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況天佑臉上的神色,牧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顧慮。
對着況天佑使了個顏色,示意對方不用擔心。
見到牧風的的顏色,況天佑心下稍定,知道這位神秘的大前輩會幫自己處理到這些麻煩的。
出於對牧風的信任,況天佑點了點頭,扎破手指,將一滴冤孽血滴到了水裏。
有樣學樣,況復生也滴了一滴自己的血。
準備工作做完,郝建端起碗喝了一口。
一口血水下肚,郝建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神情僵硬的將碗放在桌上,郝建整個人一言不發,如同失了魂一般。
對於郝建的不尋常,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郝建之後,其他幾人都喝了一口血水。
每一個人,當喝完水之後,都會神情呆板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當幾個凡人都喝了血水之後,牧風伸手對着水面一揮,水面之上血色盡去,顯露出一副畫面。
畫面之中,喝過血水的幾個凡人都在其中。
畫面的背景顯然不是這棟別墅,而是在一個山村之中。
看這山村的建築背景,應該是上世紀初的風格,應該是清末或者民初的時代。
幾人站在村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全都一臉的懵逼。
「我們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哪?」
「我們是集體穿越了?」
「放我回去,讓我回去啊!」
畫面突變,好端端的在別墅中玩遊戲,竟然轉眼之間到了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幾人面上都露出了驚慌,語氣中都帶着慌亂,恨不得立刻逃離,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之前所在的別墅之中。
只是,任他們怎麼哭喊,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發生,山村還是那座山村,他們還是站在山村的村口。
許久過後,像是發現了什麼,劉麗一臉古怪的看了一圈。
「況大哥他們呢?我們都到了這裏,他們為什麼沒來?」
「麗麗,我們都是喝了血水之後留出現在這裏的,他們沒有出現,應該是沒有喝血水。」
「我們,是不是被算計了?」
「不可能,況大哥他們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你們沒發現嗎,蘇蘇也不在這裏。」
「那樣,應該是他們發現了咱們都不見了,所以沒有喝那些血水。」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能夠把咱們救回去?」
郝建顫抖着聲音,語氣中帶着期盼。
丁凱搖了搖頭,「郝建,你想多了,我們這是穿越,看這個時代,應該是清朝末年。
就算他們發現了咱們不見了,也不可能有能力把咱們救回去的。」
畫面中,幾人的對話清晰的傳入牧風等人的耳中。
看着畫面中的景象,牧風笑了笑掃視眾人。
「人家都到了,咱們也過去吧。」
說着,牧風手一掃,幾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碗裏的畫面之中。
突兀的,牧風幾人出現在了身後,下了劉麗幾人一跳。
好在他們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對於牧風幾人的突兀出現並沒有過多的猜忌。
匯合之後,牧風幾人同樣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讓劉麗幾人一陣失望。
交流了很久,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見天色已晚,郝建指了指對面的山村,提議可以到山村中借宿一宿,之後再考慮怎麼回去。
很快,幾人到了山村之中。
山村中的人對幾人很是熱情,村長親自出面,招待他們在自己家裏住了下來
當晚,幾人匯聚在一起,圍繞着自己詢問道的消息進行討論。
通過與村民們幾個小時的交流,一行人套出了不少的消息。
這座山村,名字叫做黃山村。
黃山村在深山之中,地理環境偏僻,很是落後。
如今雖然已經到了民國時期,但這裏卻依然保留着封建王朝時的風氣與習俗,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雖然不富足,卻也安居樂業。
對於這些信息,儘管早有準備,但當真確定了此時是民國初年的時候,幾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依然感到一陣茫然。
他們生活的是二十一世紀,一個法制健全,生活有保障,儘管在某些方面確實讓人非常詬病,但不得不說,在二十一世紀,至少大部分的人可以無波無險的過完一生。
而現在,他們在的確實民國初年。
這個即將軍閥亂戰,人命如草芥,亂世人不如狗的年代。
他們一介普通大學生,在這樣一個時代,能夠活下去嗎?
儘管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過不少穿越的小說,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自己到了古代,一定能夠蔑視那些土著,拉起一杆隊伍。建立萬世功名。
只是,當真正到了這個時代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顯示並不是小說,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先不說別的,就說今天,在黃山村轉了一圈後他們無奈的發現,如果不是以客人的身份借宿,如果不是黃山村的人夠好客的話,他們連生存都做不到。
這個時代的鍋灶,這個時代的油燈,這個時代的種種生活必須技能,他們竟然沒有一個玩得轉的。
而他們賴以自信的那些二十一世紀學到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卻並不像他們想到一樣,能夠多麼的驚世駭俗。
實際上,只是早了一百年而已,他們能夠接觸到的很多東西,在這個時代就已經存在,並不存在什麼一個玻璃杯就能起家的可能性。
可以說,對於穿越者來說,這是一個最不理想的時代。
儘管在這個時代,他們可以憑藉着對歷史的熟悉以先知先覺的優勢去從軍,去建立功業。
但現實不是小說,不是你憑藉着先知先覺就能夠玩轉一切的。
先不說別的,就說那些軍閥,有幾個是會講理的?
跟他們打交道,弄不好一不小心就被一個槍子把生命結束了。
因此,當得知了自己到了一百年前的亂世,當發現根本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之後,這些人的第一反應不是能夠建功立業的欣喜,而是不知前路在何方的迷茫。
從軍?
經商?
自己拉隊伍?
這些,對於從來沒有經歷過風浪的他們,無異於取死之道。
留在這偏遠山村度日,蹉跎幾十年餘生,期待着壽命夠長,能夠活到二十一世紀?
那種生活,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