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孩子都安排睡着了,幾個服了藥的大人也都開始打起了哈欠,沒有辦法實在是沒有地方讓他們睡了,只得把桌子什麼的拼了一下,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幾人沒有地方睡,沒有辦法,在這樣的天氣中出了一點長汗就把這些平時矯生慣養的人打敗了。
醫生望着坐在椅子上都開始打盹的人,看了一下四周,覺得挺無奈的,因為除了地上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睡了,要是夏天還可以,但是現在可是寒冬,外面就是鵝毛大雪。
讓這些人睡地上?就他們的小體格,跟要他們的命有什麼區別。至於回去?現在這幫子剛服過藥的人,哪裏還能再鑽進冰雪裏去。
這時一個武警戰士想起了一個主意:「醫生,要這麼樣吧,我們把院裏的稻草扯一些來,就鋪在這兒,多鋪一些然後在上面鋪上一些棉被,要是棉被不夠的話,多鋪一些衣服也行。以前我們老家冬天來了客人,床不夠都是這麼幹的!我們那時候家裏只都坑,這裏雖說沒有坑但是屋裏全都通了暖氣,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的」。
聽到小戰士這麼一提,溫煦詫異的問道:「這院子裏還有稻草?」
「有,牆角那邊有一堆,首長剛來的時候不是搭了一個小草棚麼,戰士們怕萬一有個什麼需要修葺的時候正好就近能用的上,於是就問各家各戶要了一些麥桔稻杆什麼的!」醫生說道。
「有這個就好了,帶我過去看一看」說完溫煦邁開了腳向着院子裏走了過去。
出了屋子的時恰好,立馬外面的雪又讓溫煦驚了一下,屋子前面有個小走廊,因為空中無風雪落下來的時候正好就形了一個斷面,從溫煦這邊來看,院子裏的雪斷面最少也有一米多深,想想看院子裏如此,外面有多大?
不過現在也不是關心這個事情的時候,吃驚了一下,溫煦轉頭問道:「麥桔堆呢?」
話還沒有說完,看到小戰士伸手指了一下牆角,溫煦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個尖尖的堆子,這些人還真貯藏了不少。
帶着小戰士趟開了雪,溫煦走到了麥桔堆旁邊,狠狠的從中間扯起了麥桔,扯夠了一抱轉頭交給小戰士,兩三個小戰士來回運,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時候,就把這一堆麥桔扯倒了,反正中間乾的部分幾乎都被溫煦給扯進了屋裏。
當溫煦抱着最後一捧子麥桔進了屋子的時候,發現堂屋的地方已經擺出了大約兩三米見方的麥桔窩子,幾個小戰士正往上面放着薄被或者是毛毯什麼的。
「被子都先揭下來,留着蓋,草的上面鋪毛毯就行了,只要稍微隔一隔地上的涼氣就成,最主要的還是身上蓋的厚實一些」溫煦說道。
作為一個鄉下長大的孩子,溫煦自然知道這種曬的乾乾的麥桔有多保暖,所以讓戰士們在厚厚的麥桔上鋪點兒毯子就成了,況且戰士們的毯子都是軍用毛毯,別看只有一點點兒薄,保溫的效果也是槓槓的。咱們的軍工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五大三粗的了,軍品的水準比以前軍大衣這樣的東西可講究太多了。
這邊在鋪着,那些沒有地方睡的大老爺子就麼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眼巴巴的望着地上的鋪,一個個恨不得立馬鋪好,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睡上一覺。
約過了五六分鐘,當溫煦說了一聲:「好了!」
立馬這些人突然間就像是精神了一下,一個個的爬上了地上的鋪子,甩開了腳上的鞋,很快就這麼躺到了地鋪上。
這時是景像讓溫煦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這些躺在地鋪上的大老爺子,一個個膘肥體胖的,不說別的估計每個人手上的手錶就能換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二線三線不提,至少也得是小縣城的一百來個平方。
現在呢?一個個卷着身體,儘可能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然後所有人還擠在了一起,哪裏能看出這幫人老闆總裁的樣子,跟逃荒的農民沒什麼兩樣。
醫生望着這些人,然後伸手在每人的腦袋上都試了一下:「藥效不錯!」
「哎,你看看這些人的體質多差,全都是大遊玩的大人孩子,村裏的孩子沒一個感冒發燒的,這些孩子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醫生嘆了一口氣,感嘆的說了一句。
說完醫生又樓上樓下給所有的孩子做了一些檢查。
溫煦一抬頭看到他一臉的笑容就知道孩子們的情況一切都好。
現在幾個閒下來,那麼一個問題就來了,兩人沒有睡覺的地方了,別說是醫生和溫煦,就連幾個小戰士的床鋪都被孩子還有他們的母親們佔據了。
「要不咱們整點兒小菜?反正也沒的睡了」醫生望着溫煦說道。
溫煦想了一下道:「算了,我還是回家吧,這麼幹坐着等他們睡醒,估計還得有個七八個小時呢」。
「這麼大的雪你哪裏走去?」醫生說道。
「不能走我是怎麼來的?」溫煦死活不想在這裏呆下去,這邊也就是有個坐的地方,想躺着那是萬萬不行的,總且就現在的情況你也不敢睡啊,這要是睡着了,身上也沒個蓋下面沒有鋪的,而且還是坐姿,那不是找難受嘛,自家好好的大床不躺,香噴噴的媳婦不摟,跟這幾個光棍混在一起算個什麼事嘛。
醫生說道:「你還真的不能走,萬一要是再有點兒什麼事情,還得指望着你的草藥!」
「你還要草藥,我頭上長啊!」溫煦懟了醫生一句,自己沒人的時候可以變出治感冒的草藥,但是現在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讓溫煦如何『變』?
「辛苦一下,看一下這些病人!」醫生還不能讓溫煦回去,因為他對這草藥也不太熟悉,今天完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臨時讓溫煦出場的。
「小李,小張,去弄點兒菜,也別生什麼火了,卜老闆弄的那些個花生米什麼的就成,再把我藏的酒就弄拎出來,不要那種有標識的,有幾個玻璃瓶子裝的什麼標籤都沒有的,就提它」醫生說道。
溫煦聽了笑着說道:「小氣鬼,等天亮了去我那裏,飛天我管夠!忙活了這麼久就請我喝散酒」。
醫生說道:「你知道外面多少人出錢要買我這散酒!也就是今天看在你出了這麼大力上!」
說到了這兒,還對着轉身上樓的小戰士說道:「拿瓶小的就行了,大的給我繼續留着!」
溫煦聽了不說話,笑着伸手點了點醫生,意思是你這真是太小氣了。
和醫生說說笑笑之間,幾個小戰士就把吃的喝的都拿了出來。
簡簡單的幾個菜,也不能說是菜,說是小食還差不多,一大盤子的椒鹽花生米,一盤子腰果,杏仁,外加一大盆子的鴨脖子和雞翅尖這些東西,反正滿打滿算的也就五個小菜,好在份量夠,尤其是鴨脖翅尖什麼的,每一份都有兩三斤,挺嚇人的。
「好傢夥,跟到了夜總會似的」溫煦開了一句玩笑之後坐了下來。
醫生笑道:「你就將就一下,菜不好!就算是你想露一手,我這裏也沒有材料!不過話說回來菜不好,咱這裏的酒好啊!」
說完醫生得意的擰開了罈子,的確是個罈子,這東西就是家裏醃製鹹菜的大約七八斤的玻璃罈子,只這過這裏面擺的不是鹹菜,而是酒。
「你這是一小罈子?我很相看看你那大罈子是多大的!」溫煦笑着問道。
醫生拍了一下罈子:「是這個兩倍!」
「哇,好傢夥你這裏的散酒還真不少」溫煦伸手捏了一個花生米直接拋進了嘴裏,嚼了幾口之後吃出了卜新建的手藝,火候把握的那叫一個剛剛好,不焦不糯,整個花生的香味和椒鹽的配合那叫一個恰到好處,開始嘗着點兒鹹味,跟着就是花生的香味,層次分明又渾然一味,這水準配的上溫煦送他鄉下米琪琳七星大廚的稱號。
正想夸一下卜新建的手藝呢,溫煦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純香。
「喔!」
隨着醫生把罈子蓋子一打開,溫煦頓時聞到了一股子從來沒有聞過的酒香,溫煦聞過的好酒不少,這麼說吧國內頂級的白酒溫煦的胃可沒有少灌,但是今天一聞到這個酒的味道,溫煦覺得以前的酒敗發出來的氣味只能叫酒味,而這酒才能叫酒香。
「這是什麼酒?」
「窯酒」醫生說道。
溫煦聽了不信,問道:「我也喝過窖酒的,你別騙我?」
「我這窖和你那窖能一樣麼,你那最多都是評酒的酒,我這邊直接就是老廠的窖藏,廠子雖說不出名,但是這酒,這麼說吧,什麼飛天之類的都靠邊站,這酒聽說人家在解方前就開始釀了並且窖在了地下」。
「哦,就是時間長一點兒罷了!」聽醫生這麼一說,溫煦覺得自家的酒馬上就要牛逼了,空間在手,窖酒不愁嘛。
醫生很是不屑的瞅了溫煦一眼:「瞧你這沒文化的樣子,白酒主要成份是酒精,酒精是容易揮發的,如果時間太長的話,沒有良好的密封,白酒會變淡,也會失去香味,想把酒保存這麼長的時間,光是密封對於以前的人來就是個難題!……」。
一邊說着,醫生一邊拿起了碗,就是吃飯的小碗,每人倒了一碗,從右手挨個的擺了一圈。
溫煦聞着香味忍不住嘗了一口,這一嘗之下未免有點兒小失落,酒的確是好酒,比溫煦以前喝過的所有醬香型的白酒都好,但是比起這酒香來卻有這麼一丟丟的讓溫煦小不滿,或者說是沒有達到他內心的期望的那種口感級別。
「怎麼樣?」醫生問道。
「好酒!」溫煦雖說有點兒小失落,但是實話實說真是難得的好酒:「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酒!」
醫生一聽非常得意:「你知道不知道,這麼一罈子酒,有人願意出台寶馬七四五和我換,我都沒有鬆口!」
「啊,那可得多喝兩口」溫煦笑着又多幹了兩口,雖說他這個醫生聽起來不怎麼樣,但是溫煦相信,一輛寶馬七四五,他絕對買的起,而且國內開寶馬七四五的,沒有幾個敢小看了他的。
所以他的話再抬高這酒上的身價上,而是不顯得寶馬七四五對於他來說多麼遙不可及上。
溫煦喝人酒,自然得贊一下,更何況的確是好酒。
醫生更加得意了,張口開始就給大伙兒講起這酒的來歷,這時候溫煦才知道,這酒是一位老人送的,當然送這酒的老人也不是一般的老人,雖然醫生沒有報名號,但是溫煦也猜的出來,最少也得是師、秋兩個老爺子級別的,反正這位以前出手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就對了。
聽着故事喝着小酒,溫煦是只喝到了微醺。醫生這邊喝的還要少一些,幾個小戰士也喝的不多,所以一罈子酒連一小半都沒有喝到。
醫生也不勸,看大家喝的差不多了,自己一抹嘴又很小氣的把罈子給蓋上了,自己抱上了樓藏了起來。
這個時候雪已經停了,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是亮了還是這雪把天照亮了,反正是亮了!整個院子像是蓋了一層超級厚的白棉被,牆和院已經幾乎就是一體了,整個院子看起來居然帶了幾分卡通感,什麼樹啊之類的都被這雪裝扮的帶了幾分萌氣。
溫煦情不自禁的走了出去,拉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望着眼前的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好大的雪啊!」
幾個小戰士也情不自禁的跟了出來,幾個原本就長在南方的直接張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議的望着外面的雪景:「天吶,這麼雪還能這麼下!」
「這是雪災啊!」一個小戰士望着外面的雪,喃喃的說道。
「別管災不災的,大傢伙兒準備鏟雪吧!」溫煦笑着說道。
雪災,溫煦沒有看到,但是這麼多的雪要鏟,這工作量溫煦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