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在曹鑠面前狠狠告了田豐一狀。
曹鑠卻是心裏十分爽快。
安排眾人執掌各地,不僅是田豐,就連龐統等人也是一樣摳唆。
只有地方官員摳唆,曹鑠才能放心調撥錢糧過去。
官員沒有中飽私囊,調撥過去的錢糧才能真正用在地方軍民身上。
當天晚上,曹鑠在凌雲閣招待荀攸。
而曹操卻把曹植叫到了他的房間。
卞夫人膝下,除了曹熊就數曹植最年幼。
不過當年還圍繞在曹鑠身邊討要好處的小孩兒,如今也長成了十四五歲的少年。
面向曹操站着,曹植顯得有些侷促。
「你很怕我?」看出他的侷促,曹操問道。
「回稟父親,沒有兒子不怕父親的。」曹植回道。
曹操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一個特例。」
「父親說的應該是長兄。」曹植回道:「長兄和父親一樣,是當世英雄,他不怕父親,也是因為他與生俱來就承襲了父親的英雄氣概。」
「難怪子熔向我推舉你。」曹操說道:「說話也是讓人聽着爽快。」
「父親謬讚了。」曹植說道:「我只不過是說了實情。」
「我本打算令子桓接管許都。」曹操說道:「可他卻不爭氣,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如今我已經削奪了他的兵權,向子熔詢問誰能成就大事,子熔推舉了你。」
「其實父親完全可以把許都連同整個豫州都給長兄。」曹植說道:「這幾年長兄佔了一些地方,凡是他統領下的地方,如今都成了富庶之地。」
「子熔忙得很,他哪像你們這樣清閒?」曹操說道:「你也不用推辭,如果擔心管束不好,我會派人協同。」
「父親明鑑。」曹植說道:「我年紀太輕,只怕會給父親惹來不少麻煩。」
「我早就想到你會惹麻煩。」曹操向門外喊道:「仲康,你進來一下。」
許褚進入房間,抱拳向曹操問道:「曹公有什麼吩咐?」
「去把丁儀、丁廣叫來。」曹操吩咐道。
許褚退了下去。
丁儀、丁廣早就奉命來到,一直在等候曹操召喚。
沒過一會,許褚引領着他們來到曹操面前。
兄弟倆人向曹操見了禮。
曹操對曹植說道:「除了推舉你,子熔還推舉了他倆跟你前往許都。你去許都,為期三年,我倒想看看,你能把那裏治理成什麼樣子。」
「父親已經做了決斷,孩兒不敢推辭。」曹植應道:「有事多問兩位丁公就是。」
「有這份覺悟,我相信你還是能把事情辦妥的。」曹操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明天一早子建就與兩位前往許都。」
「父親。」丁儀、丁廣告了退,曹植卻向曹操問道:「再過兩天就是冊立長兄世子的日子,我是不是能等到恭賀了長兄……」
「他這個世子是冊立定了,再也不會有任何變數。」曹操說道:「要想恭賀,你現在已經可以去了!」
「孩兒這就前去恭賀長兄。」曹植應了,告退離去。
離開曹操房間,丁儀對曹植說道:「公子如果能把豫州治理得好,將來必定可以得到重用。」
「自從父親回來,我就一直想問,二兄究竟做錯了什麼?」曹植向倆人問道:「父親竟削奪了他的兵權,把他弄的如此狼狽。」
和丁廣相互看了一眼,丁儀說道:「這件事曹公是要密不外傳,必定是家醜……」
「家醜?」隱隱察覺到了什麼,曹植眉頭微微皺起,向倆人問道:「既是家醜,難道連我也要隱瞞?」
「公子是曹家人,本不該隱瞞。」丁廣說道:「可是曹公如果怪罪下來……」
「我不會說是兩位告知。」曹植說道:「難道兩位連我的人品也是信不過?」
「公子人品我們當然信得過。」丁儀說道:「既然公子追問,那我可就說了……」
說到這裏,丁儀臉上露出一絲遲疑。
曹植催促道:「丁公有什麼話只管說,何必吞吞吐吐?」
「既然公子一再催問,我也只得據實稟報。」丁儀說道:「二公子在烏桓的時候,曾經買通三韓人,企圖刺殺長公子。」
「可有真憑實據?」曹植問道。
「如果有真憑實據,曹公還能如此輕易的發落?」丁儀反問道。
「既無真憑實據,或許二兄是被冤枉也不一定。」曹植還對曹丕抱着一絲幻想。
「公子如果這麼說,我也不知該怎麼回答才是。」丁儀說道:「不是沒有真憑實據,只是曹公不願追查下去,才簡單發落。而長公子也不想追究,畢竟是同父兄弟,追究的太深,只會令曹公難做。」
「這麼說是坐實了?」曹植問道。
「已經坐實。」丁儀說道:「公子還是不要過問此事,就當它已經過去好了。」
「我早就知道二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曹植嘆了一聲,對倆人說道:「從下二兄為人就十分專橫,對待長兄也不是十分友善。那時長兄還沒有如今的氣度,當然不能把二兄怎樣。」
「可現在長公子與幼時已是完全不同。」丁儀說道:「二公子與他為敵,實在是不智之舉!四公子到了豫州,最好也不要疏忽了和長公子之間的關係。」
「我與三兄從小就親近長兄。」曹植說道:「雖然不是同母所生,可我總覺着長兄要比二兄更加親切一些。」
「公子能有這樣的想法,那是再好不過。」丁儀和丁廣齊聲應道。
曹植問道:「長兄這會在什麼地方?」
「據說是在凌雲閣宴請荀公達。」丁儀回道:「荀公達在幽州吃了不少苦頭,回來向長公子狀告田元皓,長公子正擺宴犒勞他。」
「凌雲閣是個好地方。」曹植笑道:「長兄既在那裏,我們怎麼能不去湊湊熱鬧?」
「公子說的是。」丁儀說道:「如果不是曹公事先有了招呼,我倆此時應該也在那裏。」
「以後還得仰仗兩位丁公幫襯。」曹植說道:「今天就借長兄的酒宴與兩位同樂,到了許都,我再特意於凌雲閣擺宴感謝兩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