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來有多輝煌啊?還有你來自未來,這是未來的我的回憶,那麼我現在在做什麼?冒險嗎?」
任傾月追問道。
「說冒險也對,但準確來說是歷劫。」紀仁簡單地說了下他們的情況。
哪怕只是簡單敘述,但聽到天王交鋒,也讓任傾月這個至今還沒有離開過玉陽縣的少女聽得目瞪口呆,心馳神往。
這就是未來的我要經歷的事情嗎?
未來的我過得這麼精彩的嗎?
不愧是我的未來啊。
「那你們,哦不,是我們怎麼甦醒過來啊?」任傾月努力地合上下巴,開始思考起未來。
現在的她不再是銀月樓少樓主任傾月,而是任·未來大齊第一女高手·拜月宮宮主·天下第一美女·傾月。
玉陽縣已經滿足不了她了。
「不知道,暫時還沒有查出來,所以還在查嘛。不過,想來關鍵是你。」紀仁看着任傾月道。
實不相瞞,他這段時間,其實還偷偷摸摸進過任傾月的閨房,在任傾月睡覺的時候,檢查了一波任傾月,最後是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
「是我?我是什麼關鍵?我什麼也不會啊。」任傾月一臉迷茫道。
「所以我還在研究,想來總有一天能出去。」紀仁道。
「所以出去以後,我就會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然後擁有強大的力量。」任傾月抬頭,仰望天空皓月,露出嚮往的神情。
最好是睡一覺,我就清醒過來,然後一夜之間成為天王。
「但願吧。」紀仁道,回憶的時間和現實的時間不同。
就像做夢一般,黃粱一夢,夢中數十年,然而現實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但終究是能早點出去的好。
「你能多給我說說,我未來的事情嗎?」任傾月問道。
「你未來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知道有一天,你憑空出現在江南,凝聚出天王法相,橫掃江南,創立拜月宮,滅了廣德侯滿門」紀仁道。
聽着紀仁的訴說,任傾月越發地嚮往未來。
許久後,任傾月問道:「那銀月樓還有嗎?」
「沒聽說過,想來是覆滅了吧。」紀仁道。
銀月樓雖然是個不錯的勢力,但在大齊,這樣的勢力,不說是比比皆是,卻也不少。
無論是新建還是覆滅,都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
紀仁現在不知道,那說明銀月樓已經被滅。
「銀月樓被滅了?」
任傾月面上的笑容一僵,一時失神。
今夜之前,她覺得銀月樓是頂尖的大勢力,自己父親是世界上最大的英雄。
雖說今夜的事情給了她很大的衝擊,但即便如此,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銀月樓覆滅的消息。
「沒錯,覆滅了。江湖勢力,除了你未來創建的拜月宮之外,大多上不得台面。」紀仁道。
拜月宮能上得了台面,主要是因為未來的月神太強了。
各大世家都想與月神拉近關係,到了最後,已經是世家女以入拜月宮為榮。
拜月宮也以此和江南所有大世家建立聯繫。
某種意義上來說,拜月宮在每個世家都有人。
「覆滅了?」任傾月還是有些失神,沒法接受這個現實,這麼大的銀月樓就滅了?
未來我創建了拜月宮。
拜月,是拜銀月嗎?
「是啊,覆滅了,原因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可以試着和伱父親相處下,因為或許等我們醒來之後,你就見不到你父親了。」紀仁道。
「見不到?」任傾月面色一僵,縱然今夜的事情讓她的世界觀破裂,但父親還是父親。
「是的,所以不要做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父親終究是父親。雖然隨着年紀的增長,會漸漸意識到你的父親沒你想的那麼英雄。」紀仁道。
聽到紀仁的話,任傾月動容道:「父親從小跟我說,我們銀月樓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在今夜他告訴我都是假的。是假的,他不是大英雄,而是」
「而是一條在別人面前搖尾乞憐的狗?」紀仁道。
任傾月張了張嘴,不滿地看着紀仁,雖然她想說的的確是這個意思,但那到底是她父親,怎麼可能當着外人的面說出口,同樣的,她自己說也就罷了,別人說,她總覺得心裏不舒服。
「心裏不舒服了吧,畢竟那是你爹。或許他很卑微,但他很努力地讓你做個英雄。」紀仁道。
「所以紀大哥你也是站在我爹那邊,支持我爹,像柳兒一樣來勸我嗎?」任傾月失落嘆氣道。
「不,我並不是支持你爹,只是不想你後悔,不要衝動做決定。如果你是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那我支持你,哪怕是你要殺你爹,我也可以幫你磨刀。」紀仁道。
「殺我爹?」任傾月眼睛頓時瞪大,雖然英雄形象破滅,但那還是她親爹。
她最多也就是想到離家出走,這個殺她爹,真的從來沒想過。
不至於,真不至於。
「打個比方而已,你如果下定了決心的話,我可以幫你的,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而且你爹之前已經打算助紂為虐了,我殺他,也不算錯殺好人。」紀仁道。
「不,紀大哥,我爹這些年一直都在扶危濟困,維護玉陽縣安寧,不能因為一件事就否決了之前所有。而且我爹他也是迫於形勢。」任傾月連忙辯解道,她真的怕紀仁又一伸指頭,然後她爹就死了。
「有道理,所以你挺明白的嘛。」紀仁看着任傾月道。
任傾月着急的面色一滯,半晌,幽怨道:「紀大哥,你耍我。」
「我只是讓你冷靜思考嘛。」紀仁笑道。
「可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么小時候能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呢?」任傾月面帶迷茫道。
她想找理由可以找出一百的理由來,但心裏始終過不去。
一個英雄,他突然就碎了!
「因為他想你成為這樣的人吧,就像一個小攤販的父親他往往不希望他兒子長大以後和他一樣還是只能做個小攤販,而是希望兒子更上一層樓,只是往往迫於現實,還是只能讓孩子成為小攤販。」紀仁道。
「但連他都做不到,我又怎麼做得到?而既然他覺得是對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去做呢?」任傾月問道。
「因為堅持對的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他或者多數人都不願意付。至於為什麼吧?任小姐,我問你啊」紀仁道。
「紀大哥,你叫我傾月就好了。」任傾月道。
任傾月這聲大哥讓紀仁微愣,月神叫他大哥?
算了,忽略這個細節吧。
紀仁道:「好,傾月,我問你個問題啊,你撒過謊嗎?」
「撒過。」任傾月道。
這世間或許有人一輩子都不曾撒謊,但這樣的人萬中無一,任傾月顯然不是。
「那等你長大了,為人父母了,有孩子,你會教你的孩子撒謊嗎?」紀仁道。
「不會啊。」任傾月不假思索道。
「那你能保證你以後都不撒謊嗎?」紀仁道。
任傾月:「」
「所以為什麼你都做不到不能撒謊,卻要告訴你的孩子不撒謊呢?」紀仁問道。
「就算是有,那也都是有原因的。」任傾月臉蛋微紅地辯解道。
「是啊,你的父親也有他的原因。雖然不一定對,但他愛你是一定的。不要一時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哪怕做出來的決定是一樣的,也要在理智的情況下做,這樣子起碼不會後悔。」紀仁道。
任傾月若有所思,道:「紀大哥,你一直都這麼冷靜嗎?」
「大多數時候很冷靜。」紀仁道。
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冷靜的。
「所以紀大哥是未來最年輕的鎮國公和天王?那未來的我也很冷靜嗎?」任傾月道。
「嗯。」紀仁點頭,雖然這兩者之間,並沒有必然關係。
他強大,主要是因為他法相強。
「哦。」任傾月若有所思,和紀仁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
紀仁也應合着,不知說了多久,忽然間感覺肩上一沉,這才發覺任傾月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
紀仁心中微動,小心翼翼地抱起任傾月就往她的房間走去。
只是,不湊巧當他抱着任傾月回去的時候,恰好在任傾月院子外看見了任允。
見着他站在院子外,面色猶豫,躊躇不前。
正好撞上,四目相對。
看着紀仁懷中的任傾月,任允一雙眼睛頓時發綠,他忽然猜到紀仁的目的了,下意識地想要爆發出殺人的目光,但見着女兒衣衫完整,紀仁他又完全打不過,只能在一瞬間收斂起殺氣,而是露出恭敬的笑容道:「拜見前輩。」
「任樓主客氣。傾月和我聊天晚了,不小心睡着了。我送她回來。」紀仁笑着將任傾月遞了過去。
雖然什麼都沒做,但莫名的有些心虛。
大半夜的抱人家閨女回房間,被當場給逮住了。
好在任允打不過他,否則他今天能活着回去,都算命好。
「多謝。」任允伸手就要接過,然後就聽到任傾月還有些依依不捨地說着夢話,嘟囔了一句「紀大哥」,任允身體一顫,紀仁的神情更是微妙,你要相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再會。」
紀仁笑着說了句,然後瞬間開溜。
任允不敢對紀仁做什麼,只是看着自家女兒的睡顏,心中微微地鬆了口氣。
而任傾月尚且不知,她這一覺睡得很香,還做了個夢。
夢裏,她沒有遇到紀仁,被自己父親打了一個耳光之後就離家出走,不願意再見到自己父親,獨自闖蕩。
一路上,遇到了許許多多的事,見了許多多的人。
有朋友,但更多的是敵人,雖然依舊不支持,但漸漸地有些明白自己父親。
再後來,意外跌進一個秘境,在裏面發現了貂蟬法相和換法相所需的一切資源以及修煉的資源,從無到有。
重新開始,三十年入天王,出秘境。
然後等她有了天王的修為重新回到玉陽縣的時候,發現父親已經走了。
銀月樓也衰敗了。
而父親臨死前,念着的還是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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