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黑袍人面面相覷了,老嫗面色不變,仔細看,她的雙眸有了清冷的意味,沉默片刻之後,她身邊的那個黑袍女修道「三大人,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個仙人直接跟您說了此地的情況,可是這……?」
她遲疑的看着老嫗,老嫗微微頷首「不錯,他是跟我說了此地的情況,而且言之鑿鑿,說此地就是當初的仙人建立的世界,告訴我如何不被此地困住。可是事實上,我們雖然相對順利的多,但也被困住了。
這……被困或許還可以解釋,畢竟天道變了,很多東西沒有出來的,現在都跑出來了。那個仙人就沒有告訴我,這裏有一根通天柱,可是那根柱子現在幾乎人人都見到了。
同時,他堅定的告訴我,這裏就仙人建立的一個內向的陣法,裏面有很多的寶藏,我還特意問了,是不是會有人類高手伏擊手段,他當時還嘲笑老身,直接訓斥了我……」
老嫗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其他人更不敢去看老嫗了。她旁邊的黑袍女修似乎與這老嫗關係頗為親近些,她冷笑了一聲道「這些下來的仙人,總是這樣,作威作福,他進來之後不也被打跑了嗎?哼!」
老嫗沒有接她的話,沉默不語。那陣法師小聲道「三大人,我想不明白的是,仙人為什麼要騙您呢,有什麼必要呢?」
「我也想不明白」老嫗道「這件事,到處都是坑,到處都是陰謀,我進來之後,從未仰仗自己的境界高而有所放肆,我也此地進來的高手不止我一個。我處處小心,還是看不清迷霧。算了,此時估計一時間也無法弄明白這件事。你且說說,可能的風險,我要知道這個問題。」
老嫗最想知道的,還是此地有什麼風險,最少提前有個大致的判斷。
「風險……最大的風險,也就是極限值,頂多能困住您一段時間」那個陣法師道「這個我可以肯定,那個大陣本身,已經沒有什麼攻擊力了,畢竟存在了如此長久的時間了。威脅我看還是那個劍膽!」
「最多也就是困住我一段時間?」
「是的,我可以肯定」
「……」老嫗一陣沉默。她旁邊的黑袍女修張張嘴,但什麼沒說,老嫗道「你想說什麼?」
「我……三大人,如果沒有太大的風險,我覺得我們不能放過眼前的機會。畢竟抓捕余宇是幽帝親自佈置下來的任務,如果……」黑袍女修不敢說下去了,聲音越來越小。
「你是擔心幽帝責怪我嗎?」老嫗淡淡的說道。
「是的」黑袍女修仗着膽子說道「三大人,幽帝一貫的作風都是賞罰分明的,如果這次您沒有能順利的完成他交代下來的任務,恐怕回去後,不好交代。」
「是啊」老嫗眯着眼「是不好交代啊……這個余宇,我有點看不透他了。」她默默的想了一下,接着說道「按理說,他的修為不該那麼強大的,被我石盤硬擊一次,居然沒有隕落。他體內的龍息,似乎也比我們理解的要強大不少。
幽帝說過,龍族的龍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龍族的存在,很多,幽帝也並不是那麼在意,他說,很多人不敢余宇,不是懼怕他的龍息,而是擔心惹怒了龍族。現在我們有仙人在,不用懼怕龍族,所以余宇的龍息,我們也不用考慮。可是現在看,他的龍息本身,就大有問題啊。」
「余宇的實力,確實是超過了我們得到的消息」一個黑袍人此時默默說道「三大人,我覺得我們這些人聯手,不見得能將他拿下,這小子現在不得了了。似乎已經接近大成了!」
「嗯……狙殺一個這樣的神場境大能本就不容易。你們對他,沒有絕對的實力優勢,他若是執意想逃,攔住他確實不容易」老嫗淡淡道「還是我親自來,你們跟剛才一樣,只是負責在旁邊看好,別讓他有機可乘。畢竟我還要對付那個劍膽,而不是專門對付余宇一個。」
「這麼說,您是打算過去看看了嗎?」
「我現在想,宜早不宜遲,不管他在做什麼,我去的早些,反倒是好些。這就出發吧,還跟原來一樣,你們無許擊殺他或是直接動手跟他硬碰硬,攔住並困住他就可以了。
其他的交給我,另外,我覺得,劍膽的威力,可能會更進一步壯大,你們保護好自己,畢竟動手之後,我是無法分心保護你們的。」
老嫗說完,人便已經動了,架起遁光,她已經在了千米之外,其他人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們也並未思考,直接跟了上去。
余宇看似正賣力的在擺弄着陣法,但見那光點來到,他似乎並不為所動,只是加快了速度,撈魚並不在前方,其他人此時一起發動攻擊,十幾道滾滾的黑霧瞬間向余宇籠罩而去。
似乎是心領神會後的心照不宣一樣,這次雙方都沒有再廢話,上來便是火力全開,余宇顯然是有準備的,瞬間放開自己的護體罡氣,所有的寶物全部祭出。
聲音猶如開了鍋一樣,轟隆隆的爆響再度炸裂開來。
余宇只是微微一個異動,這次直接飛向了那陣法台的中心處。那老嫗並未出手,甚至她此時置身事外,並未出手,有任何的偷襲,都不會影響到她,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應和應對。
陡然間,一聲清脆的長嘯,那陣法台的中心處,一股沖天的銀白色光柱筆直的升起,那光柱猶如水桶般粗細,一下射沖鬥牛一般,直衝天際。
光芒將此地所有的光,包括余宇身上的赤金色的光芒,似乎全都吞噬了一樣,其他人的遁光此時都湮滅在了這股巨大的銀白色的光芒之內。
那巨大的光柱隨着一聲長嘯射出,與此同時,一隻仙鶴一般,形體也如一般的仙鶴那樣大小的鳥類生物直接飛向了余宇。
鏗
余宇甚至沒有思考和反應的時間,那仙鶴已經飛到了他的近前,劍膽直接迎了上去,但似乎還是遲了不小。
那股頓挫的聲音似乎就在余宇的耳邊炸裂了開來。震的余宇當即腦子嗡的一聲,緊跟着他什麼也聽不見了。
整個人全身猶如麻痹了一樣,完全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