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呆上一段時間再說。如果真的情況惡劣,也只能另尋他處閉關。」李慕然通過神念向魔魂說道。
李慕然與書中玉說話之間,已經飛到了玉清峰上的大殿外。
大殿佈下了森嚴禁制,四周都泛出一層絢麗的五彩靈光,禁制外還有數十名神遊期弟子鎮守。
書中玉吩咐一聲,那些弟子便打開禁制,讓他們二人進入殿中。
剛一進入大殿內,李慕然就感應到了二十多道不弱的氣息,都是法相期修士無疑。
「天山宗的法相期長老,怎麼才這麼多人?」李慕然心中暗奇,在他看來,天山宗好歹也算是有真身期存在坐鎮的大宗門,法相期長老,起碼有數十人之多
李慕然想起書中玉先前的言語,說是有不少高階修士悄然離開宗門四處遊歷,果然如此。
李慕然隨着書中玉走入大殿中,大殿內的一於法相期長老,也都起身相迎
「張長老、程長老」李慕然一愣,他立刻認出了其中的兩名老者。
這兩人當年就已經是法相期修士,其中一人還見過李慕然,所以也認出了他。
「果然是你,風師兄座下的小弟子」程長老高興的說道:「當年風師兄以為你在大戰中隕落,還為此傷感了好一陣子。可惜他已經坐化,否則見到你進階法相期,必定十分欣慰」
「弟子能有今日,多虧了師父當年的教導只可惜弟子回來的太晚,未能拜見恩師」李慕然嘆道。
除了這兩名長老外,李慕然還認出了七八名修士,都是當年的神遊期師兄弟,不過此時都已經進階為法相期存在。
當年天山宗神遊期弟子至少有數百,此時能進階法相期的,也不過區區數
這些人多少也都知道李慕然,有的還見過幾面,有過少許接觸。
既然被不少人認出,李慕然的身份自然就無人置疑。不過還是有不少修士,並不認得李慕然。
書中玉朗聲介紹道:「這位是李慕然李師兄李師兄二百多年前進入本宗修行,與不才是同一批的內門弟子;在當年的天山之戰中,李師兄還曾立下赫赫戰功,當時我等都以為李師兄在大戰中不幸隕落,原來是遇到意外而流落他處,經過這些年的遊歷後,李師兄已經是一名法相後期修士李師兄重回本宗,實乃本宗之幸」
眾人紛紛與李慕然施禮見過,李慕然也一一回禮,互相客套了一番。
「諸位師兄弟似乎正在商議大事,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是否方便告訴在下?」李慕然說道。
「李師弟是風師兄的弟子,是自己人,當然可以告訴李師弟。」程長老嘆道:「只不過,這並非什麼光彩之事」
「不光彩?」李慕然一愣,更加好奇。
「書師弟,你把西魔宗的事情講給李師弟知曉吧。」程長老說道。
書中玉點了點頭,說道:「西魔宗是最近二百年才建立的魔道宗門,紮根西涼國等幾處,背後有中土大國的魔道勢力暗中扶持,所以發展的極快。如今的西魔宗內,有兩名真身期大魔頭坐鎮,法相期修士百名,低階修士無數,實力已經不在本宗之下」
「本宗原本是西涼國唯一的大宗門,如今出現了西魔宗,自然會有不少衝突,互相間也有大大小小的有過不少摩擦,期間也有不少修士損傷。」
李慕然聽到這裏,見眾人都是神色凝重,便知書中玉輕描淡寫的幾句「衝突、摩擦」,肯定不是那些簡單,只怕都是惡戰。
書中玉繼續說道:「如今西魔宗竟然登上門來,要與我等切磋比試,並以爭議的勢力區域和修煉資源為賭注,約定了十場比試。」
「這十場比試,雙方都是派出法相期長老出戰。每贏下一場,便可為各自宗門得到十分之一的賭注。」
李慕然心中一動,說道:「西魔宗竟然敢登門挑戰,必定是有恃無恐,萬萬不可答應這十場賭戰之約」
書中玉說道:「太上長老原本拒絕了西魔宗的提議,但不知為何,他老人家最後又被迫答應下來。想必是因為本宗地位受到了要挾,也不能再示弱下去。如果連對方的登門挑戰都不敢接下,只怕本宗也無顏面以西涼國第一大宗自居。而西涼國的年輕弟子,也很可能因此紛紛投奔西魔宗,修習魔道功法。」
李慕然點了點頭,書中玉的說法的確很有道理,他追問道:「這十場賭戰,何時開始?」
「三日前已經開始了第一日比試中,黃長老代表本宗勝出,不過他也在比試中受傷,無法再次出手;隨後的比試中,包括今日剛剛結束的一場,我等已經連輸了三場」書中玉嘆道。
程長老接口說道:「所以我等便聚在此處,為接下來的六場比試商討對策看看能否集眾人之長,找到辦法破解那些魔宗修士的手段」
「可有良策?」李慕然問道。
程長老搖了搖頭道:「接下來要出戰的魔修,我等都未見過,更難以打探出其功法來歷,只知多半是來自中土大國魔道宗門的人物。而且,這些魔修顯然不是來自同一宗門,修煉的魔功也各不相同,很難針對明日便是老夫出戰,但實不相瞞,老夫並無半點把握,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書中玉建議道:「程師兄,不才見那些魔修施展魔功之際,魔氣騰騰。我等若是被捲入了魔氣之中,法力神通都會受到很大的限制,明日一戰,程師兄一定要多加提防,不可被魔氣纏身。」
另一名法相中期的高長老則頗為樂觀的說道:「程師兄的本命法寶烈火環,乃是一件品質極高的五階法寶,可攻可守,至純至陽,倒是不懼那些魔氣,正面交戰應該不輸那些魔修,只要程師兄小心那些魔修的詭異奸詐手段,應該可以為本宗勝出一場。」
「說的極是」張長老說道:「我等之前雖然輸了幾場,但也不可妄自菲薄,長他人士氣而滅自己威風;程師弟法力深厚,只須用精純的本命真火困住對方,消耗對方魔氣真元,必可獲勝。」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為明日之戰出謀劃策。
李慕然輕咳一聲,似乎有話要說。
程長老說道:「李師弟可有什麼建議?」
李慕然微微一笑,說道:「在下也提不出什麼好建議。不過,在下倒是煉製了一些火屬性符篥,可以交給程師兄,助程師兄明日大獲全勝」
說着,李慕然便從懷中取出了數枚玉符,交給了程長老。
「天墜火符」程長老一愣,隨即大喜的說道:「呵呵,這種火屬性高階符篥,最適合老夫使用。只不過此符煉製極為不易,李師弟居然能煉製出數枚,果然是得到了風師兄的真傳」
程長老從懷中取出了一些價值不菲的材料贈給李慕然,說道:「不能讓李師弟白白拿出這些符篥,這些材料,就當作是老夫向李師弟購買這些符篥吧。
李慕然也不客氣,將那些材料收下。高階符篥價值很高,他若是分文不取的贈出,反而容易引起他人的揣測和懷疑。
不過,願意用成品的高階符篥換一些材料,也算是誠心相助了,對李慕然這種做法,包括張長老在內的幾人,都是暗暗點頭。
大多數長老提出的建議,幾乎都沒有任何作用;李慕然拿出的幾枚高階符篥,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大助力,可以在比試中發揮出直接作用。
一個簡單的舉動,讓眾人對剛剛出現的李慕然的隔閡,一下子少了許多。加上李慕然原本就是天山宗修士,還是天山宗一位已故長老的弟子,他重新融入天山宗、成為天山宗一名法相後期長老,也就變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雖然李慕然是剛剛回到天山宗,不過眾人也沒有將他視為外人對待,言語間也都是十分和氣。這其中的部分原因,與李慕然的修為也有關係,如果他只是一名法相初期修士,恐怕情況就會有微妙的變化。
當日,李慕然就正式成為了天山宗的一名「新」長老;他的洞府,正是當年師父風長老留下的那間洞府。
這間洞府自風長老逝去後,便一直封存未被使用,如今李慕然重啟洞府,依稀還可以見到風長老留下的一些痕跡。
李慕然在洞府中緩緩步行,一時間頗為感慨。
他走到一間靜室中時,看到靜室的石桌上,放着一枚畫卷,畫卷上積着一層薄塵。
「這應該是師父留下的吧。」李慕然袖袍一揮,灰塵散去,畫卷也被李慕然攝入手中。
李慕然徐徐展開畫卷,然後愣在了原處。
畫卷中繪有不少人物景象,正是風長老自己和座下的九名弟子,李慕然也在其中。
風長老擅於制符,對于丹青一道也是十分精通,這些人物繪製的栩栩如生,神情飽滿,各具特色,躍然紙上。
李慕然看着這些人物畫像,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二三百年前,竟一時間呆呆出神,久久不曾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