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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啊不,范師傅,我想打擂台!」
范捕頭有些訝異的說道:「你小子搞什麼,這麼快就想打了?」
「對呀。」李無晏吃着饅頭,不以為意的說道:「難道不行嗎?」
「可以是可以。」范捕頭抓了抓下巴,好奇的問道:「我挺想知道為什麼你想法轉變這麼快,能告訴我嗎?」
李無晏想了想說道:「缺錢。」
「缺錢?」范捕頭聽了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李無晏又拿起一個饅頭,不滿的說道:「怎麼,缺錢這個理由不行嗎?你不是說贏了有獎金,難道你想全貪了?」
「不,這個理由很不錯。」范捕頭拍了拍李無晏的肩膀說道:「那既然你決定打,接下來幾天就別回去了,能多練點是一點吧。」
「管飯嗎?」「……管。」
「那行,明兒剛好孫耀那死胖子要進城,我叫他幫我忙活兩天生意。」
范捕頭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向道場。月月扯了扯李無晏的衣服,問道:「在這裏住幾天?那我睡覺要怎麼辦?」
「呃……」李無晏抓了抓後腦勺,尷尬的說道:「要不我去和范捕頭擠一擠?」
月月白了他一眼,說道:「算了,還是繼續麻繩吧,范捕頭那呼嚕聲我上次在客房都能聽到,你還是別去受罪了。」
李無晏看着她,忽然笑着抓了抓她的頭。月月護着頭,不滿的說道:「神經病,你幹嘛,是想死嗎?」
李無晏站起身躲過月月的凌空一腳,笑着說道:「你慢慢吃,我過去道場看看。」
「你去死吧!」月月大喊道。
李無晏來到道場,剛好看到范捕頭正指揮着徒弟搬着一堆東西走了進來。他從中挑了幾件讓李無晏穿上,然後說道:「很遺憾,我的武館裏沒有一個人的體形能和吳三剛媲美,所以想來想去只有我親自上場了。你穿好防具,這幾天我來和你練練。對了記得把負重脫下,不然你再穿護具的話活動不開,等晚上做體能訓練的時候再穿起來。」
李無晏大半個月都穿着這套負重再行動,難得褪下來活動了兩下,發現全身真是輕的不行。他揮着拳高興的說道:「能不穿護具嗎?我覺得現在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太爽了。」
「嗯……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先看完這個再決定吧。等等啊……就這個了,你拿着。」
范捕頭從那一堆防具里挑出一個塊木板扔給李無晏,讓李無晏伸直雙手,拿着這木板站着不動。李無晏不明白范捕頭要幹嘛,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拿着木板。范捕頭活動了一下筋骨,再次叫李無晏拿穩木板,然後起身,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啪的一聲,將木板踢成了兩半。
李無晏顫抖着雙手,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說道:「呃……我能用那些鉛塊當護具嗎?這些木板我覺得不太靠譜」
「這些就夠了,再硬點我的腿就要受傷了。」
李無晏從上到下認認真真的觀察范捕頭那龐大的身軀,不由得搖了搖頭,你這怪物會受傷?我可不信。不過也是想想,李無晏可不敢真說出來。他挑了幾塊最硬的木板綁在自己小臂和大腿上,又挑了一串軟竹圍在自己腰間。他又稍微活動了一下,調整了一下位置,使這些護具不會妨礙到自己動作。感覺準備差不多了,就對范捕頭說道:「來吧,試試。」
范捕頭沒有馬上與他對練,而是站在一旁做了下示範,解說道:「趙乘雲的穿雲腿我也練過,名字挺唬人的,但其實主要就幾個攻擊手段,我先給你示範一下,你好好記着。首先是前踢,就像這樣。」
說完,范捕頭一腳腳掌輕微旋轉,另外一腳高高抬起,然後筆直的向前踢去。范捕頭左右腳都試了一遍,對李無晏解釋道:「這招主要講究一個速度,以試探居多,你要小心,千萬不要露出破綻。接下來是側踢。」
范捕頭左腳掌向外旋轉,由此帶動全身的扭動;右腿則是在左腳掌外旋時提膝收力,當腰身扭動後再用力向前踢出。
范捕頭又來回做了幾遍這個動作,解釋道:「這招力量速度硬直都屬於中等水平,縱向攻擊範圍廣,可覆蓋上中下三路。一般在對決中都是以此為主要攻擊方式。接下來是後踢。」
范捕頭輕呼了一口氣,然後兩腳腳掌均開始旋轉,大約轉了一百八十度後,右腳蹬地,以左腳掌再旋轉九十度,同時右小腿收緊並夾緊大腿,然後向後直線踢出。
這一腳的威力和橫向攻擊距離都不用范捕頭說都能非常直觀的表現出來,李無晏有些擔心的問道:「這……我吃一腳估計要在床上趟三四個月吧。」
「不是估計,是肯定。」范捕頭重新綁了一下腰帶,說道:「穿雲腿主要就這三腿,除了不能吧後踢當作起手式外,都能隨意的組合這三腿,但都不會超過三招。從這幾招你也可以看得出來,都是從腳帶動腰身的扭動發力,爆發力和速度是非常可觀的,但這樣大開大合的招式防禦卻稍顯不足。雖然穿雲腿也有利用手部進行格擋的方法,不過進攻時腿部的空隙還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攻擊。你可以主要抓着這點進行攻擊。」
李無晏低着頭思考了一番,然後問道:「按照你說的我想了一下,好像也就只能趁他攻擊的時候用腳踢他另外一隻站立的腿吧,不過你不是不讓我用腳的嗎?」
范捕頭愣了一下,說道:「你可以用拳打他攻擊那條腿啊。哎呀多說無益,我們還是先來練練吧,你感受的比較清楚。」
用拳打腿?聽起來好有道理啊,但怎麼感覺怪怪的,不過李無晏沒來及多想就和范捕頭開始對練。在台下看范捕頭已經很有壓迫力了,在台上和他對持的時候只能用恐怖來形容。李無晏緊張的咽了咽喉嚨,雙眼不放過范捕頭一絲動作。
兩人在那僵持着,忽然范捕頭動了,他左腳向前一小踏步,右腳向前踢出。李無晏則是向後一閃,全神貫注的戒備着他下來的動作。范捕頭接着以右腳為支撐點,彎曲着左腳,看樣子是要側踢了,李無晏不禁想到。但他還在思考對方的攻擊位點時,一道黑影從眼角閃過,他本能的伸出手一擋,整個人還是被這股力量帶的側飛了出去。快,實在是太快了,李無晏低估了這側踢爆發力,導致他現在十分被動。他都來不及去感受雙手上的麻痹,連忙向旁邊一滾,躲過范捕頭一擊用力的踩踏。
李無晏雙手撐地,氣喘吁吁的說:「不是說只有三招嗎,你怎麼還用踩的。」
范捕頭不以為意的說道:「武術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在台上當然要學會隨機應變。」
李無晏呸了一口,生氣的說道:「放你娘的狗屁,那你還說那麼多幹嘛?不如直接打就好了。還有你什麼狗屁拳打腿,這能打嗎?你是想叫我拳頭斷在那裏對吧?」
范捕頭抓了抓鼻子,沒有說話。李無晏踹了兩口氣,說道:「有沒什麼其他靠譜的方法?如果真像剛才那樣,那我也沒法打了。腿爆發的速度太快了,我眼睛根本跟不上,只能靠運氣來擋,當運氣能擋幾下?根本走不遠啊。」
「有啊。」范捕頭一臉正色到:「多練,讓眼睛習慣就沒問題了。」
李無晏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說道:「那來吧,別廢話了,早點倒下早點休息。」
范捕頭沒讓李無晏失望,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就被送進客房了。月月看着躺在床上哀嚎的李無晏,笑着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你怎麼這麼沒用啊,我才吃完飯正坐着休息呢就看到你被抬進來了。」
李無晏用毛巾捂着臉,不滿的說道:「那個怪物,我都懷疑大燕朝沒一個人夠他打的了。」
「范捕頭不是都手下留情了嗎?是你太沒用了吧。」
李無晏撅着嘴,不高興的說道:「是是是,反正我現在是不夠他打。哎呦痛死了,那傢伙也不知道輕點,我受傷了話過幾天還怎麼打。」
看着李無晏那耍小孩脾氣的樣,月月捂着嘴偷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范捕頭說沒傷到你筋骨,跌打酒塗完過一會你就生龍活虎了,晚上還可以進行負重練習。」
「啊?這還要練習啊?那傢伙不是人啊,簡直就是修羅!」李無晏哀嚎了一聲,然後將被子悶着頭說道:「我先睡個覺休息一下,不然晚上我可能會累死。你小心點,別到處亂走啊,不然又像上次一樣被什麼即不長眼又不長腦的小流氓調戲了,到時候可不一定會有什麼高人路過救你。」
月月輕輕捶了他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好好好,睡死好了!我出去看看,不打擾你了。」
李無晏閉着眼擺了擺手,月月對他做了個鬼臉便走了出去。她剛關上門時,剛好一個小廝走了過來,對月月說道:「月月姑娘,武館外有人找你,說是你的親戚。」
「親戚?」月月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她臉上還是保持着微笑,說道:「知道了,我這就去。」
小廝得到月月的回覆便走開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月月的臉變得陰沉下來。她本想去找范捕頭,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她在走廊徘徊了好久,最後一跺腳直接往廚房後門方向走去。剛一打開後門,就見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門後,對她鞠着躬說道:「小姐,夫人十分掛念您,請您跟我們回一趟家吧。」
月月看到來人愣了一下,之後不由得苦笑的嘆了一口氣,原來那人便是最開始那隊黑色騎兵的領隊。果真最開始那粗糙的變裝是瞞不了聰明人啊,李無晏你真是個笨蛋。
領隊看着月月沒有回答,再次低着頭說道:「小姐,這次讓您在外待了二十多天了,老爺恐怕已經忍耐到極限。您再不回去恐怕老爺會將怒火灑向那些不必要的人。」
月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小人不敢!」
月月看着領隊還是低着頭,但腳步卻半分都不願離開的樣子,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過幾天就回去,你放心好了。」
「但老爺那邊……」
月月輕笑了一聲,輕蔑的看着那人說道:「我爹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能容忍我的任性,他要是知道我在這早就派府兵過來了,哪還能讓我在外逍遙這麼久?你也就偷偷告訴我娘了吧,算是個聰明人,這樣既不會得罪我娘,也不會得罪我,只要關鍵時刻帶我回去也不會得罪我爹。不過不好意思,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大的便宜給你占,如果你現在就要帶我回去,我敢保證我會通過我這張嘴,讓你得罪所有人!」
領隊還是低着頭,但頭上已經漸漸出現了一些冷汗,抱着拳的雙手也可以看到突起的青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小姐,只有五天,這是最後的期限了。不然我伸頭也是死,縮頭也是死,還不如死的痛快一點。」
五天,剛好能看到李無晏上台比賽,真是太好了。月月轉過身,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五天後的晚上你來這接我。」
「是!」
月月低着頭走回客房,但站在門外站了好久都沒進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打開門走了進去。但進去後還是傻傻的站在床邊,如同一個木偶一般。她就怔怔的看着李無晏的睡容,直到李無晏嘴角流下了口水,才不由的輕輕打了他一拳,低聲說道:「傻瓜。」不過沒想到這拳驚醒了李無晏。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怎麼了月月,是可以吃晚飯了嗎?」
月月聽到他這話不由得噗哧一聲笑出來,說道:「還早着呢,你繼續睡吧。」
「算了,睡久了骨頭都懶了,我還是下來動動。」李無晏伸了個懶腰便走下床,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有些驚訝的說道:「嘿,還真不怎麼痛了,就是手還有點酸,看來范育森那老小子沒騙人啊。」
話畢,李無晏又扭了扭腰,剛好轉過身看到月月正痴痴的看着她,不由得笑着問道:「怎麼了?才睡這一會呢你就跟看到多年沒見的親人一樣,有這麼想我嗎。」
月月用力踹了他一腳,說道:「你去死吧。」
李無晏習慣的用手擋住臉,做出一副求饒狀,但月月沒有像往常一樣繼續攻擊,而是依舊痴痴的看着他,說道:「李無晏,你要加油啊。」
李無晏顯然沒想到月月會忽然這樣,他愣了一下,然後低着頭走了過去,輕輕摸着月月的腦袋微笑着說道:「嗯,我會加油的。」
「你一定要加油啊。」月月低着頭,顫抖着聲再次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加油的。」李無晏依舊笑着回應她。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