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多又雜的,你這一會就弄這麼多,太有才了,只不過這怎麼吃呀!烤着吃嗎?」田勇搭着凌戰的肩膀,皺着眉頭說道。
「不能生火,會引來敵人的。生吃!」葉念狼冷靜的說道。
葉念狼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動作熟練的開膛破肚,將生肉乾乾淨淨的剔了出來,往嘴裏一塞,面無表情的,大口吃了起來,他一邊吃着生肉,一邊在地上拿出幾根野菜,抖掉上面的土,去掉根部,一把塞時嘴裏,和着生肉一塊吃了下去。嘎吱嘎吱的咀嚼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里,仿佛他吃的是什麼美味一樣。
「嘔!」一向以吃貨自居的凌戰,看到葉念狼面不改色,茹毛飲血的一幕,頓時感到一陣反胃,如果不是沒吃的東西,這時早已吐了出來,只能在一旁看着乾嘔。
其他幾個人雖然表現好點兒,但也是心有餘悸,看他們表情顯然也是有些接受不了,一臉的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吃。
「吃吧!這一關早晚都得過,特種兵訓練里有這一科。」何晨看了其他幾人一眼,而後面無表情的蹲了下來,拿起一條蛇,也學葉念狼的動作,拿起插在地上的匕首,開始吃了起來,當生肉一進入嘴中,那怕是何晨這個萬年殭屍臉,也不禁有些發皺,緊皺着眉頭,快速嚼兩下,就艱難的囫圇個咽下去。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雖然有些猶豫,但是見已有兩人帶頭在吃,不吃多掉面子,聶鋒也蹲了下來開始學着吃了起來,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開始進食。
凌戰見其他人都已開吃,有些不甘的說道:「我說這就是個演習,用得着這樣嗎?」
說完他見其他人並沒有搭理他,仍是苦着臉,一邊乾嘔,一邊吃着東西,那表情好像在吃屎一樣。凌戰不禁更猶豫了,在食物中挑挑揀揀,抽出幾根蒲公英,這野草他認識,經常見一些農家飯里有這道菜,只是這個季節,大多長老了,不再有人吃而已,不過至少吃過的東西,他吃的放心,於是一臉嫌棄的放進嘴裏,嚼了兩下,突然他的臉唰的一下變了。
「呸呸呸!嘔!這麼苦,太苦了,比在農家樂里吃的苦多了。」凌戰苦着一臉,急忙將嘴裏的野菜吐了出來,那難受的表情,好像要把膽汁吐出來一樣。
隨後凌戰回頭望向其他人,企圖找個心裏平衡,果然其他戰友的表情都不太好,心裏頓時好受了許多。但當他看到葉念狼時,徹底傻眼了,他甚至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沒有味覺。只見他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着各種野草生肉,甚至還有蒲公英,但他的表情仍然如常,好像沒吃出苦味一樣。
看到他,凌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味覺出錯了,忍不住又拿起一串還發青山葡萄,咬上一口,忽然一股極苦極澀的味道,在舌尖迴蕩,他一低頭又想吐出來。
「不要浪費食物,這個季節在這裏,我只找到這些,浪費了可就沒有了。」葉念狼這時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停了下來,皺着眉頭看着凌戰說道。
凌戰聞言頓了一下,強忍着酸澀,艱難的咽了下去,隨後一咬牙也顧不上別的,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開始在剩下的食物中,挑着吃了起來。
人適應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儘管這些食物的味道,買相都不怎麼樣,但是吃着吃着,再加上有其他人陪着,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至少舌頭麻木了,味道傷害減半。
「我的媽呀!終於吃完了,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印象最深刻的一頓飯了。」凌戰拍着肚子,打着難聞的嗝說道。
其他戰友坐在地上,表情都不太好,不過至少不再餓了,孫浩心有餘悸的說道:「爺爺的,好好的飛行員不當,我來受這苦真有病,不會當特種兵天天就吃這個吧!」
「我感覺自己離野人越來越近了,不會以後找不到老婆吧!」凌戰翻着白眼擔擾的說道。
「就你這樣,找老婆本來就困難,再上這個也沒差了。」看起來憨厚的田勇,突然邪笑了一下,調侃的說道。
「老田,你看我的手勢!」凌戰對他擺了擺手說道,見田勇好奇的望了過來,凌戰狠狠的比了兩根中指。
何晨揉了揉肚子,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空只剩一抹魚白,他沉思了一下說道:「行了,都安靜一會兒,咱們順着運兵車行駛的方向,走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看到人,你們說怎麼辦。」
「我覺得咱們不光需要裝備,還有地圖和紅藍兩軍的,戰鬥任務,雙眼一抹黑,太被動了。爺爺的,這選拔也太沒頭沒腦了。」中尉孫浩托着下巴,認真的說道。
葉念狼專心的在一旁擦拭匕首,直到匕首又恢復到光亮照人,這才滿意的插回了腰間,他聽到兩人的交談,低沉的說道:「我在東邊嗅到了人的味道,又多又雜,咱們大慨離市區不遠了。」
「我靠,老葉你,我跟你拼了,離市區不遠,你不去買點吃的,卻弄這些東西給我們吃,你什麼居心。」凌戰聽到他話,仿佛想起了什麼,突然大怒的說道。
葉念狼嘴角一彎,露出一絲笑意,裝作一臉茫然的說道:「有嗎?我忘了。」
「靠!」凌戰捋起袖子,就要向他衝過去,葉念狼突然一抬手,他嚇的一縮脖子,滿腔的怒火嚇了回去,又坐了下來。葉念狼抬起的手,故作無辜的撓了撓頭,又放了下來,那欠揍的表情,讓凌戰牙根直癢,卻不敢衝過去。
「用武力是不好的行為。」凌戰小聲嘟囔着。
「那裏面還有硝煙與軍火的味道,十分濃郁,我現在都能聞到,裏面有危險。」逗完凌戰,葉念狼輕聲解釋道。
「消息准嗎?」田勇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他說道。
「相信他,這方面他拿手。」聶鋒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