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曹植,曹鑠正打算去袁芳那裏,看看馬雲祿可還習慣。
才走了沒多遠,曹彰匆匆迎了過來。
見到曹鑠,曹彰臉上頓時堆滿笑容。
曹彰在壽春的日子不短,和曹鑠關係也是十分親近。
他露出這副表情,曹鑠問道:「怎麼?有事求我?」
「還是長兄了解我。」曹彰嘿嘿一笑,湊到曹鑠跟前小聲問道:「聽說長兄要隨同父親出征?」
「你都不怎麼出門,聽誰說的?」曹鑠向他問道。
嘿嘿笑着,曹彰說道:「子建都來幾天了,這點事他還能不知道?」
「父親才和我說了,子建居然事先已經知道。」曹鑠說道:「看來父親已經謀劃許久。」
「那是。」曹彰向曹鑠問道:「我能不能請長兄答應一個請求?」
「不能。」都沒聽他是什麼請求,曹鑠就一口回絕。
「別啊……」曹彰苦着臉說道:「長兄再怎麼也得把我要說的話給聽完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曹鑠問道:「是不是要和我一同出征?」
「就是。」曹彰說道:「來到壽春這麼久,除了上回陪着長兄去了一趟夷州和朱崖州,我幾乎連門都沒出去過。這樣下去,可不是要把人給憋壞了?」
「你是真想隨我一同出征?」曹鑠問道。
「真想。」曹彰說道:「我願為長兄先鋒……」
「你還是算了。」拍了下他的手臂,曹鑠笑着說道:「江東可不是夷州,那裏也是猛將如雲。」
「當初袁家怎樣?」曹彰挺直胸膛對曹鑠說道:「還不是被長兄給滅了?」
「袁家可不是我滅的。」曹鑠瞪了他一眼:「拍馬屁也得有個度,袁家是滅在父親手中。」
咧嘴嘿嘿一笑,曹彰說道:「如果不是長兄在一旁協同,父親哪有那麼容易滅了袁家?」
「真想跟我一同去荊州?」曹鑠問道。
「真想。」曹彰胸脯一挺:「長兄要我做什麼我都肯,只要能去。」
「成。」曹鑠終於答應了。
曹彰頓時滿心欣喜,向他問道:「我什麼時候去軍中報到?」
「明天一早去軍中報到。」曹鑠說道:「做個火頭軍隨軍。」
「啊?」曹彰一愣:「做火頭軍……」
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腦袋,曹鑠笑着說道:「答應讓你去,還問什麼時候到軍中報到。你就跟在我身邊好了,征討荊州還用不上你,只是讓你去觀摩一下。」
「長兄……」曹彰苦着臉說道:「我在壽春可是學了一身的本事,要是不在戰場上使一使,總覺着學無所用……」
「有機會我肯定會向父親舉薦,讓你上陣殺敵。」曹鑠說道:「這種事不要急,如今子建都掌管了許都,難不成還會讓你閒着。」
「其實我根本無所謂掌管什麼地方。」曹彰回道:「我就是想跟着長兄上陣。學了一身本領,可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報效朝廷,報效曹家?」
「朝廷給了你什麼,值當你去報效?」曹鑠微微一笑,對他說道:「你只要報效父親就好。」
曹彰愕然看着曹鑠。
自從來到壽春,他可從沒聽曹鑠說過這樣的話。
遲疑了一下,他才向曹鑠問道:「長兄的意思是……朝廷不用報效?」
「你和我不一樣。」曹鑠咧嘴一笑:「如今彼此啊冊封我為五州王,又封了我大將軍和大司馬的職務,位高權重,我不為朝廷着想也是不行。你和我就不同,你如今還是白身,能報效了父親的撫育之恩,已是你的功業。」
「長兄嚇我一跳。」曹彰嘿嘿一笑,隨後問道:「不知什麼時候出征?」
「最多一個月。」曹鑠說道:「父親率軍出征,會事先派人來到壽春知會我,到時你跟着我一同去就是。」
「這次我們曹家會出多少兵馬?」聽說只要一個月,曹彰眼睛一亮向曹鑠問道。
「算上我的三萬人,八十三萬大軍。」曹鑠說道:「到時候你就看着浩浩蕩蕩的大軍下荊州吧。」
「想想都提氣。」並不知道八十三萬隻是號稱,還以為真有那麼多,曹彰咧起嘴一笑說道:「除了我們曹家,誰還能調集這麼多將士?」
「回去歇着吧,臨走的時候我讓人去叫你。」曹鑠拍了下他的胳膊說道。
曹彰應了,目送曹鑠離開。
來到袁芳住處門口,曹鑠聽見裏面傳來不少女人的聲音。
顯然夫人們還都沒有離開。
進了庭院,袁芳的貼身侍女迎了上來。
「公子。」侍女欠身一禮:「我這就去稟報夫人。」
「是不是夫人們都在?」曹鑠問道。
「新夫人來了,夫人們都在陪着她說話。」侍女回道。
「你退下吧。」曹鑠擺了下手:「不用稟報了。」
侍女告退離去,曹鑠往傳來女子說話聲的房間走去。
他輕輕推開門,正在說話的女人們紛紛扭過頭。
見是曹鑠走了進來,夫人們紛紛起身見禮。
才進後宅的馬雲祿也跟着站了起來。
「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見外。」曹鑠衝着她們一笑:「坐吧。」
「夫君來這裏,應該是找馬家妹妹。」袁芳說道:「我們在這裏也是礙眼,倒不如先退下,等夫君和馬家妹妹說完了話兒,再來熱鬧不遲。」
袁芳這句話提醒了眾夫人。
夫人們紛紛起身,對曹鑠說道:「夫君,妾身先行告退。」
「姐姐們……」夫人們要走,馬雲祿連忙招呼,想要把她們留下。
可袁芳等人哪裏會聽她的,紛紛嬉笑着退了出去。
「她們以往都是這樣。」送夫人們出了門,曹鑠回屋對馬雲祿說道。
馬雲祿低着頭沒有吭聲。
曹鑠又問道:「怎樣?在這裏還能習慣不?」
「夫人們都挺好的。」馬雲祿終於應了一聲。
「我倆的婚事恐怕最近是沒法辦了。」曹鑠說道:「再過一些日子,我就得領兵出征。你先跟着呂萌,她呂將軍家的小姐,與你一樣都是將門之後,負責後宅安危。以後後宅可就交給你們了。」
馬雲祿低着頭,輕輕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