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騎士 第二章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人們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社會也回到了以往的那種秩序，雖然湯尼的身影還一直穿梭於這個城市裏，他的整個世界卻在人們眼裏漸漸地消失了，最後，儘管還有不少人像探長那樣堅信湯尼一直躲在某個地方，做了惡的人還將受到他的懲罰，越來越多的人卻開始把他遺忘，覺得湯尼這次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走在路上，即使他的幽靈把瘸子攔住，撇着嘴對後者說「哈哈，你真的殺死我了，腦殘。
」對探長怒吼「我他媽確實是死了，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也沒有一個人再把他理會，在他的世界裏，他成了一個和騎士完全相反的人，因為，他每天都存在於人們身邊，在人們眼前晃來晃去，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作為湯尼的幽靈他是存在着的。
與此同時，雖然探長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懷疑，一直沒有放棄對於湯尼已死的事實的懷疑，可是，因為探長覺得圈地隱居的作家馬克也存在作為騎士的可能，每回後者的書剛在網上更新，第二天書里的內容就會在現實中發生，使他覺得，即使馬克不是騎士，由於他的小說所展現的預見性，也使他擺脫不掉與騎士存在某種聯繫的嫌疑了，探長漸漸地也就把精力轉移到了馬克身上，想想看啊，一個人在自己圈的那片地的四周挖了幾條河，把自己居住的房間變成了一座湖心島嶼，又在水裏通了電，使人們不能進去，他自己也從來沒有走出來過，本身就很是讓人覺得奇怪，要不是他每天都在網上更新小說，大半夜的總是在自己家門外的那片死水裏釣魚，和路過的所有女人打情罵俏，說自己好想抱她們肉感的屁股，和她們睡覺，那些女人表示，只要他走出來，她們就在路邊集體脫光自己，讓他使勁兒操，絕對要他干到爽、干到吐，人們簡直會認為他從來不曾存在過。
而且，對於馬克，人們有兩種說法，一是認為他就是騎士，那些和他打情罵俏的女人最願意相信這一點，他每天一邊把書里的內容往下寫，一邊通過某種特殊的渠道，在他不走出家門的情況下，把密令下達出去，以使他選中的目標前去執行他下達的任務，一是認為他只是受着騎士操控，每天必須機械地把騎士要求他寫的內容發表出來，自己還要像個活死人一樣，把自己終生囚禁在一個房間裏，告別現實世界，來從騎士那裏求得生存權。
起初，人們非常奇怪，不知道閉門不出的馬克是如何生存下去了，雖然總有孩子收到密令在得到他允許後給他送吃的，但是，他畢竟是個人，總有生病的時候啊，難道他每次生病都硬挨過去不成，而且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這麼些年了，把自己隱居起來，他要是說自己晚上不想把老二伸進一個溫暖潮濕的肉體，隔幾秒鐘就猛烈地來回抽動幾下，打死你你也不會相信他。
對馬克的偵查，探長其實從上一年就開始了，他像上司申請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在馬克居住的湖心島嶼外圍安裝數不勝數的監控，當然，即使馬克知道了此事，他也不會有什麼異議的，因為他壓根兒就不出來，管你在他家門外幹些什麼，他才懶得理會呢，所以說，監控的目的其實還在於外面的人，探長想尋找那些給馬克送食品的孩子身上的共性以及整個過程中任何有可能被他遺漏的細節，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從那些孩子身上着手過，可是在監視一個孩子的過程中，他苦守了半個月才逮住那個往孩子口袋裏塞紙條兒的人，而監視那個人後，他又發現那個人之所以在那一天往這個孩子口袋裏傳遞信息，則是因為那個人在半個月前也接到了密令，讓他在半個月後的這一天的這一刻給這個孩子下達指令，到了第二天給馬克送食品的孩子就換成了另一個，交代這另一個孩子送食品的人也不再是先前的那個人，以此類推，每天給馬克送食品的孩子都是不同的，讓孩子給馬克送食品的人以及這個人上面一層下命令的人以及以上所有下命令的人都是不同的，後來仔細一查，整個城市裏的人幾乎都在直接或間接地幫助騎士下達密令，包括探長自己，而最棘手的是，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只是認為自己在正常的生活，所做的事和密令毫無關聯，其實不知道，就是最簡單的一句話，比如「服務員，一杯巴西咖啡。
」比如一個小女孩兒看中了一個發卡，對她爸爸說「dad，我要這個。
」在他們身邊的人聽見了這句話，發現這句話和他們口袋裏的密令要被下達的指令相同，堅信不疑那就是騎士給自己發來的暗號，接着就會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騎士操控着一切？」探長可不這麼認為，後來，他終於有一次找到了下達密令的源頭，他幸喜若狂，一連幾周趴在那個人家門外的草叢裏，監視着他，「好一個瘸鬼，乾的漂亮，我早就該懷疑你了，一個能殺死湯尼的人，除了騎士還有誰呢？就算不是，那至少可以從你這兒找到他。
」他想到，可是還未過一分鐘他就再一次絕望了，他看見有一個孩子趁瘸子睡着了，往後者的門縫裏塞進了一張紙條兒，而且這個孩子還不是別人，就是一段時間後從瘸子得到這條密令，層層往下下達，最後去給馬克送食品的人，這樣無意間就成了孩子給瘸子密令，瘸子接到密令後往下下達密令，一層一層最後又成了孩子去給馬克送食品的循環，天啊，到底哪條兒密令才是最終的源頭啊，年紀再小上二十年的話，看到這一幕，探長可能要趴在草叢裏大哭一場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舅舅。
」兩年後，我大學畢業，在市裏的一家律師事務所找了一份工作，並且陰差陽錯愛上了一個叫藍藍的女孩子，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藍西就是她的母親，而當我舅舅馬克來參加我與藍藍的婚禮時，出於好奇，我這樣開口問道。
「我為此花費了五年的時間，一邊把孩子們送進來的食物節省下來，一頓飯的食品吃上兩頓，一邊往自己的房間下打隧道，建造地下宮殿，因為雖然我走出房間就必死無疑，我不知道騎士究竟是誰，他有可能是我身邊的任何人，你該知道，在一段時間裏除了你姥姥，也就是我母親，我連你母親都不能信任，倒不是因為我擔心姐姐是騎士，而是我不能保證她不會遭到騎士的設計，另一方面，不是為了自己的存活，我閉門不出，而是當我違抗騎士的密令，從房間裏走出來後，我想第一個被殺的更可能是我母親了，騎士雖然審判一切惡行，但為了維護自己在城市裏構建已久的秩序，別的事他當然也是可以做出來的，我不能那麼冒險，但我想到他是個聰明人，在我宣稱自己將死去後，雖然他發現孩子們的食品沒法送進去，我也有半年時間沒有出來釣魚，沒有用語言和路過的女人**，可是，由於沒有聞到我的屍體散發出來的臭味，他並不會相信我死亡的事實，而是密令人們進來為他確認一下，第一個進來的人，你根本想像不到是誰。
」我舅舅停了下來賣起了關子，「誰嗎？」我追問一句，「就是那個曾近和湯尼、瘸子一起去殺死尋找騎士的殺手的人在鄉下的爺爺，這個種棉花的老頭的孫子是在殺死那群殺手後被湯尼幹掉的，但是後來湯尼又被瘸子幹掉了，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孫子死於誰手，在他那一直胡作非為但對他卻百依百順的孫子死掉後，支撐這個老人活下去的力量就在於報仇這一件事了，雖然他自己沒有意識到其實他虛弱的一個小孩子用自己的小手指都有可能把他戳死，但他毫不含糊，在收棉花的時候，一張碎紙片從空中飛過來，告訴他只有馬克可以幫他找到兇手後，他立馬就加入了那群要進我那座湖心島嶼的隊伍，當我躲在自己隧道下的地下宮殿裏看見進來的是個老頭時，不免讓我覺得吃驚，因為雖然騎士告訴他們我那門外的水裏有無數陷阱，好幾個人還是因為水裏有電，被電死了，有一個人自以為聰明，抱着絕緣的氣球，打算漂過來，沒想到氣球後來也被水下的刀子割破了，而還有的人乘坐自製的飛行器，剛飛到我的門口人們便聽見一聲炮響，把他連人帶飛機擊成了粉末。
我不知道的是，這個老頭之所以能進來，其實是因為他年輕時是國家隊的運動員，他沒有藉助任何先進的機械，而是隨手從路邊的樹上砍了一根粗點的樹枝，以二十米距離助跑，直接一步到位就撐杆跳過來了，他進來後除了和之後來的人一樣發現屋裏並沒有我的屍體外，別無所獲，一個人在屋裏踱了踱步後，他又罵了幾句騎士，而當他離開時，這個老逼竟然順手拿走了我搭在椅子上的大衣。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老頭之所以進來，不過是尋找自我安慰罷了，其實，他早就知道殺死他孫子的人是誰，而他自己既沒有那個能耐又沒有那個膽量向騎士尋仇，他無限悲痛，可是因為太怕死，他幾次站在凳子上上吊也沒能成功，於是他只好給自己一個理由，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的活命了，每當他憤恨自己還活着時，他就可以自我安慰說自己是為了報仇才活下去的，而夜裏睡不着覺，他問自己為什麼不去報仇，他就在心裏對自己說，因為現在還沒找到那個殺死孫子的人，他這樣騙自己，其實說白了，他就是懦弱，不僅懦弱而且比任何人都怕死。
第二個進來的人是瘸子，他當時一直在房間裏大笑，我當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而當我發現原來他並不瘸時，想到眼前這個人十年來在人們眼中表現的種種，才意識到並不像人們認為的那樣，他是一個弱智，而是這樣一個十年來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的人比任何人都更不簡單。
」我舅舅猛抽了一口煙說，這時候藍藍走過來了，告訴我她母親的頭痛病又犯了，讓我和她一起把她母親送到樓上去休息一會兒，那是藍西阿姨從湯尼被殺開始就遺留下來的，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會頭痛一會兒，因為幾年前，死者的幽靈曾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她的眼前，告訴她，他在下面那個世界裏又想了好些年，可是還是沒搞明白為何她愛他卻不嫁給他，每天那個時候，她都會一秒不差的頭痛一會兒，以至於幾年後，一直有人在猜，她究竟是不是裝的，就連藍藍也搞不懂，為何她媽媽和她的爸爸湯尼生下了她，卻拒絕他的求婚，所以看到母親這困苦、悽慘的一生，一發現自己愛上了我後，藍藍就在她大學同學的舞會上用自己更為性感的身軀把我搶走了，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像母親那樣留下一個最大的遺憾，她比任何女孩子都更對性格直爽的似乎有點神經病的我的心，因為，第一次見面，坐在我的面前，她的話就使我啞口無言，以至於我根本無法拒絕她的那種隨性的直率，她說：「一般女孩子坐在這兒，都是希望對方能羅曼蒂克一些，說些哪怕是騙人的謊話，來討好她們，然後去一些浪漫的地點玩耍，和對方發展一段戀情，在接吻之前繞了好大的圈子，最後才把自己交付給對方的，但我覺得這樣並不對，那麼麻煩反倒有點勞民傷財，是女孩子在自私地折磨一個愛上自己的人，如果她不愛對方，也不會和他怎麼樣，完全沒必要去傷害別人，倘若自己愛對方呢，反正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還不如直奔主題來的直接呢，所以，雖然我們兩分鐘前才見面，可是我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剛剛認識，又不在乎我是你女朋友的閨蜜，同樣覺得自己也會愛我以及我的身體的話，那現在就把我抱到車上去，把我脫光，帶到一個沒人的野外，用你自己褲子裏的那條可愛尾巴來討我的歡心，好嗎？」這樣，我那追求高端的女朋友口中的「這對狗男女」立馬就搞到一起去了，而等我告訴前者，我之所以拋棄她，就是因為每次和她做個愛，總是麻煩的要命，要提前討好她，要說甜言蜜語，要調情，然後必須是在床上，在浴室或者桌子上根本毫無可能，她會覺得一點都不雅觀，讓她覺得很是彆扭，放不開，那樣好像太**了，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躺在床上她必須在下面，我也不能把她的腿抬得太高，不能抱着她的小屁股來回動，爽的時候我還不能喊叫，而且一夜也只能一次，天啊，我恨淑女，恨淑女，老子真他媽受夠了，當我開車把藍藍帶到河邊，面對着野外由荒草和樹枝間交配的松鼠構成的自然美景時，我舒展身體，躺在車座上，任由那隻充滿欲望的母獸撕咬着我的嘴唇，把她那私密的毛髮貼在我**的皮膚上，一上一下，她忘我地坐在我的大腿上扭着屁股，使我那條變挺了的「尾巴」在她潤濕的體內滑來滑去，時不時的還在我的耳邊**着幼獸特有的迷人的氣息，那一刻，她使我茅塞頓開，多棒的姑娘啊，終於讓我意識到了，原來在全世界的美食中，於我大腿上動來動去的這塊肉才真真是我的人間極品。
等我把藍西阿姨送上樓後，又回到了我那正在喝悶酒的舅舅、也就是曾在河邊圈地隱居的作家馬克身邊，問他騎士此刻是否還生活在這個城市裏，他當時就一個人坐在那兒，給一個人發微信，發一個簡單的笑臉，而且，我發現每隔十分鐘他都會重新發一下，我估計他在戀愛了，「騎士的身份已經死了，因為他構建的秩序倒塌了，但他本人確實還活着。
」我舅舅點了點頭，接着告訴我在他假死後，第三個走進他房間的人是探長，後者之前已經從老頭兒和瘸子那兒了解了一些信息，所以當他進去後，並不像他探查別的案件那樣，在他的房間裏取樣，或者仔細尋找某些細節，這讓我舅舅覺得有點吃驚，他看了幾眼就走了，不過，大約十分鐘後他又回來了，原來，他的一個文件掉在了地板上，「我很慶幸，要不是想到過不多久就會有人進來，我險些就從隧道里爬出去，看看他掉在地上的文件是什麼了，那樣當探長回來時我就正好會被他撞見了。
而在探長走後，又來了幾個人，可是除了藍西的老公，也就是那個在煤礦廠里干雜活兒的工人與一個蒙着面的中年男士外，其餘的那些人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與其說他們是收到密令進來尋找什麼，我覺得他們更像是借着騎士的密令進來觀光觀光，這群龜孫，竟然還有人把兒子藏在手提包里，然後讓兒子騎在自己頭上在我的房間裏合影留戀呢，我真不懂他們腦袋裏成天在想些什麼。
可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沒搞懂藍西的老公進來的目的是什麼，他和後來的那個我確定一定不是他的蒙面人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兩個人都對着我觀察他們的一個被凹凸鏡反覆折射的小孔看了兩眼，好像他們通過它也能看見我似的，而事實上呢，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得見的。
我確定他們並不是一個人，是因為在我還未被騎士圈禁起來時，曾和藍西的老公有過一面之緣，因為一次礦難，他被地下的瓦斯炸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這加深了我對他的印象，以至於十幾年後，他剛走進我的房間，我就一眼認出了他，我那時候當然不知道，沒多久，他就會因為另一場礦難被活埋在近百米深的礦井裏了，因為關於他的事，在騎士給我的那些以後要發表的稿子裏並沒有提及，而那個蒙面人的手指不僅完整，甚至還像女人的手指般白皙，完全不是常年在煤礦里幹活兒的工人能有的。
不過，雖然我確定沒人發現了我，但想到騎士一定在猜我藏了起來，而不是像我自己之前說的死了，我還是把自己關在地下，不敢出去，因為，只有呆在我的地下宮殿裏我才感到絕對的安全，沒有人可以進來，這樣不僅是為了避免騎士知道我沒有死，再次抓住我，來操控我的一切，還因為他同樣不能確定我在活着，就不能以我母親以及姐姐的生命來要挾我了。
雖然我從騎士的棋盤上滾了下來，在地上轉了幾圈消失不見了，但同時我也只能把自己關在自己建造的牢獄中，沒多久，等上面的房間被人遺棄了，院子裏開始長滿雜草，我就意識到了，現在我在活着不假，可是在大眾的眼裏，我卻已經死了，我成了一個住在地下的人，一個就像被人遺忘了的墳墓里的人，唯一讓我滿足的就是，房子被廢棄後，躲在地下的我有了充足的時間，去回想以往發生的種種，看我自己寫的書和騎士給我的下半年要發表出來的內容，我知道以前我按騎士的要求寫出來的事，在現實中都發生了，書里的那些人也都是真實的，甚至我還根據每一個走進我房間裏的人的舉動來推測是否騎士自己也曾走進我的房間呢。
」馬克說，「那你發現是誰了嗎，老舅？」「你覺得呢？在鄉下種棉花的老頭兒，瘸子，探長，藍西的老公，蒙面人，不知道是真的死了還是假死的湯尼，還是那個在我的房間裏抱着兒子照相的人呢？」我舅舅又賣起關子來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舅舅。
」聽我這麼一說，他先是一愣，接着點了點頭，表示完全沒有問題，於是我說：「我想知道一點，你覺得騎士有親人嗎，如果有，為了維護他自己精心構建的秩序，需要犧牲他的親人，他也在所不惜嗎，或者更直接一些，他會殺自己的親人嗎？」我舅舅一聽，立馬就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了，不過他並沒有生氣，好像我這麼想他完全可以理解一樣，「這麼說，你是在懷疑我了，我親愛的兔崽子外甥，嗯，是嗎？」「我只是這麼想一下而已，老舅，這可不是在冒犯你，你知道，一般情況，越是人們想不到的那個人，越有可能是真兇，當然，你完全可以放心，即便真的是你，我也會為因為有這樣一個舅舅而感到驕傲的，你說呢？」我隨口說道，對於騎士有沒有親人這一點，沒有人去真正想過，因為人們那時候都沒有證據表明世間確實存在他這麼一個人，曾有傳言他之前是一個斯文的書生，有一個富裕且幸福的家庭，父親是一個成功的木材商人，母親是一名教師，下面還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妹妹，可是，這一切，都在一夜之間改變了，因為他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那些競爭對手在商場上無法將他擊潰，他們便在現實生活中聯合起來把他的家庭摧毀了，他們殺死了這個男孩兒的全部親人，尤其是他的母親和妹妹，還是被那些人姦淫死的，從那以後，躲過死神的魔爪的他就開始奮力學習一切技能，這樣，終於在某天，他屠殺了和那次命案有關的所有的人，不僅如此，包括那些行兇者的親人、朋友甚至但凡是見過那些兇手的人，他也沒有放過一個，不管是借給那些人錢的，還是欠那些人錢的，不管是也在一心要殺死那些人的，還是通過電視屏幕看到過那些人的，都因為和那些人存在那麼一丁點兒的聯繫而沒能躲過他的仇恨對那些人的報復，在他殺了三萬兩千七百六十九個人後，他從世間蒸發了，從此不復存在，成了人們口中被神化了的人物。
還有的人說，他曾是一個民族英雄，卻在國家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深愛的一個女人被他的上司霸佔了，他也被人設計成了逃犯，險些亡命獄中，後來，多虧了一個有良心的獄警，在行刑時，不能承受自己的良心對自己的責備，打死了別的警察，把他救了，而那個獄警自己回到家沒多久就全家人死於非命。
等他隱姓埋名了幾年躲過了警察的追擊，重新返回自己的國家後才知道，在他要被處決的那天晚上，他深愛的女子逃出來，想見他，也被他的上司擊斃在了路上，而那個霸權主義者只被關了幾天，就被警局放了出來，因為權力讓人不得不去相信，擊殺他愛的女子的那一槍不過是誤打，這樣，一天夜裏，他對着上司的腦袋連續開了幾槍，然後留下一張紙條兒，說「啊，太抱歉了，我打錯了，請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再也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