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不累?」他拽她的手。。しw0。
「不累。」她坐的筆直。
「你肯定累了。」他一用力,她倒在他懷裏。
「那個…我還不習慣。」許芬掙扎的坐好,兩隻眼睛無處安放,手指扯着長裙冒出的一個線頭。
「親也親過,抱也抱過,還不止一次。」李皖豫哼了哼:「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這麼趕?」許芬有些驚訝,李皖豫來,不待個三五天,都回不去,她曾一度懷疑他不用上課。
「恩,最近要考試。」
「哦。」說不失望是假的。
李皖豫捏了捏她的手:「暑假我帶你出去玩。」
「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
「那成,到時在想吧,反正和你一起去哪裏都行。」他說話間,指尖熟稔的從煙盒裏掏出一支煙。
「抽煙對身體不好。」她說。很早以前就想對他說了。
「習慣了。」他夾着煙,卻沒點。
「許芬。」他喚她。
「恩?」
「寶貝、哈尼、寶寶、親愛的,你喜歡哪個?」
「…就叫名字吧。」
「我也覺得叫名字好。」李皖豫摸摸鼻子,他們之間不適合整這套。
「要不要去吃飯?」許芬問:「我請客?」
李皖豫笑:「我老婆請客,肯定要吃。」
這人正經不到三分鐘。
錢雖是許芬出的,花費的卻不多。李皖豫硬是要拉她吃食堂,兩人點的菜教一般多。他夾起一塊魚放進她碗裏:「吃魚長長腦兒。」
許芬咽下魚:「那應該吃豬腦才對。」
「你們這破食堂連個豬腦都沒。」李皖豫像個大爺靠在椅背上,眼裏滿是嫌棄,不知先前非要吃食堂的又是誰?「不過那玩意兒也沒什麼好吃的。」兩人面對面,他靠過來,距離挨近了些,誰也不說話,悶頭吃起來。
「許芬?」許芬回頭,看到付言北。
許芬皺了皺眉,沒什麼表情:「有事?」
「恩,我一直找你,你似是不小心拉黑我了…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付言北看了眼李皖豫,後者抱着胳膊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不好意思,我是一個嫉妒心超強的男人。」言下之意就是不願意。
「李皖豫,你憑什麼用這個姿態和我說話?」付言北也氣了,這幾天他一直睡不好,偶爾半夜醒來,盯着天花板也牙痒痒。
許芬一把握住李皖豫的手算是安撫。她不希望兩人在這裏鬧起來,這兩段愛情,她自覺問心無愧。遂說道:「如你所見,我並不想和你單獨聊。」說完牽起李皖豫的手,就要往外走。
付言北上前,掏出手機。
「你看啊,看李皖豫多卑鄙。」
手機上全是一段段聊天的截圖。
原來李皖豫早就認識江微微,是他告訴她付言北實習的地方以及指導畢業論文的導師。這本就是個簡單的故事,江微微一直都很喜歡付言北,奈何性格膽小不敢告白,這時來了一個人推波助瀾,將她身體裏的大膽因素全部激發出來,這人沒有任何要求,只讓江微微將他們曖昧的照片發給他,這就是後來許芬收到的照片。
許芬看呆了,不知不覺鬆開了李皖豫的手。李皖豫低着頭,眼睛幽靜又空洞的發着小呆,過了一會兒,他將手收回來抄在兜里,轉身就走。許芬心慌了,將手機遞給付言北,因為太着急,手機掉在地上。
付言北抓住她的手:「就算你不選我,你也不應該選他,他非良配。」
許芬瞪大了眼睛:「放開。」
那種眼神是生氣的,是活躍的,是有生命的,是和他在一起時不一樣的。付言北鬆開了手,如果沒有江微微這一出,他會和許芬安安分分的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嗎?不會的,結局不會改變,只是提早了而已。
許芬小跑着追了出去。李皖豫步子邁得大,背影帶着決絕。
「李皖豫。」她跑過來扯他的手。
他忽然站定,帶着平時那種刺眼的偽裝的笑:「許芬,我們沒有發生關係,那天你吐的厲害,衣服上全沾到了,所以才脫得衣服。現在你可以不用有心理負擔。給你五秒鐘,你要不提分手,這事兒就過去了。」
她早就猜到沒有發生什麼:「我要提了呢?」
「以後我不會再來了。」不會因為love跑來結識一大幫人,參加什麼省賽,更甚者學計算機。他什麼都不愛,只是回到罷了。
許芬被這句話刺到了,握着他的手就是不放,整個世界都靜下來了。李皖豫頓了頓,眼波流動,反握住她的手:「五秒過去了,你沒機會反悔了。」
他是浩瀚無邊的海,她是初出茅廬的馬,淌不過河,又如何渡的了海?
「我沒想分手啊。」她被他嚇到了,有那麼一刻,她覺得他會像考神一般消失掉。心愛的動物死了傷心一年,悲傷會隨着時間淡化。可是心愛的人遠去了,這種事要消化幾年呢?
「我就是覺得…」她措辭着,牙齒咬着嘴唇內側:「你的手段挺高明的。」她抬起頭,臉上還帶着小小的紅團:「說實話,我很高興。有一個人為我花很多心思,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違背初心的還是傷害他人的,我都不管。我就這麼自私的開心着,開心…我喜歡的人花着心思喜歡我。」
李皖豫上前,一隻手抱着許芬,那個時刻,他沒捨得放下她送的圍巾,就這麼帶了出來,生怕弄丟了,他更怕的是弄丟她,已經弄丟兩回了,再來一回,他該完全枯萎了。
「許芬。」他在她耳邊低語:「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愛的人不擇手段,說的不誇張,我連我自己都可以傷害。你剛才沒走,現在離開也來不及了。」他說這話時,腦袋磕在她肩膀上,看上去又無賴又孩子氣。
「不。」許芬搖頭:「這不怪你,無論事情的初始是怎樣,付言北確確實實踩了兩隻船。那段感情,早結束早解脫。」
他要瘋了!用力的托起她的下巴發狂似的吻她,氣息濃重到有些失控,許芬沒捨得推開他,就這樣,放肆一回。
「我做這事兒的時候就想到有一天你會知道,可能會一氣之下離開我。但我從不後悔,我料到開頭,也料到結局,我雖對自己不自信,我卻一直相信你,相信你眼中的愛情,謝謝你剛才又握住我的手。」這段感情,看似是他強勢,實則他愛的太多,地位早就淪為弱勢一方。他必須要有一些事物來證明許芬是愛他的。他打着賭:許芬知道那事兒不會放棄他,若真如此,他自此也不會放手。好在她拉住的手救贖了他,令這世界發着光。
這事兒算是過去了。隔天送李皖豫上車,車子未來,李皖豫道:「許芬,我戒煙有沒有福利?」
「你要什麼福利?」
「什麼都可以?」
「不過分的就行。」
「知道。」他揉了揉她的發:「下次來我會來要福利。」
許芬還站在那裏,維持着他走時的動作。還有一件事,許芬一直沒對李皖豫提過,那還是前幾天,志強知道他們在一起了,打了個電話給許芬。
「許芬,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你可以將我排斥的行為理解為替皖豫抱不平,你知道嗎?高考後那幾天,皖豫一直不正常,後來遇到你,就是那天帶女生打桌球那回。他回去時買了好幾瓶酒,我和他就坐在房間裏悶頭喝。皖豫問我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我說有,他問然後呢?我說不能追,我兄弟喜歡她。皖豫多聰明啊,當下明了。他問我什麼時候去學校,我說快了。那時我聽到吸鼻子的聲音,我叫他,他應了聲,手蓋在臉上,聲音是顫抖的,你知道嗎?天不怕地不怕的皖豫因為你哭了。還有,我雖沒有正式對你告白,但我確實喜歡過你,不過現在我希望你和皖豫好好的。」
志強說了很多,許芬就記得他那句皖豫哭了。那天她渾渾噩噩,回到家沒多久,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餵了半天,沒人說話,她腦子抽風沒有掛,兩邊靜悄悄的,竟打了半個小時的無聲電話。後來志強說那是皖豫喝多了酒拿王耀手機打給她的。
騙子,明明說過下回哭會對她說的,那時候許芬覺得李皖豫這麼驕傲的一個人一輩子也就哭那麼幾回,而他不懂事的時候已經將那幾次哭完了。她的鼻子酸酸的,不知不覺也想哭,她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人。
李皖豫的學校離這兒不遠,坐火車也只兩個多小時。她未感覺他離開,他就已經到學校了。
李皖豫:到了。
許芬:那就好。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來消息。
李皖豫:戒煙兩小時了。
這人,兩小時能算戒煙嗎?
許芬:時間太短,沒福利。
類似的消息有很多。
李皖豫:戒煙一天,求福利。
許芬:時間太短。
李皖豫:戒煙一星期,能否賜予一個擁抱?
許芬:准。
李皖豫:戒煙8天,求香吻。
許芬:堅持一個月再說。
李皖豫:我後悔了,我怎麼沒有親親你呢?在賓館那回,我怎麼那么正人君子呢?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她隨口一說,並不覺得李皖豫會成功,她爸爸就是老煙槍,這幾年抽抽戒戒,治標不治底兒,說抽便又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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