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一覺睡醒,打着哈欠出了門,看到師尚真坐在沙發上,手中抱着什麼東西正在看電視。
「對了,哪來的小貓咪」師尚真聽到溫煦起來了,轉頭望着溫煦問道。
溫煦一看,師尚真的杯里抱的不是那個刺頭小貓還有誰?只是這貨現在表現的挺老實的,蹲在師尚真的懷裏眯着眼,縮成了一團一點兒也不見剛才刺頭的樣子。
「昨兒晚上我去新屋的工作室,也不知道誰家的老貓在工作室里下的崽,我就給弄回來了,留着以後放家裏捉耗子使」溫煦說道。
師尚真聽了說道:「你家裏有耗子怕什麼,敗類不是會逮耗子麼,我住的地方才要貓呢,這隻小貓我很喜歡充公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敗類會逮耗子不假,但是你也別把貓今走啊,要不這麼着吧,你把敗類帶走得了,我不光沒有意見,而且還送上兩百塊錢的伙食費!」溫煦說道。
敗類正趴在地上睡着大頭覺呢,聽到溫煦叫它的名字,骨碌一聲翻了起來,瞪着一雙小豆眼轉着腦袋來回望,還以為有人叫自己吃東西呢,一看啥也沒有,趴下了腦袋繼續睡自己的大頭覺。
師尚真的目光掃了敗類一眼,手上下意識不由的緊了緊懷裏的貓:「算了,敗類你養這麼大也不太容易,我還是拿貓吧!」
溫煦一看,看樣子這貓從此以後就得姓師了,嘆了一口氣,不說話轉到了衛生間開始打理自己的個人衛生。
等着溫煦出來的時候,對着師尚真問道:「怎麼沒有去游泳,跑到這裏來看電視來了?」
師尚真說道:「身體不舒服!」
「怎麼啦?看着不像啊,精神頭挺足的!」溫煦以為她感冒什麼的呢,於是順口來了這麼一句。
「不舒服就不舒服!哪這麼多像不像的」師尚真沒好氣的說道。
她這麼一說,溫煦心理明白了,為什麼她說不舒服了,女人每月自然掉血量的時候到了,於是小聲的嘟囔着說道:「怪不得脾氣這麼暴躁!」
「你說什麼?」
「沒什麼,今天太陽好大啊!」溫煦說完轉頭準備出門。
「幹什麼去?」
溫煦說道:「找遲老爺子殺兩盤去!」
伸手一拉開門,大花和二花立刻翻着圓滾滾的身體搶先出了門。
師尚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穿上鞋抱着小貓:「等等,一起走,我也回去了!」
「你回去做什麼,在這裏也是吹空調,回家也是吹,哪裏吹還不一樣?反正用不了多久又該吃晚飯了,你正好有時間把豆角擇一擇」溫煦使喚起了師尚真。
師尚真扔下一句:「我今天很暴躁,別讓我幹活!」很明顯剛才那句話她聽了個正着。
師尚真說完從溫煦的面前擠出了門,帶着訛來的小貓咪站到了門外。
溫煦帶上了門,和師尚真一道出了門。
這才走了十來米,就聽到停車場那邊傳來了一陣喧囂聲,正好有顆大樹擋住了溫煦的視線,所以溫煦低下的頭想看看這是誰來了,因為聽着聲音溫煦覺得有點兒熟悉。
「溫叔叔,師姐姐你們好!」扎着兩個羊角辮的可可伸着小胖手對着溫煦打起了招呼。
「原來是你啊!」一看這小丫頭溫煦心刻心情都好了不少:「還有誰?」
「爸爸,媽媽,我,還有小鳥!」可可撒開了腳丫子就向着溫煦這邊跑了過來。
「溫叔叔,溫叔叔」牛牛這小子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
溫煦和師尚真兩人沿着階梯走了兩步,看到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正在往車下拿東西,沈琪正站在男人旁邊幫着忙,可可和牛牛兩個小人兒已經快步向着溫煦這邊奔了過來。
「小心點兒,別跑的這麼快!」男人看到溫煦和師尚真走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迎了上來。
「你就是溫煦溫先生吧,我是周立峰,沈琪的老公,我們一家又來麻煩你們了」周立峰的臉上掛着很有親合力的笑容,伸手和溫煦握了握。
原本溫煦認為成功人士嘛,身材可能都有點兒走樣,不過這個周立峰卻是個另類,不光不胖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常健身的,有點兒肌肉男的樣子,很結實。雖說四十多歲,個頭也不高僅有一米七左右,看起來比他老婆還要矮呢,但是人配上一頭精神的短髮,那根本就不像是四十來歲的人,精神煥發着呢。
「這位是溫太太吧」周立峰伸手和師尚真握了一下,誇獎說道:「真是郎才如貌啊!」
周立峰這麼一夸,頓時讓師尚真弄了一個大紅臉。
沈琪一看立刻笑着拉了一把自家老公,對周立峰說道:「不知道就不要亂說,這是師主任!村子現在搞的這麼好,可都是人家的功勞!」
聽到妻子這麼一說,周立峰這邊立刻作恍然大悟狀,握着師尚真的手連着抖了兩下,一臉真誠的說道:「那真是久仰大名了,您真是太可以了!」
周立峰一臉的讚嘆,立刻讓師尚真哭笑不得,現在就算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了,於是連聲說道:「沒什麼,沒什麼,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牛牛這兒可不管大人寒暄什麼的,站到了溫煦的身邊,仰頭望着溫煦說道:「溫叔叔豬呢?」
「豬啊,養着呢,放心吧,叔叔沒有虐待它們,不過就是長的有點兒大」溫煦笑着說道。
可可聽了,晃着小腦袋:「帶我們去看!」
溫煦聽了說道:「你們剛到,休息一會兒再去看小豬好不好?」
「我們不累!」
可可這個小丫頭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道。
「等會吧,等會兒再去看,爸爸和媽媽把東西收拾一下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周立峰柔聲對着兩個孩子說道。
「沒事,我們和溫叔叔去就行了!」
可可說完伸手牽住了溫煦的手,對着自己的爸媽擺了擺手,牛牛一看妹妹這麼做了立刻拉住了溫煦另外一隻手。
沈琪一看拗不過兩個孩子,於是對着丈夫說道:「你帶着倆孩子跟着溫煦一起去看小豬吧,我這邊一個人就可以了,反正咱們帶的東西也不多!」
「你就先拿點兒小件吧,重的東西等我回來再拿!」周立峰對着沈琪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臉對着溫煦說道:「麻煩你了!」
「沒事,客氣什麼!」溫煦一看自己這邊也別去遲老爺子家了,帶着倆孩子去看小豬吧。
師尚真這時說道:「你帶着他們去吧,我這邊幫個忙!」
沈琪聽了連忙說道:「不用不用!」
「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趁着兩個女人客氣的功夫,溫煦就帶着周立峰和可可、牛牛父子仨往自家的林子方向走去。兩隻小野豬一直就在林子裏放養,不去那兒是看不到豬的。
一邊走一邊兩個小孩子就嘴碎的開始拉着溫煦東一錘子,西一棒子嚷嚷開了。
「我們早就想來了,但是我爸老拖來拖去的,說話也不算數兒,弄的我們現在才來……」
「小豬都想我們了,我做夢都夢到過小豬想我們了」
……
小孩子家的想像力很豐富,他夢到了小豬就以為小豬也會夢到他們,不過溫煦聽着兩個小孩子這麼說,不但沒有煩而且還是時不時的接上一句,被兩個孩子的一片童真給打動了。
周立峰不好意思的對溫煦說道:「公司的事情實在是太忙,一時間哪能說走就走啊」。
溫煦也知道,做生意哪有自己能十足把控的時間,那邊客戶一個電話你去還是不去?有的時候不是他不願意信守和孩子的承諾而是事不由己。至於有些人說的客戶的事你就不能推一推?這些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你推一次說不準就推掉了一個客戶,多推幾次沒了客戶全家人喝西北風去啊。
「理解,我一朋友以前輕閒的很,現在也不得空,找他們來吃個飯真的要預約」溫煦有感而發的說道,他說的朋友不是別人,就是嚴冬和趙德芳,以前哥仨想見個面直接去趙德芳的小攤去就成了,現在全湊到一起,真得約時間,那兩人都忙!
想起這,溫煦不由的也有兒唏噓。
「這裏真不錯,一點兒都不像是國內的農村,有點兒像上次我去法國那邊看人家的農村,完全沒有咱們農民身上的那種木訥,渾渾噩噩的樣子,每個人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精氣神兒,一開始我聽沈琪說還不相信,這次一進村我就感覺到了,溫家村的確不錯」周立峰誇獎說道。
「最主要這空氣,我們這邊吸慣了5的肺一到了這裏,渾身都輕了兩斤似的,覺得這空氣中都帶着種草木生機勃勃的那種清香,老實說我去那些太平洋島國,那種完全沒有開發的地方,才有這種感覺,原本我還以為幾十萬買個農村的屋子虧了,誰知道是我們賺了,純天然的氧吧啊……」
溫煦笑着說道:「我們這邊沒什麼工業,地方自然就窮,現在看也算是好事了,再加上有這麼一大片的綠肺,空氣好點兒正常」。
兩個大人兩個孩子就這麼一邊走一邊聊,走到了山林子附近,這爺仨已經是一身的汗,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真熱!」
「這時候出來就是熱,現在村里一人一般都是溪里玩水呢,不過馬上就好了,咱們進林子裏太陽曬不到就要涼快一點兒」溫煦笑着說道。
「我感覺這裏比外面更熱一些!」周立峰抹着額頭的汗說道。
「的確,高上兩三度呢,不過晚上的時候咱們這裏舒服,等着傍晚的時候一場雨下過,夜裏睡着只要開着窗都不用開空調」溫煦說道。
帶着這爺仨,溫煦來到了兩隻野豬常呆的地方,不過今天運氣有點兒背,這兩頭豬並不在這裏,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沒有啊!」
牛牛和可可兩個孩子伸着小腦袋左看右看,沒有見到小豬於是有點兒着急。
溫煦說道:「等會兒,我喚喚看!」
說罷,把雙手攏在嘴邊,對着周圍大聲的喊道:「嗷嘍,嗷嘍!」
這是農村喚豬回家吃食的呼喚聲,溫煦這邊有時也會對野豬來這麼一兩下子,只是這時不知道有沒有用。
「嗷嘍!嗷嘍!」
兩個小傢伙也學着溫煦的樣子對着四周喚了起來。
可惜的是好幾分鐘過了,兩隻小野豬都還沒有出現。
「可能是跑的遠了!」
「那怎麼辦?」
牛牛和可可都很着急拉着溫煦的手連連晃了起來。
溫煦也沒啥好辦法啊,這麼大的林子四人找?累死都不一定能找的到,於是安慰兩個小孩子道:「等晚上來,晚上它們會迴圈裏」
話還沒有說完,聽到林子裏傳來了一陣沙沙聲,還有不斷的哼哼聲。
沒過一分鐘,兩隻野豬的身影出現在了四人的視線之中。
「啊!野豬!」
周立峰驚叫了一聲,立刻擋在了自家兩孩子身前,為父的本能讓他選擇了把孩子擋在身後,自瀾滄江面對這兩隻長着雪白獠牙的怪物。
周立峰被嚇住了,可可和牛牛則是有點兒傻眼了,在他們的印像中小野豬是抱在懷裏的,現在這兩個別說抱了,兩人抬都抬不動,大幾十斤快一百斤的兩隻野豬,別說一孩子了,就是周立峰這樣的成年人,對上了也只有跑的份兒。
兩隻野豬現在也愣着呢,望着可可和牛牛,覺得前面這兩小豆粒兒似曾相識啊。
「別怕,別怕,這就是我說的小野豬,牛牛,可可,這兩就是你們小時候常抱的小野豬!」溫煦一看大家這架式跟準備干架似的,立刻出聲說道。
周立峰的腦子裏還沒有轉過來呢,望着兩隻野豬說道:「這是你說的小野豬?」
這位特意的還在小字上加重了語氣。
「長的太快了一點兒!」溫煦也挺尷尬的,自己好長時間沒有見過兩隻野豬了,沒有想到比上次看到又大了不少。
「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周立峰還是盯着兩隻野豬,惴惴不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