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年,風裏希重生的消息傳遍荒莽每個角落。
遠古大神重生,何等震撼人心的消息?
荒莽自遠古一戰後,天地崩裂,大神風裏希補天,如今重生,完整荒莽天地規則,拯救荒莽億萬生靈。
如此大的功績,簡直是荒莽億萬生靈的救世主!
繼遠古之後,風裏希再次登上神壇,受萬人敬仰!
更震撼的是,戰神殿的力量莫名撤出西域、北域、山荒、丹荒、寧荒、泰荒。
這一發現,無數人為之瘋狂,之前覆滅的宗門世家如雨後春筍一夜之間復生。
空蕩的西域立刻成了無數宗門世家的目標,誰先能在西域立住腳,意味着比別的宗門世家要佔據絕對優勢。
無數人朝着西域涌去,不僅是風裏希控制下的北域和四荒,還有戰神殿控制下的兩域四荒。
傳承對武者很重要,他們要在西域重新建立傳承。
戰神殿統一的時間太短,武者的生命太長,遠遠不足以讓他們忘掉傳承。
更要命的是,風裏希師徒不時在兩域四荒弄一些神跡的事情來欺騙眾生,更是引得無數人前往。
起初還是一小部分人偷偷前往西域,後來發現戰神殿沒有阻止,有些膽子大的竟然堂而皇之,拖家帶口的前往西域。
戰神殿震怒,但許多人不明就裏,不知該怎麼辦。
項樗最是着急,一邊下令嚴守東域四周,不許任何人外出,同時守在方白門外,等他做決定。
這一等就是幾年過去,東域人心惶惶不安,內心嚮往西域,有人想偷偷溜走,戰神殿不得不強力鎮壓。
發生過幾次流血事件,東域倒是鎮壓下來,但人心沒那麼容易鎮壓,恨意在心底滋生蔓延,如潮水洶湧澎湃。
方白遲遲不肯出關,項樗急的都要破門而入,又怕打擾了他修煉,只好忍住。
徹底掌控青木鼎後,方白沒有急着準備前往洪荒,還是把修為提升一些,去了洪荒也好有自保之力。
再說,眾人修為都比較弱,洪荒情況不明,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
項樗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過去,起初還萬分着急,後來也不急了,索性停在方白門外修煉。
這日,房門打開,方白緩緩走出來,臉上笑意盎然,項樗立刻跳了起來。
「你還有心思笑?出大事了!」項樗急聲說道。
「嗯?」
方白眉頭輕皺,如今荒莽大定,還能有什麼大事發生?風裏希師徒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翻不起什麼浪來,難道是洪荒來人了?
聽項樗說完,方白笑了笑,的確有些麻煩,但也不至於那麼誇張。
突破聖人六重的喜悅再次湧上心頭,笑道:「不用擔心,翻不起什麼浪來。」
當初決定將荒莽一分為二的時候,方白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那又如何?
人心是天地間最複雜的東西,誰也無法改變,他們要去西域,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
何況,那些人去西域為了什麼?
傳承的延續還是為了風裏希?
恐怕更多人是衝着宗門世家傳承去的,這些人留下來遲早是個隱患,索性放他們離開的好。
戰天宗能以西域之地對抗整個荒莽,戰神殿自然也能做到,何況還有妖族存在。
人族有多尊崇風裏希,妖族就有多恨風裏希,所以,妖族永遠是戰神殿的盟友,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荒莽好比一個囚籠,方白不在乎,一分為二是為了限制風裏希。疆域可以限制,人心無法限制,想走的就讓他們走。
聽方白這麼一說,項樗無言以對,之前想了許多對策,只能方白出關以後動手,現在都落空了。
「既然你都決定了,還有什麼好說?」眼睜睜看着那麼多人流向風裏希那邊,項樗怎能甘心?
方白不以為意,荒莽這些年來一直很安定,習慣了太平盛世,那些人未必能再次適應爾虞我詐的生活。
淡淡一笑,不去理會,看着項樗失望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低聲道:「武道才是根基,其它不要太過在意。」
項樗身軀輕震,抬頭望來,嘆一口氣,喃喃道:「是該好好修煉了。」
「你能明白就好。」方白笑着道:「不必急於一時,等到了洪荒,再修煉也不遲。」
「要走了?」項樗身軀輕震,雙眼精光閃過。
「難道你不想走?」方白笑問道。
想要成神,必須要走出荒莽,方白覺得風裏希阻止他們離開沒有那麼簡單,留在荒莽想成神,難!
坐等風裏希成神,是在等死!
「當然想!」項樗目光一沉,「你打算帶些什麼人?」
這是個問題,方白很早就想過,直到今天都沒有答案,該做決定了。
「你把人召集起來,一年後決定。」
「這麼急?」
「既然遲早要走,何必拖拖拉拉?」
「好!」
項樗當即轉身離去,許多人散在東域各地,召集需要時間,必須儘早安排。
而方白,還有一件事要做,見見混元子。k首og發x0
如今戰神殿坐落在藥王宗舊址,藥王宗秘境成了戰神殿秘境,巍峨壯觀的建築連綿不絕,恢宏的氣勢下隱藏着深深的怨氣。
方白一笑置之,閃身出了戰神殿,落在一座山峰之上,神識不急不緩的散開,投入天地間。
洪荒到底在何方,一無所知,出了荒莽也找不到,必須混元子點頭,這也是方白當年妥協的一個重要原因。
許久之後,磅礴的威壓落下,混元子現身。
「有事?」混元子淡漠的聲音迴蕩,任誰丟了青木鼎,心情都不會好。
「有事!」
方白笑了笑,不理會混元子的心情,說道:「我要離開荒莽,請前輩指條明路。」
「你要離開?」
混元子沉聲道:「你現在去了洪荒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是嗎?」
方白笑着道:「留在荒莽恐怕才是死路一條吧?前輩當年能隱藏青木鼎,想必如今不會忘了吧?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你真的決定了?」混元子冷聲道。
「前輩真的希望我留下?」方白淡淡道:「我不會坐等危機降臨,而是會主動出手將其扼殺,前輩覺得如何?」
荒莽哪裏來的危機?風裏希就是最大的危機。
方白說的很清楚,無論之前有什麼約定,一旦風裏希即將威脅到他的時候,都會主動出手。
混元子當然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留下方白是為了留下青木鼎,如果留下青木鼎意味着一場災難,那為何還要留下?
寶物固然重要,性命更重要!
留着性命,還有爭奪寶物的機會,要是性命丟了,還能留得住寶物?
「好!」
混元子冷聲道:「既然你想走,本座成全你,九鼎的確互有感應,但你也不用擔心,至少要集齊三鼎才會有感應,洪荒估計還沒人能做到。」
原來如此!
風裏希師徒真真假假就為嚇唬他,如今迫不得已,這才如實說來。
方白不擔心混元子說謊,相信他明白一個道理,青木鼎在誰是手上更容易爭奪。
「多謝前輩,一年後再來找你。」
話音落下,翩然離去,空氣凝重,許久之後,方才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