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猴子毒發倒地,婦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呵!我這屍毒,即便是准聖中了,一時三刻也唯有身死道消的結果,中了我的屍毒還能掙扎這麼久,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齊天大聖呢!」
輕笑兩聲,婦人無視了猴子那無力的怒視,走到了趴在石桌上的牧風身邊。
「當初看《西遊記》時,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假仁假義的唐僧。整日裏把正義、仁德掛在嘴上,真那麼善良,你怎麼不效仿如來割肉餵鷹呢?
如今,你自己送上門來,既然你是心懷天下的大德高僧,不如就無私的將你的肉身奉獻出來,讓老身也嘗一嘗這唐僧肉的滋味吧!」
說完,婦人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意,一隻手伸向牧風,手中一團帶着濃郁死氣的能量,向着牧風的頭上按去。
這團能量,能夠吸收「金蟬子」的真靈,讓她可以以應劫之人的真靈為突破口,攪動三界大勢,從而創造奪取世界本源的機會。
至於吸取了「金蟬子」真靈之後,這具被「金蟬子」真靈神魂滋養過的肉身,自然將成為她腹中的食物。
為她將來證道避劫提供助力。
「娘......娘親!」
同樣中了屍毒,倒在地上生命垂危的小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個自己曾叫了千萬次的稱呼。
只是,這一次,她的呼喚,沒有如同往常一般得到溫柔慈愛的回應。
眼眸轉到她身上,婦人的眼中,滿是冰冷。
仿佛,在看一件用過之後,失去了作用的工具。
那目光,讓小白感覺心底一陣抽痛,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在這一刻,徹底離她而去了!
「到了現在,你還以為,你真是我的女兒?」婦人不屑的目光掃過少女,其意不言而喻。
轉過身,婦人的手掌距離牧風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手中那團帶着濃郁死氣的能量不斷幻滅,仿佛死神張開的無形大口,想要將牧風一口吞噬。
然而,就在即將進入牧風的頭部,對其真靈進行掠奪的時候,婦人手中的那團死氣突然如有靈智一般,瘋狂的掙扎想要後撤。
它,似乎感應到了致命的危機。
只是,就在此時,那本已經中毒倒在石桌上的牧風,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
「現在想跑,不覺得有些晚了嗎?」不知何時已經從石桌上起身,站在婦人的面前,看着不斷發出「滋滋」怪聲的死氣,牧風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面對滿是笑意的牧風,婦人眼中滿是不解,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將取經隊伍中最厲害的孫悟空都毒倒了,這個凡胎的「金蟬子」怎麼可能會沒事?
難道,金蟬子的肉,不僅可以為人避過「劫」的力量,還能夠百毒不侵?
只是,即便是這金蟬子沒有中毒,即便是這金蟬子全勝狀態,也不應該會讓她感覺到威脅呀。
連她都能輕易擺平的凡人,為什麼會讓主上賜下的「劫」氣,都會感到躁動不安?
這金蟬子,還能夠威脅到帶着主上力量的「劫」氣嗎?
下一刻,牧風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禁錮!」
嘴角掛着輕輕的笑意,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牧風輕輕吐出這樣兩個字。
下一瞬,在婦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她連同她手中的「劫」氣,同一時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這......這是什麼情況?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怪物?
「你......」看了看手中不再掙扎的「劫」氣,又看了看面上依然掛着自信微笑的牧風,婦人費力的動了動嘴唇,吐出一個字來。
「你眼中凡胎的『金蟬子』,突然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很意外?」走進兩步,站在婦人面前,牧風語氣中帶着調侃。
「你......你不是金蟬子,你到底是誰?」
見到牧風如此表現,婦人哪裏還會不知道自己中計了。
到了現在,不僅搭上了自己,連主上賜下的保命手段都失去了作用,一旦任務失敗,想到可能受到的懲罰,婦人心裏就一陣顫抖。
那......是一種比死還要可怕的刑罰!
「我?貧僧唐三藏,就是你任務中的應劫之人呀!」牧風再次輕笑,繼而轉身。
轉過身,看着倒了一地的弟子和少女,牧風皺了皺眉,「這種連准聖都能毒死的屍毒,還真是麻煩呢!」
「還好我有些手段!」托着下巴想了想,牧風眼前一亮,對着倒地的眾人揮了揮手,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祛除!」
下一瞬,言出法隨,天地之間的光之法則仿佛化作了牧風手中的工具。
在他的意志之下,整個小院之中,唯有光明的力量充斥各處。
在光明的力量之下,猴子等人所中的屍毒仿佛遇到了烈火的乾冰,瞬間被祛除一空。
「啊」
在猴子等人體內的毒素被祛除的同時,同樣被光明力量包裹住的婦人,口中忍不住發出一陣慘叫。
如她這種死亡生物,光明是她們的天敵,本來以她准聖的境界,一般的光明力量對她已經沒有了克制的力量。
只是,如今這股光明的力量不同,這是牧風的言靈術直接勾動的天地之間最本源的法則,莫說是准聖,即便是聖人級的死亡生物,同樣會被克制。
正是因此,當祛除了猴子等人體內中的屍毒,揮散了院子中的光之力量之後,當再次轉頭看向婦人的時候,饒是親手做出這一切的牧風,都不禁一臉的目瞪口呆。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轉過頭看到婦人此刻的狀況,饒是親手造成這一切的牧風,都不禁爆了個粗口!
在他的面前,哪裏還有先前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婦人。
他所看見的,是一個全身被黑霧包裹着,醜陋不堪的屍魔。
而這屍魔,此時稱之為遍體鱗傷,都有些難以形容其身上所受的傷害。
屍魔的周身,隨處可見嶙峋白骨,肉身之上一個個如同被烈火灼燒之後留下的大洞隨處可見。
在其身上,已經看不見一處好肉。
看着眼前的屍魔,牧風實在難以將它和先前那美貌的婦人聯繫起來。
如果不是它手中那團已經縮水了大半的充滿死氣的能量證明了它的身份,牧風絕對要懷疑有人趁着剛剛他給徒弟們祛毒的時候把屍魔掉包了。
「那個......我如果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
看了看躺在地上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屍魔,牧風糾結了下,走上前問道。
說話的同時,他臉上掛着真誠的微笑,仿佛在為自己的話語增加可信度。
只是,想來也知道,對於他這句話,屍魔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一個人剛剛把你玩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轉過身告訴你他不是故意的,放誰身上都不會信好吧?
所有,對於牧風這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屍魔連回應都不屑去回應。
額,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被不小心玩壞的它,已經沒有了回應的力氣。
「唉,這年頭說實話怎麼就沒人信呢?我真不是故意的......」看着屍魔的表情,不對,臉都沒了,哪裏還有什麼表情?
看着屍魔撇頭表示不信,牧風嘆了口氣。
「信不信由你吧,反正快死了,你信不信都沒什麼意義了!」
隨着這句話落下,小院之中再一次匯聚了大量的光明力量。
之前發現了光明力量對屍魔有傷害加成,牧風自然不介意用最省事的手段滅了它。
只是,當光明力量再次匯聚的時候,一直高冷范,對牧風表現出不屑一顧姿態的屍魔,在被玩壞之後,第一次開口了。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大預言術!光明的力量!是你們,原來你們已經先一步控制了應劫之人!
我......不甘心啊!」
語無倫次的胡說八道了一番之後,屍魔雙眼死死的盯着牧風,「被你們搶先一步,是我技不如人,但這並不意味着你們就贏了!
等着吧,主上一定會以無上之姿君臨你界,為我報今日之仇的!」
說着,屍魔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一下竄入了牧風剛剛匯聚起的光之法則之中。
屢屢黑煙飄過,再看去,天地之間一片光明,已經沒有了屍魔的蹤影。
「這麼慷慨悲壯,弄得我都感覺我像是反派似的。唉!」眼睜睜看着屍魔魂飛魄散真靈不存,牧風撇撇嘴,無奈的搖頭嘆息。
他,才是正義的一方好不好?
壓下心頭的不爽,雖然過程不圓滿,但結局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
通過剛剛屍魔的話,他可以百分百的斷定,那貨絕對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而且,聽他最後話語的意思,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他所熟悉的對手。
這麼說來,自己不小心,又一發流彈打到別人了!
對於自己這種無形之間甩鍋的能力,牧風早已經有了免疫力,所以對於這次不小心又坑了別人,牧風只是心裏默默同情了一下下,轉身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