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郡主欲言又止,終是沉默不言。樂筆趣 www.lebiqu.com
和明皇相處多年的她明白,明皇認定了的事情不會發生改變。
玲瓏郡主小口地飲着酒,忍不住看向輕歌。
那側,輕歌回眸望向玲瓏郡主,對她晃了晃精緻奢侈的酒杯,流露溫柔的笑。
玲瓏郡主恍然如夢。
她聽七王妃和明皇姐姐說,夜輕歌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卑賤人族,如今,卻覺得和平日所知的夜輕歌,有些不一樣了。
卻說姜如煙捧着酒杯來到夜族的席位,一雙雙眼睛俱是盯着姜如煙看。
這個千族的第一美人,不論出現在何處,都會引起與之身份相匹配的騷動。
姜如煙卻在輕歌的面前停下,手中的酒杯向輕歌伸出「喝一杯?」
輕歌抬手,酒杯相碰「能與如煙姑娘喝酒,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以你的實力天資,縱有高處去,別留在一個破王府埋沒了才華。」姜如煙喝完美酒,便道「你突破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兩年的時間,從大靈師到玄靈境,就算是千族的修煉者,也不敢保證能在高等位面的武道文明下,能有這般迅猛的修煉速度。
就連七殿王得知此事,都讚賞有加。而姜如煙所言,叫王府一眾人氣憤的是,她竟覺得一個人族女子,會被神月王府埋沒。
豈非天大的笑話?
精靈權貴們面面相覷。
長白仙母緊蹙着眉,她知道姜如煙對這個人族女有興趣,可這個程度,讓她感到有些棘手。
聖域夫人湊在七王妃身旁問「這個夜輕歌是怎麼回事?既得夜老的庇護,還有姜如煙的青睞,她什麼來頭?」
聖域王觀察輕歌頗久,若有所思,才道「不要刁難此人,否則,海族將亡。」
「父王?」七王妃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是,這樣的話會從聖域海王的嘴裏說出。
海族的大海,傾覆吞沒過許多個底蘊雄渾的宗族,竟會忌憚人族凡女?
這……
那側,明皇郡主見姜如煙詆毀王府,便道「如煙姑娘,你這番話,恕我不能苟同,我神月七王府,千年的根基,神月都更是與長生強者往來,何至於埋沒凡女的才華?」
姜如煙的神情甚是平靜,面紗之上的一雙美眸,淡漠地望着明皇郡主。
「以色事人者,也是一件驕傲的事?」姜如煙當着眾人的面,將此話說出,毫無疑問,絕對得罪了每一個神月都精靈。
精靈一族的綜合實力不強,和精靈族的背後有長生界。
每隔一段時間,雲神都會組織年輕貌美的精靈族女子,供長生界的強者挑選,迎娶為妻。
總而言之,姜如煙的話一針見血,難聽的很,刺痛了每個精靈的心。
「你……」明皇郡主怒指姜如煙,忍受不住,拔出烈焰長鞭,轟然砸向了姜如煙的面門。
七王妃響起雲神的話,驚恐地出聲「明皇,不可!」
烈焰長鞭尚未觸及姜如煙,便被一陣裹着冷梅香味充滿勁道的風給輕而易舉地推開了。
風的勁道從鞭身傳去,明皇郡主虎口發麻,低聲叫喊,接連後退的同時,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姜如煙垂眸看了眼跌落在地的烈焰火鞭,面紗被清風掀起,露出的紅唇綻入一抹笑。
心神微動,凝聚氣力,只見烈焰火鞭,被風的勁道粉碎。
「我不想殺人,但你如若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姜如煙平靜地說道。
明皇郡主心有餘悸,一陣後怕,惶恐地看着姜如煙。
這個女人,好強!
姜如煙拂袖,隨即提着酒杯入座。
輕歌側眸看了過去,摸着下巴一頓思考。
姜如煙是為了她得罪整個神月都?
還是說,姜如煙打心底里的厭惡精靈一族?
玲瓏郡主捧着酒杯敬向姜如煙「如煙姑娘,明皇姐姐衝撞了姑娘,還望姑娘不要往心裏去,都是誤會。」
姜如煙閉目養神,沒有回敬的打算,卻是開口說「《流浪》不錯,比那些為了金錢譁眾取寵的畫,好很多。」
玲瓏郡主秋水漣漣的眸子,驀地緊縮,詫然地看着姜如煙。
曾被世人和王府踐踏的《流浪》,竟在今日接連被倆人稱讚。
玲瓏郡主欣喜若狂。
姜如煙不再言語,長白仙母卻是道「如煙,你很少會這麼衝動莽撞,你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發怒的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知道你的話,是在侮辱何人嗎?」
以色事人者!侮辱的是雲神!以及那些成為長生強者們的妻!
姜如煙始終闔着眼眸「我說的不對嗎?」
長白仙母更住。
姜如煙的話,還真的不能反駁。
在千族之中,修煉者們一致默契的認為神月都是以色侍人,可沒有幾個像姜如煙這麼膽大包天,直接說了出來。
長白仙母深感無奈,這偌大的千世,只怕就姜如煙一個人,不懼雲神之威了。
不對……
還有一個……
長白仙母驀地看向輕歌。
這個身影,有幾分熟悉。
是……血魔!
長白仙母的腦海,驟然出現那個黑衣紅髮的身影。
長白仙母揉了揉太陽穴,一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精神都有些恍惚。
可是……
長白仙母的目光在輕歌和老祖宗之間來回的轉動。
適才她還在好奇,為何夜老對人族凡女如此上心,就算是再厲害的天才,也不合常理。
如若是血魔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血魔……
是你嗎?
長白仙母持着權杖來到七王妃的身旁,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七王妃的臉色大變。
七王妃皺眉,疑惑地望向長白仙母「可是真的?」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長白仙母笑得高深莫測。
姜如煙緩慢地睜開了雙眸,睨向了輕歌。
即便她知道了些什麼,能做的,也只有袖手旁觀。
她需要的,是一個強大到可以與她抗衡的敵人,而不是事事需要她來幫忙的廢物。
夜輕歌。
祝你好運。
這一劫,你自己來渡。
她隔岸觀火,欣賞一齣好戲。
姜如煙斂起了神色,風輕雲淡,如白月光般美好,只是那凜冽冷漠的氣質,如秋冬清晨的寒霜,透着刺骨的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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