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背單詞,方運哀怨的問道:「你知道peach桃子是什麼意思嗎?」
葉涵看語文,他幽幽的問道:「桃李滿天下的桃和李分別指什麼?你知道嗎?」
葉涵上廁所,他跟在身後,繼續嘆氣:「上回小桃妹妹就站在這邊和我聊人生。」葉涵白眼,不耐煩的揮手:「滾!」
「吼吼吼,我的神一般的完美形象,吼吼吼,我那無緣無份的小桃妹妹,我那悲憤不得解的心情…」方運捧着一隻桃子,哀嚎連連。葉涵掏掏耳朵,繼續百~萬\小!說。
也不知道方運從哪裏得知葉涵的體重,一改往日幽怨形象,翹着二郎腿抱着胳膊秒變運少:「你知道救護電話是多少嗎?」
葉涵忍,充耳不聞。
你丫的體重120呢!你全家都120斤。
方運也不生氣,惟妙惟肖的模仿搖滾歌手唱着不成調的歌:「葉涵賽大象,就是腿短臉大長的丑。呦呦!全班宰一頭,個個考清華。」
葉涵咬的牙齒咯吱響,眼睛瞪的老大,更不得吃了方運:「老娘只說一遍,我是標準身材,謝謝!」
方運看了看葉涵的肚子,誇張的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圓:「該有三個月了吧?」
葉涵不置一詞,心中越發火大,這忘恩負義的傢伙,真當自己是抹布,有用的時候就拿來擦桌子,沒用的時候扔的乾乾淨淨,葉涵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拍桌子怒吼道:「兔崽子,敢不敢比?」
「比什麼?」
「比上廁所誰快。我要是贏了你今後都是我的小弟。別在老娘眼前瞎晃悠,我說走,你爬也得爬走,滾也得給我滾的遠遠的。」
方運打斷葉涵的話:「要是老子贏了,你就給老子端茶遞水外加掃地三個月。」
兩人站在兩邊,格外劍拔弩張。咕嚕各灌了一瓶礦泉水,憋一節課,下課後就開始比賽。方運忍得夠辛苦,他翹着二郎腿不敢抖,生怕抖出點什麼。葉涵奸笑,小樣兒!上次喝了一瓶半自己都忍過來了,這次才一瓶怕什麼!其實她也忍得夠嗆了,手心漸漸出汗,雙腿交叉,目不斜視的看着手錶,轉的可真慢啊。
一下課,方運撒腿就跑。葉涵不咸不淡:「方運小同學,還沒說預備呢?」
方運這一跑,有些憋不住,大氣出不得,小氣慢慢出。辣姐在一邊惡意的吹口哨,吹的真響亮婉轉。許芬招手,充當賭場:「買方運贏的放左邊,買葉涵贏的放右邊,一塊錢一把。」說完率先掏出一枚硬幣放在左邊,眾人三三兩兩圍上去,不一會兒,左邊堆了一堆硬幣,右邊空空如也。葉涵咬牙切齒,聚眾賭博真真可恥!
唉!友誼着實不堪一擊,許芬是!辣姐也是!
「辣姐你忘記是誰每天晚上下自習幫你帶泡麵?是誰在你睡不着的時候給你講段子,又是誰在你生病時給你端茶遞水。」葉涵扼腕哀怨:「還有你,芬吶,是誰故意考試比你考的差讓你信心大增,又是誰為你贏了李公子這朵嬌艷桃花?」
辣姐默默的躲到許芬身後,囁嚅道:「反正你肯定不會贏,我們賭方運贏,還能贏幾塊錢給你買辣條吃,撫慰你受傷的心靈。」
葉涵大手掏出10塊一拍桌面怒吼道:「我賭我自己贏。」
許芬嘿嘿乾笑,奸商一般:「這裏總共就七塊錢,你這大錢找不開。」
「賭我自己10把,不用找了。」
「預備,開始。」
兩人撒腿就跑,葉涵邊跑邊惡趣味的吹口哨,扮着鬼臉。
男生廁所在三樓,女生在一樓。路程是一樣的,其實葉涵還比較吃虧,女廁所往往摩肩接踵,一個女生從進廁所到出門起碼五分鐘,只多不少。幸好自己跑得快,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路上倒是沒遇到方運,她贏定了!
辣姐按下手機48秒,刷出女生上廁所新高度。眾人鼓掌,風向馬上改變。
葉涵點頭,拱手:「承讓承讓!」
辣姐默默的將那堆硬幣挪到右邊。
十秒之後,方運一臉清灰的出現。
「小弟,今天我不想看到你,快點學考神爬走吧!」葉涵乾脆利落的吩咐道。
方運不氣反笑,抬起頭,狼狽的看着她,沉默不語。他今天可是丑大了,追求速度,一個不穩,弄到左手上。
旁邊的哥們好心的從口袋裏拿出衛生紙:「小心點,這種事尿多了會習慣的。」
方運寒着臉道了聲謝接過紙開始擦起來。
「沒什麼,上把我也這樣,用這紙擦的。」方運徹底不說話了,噁心的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在比賽,只覺得嘴裏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回到教室,哪裏還記得比賽的事情。葉涵拍了拍方運的肩膀,又覺得拍肩膀不帥,就蹦着起來拍方運的頭,一巴掌下去,方運有些惱火。
「你不知道男人的頭和女人的胸一樣碰不得嗎?」
葉涵又跳起來拍了一掌,繼而挺了挺胸:「你拍回來就是。」
方運撲上去用他的左手蹂躪葉涵的頭髮,看着她的頭髮變得亂糟糟,心情大好。
「你真厲害啊,一瓶水下去能忍一節課,夠爺們兒。」
方運由衷的覺得葉涵是爺們兒。雖然她身體上沒有爺們兒的證明,但是精神上有,那就夠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哦,忘記了,你不懂英語。」
葉涵看不慣方運目空一切的模樣,還是他吃癟的模樣順眼,仿佛自己理綜考了250,那種變態的酸爽,酷炫。這樣總算是對得起自己的瓶塞,即使已經付過錢,可是精神損失還在!
方運切了聲:「,ahankyou,byebye!」坐在位置上大聲的問李子睿:「你想不想考清華?」
李子睿雲裏霧裏:「想啊!」
「某人賽大象,宰了考清華!」方運強忍着胸腔的憤怒,一字一句道。
「哈哈,我贏了。」葉涵慢鏡頭的將賭注一個一個拾起來。
辣姐笑嘻嘻挽上葉涵的手:「是你每天晚上下自習幫我帶泡麵,是你在我睡不着的時候給我講段子,又是你在我生病時端茶遞水。你是電是光,是我們的驕傲。」
許芬接過辣姐的話茬兒:「也不看看比賽的是誰,是我們偉大的涵姐。即使全世界拋棄了她,她依然永不止步。」
葉涵挑眉,瞪眼:「編,接着編!」
「唉,世事難料。」許芬搖頭。
「唉,方運沒用!」辣姐嘆氣。
要是高考都換成這種遊戲,葉涵覺得自己真的要考慮去清華好還是北大好了。
她翹着腿,心情明媚如春,哼着不成調的曲兒,桌下的腿輕輕的踢着葉澍的椅子,一下一下很有規律。
葉澍微挪椅子,葉涵也跟着挪了挪桌子,接着開始又踢了起來。葉澍就由着她去。
「你跑的很快。」葉澍忽然開口。
「那是!你試試看喝了一瓶水不上廁所的感覺,保證你比猴子還急。」她望着他的背,眉飛色舞。
「我不無聊。」他的音量降低,不太自然的問道:「你是怎麼贏…沒事了。」話題戛然而止。
葉澍覺得有一種陌生的氣息在靠近,超過了他劃的安全距離。他不習慣,卻絲毫不排斥這種靠近。葉涵踮起腳,大半身子越過桌子,雙手拖在桌子上,靠近葉澍的耳朵,一開口一股氣息就打在葉澍的耳朵上,涼涼的痒痒的。
「你想知道我怎麼贏我小弟的?這是秘密,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那就是半路就解開褲帶。」
葉澍臉皮都有些發麻,幾秒都沒反應過來,這是女生該說的話嗎?等耳邊傳來惡趣味的笑聲,耳朵越發的癢,他忽然轉過頭,頭頂狠狠的磕在葉涵的下巴。葉涵低呼一聲,齜牙咧嘴的揉下巴。
「我以為你很有興趣才對你說的!恩將仇報,農夫與蛇,忘恩負義,見利忘義。」
葉涵坐好,嘴裏還在嘀咕,恨不得將這一輩子的成語全用在葉澍身上。
「轉頭也不對我說,幸好我是雙下巴肉多不痛,否則就要掉皮啦!」
葉澍聽着葉涵的囁嚅,沒說話,彎一下嘴角算是回應。頭轉向窗外,看着紅色建築,那是葉涵的帝城酒店。風打在臉上,清清爽爽。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與他之間,澄澈如水晶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