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那兩個跟着徐年林一起出來的兩個富家公子因為站在徐年林身邊,所以被濺了一身的血,痴痴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敢殺徐年林。
「少爺!」
夜空當中又有兩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兩道身影從遠處飛掠而來,周身靈力迸發,分金斷玉,赫然皆是人將武者,震退所有人,撲到徐年林屍首旁,看着徐年林的無頭屍體,頓時雙眼血紅一片,全身靈力暴走。
徐年林,廣德侯唯一骨血。
哪怕是來玉陽縣,身邊自然也不會沒有護衛。
他們便都是徐年林的護衛。
暗中守護,以免徐年林遇到什麼厲害的對手。
可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徐年林就死了。
他們想要保護都來不及。
而如今徐年林死,廣德侯盛怒,他們兩個人必死無疑。
「你該死!」
一道護衛怒不可遏地看着紀仁,周身靈力狂暴,手中一柄長劍浮現,劍身之上赤色劍芒涌動,一劍斬下,便有三丈劍氣。
紀仁面不改色,隨手一指,一道靈氣激射而出,好似刀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洞穿劍氣,射穿護衛咽喉。
護衛身軀一顫,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一名憤怒的護衛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修為似乎深不可測,並不是單單憑着隱匿技巧,當即意識到情況的危險,轉身就要逃跑。
但方才轉身,又有一道藍色靈力激射而出,洞穿護衛後腦,斃命當場。
「任樓主,麻煩你一下,把這三個人,不對,是五個人一併剁了餵狗吧。」紀仁瞥了眼徐年林的兩個幫凶,改口了下口道。
「在下愚昧,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閣下高姓大名?」任允滿臉忌憚戒備地看着紀仁道。
徐年林死,廣德侯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銀月樓覆滅在即,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年,但任允不敢有絲毫的怨恨,因為他不像那兩個護衛那麼瞎,眼前這個少年,只是年輕而已,實力深不可測。
「紀仁。不過,想來你是沒有聽過的。閒話等會兒再敘,今天殺了他們幾個,為了避免殺了兒子來老子,殺了老子,來爺爺的事,我去他們一家都給解決了吧,這樣的腌臢玩意也的確不該存在了。」紀仁說着話,手指微動,徐年林那顆人頭就自然地漂浮在了他的身邊,緊接着紀仁縱身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往遠處飛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來去如風,逍遙如仙。」
望着解決了她所有麻煩,瀟灑離去的紀仁,任傾月仰着頭,一雙星眸之中滿是崇拜之色。
「那是,大哥可是大齊千年來最年輕的國公,最年輕的天王。」祝凝兒一臉得意道。
「最年輕的國公,最年輕的天王?」
聽到祝凝兒的話,銀月樓一眾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國公?天王?
無論哪一個身份,都是他們這輩子不敢高攀的身份。
而現在前面還加了一個最年輕的前綴。
「沒錯,具體的,你們等他回來吧。我先睡了。」祝凝兒聳了聳肩,然後轉過身去,就一蹦一跳地離開。
「月兒,你知道他們兩人的來歷嗎?」
任允轉過頭來,看向任傾月問道。
任傾月沒有回答,沒有看自家父親,而是直接離開。
對這個年紀的任傾月來說,還無法接受自己心目中光輝偉岸的父親形象忽然碎裂,變成跪在別人面前懇求,奢求做他們的狗。
看着任傾月決絕的背影,任允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化作一嘆,整個人好像衰老了幾十歲一般。
「樓主,我們接下來怎麼做?」銀月樓管事道。
「把這些人都處理了,以前怎麼辦,現在就怎麼辦。」任允淡淡道。
「任允,我和林兄都自留郡大家族,你什麼身份也敢動我們?不怕你銀月樓毀於一旦?」
聽到任允的話,跟隨徐年林的兩個人當即面色發白,色厲內荏地威脅道。
「聒噪!」
任允聞言面色一冷,毫不猶豫地一掌打出,掌風凌厲,那說話的青年立即口噴鮮血,斃命當場。
「任樓主,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事後我林家一定重禮相謝。」僅剩下來的青年意識到情況的逆轉,連忙下跪求饒道。
「晚了。」
任允沒有一絲絲的猶豫,便又一掌拍出,重重拍在青年頭頂上,青年當即斃命。
「收拾下吧。」
任允對管家吩咐了一句後,便轉身離開。
他之前不想動手,是想保全銀月樓。
但如今,無論他動不動手,地位最高的徐年林都死了,如果紀仁失敗,徐家不會放過他們,而如果紀仁成功,連徐家都被滅了,這兩個家族又算得了什麼?
而任傾月離開了之後,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本打算入睡,但自家父親那一跪一巴掌,卻讓她怎麼都睡不着,到最後腦海之中又浮現紀仁談笑間,接連殺了三人的模樣,然後就怎麼也忘不了了。
翻來覆去,輾轉反覆。
最後,任傾月直接穿着衣服,往紀仁的住所而去。
他們到底為什麼來銀月樓?
任傾月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向祝凝兒的住所,只是剛剛到門前,又有些不敢扣門,畢竟現在深更半夜的,吵醒別人不道德。
而吵醒一個背景比你強很多的人,那不是道德不道德的問題,而是死不死的問題。
所以任傾月站在紀仁門前,猶豫不決。
「找我嗎?」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天空當中傳來。
任傾月抬起頭來,見着夜幕中,紀仁一襲月白衣衫,披着一層淡淡月光,肌膚晶瑩,隱約泛出玉石般的光澤,一頭飄揚的長髮都好似涌動着月輝,像極了傳說中的仙人御風。
以往任傾月不知曉謫仙是什麼模樣,但如今忽然間有些明白這個詞了。
這一幕,她或許這輩子都忘不了了吧。
「任小姐?」剛剛殺完人回來的紀仁看着發呆的任傾月,開口提醒道。
「哦。啊?伱怎麼知道我是女的?」任傾月先是下意識地應了聲,旋即驚叫了起來道。
「一開始就知道啊。我倒是挺好奇任小姐為何要女扮男裝?」紀仁道。
「因為銀月樓少樓主要是男的。」說到這個,任傾月無奈地嘆了口氣,絕美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憂慮。
「原來如此。」紀仁點了點頭。
「敢問前輩為何會來玉陽縣,又為何要住在銀月樓?」任傾月問道。
這個問題不僅任允疑惑,任傾月同樣疑惑。
紀仁為什麼要來銀月樓。
「為了你。」紀仁直言不諱道。
「為了我?」任傾月聽到紀仁直白的回答,白皙如玉的面容頓時浮現一片紅霞,他知道我是女兒身,還為了我?
他喜歡我?
一想到這個可能,任傾月渾身都覺得有些滾燙。
「沒錯,為你而來。有些事情,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這是事實。你現在看到的一切,它不是現實,它是未來的你的回憶。準確來說,我來自未來。」紀仁道。
「未來的我?你來自未來?那未來的我會怎樣?」任傾月好奇道。
「拜月宮宮主,天下第一美人,大齊三大天王強者之一,江南的最強者,所有女修追逐的目標。」紀仁道。
「未來的我這麼強的嗎?」任傾月聞言,面露驚喜之色。
「就是這麼強。」紀仁點了點頭,不過看着任傾月毫不懷疑地相信了他,忍不住道,「你就這麼信了?沒想過可能是我騙了你?」
你這個是不是太容易相信我了?
「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你沒必要騙我。而且拜月宮宮主,大齊三大天王強者之一,列於大齊無數武者之上,這本就該是我的未來啊。」任傾月揚着光潔的下巴,好似是一頭驕傲的鳳凰一般。
看着任傾月的模樣,紀仁神情微妙,他現在很想知道正常發展下去的話,任傾月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從現在這麼一個大隻喬輕音變成未來那麼清冷的月神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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