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憑什麼?
「呵呵,放屁,你們掙的錢,都是不義之財。」水管工暴怒了,他吼道:「我們這些老實人,辛辛苦苦的努力,一輩子,也掙不了幾個錢,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坐在辦公室裏面,喝喝茶,吹吹空調就大把大把的錢來。」
「憑什麼我要在工地上拿着工具揮汗如雨,一個月掙來的錢還有可能沒有你們一天掙的多?憑什麼,我不服氣,大家都是人。」
「你先別激動,你想知道為什麼,那行,我來跟你講講道理。」葉皓軒搬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揮揮手道:「劉姐,去倒兩杯茶來,我和這位仁兄好好談談人生。」
「好,好的。」劉淑英一臉的惶恐,她連忙向一邊走去。
「滾回來,我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信不信我在你男人身上補一刀,馬上讓他去見閻王?想離開我的視線報警嗎?」水管工吼,他手中的消防斧不自由主的一沉。
「行行,她回來,我讓她回來,你先不要激動。」葉皓軒連忙說:「劉姐,你先坐在一邊休息一下吧。」
「好,好的。」劉淑英幾乎快哭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的她六神無主,葉皓軒說什麼,她也只得聽什麼了。
「你,你先放了我老公好嗎?他在流血,你在這樣下去的話他會死的。」劉淑英看到丈夫奄奄一息的樣子,她有些不忍心的說。
「少廢話,滾一邊去。」水管工怒道。
「劉姐你先到一邊去吧。」葉皓軒道:「你丈夫的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是並不致命,所以你放心吧,我保證沒事的。」
「好,好的。」劉淑英不敢說太多的話,她生怕說多了,眼前的這個變態會一刀下去,那樣的話自己的丈夫就真的沒命了。
「你是醫生嗎?」水管工盯着葉皓軒道。
「對,我是醫生,不過我以前是醫生,現在不是了。」葉皓軒搖搖頭道:「我看得出來,你也是懂醫術的,因為你砍人,並不是砍要害,而是砍在容易流血但不致命的地方,我說的對嗎?」葉皓軒道。
「那又怎麼樣?」水管工冷笑了一聲道:「我的目的,就是讓他死,我只是不想讓他死的那麼快而已。」
「你心裏,對殺人還是有牴觸的對嗎?」葉皓軒坦誠的說:「我們算是半個同行了,因為我們都懂醫術,所以我們坦誠的交交心行不?」
「交個屁的心,我們不一樣,我沒錢,你是有錢人。」水管工怒道:「我是想殺人,我要讓這傢伙下地獄。」
「大哥,你這樣做,對你會有什麼好處呢?」葉皓軒有些無語的說:「你這樣做,無非就是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罷了。」
「但是你要清楚,你這樣是違法的,他和你沒有什麼仇,不是嗎?」葉皓軒道。
「不,有仇,我們有仇。」水管工喝道,他指着劉淑英吼道:「這個女人,我來她這裏修水管,已經不止是一次了,可是她從來沒有正視過我。」
「憑什麼?憑什麼我這麼累,這麼辛苦的為她工作,她連正眼都沒有瞧過我一眼?」
「我有,我有啊。」劉淑英害怕的說:「你每次來,我都會為你倒水,每次走的時候,都要說辛苦師父了,而且我從來沒有欠過你的錢啊。」
「你閉嘴。」水管工吼道:「你那是虛情假意的,我看出來了,我看出來了你根本看不起我,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葉皓軒無語,他覺得這傢伙的變態,真的是已經無可救藥了,靠,你一個外人,難不成還想在這裏感受到家的溫暖嗎?
人家對你禮貌,從不拖欠你的工錢,這已經夠好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要人家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才行嗎?
雖然心裏這樣想,但葉皓軒還是不敢表露出來他的想法,畢竟這傢伙是一個危險的傢伙,誰知道萬一說多了什麼,這貨會有什麼樣的舉動呢,畢竟他手裏還有一個人質呢。
「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葉皓軒無奈的說:「你先把手裏的人給放了吧,我看這位大哥已經撐不下去了,放了他之後,我們在好好的談談,你看怎麼樣?」
「你是不是看着我像傻子?」水管工盯着葉皓軒,他冷笑了一聲道。
「不不,大哥你怎麼會傻呢,你相貌堂堂,你怎麼會傻呢?」葉皓軒連連搖頭否認,哪怕是他感覺這貨確實是傻,但他也不能表露出來了,這貨的智商有問題,他也不能說出來。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認為我是傻逼,你嘴上不說,你的心裏也這樣說的。」水管工吼了起來,他一激動起來就要比劃手裏的東西。
「你這樣,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愉快的交流下去了。」葉皓軒皺着眉頭,要不是看在這傢伙現在的精神繃的太緊的份上,他絕對一巴掌抽過去了。
尼瑪的,你這算是什麼玩意嘛,你這也要談判?
「你想說什麼,你說。」水管工放鬆了一下。
「我只想說,你現在需要心理輸導。」葉皓軒耐心的說「」「我是感覺,你現在有些厭世,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關心你的人。」
「你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所以你才會這樣,我說的對嗎?」
「對,這個世界本身就不公平。」水管工怒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滿滿的惡意,憑什麼有錢人就可以胡作非為?憑什麼他們可以始亂始棄,而我連個老婆都娶不到?憑什麼?」
「其實,這完全是因為大家的不一樣。」葉皓軒道:「不過至少生老病死這方面,大家都是公平的啊。」
「呵呵,公平你大爺,有錢人有病了,可以住高端病房,可以有很好的待遇,沒錢的人病了,只能等死,你不要跟我講道理,我們沒有共同的語言。」水管工怒道。
「我長的丑,我沒文化,我交不了女朋友,唯一一個有殘疾的女朋友,居然還嫌棄我,我活着,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