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兒看的心驚肉跳。方圓百里之內,那金鷹的虛影,幾乎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了喙上。金鷹本體的巨喙要啄向余宇,那無邊的金鷹虛影的巨喙,此時更是已經將余宇籠罩在了巨喙之內。
若是這一口得勢,余宇怕是會被活活啄死。表面看只是本體的一擊,但妖獸的身體本身就是最大的寶物,可以硬抗任何大約同境界人類的寶物,這金鷹的巨喙,應該是堪比人類高階靈寶,甚至更高明的存在才對。
他身上的羽毛都如此厲害,更何況是腦袋上的嘴?所有的力量,此時大概都集中在了這一口上。
長鞭忽然換出,金鷹似乎也覺得不對,下意識便欲抽身離去,但劍膽便在身後,呼嘯即至,若是錯過這一次,余宇估計就不會再度如此近距離的對上自己了。
金鷹只是片刻的掙扎過後,一狠心便更快,更狠的啄了下去。
余宇手裏的長鞭掄起,只聽「砰」……
一聲頓挫感極強的沉悶雷鳴一樣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夏久兒眼前金星四射,震的五臟翻騰,六腑動盪。
余宇的身體猶如脫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彈射而出,嗖的一下便飛出去了上千米開外,嘴一張,鮮血順着嘴角汩汩的往外涌。赤金色的血液,順着胸前的衣服往下滴滴答答的淌着。
原本混亂而狂暴的場能,隨着那一聲爆裂聲過後,飛快的平靜了下來。好似滾開的熱水,被人倒了一瓢冷水,登時停止了沸騰,回歸了平靜。
夏久兒睜開眼,見那金鷹的本體……整個頭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此時已經在空中搖搖擺擺的往下落,差不多要掉到地面上了。
頭,被打沒了!
金鷹的本體,並不算太大,只是比一般的猛禽要打上許多,但也不過就是人類個頭大小的樣子,較之大鵬族要小一些,大鵬族的正常情況,也不是很大,除非是發威狀態,可遮天蔽日,但那終究只是力量的顯現,並非實體。<>
這一下看到金鷹的本體,夏久兒竟忽然間不知為何,有些傷感起來了。那金鷹的身體,霎時光潔,儼然鎏金的活物,羽毛光彩照人,渾身赤金色的光芒,隱隱有萬道霞光繚繞,當真是聖物。較之她曾經見到的麒麟等物,似乎更加聖潔幾分,雖然此時他已經隕落了。
其實他早就隕落了,只是肉身被人得到了而已!心知如此,但夏久兒的心中,不知為何,竟然還是升起了一股不忍。
正看着的功夫,忽然眉頭一皺,長劍在手,嬌叱一聲「誰……」只覺得四周的空間微微一個動盪,緊跟着四下里的空間當真變成了水一樣,圈圈的漣漪,以肉眼可見的態勢,急速散開。
但凡那漣漪蕩漾過處,情景立時發生了全然不同的變化。
一個跟剛才所謂的草原,完全不同的世界,出現在了夏久兒和余宇的眼前。
兩人正立於不高的虛空處,四下里光線似乎很是充足,但總感覺有些隱隱的黯淡,那股黯淡,好像不是來自光線,但好像又是光源的問題。
金鷹的屍體,撲通一聲,落在了下方的地面上,濺起一蓬塵土。
這裏的光線,微微有些發黃,黃中似乎還帶着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放眼望去,絲毫生機也沒有,觸目所及,儘是無邊的砂礫和險峻的高山。
這場景,像極了焱國的雲夢山的感覺,但云夢山更加黑暗,死氣沉沉,這裏沒有生機,但也不是那種死氣瀰漫之所。
好像是外面的世界,某處戈壁地帶。<>但戈壁地帶的光線是正常的,而此地的光線,明顯是不正常的。
戈壁地帶也少高山,多砂礫石頭,到處都是砂礫石子,很少能見到綠色的生命,缺水,缺一切和生命有關的東西。
這裏類似,唯獨不同的就是光線,以及那種晦暗所帶來的沉悶感。
「這,這是怎麼回事……」眼前突然發生如此巨變,手持長劍的夏久兒看向已經飛到她身邊的余宇,驚詫的問道。
「不知道,但我想我是高估自己了啊……」他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下方金鷹的屍體「他的東西,都被人收走了,就當着我們的面,而我……只是微微的感覺到了一股力量,不過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
「你是說……有人看着我們?」夏久兒眉頭立起「那……」
余宇擺擺手「如果對方要下手,我們早就死了。」他收起長鞭,放回自己的空間戒指,剛想再說什麼,忽然,前方不到兩百米的一座不高的山峰上,微微光芒一閃,緊跟着一個人類的虛影逐漸顯現了出來。
「誰……」夏久兒驚魂未定,凝神看去。
兩人還未真正反應過來,只覺得身體微微一動,下一刻,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人,卻已經到了那幾百米開外的山峰的正前方。
「這……這不是神宏力……」余宇此時也不無法再淡定了,饒是見過了類似中陽真人,以及魔帝那樣的頂尖存在,心性磨鍊的差不多了,但此時此刻,他還是驚到了。
有誰可以在自己幾乎毫無察覺的前提下,控制他的肉身,隨意移動。當年在那個神秘的沙漠龍捲風的空間內,見到的所謂的仙人,也無法做到這樣。
當時自己是有感知的,此時此刻,他幾乎毫無所知,對方並未對他的元神下手,把他的肉身移動,自己卻沒有感應到。<>
就是仙人運用仙靈力,此時對余宇而言,也是做不到的。
「好美的女人……」看到眼前這人,余宇是驚魂不定,而夏久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余宇這才想着抬頭看去,只一眼,心頭當即便是一陣。
眼前這人,怎麼生的這麼……美?
一名女性,典型的修士打扮,連衣袍服,淡青色,天藍色的鑲邊,裙擺是一圈圈精緻的花紋,個頭不高不矮,人,不胖不瘦。
瓜子臉,白皙如玉的面頰,二目猶如寶石,乾淨,說不出的乾淨而純潔。頭髮簡單的盤了一下,隨意的飄在背後,赤足,無鞋,玉足似有熒光環繞,遊走,好似玉石一般,溫涼色的光輝,既不顯得清冷,也不顯得熱情。
單看長相,其實一般,較之餘宇見過的很多女修,尚且不如,身子不如此時易容了的夏久兒。但,如此整體看去,便是美的讓人無法直視了,此女身上的一股無法言說的柔美之勢,幾乎讓人無法擺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