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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此的話,靜芬委實是難以承受,她朝着身後退了幾步,臉上刷的變得雪白,隨即漲得通紅,臉上紅的好似欲滴下血來,饒是靜芬為人從容大度,但也只不過是十多歲的少女,如何受得住這樣的話,「皇上!」她用力的咬着下巴,連忙跪了下來,「臣女不敢。」
其餘的兩個麗人聽到了皇帝的話也驚住了,連忙低下頭心裏撲通撲通的跳,伺候的太監大驚失色,這樣的話,可實在不是恰當的話,萬一傳到皇太后的耳朵里,皇帝自然是不會有什麼過錯,過錯的都是這些底下伺候不周惹得皇帝動怒說出不恰當的話的奴才,到時候大家一體玩完!
眾人正在惶惶之時,皇帝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說話欠妥當了,靜芬的眼中泫然欲泣,差一點就要哭了出來,皇帝猶自不理會,他拂袖說道,「你跪安吧,不要再來此地了!」
靜芬站了起來,雖然神色極為慌亂,但是禮數猶自不缺,福了福,朝着身後退了幾步,再轉身離開,她的背脊猶如青松,挺拔無比,等到走下了金鰲玉蝀橋,她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滴答滴答的落了下來,靜芬掏出了手帕,把眼淚拭去,轉過頭來,看着橋上的幾個人,通紅的眼中露出了懾人的光芒,只看了一眼,隨即轉身離去,再也不做任何留戀。
打發了礙眼的人,皇帝這才高興起來,「哎,鬧了這麼一會子,現在終於可以清清靜靜的說一會子話了,」他含笑的看着那位嬌俏的麗人,「你家裏頭父親是哪一位?」
「回萬歲爺的話,」那位麗人也不顧忌着禮儀,抬着眼看着光緒皇帝,臉上露出了可愛的表情,「臣女之父是禮部侍郎長敘。」
「是,是長敘啊,」皇帝其實記不得長敘到底是哪一位,他如今還沒有單獨見大臣的權力,所見的只是和皇太后一起見的軍機大臣,或者是各部尚書要來匯報部務的時候,再見一見而已,侍郎這個級別還不能夠讓皇帝見到,但是這個時候光緒皇帝愛屋及烏,頓時也稱讚長敘起來,「長敘為人幹練,我是知道的,是當差的好手。」
那位麗人臉上露出了高興的表情,朝着皇帝粲然一笑,光緒皇帝頓時有些魂不守舍的,邊上的太監看着兩個人親昵的有些失了體統,咳嗽一聲,連忙出言提醒,「他他拉氏,面見萬歲爺不能抬頭。」
麗人連忙收起了笑容,低下了頭,「是,是,臣女知罪了。」
皇帝搖搖手,「不礙事,這不是在養心殿,沒有這麼多的規矩,親爸爸對着軍機大臣對着後宮的太妃太嬪們都極為的和氣,毫無架子,越是沒有架子,地下的人對着親爸爸越是尊敬,朕自然也要學一學。」他有心想要專門和這位少女聊天閒談,但是邊上到底有人站着,說話不方便,於是又問了兩個人的年齡,住在什麼地方,這會子時間過的極快,那個太監知道自己沒什麼眼色,但是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出言提醒:「萬歲爺,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去用膳了。晚上還要聽王師傅的課呢。」
皇帝對着他他拉氏十分的不舍,但也知道輕重,「今個天色晚了,你們就先請跪安吧,過幾日得空了,朕再來找你,」他對着年長的姐姐溫言說道,麗人聽言抬起了頭,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皇帝一眼,「是,臣女告退。」
他他拉氏兩位秀女一前一後的走下了金鰲玉蝀橋,也不敢停留,只是一溜煙的從夕陽煙柳之中離開,留給皇帝所見的只是兩個娉婷的身影,皇帝扶住柱子,笑眯眯的看着地下,太監又上來湊趣,「萬歲爺急什麼,人都已經進園子裏頭了,還怕見不到呢?」
「你這個奴才,」光緒皇帝笑罵了一句,「嘴巴這麼的碎,今個晚上的肥鴨鍋子都給你,你吃了之後想必這嘴巴能堵住一會子!」
「多謝萬歲爺御賜哪!」太監龐德祿是皇帝入宮就伺候着的老人了,在皇帝面前也頗為得寵,「萬歲爺,奴才倒是還要再多嘴一句,葉赫家的小姐,可是老佛爺嫡親的內侄女,您剛才,可是對着她太兇了一些呢。」這樣的話,別人不敢說的,但是龐德祿有些尊長的身份在裏頭,皇帝偶爾使小性子,也只是他苦口婆心的勸一勸,皇帝倒是能聽進去幾分。
但是今個光緒皇帝顯然是不高興聽了,他冷哼一聲,「憑她是誰,在宮裏頭就不能如此的放肆,說這麼多大道理,不依不饒的,可是有半點的寬恕之道,這樣的人,將來入了宮,只怕是也是不動風趣,拘泥古板的人,朕說了就說了,桂祥那樣的事兒,還摘不清楚,他的女兒原本應該低調些個才好,怎麼今個朕才來了兩個地方,就遇到了她兩次?可見她一點本分都不知曉。」
皇帝朝着另外一邊走下了橋,他背着手懶洋洋的說道,「親爸爸的不高興見到這些人的,不然不可能內侄女入園子了想要召見的意思都沒有,朕又何須逆親爸爸的意思,去刻意關照親爸爸不喜歡的人呢?朕又不是傻子。」他不聽龐德祿的勸告,說出的話倒也有些道理,龐德祿雖然覺得隱隱有些不妥,但是皇帝如此說,他也不好再犟嘴,只是心裏微微一嘆,不再說什麼。
麗皇貴太妃回到武陵春色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靜芬出了正殿迎接,麗皇貴太妃是在雲皇貴太妃處用了晚膳的,「今個你可用了晚膳了?」
靜芬點點頭,「已經用過了。」
她扶着麗皇貴太妃進了正殿,殿內電燈點的燈火通明,麗皇貴太妃這才瞧見靜芬的眼睛腫了許多,這才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哭過了?可是有誰給你罪受了?」
靜芬慢慢的搖搖頭,「臣女只是被風吹眯了眼,並沒有人給我罪受,請娘娘放心。」(未完待續。)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