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義單人獨騎走出白馬城。
先登營將士已經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他們很清楚一旦攻城將會面臨什麼。
八百先登營,面對曹鑠的大軍,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
見鞠義回來,將士們都鬆了口氣。
幾名軍官迎了上來。
向鞠義行禮之後,其中一人說道:「我們已經做好攻城準備,再過一會將軍要是不回來,將士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攻上白馬城。」
「自家人打自家人,你們還真是放肆。」鞠義瞪了他一眼說道。
軍官們一個個面露愕然。
他們沒想明白,什麼時候先登營和曹家成了一家人……
「傳令下去,所有將士列隊準備進城。」鞠義說道:「從今天起,我們姓曹了!」
有軍官去傳令,另一個軍官還在鞠義身旁。
又有一人問道:「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還不明白?」鞠義說道:「袁紹讓我們來打白馬,不僅是要讓我送死,還要把先登營也借着子熔公子的手給滅了。你們是我調教出來的,袁紹又怎麼會放心用你們?」
「將軍的意思是……」那軍官問道:「我們投降了?」
「不叫投降,只能說是改旗易幟。」鞠義說道:「都不要多問了,抓緊時間準備,公子還在城裏等着。」
「要不要交出兵器?」有軍官不放心的說道:「我們要是叫出兵器,萬一……」
「不用交出兵器。」鞠義說道:「即使要交也沒什麼,先登營只有八百人,就算讓你們拿着兵器,又能是公子麾下飛熊、龍紋和破陣的對手?」
鞠義一句話,把幾個軍官說的都不吭聲了。
沒過多久,先登營將士列隊站好。
在他們面前策馬走了兩圈,鞠義喊道:「將士們,我們以前為袁家打仗,立下無數功勳,再看看如今,我們得到了什麼?」
八百先登營將士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已經得知他們從此往後要改旗易幟,將士們還是感覺到有些雲里雨里。
前一刻他們還在籌備着攻城。
這一刻,鞠義居然出了城,還帶回他們從今往後將要姓曹的消息。
「袁紹老賊讓我們來到白馬,就是要弄死我,弄死你們每一個人。」環顧將士們,鞠義喊道:「他不僅如此,甚至還派人去鄴城,要對我和顏良、文丑兩位將軍的家人不利,幸虧公子仗義出手,我家夫人才來到了白馬,顏良文丑兩位將軍的家眷,也都去了壽春。」
鞠義這番話出口,先登營的將士們一個個滿臉錯愕。
他們不敢相信,袁紹居然為了弄死鞠義,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
「從今天起,我將帶着你們投效子熔公子。」鞠義問道:「你們有沒有疑問?」
「沒有!」八百將士齊聲喊道。
「將來我們在戰場上,還會遇見袁家的人。」鞠義接着喊道:「他們曾經是我們的戰友,是我們的袍澤,是我們的生死兄弟!向他們揮舞起兵器,你們有沒有疑問?」
「沒有!」又是一聲整齊的吶喊。
「好!我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鞠義說道:「昔日袍澤已成仇敵,跟我喊,公子威武,曹家必勝!」
「公子威武,曹家必勝!」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先登營將士還都覺得有些彆扭,畢竟他們曾經喊慣了「袁公威武」,突然換了主公,當然得有一段時間適應。
「進城!」鞠義一揮手,帶着先登營向白馬城走去。
城頭上,看着先登營方向,曹鑠對司馬懿說道:「鞠義果真是個人才,先登營居然被他調教成了這個樣子。」
「難怪袁紹會對他有所忌憚。」司馬懿說道:「先登營只認鞠義,不認袁紹,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不舒服。」
微微一笑,曹鑠說道:「我麾下的將士都是只認我卻不認他們加的將軍,你認為這樣是好事?」
「也不是好事。」司馬懿說道:「將士們不認帶兵將領,萬一將來有些戰場需要臨危應變,而公子並不了解戰場情勢下達了不合時宜的命令,我軍很可能會吃大虧。」
「所以說,鞠義的來到,是給我軍提供了一個新的模式。」曹鑠說道:「我要的,是將士們既認我,也認各位將軍。只有這樣,我軍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公子說的是。」司馬懿問道:「要不要收繳了先登營的兵器?」
「仲達怕他們?」曹鑠問道。
「城裏都是我軍,我怎麼可能怕他們?」司馬懿搖頭說道。
「既然不怕,就沒有必要收繳他們的兵器。」曹鑠說道:「仲達可以傳令大軍,在白馬整備三天,三天後我們離開這裏與父親會師。」
「公子終於打算去見曹公了?」司馬懿問道。
「也該去見了。」曹鑠壓低聲音說道:「我不急着去見父親,其實是怕父親和我搶鞠將軍等人。有些人父親要,我就給他送過去,可有一些人,我自己也急着要用,父親身邊不缺猛將、幕僚,我身邊卻是缺啊。好不容易有三員猛將肯投我,不把他們留在身邊,以後怎麼穩固地盤進而向外擴張?」
「公子說的是。」司馬懿說道:「尤其是江東孫家,如今曹袁開戰,孫策說不準會發兵中原,打算從中分一杯羹。」
「要是他發兵,還真有些小麻煩。」曹鑠說道:「我們身在官渡,徐州一帶極其空虛,江東兵馬要是到了,說不準還真的會連連丟城。」
「雖然有紀將軍坐鎮壽春,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穩妥。」司馬懿說道:「當初公子出征,應該把我或者士元留下一人。」
「不是還有陳公台。」曹鑠說道:「臨出發的時候我已經下了命令,要紀將軍聽從公台調配。有公台在,孫策想拿下壽春可能不大,其他的地方確是夠嗆了。」
「我最擔心的就是廣陵等地。」司馬懿說道:「那裏離江東實在是太近了。」
「見到父親再說。」曹鑠說道:「畢竟孫策還沒有從江東出兵,即使他真的出兵,守軍也不會讓他輕易得逞,我們還有充分的時間回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