

    四蛋電話打去林莉莉家，林長龍接的電話，四蛋聽到聲音後說：林叔叔吧，我是葉國輝，你讓莉莉帶着錢到醫院來，最好是你或者阿姨能陪着莉莉來，我們學校的老師兩口子在學校摔倒了，那個師母還是臨盆的孕婦，這意外使得必須得生了，你不來也得多給點錢，這是救命的。

    林長龍說：是你們學校對面的醫院嗎？…

    四蛋說聲是，電話就沒了聲音，兩個警察一直在旁邊聽着。

    四蛋掛了電話，那畜生說：那男的是摔的？

    四蛋說：是我打的又怎麼樣，他不會勞你們大駕，多管閒事不好。

    那畜生說：他就那麼賤？你就可以隨便打人？

    四蛋說：你想賤，你要是求我揍你，我也會賞你臉揍你…

    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有人鬨笑起來，那傢伙必須的無奈，四蛋又說：穿着制服在不在崗一般人不清楚，有些人平時是不敢脫掉，脫掉怕挨揍，穿着好容易給人安一個襲警的罪名，老子沒犯法，你的認為、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可不認你是個什麼東西…

    人民公僕當着人民的面被人民說三道四，四蛋的聲音越說越大，越來越激動，那個畜生伸手上去抓四蛋，嘴裏說：跟我們走一趟。

    四蛋起腿一腳，這是仇恨的一腳，這是帶着在牢獄的怨氣的一腳，四蛋這一腳使得這個畜生趴在地上就沒起來，這是雪恨的時刻了。

    四蛋指着另一個警察又說：他說話欠教育，你應該不會和他一樣吧，你應該去問問被打者，野蠻執法就是犯法，法律不是你們一家說的算的，我不會走，就在這裏等你們處理。

    另一個警察沒有多少辦法，這裏圍觀的人很多了，他去拉被四蛋踹趴的那個，那個畜生起不來蹲着、蹲着『不願起來』，四蛋那一腳的確的重。站着的那個警察去打電話了。

    李青山在處理傷口時，就聽到四蛋和警察爭執，剛剛包紮完說不出話的李青山，示意醫生拿紙筆，寫了『跟他無關』四個字，不一會醫生推着李青山過去，把『跟他無關』交給了那個警察，警察是無奈的，可是四蛋打警察會有麻煩的。

    不大會，一個一中門衛過來了，門衛對四蛋說：醫生說母子平安，需要馬上交費，幸虧及時啊。

    門衛又看着李青山一會，門衛說：你是李老師嗎？

    李青山點點頭，門衛驚訝的又說：李老師你這是怎麼弄的？我差點不敢認你了。

    李青山說不出話來，李青山寫着『送我去婦產科』，門衛說：這就是啊…

    四蛋說：這不是，這是急診…

    另一個門衛說：李老師，醫院要錢，你這好像不方便，我去找校長想辦法。

    四蛋忙說：不用了，錢馬上到，你們先去幫李老師他們，我好像又麻煩了。

    這個門衛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看樣子四蛋是麻煩了，旁邊有警察啊。

    一個知道四蛋動粗的門衛說：警察同志，這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是救人的，我們學校的老師和他的家屬出了意外，不是這位學生做的。…

    四蛋說的輕鬆，就算打人、打李青山警察能放過四蛋，打警察、警察會放過四蛋嗎？門衛的話也只是能說個人情，也只是能說給違規的人聽，門衛是想幫助四蛋的。

    一會林莉莉和林長龍來了，四蛋剛剛和林長龍林莉莉說完情況，又有幾個警察也到了。

    新來的幾個警察，走在前面的一個警察說：誰襲警啊？

    這警察上來就是這話，林長龍也看不慣，他接話說：你們的帽子扣的太大了吧？我叫林長龍，你們不要亂說話，這裏那麼多人呢，李警官你也來了，你們的人說話也是要負責任的。

    原來這幾個警察帶頭的是李警官，感情林長龍認識他。

    李警官把那個先說話警察讓過一邊，李警官說：噢！原來是林老闆啊，我們聽同事說這裏出點事，我們過來看看，等我了解了解再做定論，您怎麼在這了？

    林長龍說：這個學生是我女兒的同學，打電話叫我送錢來的…

    林長龍說到這，他轉臉對着圍觀人群接着說：大家比我先在這，有些情況我是不怎麼了解的，希望各位有什麼說什麼，那麼好的學生怎麼能讓人說成襲警呢？我可是聽說他是在救一個危急中的孕婦，就算是和警察有點磨擦也是一定有原因的，這孩子可是一個多次做好事的好學生啊…

    林長龍在煽動群眾，李警官無奈的說：也許是我們的同志執法過程中言語不甚，如果是我們的同志不對，一定給小伙子一個公道。

    有個後來的警察在李警官耳邊說了點什麼，李警官說：小李、小陳，你們做個出勤筆供，完了收隊。...

    李警官把林長龍請到大廳外，李警官說：林老闆，你看我們辦的還好嗎？

    林長龍說：改天請你，不送了。...

    警察簡單的做了筆錄就走了，這就是有些警察猥瑣的一面，林長龍不來四蛋能輕易的過關嗎？這個是未知的事情，但是四蛋相信有公德。林長龍不怎麼看得起這幾個警察，他也不會跟這些警察多麼客氣的，客氣的話也只是點到為止。

    林長龍給李青山夫婦辦、交了住院費用，林長龍對林莉莉說：我先回去了，莉莉你留下幫忙吧。…

    林長龍走了，林莉莉拉着四蛋到了李青山妻子的病房，李青山也在，林莉莉看着睡着了帶着氧氣的李青山的老婆，然後林莉莉對李青山說：李老師沒事吧？

    李青山擺了擺手，四蛋走進來看着李青山笑着說：李青山，你不用感激我，今天你還是不行，什麼時候再碰見，不服還可以在來，沒有幾天了，我真的要離開學校了，你自己能走了嗎？

    李青山身上的傷是沒有多少的，傷主要集中在頭上，傷疼都被妻子孩子的安全忽略了，醫生一貫有誇大自己行為的事情，『老蔡』就說過『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這句話怎麼能是諷刺老蔡的呢？老師不能在污衊『老蔡』了。

    『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不能是沒有道理，看看『老蔡』他是如何的有先見之明。現在的醫生誇大其詞躲避責任炫耀自己的多的是，不能是人們和社會造就的現狀，『老蔡』近三千年前就有定論，他是個了不起的人啊。扁鵲只是個醫生，『老蔡』是什麼人物？蔡桓公，那是國家元首，難道他沒有見解嗎？他的話沒有道理嗎？有得！！！元首的見解能是一隻鳥雀可比的？說不定那鳥雀在『舔』元首呢…

    醫院的醫生誇大李青山老婆的情況，把危險說給李青山聽，李青山真是很感激四蛋。四蛋來到病房雖然很不客氣，李青山手裏有張紙，寫着什麼、要給四蛋，四蛋瞧都不瞧、根本不去接，林莉莉接過，上面寫着：謝謝你，我輸點水就行了，我會給校方說清的。

    四蛋不屑李青山示好，他離開學校是已經決定的了。

    四蛋的態度，李青山又用手示意讓四蛋和林莉莉先走。四蛋帶着林莉莉出了醫院大門，在門口碰到了校長張德海，四蛋甚至不想給張德海打個招呼就想溜走，可是着實撞見了。

    張德海說：葉國輝，你站住，你太不像話了。

    四蛋和林莉莉齊聲說『校長好』，四蛋接着說：校長，您認識我。

    張德海說：哼！還不滾回去。

    四蛋聽着笑着說：您要我站住又要我滾，吶!校長再見了。

    張德海看着四蛋二人走了，他想着四蛋的樣子搖了搖頭，四蛋不知道張德海為什麼那樣就放自己回去了，難道他是顧及學校的顏面嗎？四蛋想錯了，張德海不是那樣的人。

    四蛋和林莉莉兩人回到校門，門衛開了門，四蛋對一個門衛說：大哥，你們可不仗義啊。

    一個門衛說：那是我們的職責，不回報行嗎？

    四蛋說：你們都是好人，我是壞人，等會，如果校長問我回來沒有，請你們說沒有，這沒什麼問題吧？

    門衛沒有回話，但是樣子四蛋知道他們不會撒謊對待校長的，這個事情驚動的可是張德海張校長，四蛋不怕張校長，四蛋覺得張德海是一個好人，雖然此時四蛋不怎麼了解張德海，但是他的感覺是那樣的堅信。

    四蛋和林莉莉回了四蛋的寢室，收拾完打李青山的案發現場，接着林莉莉和四蛋在這個寢室里過了一個晚上，雖然他們一個房間，但是他們今天比梁山伯和祝英台還要純潔，他們睡的是兩個不相鄰的床。

    第二天一早，四蛋的寢室有人敲門，林莉莉突然醒了，她知道自己睡在一個不合適的地方，林莉莉起來推着四蛋。

    四蛋醒了，聽見有人敲門，四蛋應了一聲說『誰啊？馬上來了』。

    林莉莉躲是沒地方躲了，二人穿好衣服開開門，門外敲門的正是校長張德海。張德海看到是兩個人，腳跺的咚咚響，轉身就要走，四蛋上前攔住。

    四蛋說：校長聽我解釋。

    張德海說：當我沒看見，葉國輝，校務處會議室等着你。

    四蛋又攔着說：不行，什麼叫做你當做沒有看見，你看見了，你去裏面看看，我們沒有…

    張德海看着四蛋的樣子，他是相信四蛋的，張德海說：沒有我去看什麼？沒看見更好，這是男生宿舍…

    此時，四蛋的班主任朱老師也來了，張德海看了一眼朱老師，張德海什麼沒有說就走了。

    朱老師說：林莉莉，你怎麼在這？

    四蛋說：朱老師，校長都沒有看見林莉莉，你不能說看見了吧？不是那樣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朱老師說：知道了…

    四蛋說：昨天太晚了，林莉莉在我是寢室住的，校長說沒有看見…

    朱老師一臉的不悅，嚴肅的說：行了，我剛剛聽見了，不用解釋，等着處理昨天的事情吧。...

    校務處會議室，四蛋一人在門前等待，張德海領着幾個校領導和朱老師從四蛋面前開門進去了，四蛋還是在門口站着。

    會議室里，張德海剛剛坐下就說：昨天晚上…

    四蛋立刻敲了敲敞開的房門說：報告。

    張德海看了一眼四蛋，然後說：進來。

    四蛋說：校長，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您還有誰知道？

    張德海說：葉國輝，你想說什麼？

    四蛋說：請校長如實回答。

    張德海想了一下，說：沒有誰，你們班主任知道點。

    四蛋突然的笑了，他笑得使會議室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

    朱老師說：葉國輝嚴肅點…

    四蛋沒有嚴肅，他笑着啪！的一下拍了會議桌，這動作驚愣了這裏所有的師長。

    四蛋樂着說：校長，我幫你處理我好嗎？

    張德海笑了，他此時很有可能是被氣笑了的，張德海說：你怎麼知道我要處理你？寢室的事我相信你，那你就說說吧。

    四蛋說：謝謝校長，我知道你老人家會給學生話語權的，昨天我救人屬實、打人屬實，我有錯誤，也可以說沒有，打人是不對的，打人也是對的，看待事情要看事情的真實層面，學校教導我們要尊敬師長，師長也應該尊敬學生，我和李青山老師起衝突，我不予言表，真對昨天晚上的事情，綜合我自己認為記大過都算是輕的…

    班主任朱老師插話說：葉國輝，這裏不是你說話的地方，宿舍等我。

    張德海說：葉國輝，你先出去。

    四蛋很是不想出去，朱老師要他出去，朱老師的樣子很是堅決，他知道朱老師是為自己好的；校長張德海讓自己說話，他讓自己也是先出去，這也是厚德，四蛋不能是一個不識好人心的人，四蛋無奈的接受了。

    四蛋離開後沒多久，校務處的會議結束了。班主任朱老師在學生宿舍找到四蛋，朱老師說：葉國輝，你怎麼出那麼重的手，還好校長是我的老師，他人比較厚道，對你的處罰有三點，記大過、不享有獎學金和公開檢討。

    四蛋聽着笑了，笑着說：公開檢討，這個好，我最希望公開來一次檢討了。

    朱老師不明白四蛋為什麼有這樣的神情，這個學生今天都不太正常。朱老師站着遲疑，他看到四蛋走到寢室里的桌子邊，四蛋從一本書中拿了一張紙交給了自己的班主任。

    四蛋不再笑的說：朱老師，請你幫我。

    朱老師看到一份休學申請書，朱老師驚訝又似乎有了許多恍然，他帶着深情的目光看着四蛋說：葉國輝，能和我說為什麼嗎？

    四蛋說：朱老師，我不想說，公開檢討時您會明白的，學生也希望有一天能回到學校參加高考。…

    四蛋從大牢出來後，朱老師找四蛋談話，四蛋都是有意避開，朱老師認為葉國輝是被看守所的生活影響深了，朱老師覺得這個和老師說話無障礙的學生變得和自己生疏了。朱老師看到四蛋的申請書，朱老師不知道如何開導這個心愛的學生了，他看得到葉國輝的認真。

    一個多星期後，期末典禮主席台前最後一個出場的是葉國輝，這是學校決定的讓四蛋做公開檢討的平台，四蛋不認為這是檢討的平台。

    四蛋上了台，先給了全校同學校友三鞠躬，四蛋說：同學好，同學們好，我是葉國輝，剛剛老師介紹的葉國輝的諸多事宜說的不夠完整，下面由我這個當事人來解釋清楚吧，尊敬的校長，眾位老師，請耐心聽我做報告或者是演講，請別在同學們面前失態…

    此話一說，老師們和校領導們都覺得不對，朱老師也不知道四蛋想說什麼，此時一中校長張德海控制了一中的諸多師長，他想讓四蛋說下去，張德海已經知道四蛋要休學了。

    四蛋說：同學們，大家請認真的聽我說，這是學校給我做檢討的平台，可是今天我不再認為我上台是來檢討的，我有一些話想跟同學們、師長們說一說，我是葉國輝，前不久我經歷一次牢獄之災，或許那事和我之前一次和同學們說的那樣一樣，牢獄之災我是很無所謂的，那事沒有什麼，那事只能讓我成長，不經歷風雨見不到彩虹，出獄後，我碰到了一個讓我心碎、碎的不知心在何處的事情，原本的葉國輝原定上完本學期將結束一生的學生生涯，原本的葉國輝過了春節不遠就會結婚，可是，我出獄後，我的未婚妻退婚且要另嫁他人，這些天，這些天我的心從未有過熱度，這些天，這些天我的思想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冷靜，牢獄裏我成長許多，之後我依然在成長，靜下來的我完成了我在學校里最後應該做的事情，是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可是，除此之外我還做了一些我並不認為錯了的事情，今天我能站在這個台上，這只是接受學校最後的處理，下面就是我的報告、我的講說…

    四蛋的話讓師長們一片騷動，人人關注張德海，張德海只關注着四蛋。一中的學生們也是在台下議論，會場貌似有危機感。

    四蛋接着對着台下說：肅靜！肅靜！！

    一中的學生們很配合四蛋的肅靜，他們也想聽葉國輝能說些什麼。

    四蛋接着說：報告開始，首先，我個人認同校方給與我的處罰，但是我是有不同、有不成熟看法的，還望大家給予指教，我叫葉國輝，我從四五歲開始打架，直到今天惹了不少禍，挨了我父親母親不少打，但是其中有更多事例我沒有受到家人的處罰，因為我父親有一句話可供我和我們大家參考，我的父親說『如果你認為你自己做的事是對的，而事實也有道理，當你的道理觸犯到其他的道理、其他人的道理，誰也不能埋沒你的道理』，我父親的這句話至今天我才明白，他是想讓我做一個正直的人，我父親的話，當我事實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父親就會說『你沒有錯，我不會罰你』，『沒有錯為什麼要受到處罰』這句話也充滿了正直，沒有錯就不能向任何事物包括法律低頭，那是頂天立地的一句話，那天，我不僅毆打老師，還襲擊了警察，卻沒有人問我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包括我被誤抓，他們的話語句句只是在問罪，他們直接拿當今社會的標尺去衡量定刑我的過錯，今天是在校園裏，范進、孔乙己是我們課文里的書生，他們的人性是我們的老師講解給我們的，我們和老師同樣是書生，范進他們人性的批判、那些負面的性格描述，老師傳教的那些是不是今天的我們應該持有的或者是學習的呢？其實范進、孔乙己他們和現實的我們無異，相反他們有的是氣節、書生的氣節，這並不迂腐，體制和法律對現實實際處罰過程中有不講人之常理之事，我們的老師首先汗顏，他們喪失了書生的骨氣、扼殺了正直，他們一些人自己本身沾染社會不良習氣、道德敗壞豈能為人師表，為人師表己身不能剛正不阿壞的是我們、壞的是我們的國家…

    大會的領導席上和其他處的許多老師譁然了，有的領導看着張德海的態度，有的領導已經要去制止，張德海起身安撫了、制止了和阻攔了要去制止的人，他想讓四蛋繼續的說下去。台下的學生們是國家的希望和未來，他們也靜的異常，葉國輝同學請繼續似乎是每一個台下學生的想法，儘管他們還不能清楚的知道他還想說什麼。

    四蛋接着又說：我們的體育老師李青山，李青山在和我幾次打架事件中還有的是學校不知道的，對打架事後男子漢的氣節上，我還是敬重李青山李老師的，在他的小肚雞腸、出口傷人的事情上我沒能容忍他，至今我保留原則，這也是我父親教給我的，希望老師們和同學們都能避免無意的中傷或有意的言語攻擊，我即將離開學校，我要感謝我的班主任朱老師和我們的校長，事件發生前我寫了休學申請，事後我才將申請交給了朱老師，朱老師問我為什麼休學，我在這裏回答，我叫葉國輝，象市雙旗村人，我是一個農民，自幼的成長我自認為我是積極向上的，我可以大言不慚的說我是我的家鄉雙旗村的寵兒，從兒時上學的第一天，我只在課堂安心學習，其他時間根本不會看書，在一中之前，我平時的作業都不能完成，小學到初中，到今天我們的學校，各種給與優秀學生的獎勵無一少我，今天在我看來拿之有愧，甚至有些時候和同學聊起此事，我說不是我成績好，是老師只出我會的卷子，家庭教育我做人學校給我知識，學校只是只能給我們知識的地方嗎？我們的老師本是還可以給的更多！！可是我覺得除了知識可以向老師致敬，其他的都在遠離了，我葉國輝大言不慚說我是雙旗村的寵兒，成績好狗屁都不能是，二年級我是少先隊員，初中我是共青團員，我有愧這兩個光榮稱號，這稱號是靠我好的成績考來的，為什麼是考來的？因為少先隊員和共青團員都是選拔而出，成績好居然能是老師評判的主要砝碼，這不悲哀嗎？我是雙旗村的寵兒，成績好只是一方面，我除了打架淘氣，積極向上的事情我不說我做過，社會裏尊老愛幼我懂得做，校園裏尊師重教我也一直恪守，在我的家鄉，家鄉的人們能把我的打架等不好的一面看成淘氣，且能忽視那淘氣一樣的寵我，我是被家鄉的親人寵壞了嗎？不是的，我來市里上學，我的成長自認為是正直積極向上的，來到市里等同我出了家鄉、等同進入更大的社會，在這個更大的社會裏我發現了這裏和我的家鄉好多東西不太一樣，就比如那次遲來的見義勇為，那時我背負了多少日子的打架鬥毆的罪名，我不覺得委屈嗎？我的家鄉給了我的是積極向上的正直，我感謝我家鄉人，我會為家鄉爭氣的，我會保持下去家鄉人對我的教誨，我沒有錯我不低頭，我叫葉國輝，我是個農民，我天生覺得農民才是最高等的人，進入市里我有高傲的骨氣，那些膽敢小瞧的農民的人我能忍嗎？我的眼光會更高的鄙視對方；家鄉人教育我做人學校給我知識，如果我認為我自己是個好人，那麼、不好的東西我會拒絕接受，在離開學校之際，我葉國輝能說的不多了，接下來我在這裏回答我的老師我休學的原因，我家人從不關心我的學習，考上這個學校都是我個人決定是上（學）與不上，我不上也不可惜，我爺爺說過，『人的老師學校里的先生只是小部分的』，我離開學校一樣能是好學生、一樣能是個正直的人；我要離開了，我今天上台有說過，西山鎮雙旗村有一位姑娘還有幾天就要嫁人，我和那個姑娘本是過了年結婚的，她愛的是我、心裏只有我，我也愛她，從上次配合警察破案到現在我還沒有見過她，幾天後我還得去祝福她，有人想問我怎麼不去問明緣由，我告訴大家，放棄也是愛，這些就是我離校的原因，在這裏我能大聲說我愛她，我就是因為那個姑娘我不能在學校安心了，要離開學校了我有發現我是喜歡校園的，可是，我要和校園再見了，最後，最後，同學們，我們交流下，你們不需要回答，結束時用掌聲讓我明白，『人生像條路』是我從看守所回到家，家人不知道怎麼和我說那個姑娘和我退婚的事，我父親給我說的，我借鑑我父親的話和你們說和你們分享，『人生路上，開心走，有愛就愛，釋放自我，不能唾棄走彎路』…

    四蛋轉向他早就知道位置的朱老師又說：朱老師，你對我的期望和恩情葉國輝永遠記得，對不起…

    四蛋流下淚來，面向班主任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轉向給同學們一躬，四蛋的公開檢討會結束了，校園裏掌聲雷動、不絕於耳，也許四蛋說的的確和學生們有點共鳴。...

    典禮散會了，朱老師找到四蛋說：葉國輝，你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改變性格，老師等你回來。

    四蛋眼睛再次的濕潤了，朱老師接着又說：校長想請你去會議室，讓你在給學校老師講講看法，你願意去嗎？

    四蛋說：朱老師，替我謝謝校長，我沒什麼說的了，我辜負了學校，對不起您......

    四蛋離開了學校，在校門前突然掉下淚來，自己笑着自己，自己是留戀，自己已經決定離開，不後悔的人怎麼會在此時掉淚呢？之後許多年，四蛋常常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學校，只是夢中的同學們不同了，四蛋夢醒時總是有眼淚流出，再見了一中…

    四蛋被誤抓，關進象市第二看守所（重看），他第一次覺察死亡的信息，出獄後失去宋雪梅，這個16歲的少年心性無定，離開校園他更是迷茫，他就是這樣早早的進入了社會。

    四蛋迷茫中首先進入的就是一個複雜的社會，這個少年如何在這個人類定性時期定性，這很是未知，校園裏的花朵能經歷社會的洗禮嗎？四蛋的校園生涯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