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爆炸無比狂暴,且範圍廣袤,一下將數十丈方圓之地全部囊括進去,同時也將三人全部捲入。
金靈兒更是就處在爆炸的核心範圍內,狂野的衝擊波一下將迷蝶掀飛至空中,破碎法罩,餘波衝擊,讓金靈兒當場吐了一大口血。
她還想堅持,手中劍舞動光華,可是下一刻,蘇沉的一眼看來,讓金靈兒識海一震,這才意識到對手竟然也有精神控制的秘技。
可惜領悟到這點已經晚了,一隻爆裂火鳥接踵而來。
金靈兒已經來不及抵禦,突然較咤一聲,就見潘越已飛身而上,竟是用他的身體替金靈兒擋住火鳥。
只是他先前受創已然不輕,這一下硬抗,直接在胸前炸開一個大洞,在空中灑着血雨落下。
下一刻又是一物飛來。
那是一個酒壺,看起來不大,但金靈兒本能的知道,絕不能讓它靠近。
關鍵時刻,她尖嘯一聲,吐氣開聲,一道銀光從她空中飛出,打在那酒壺上。
砰,酒壺爆裂,強大的衝擊波將她再次推飛數丈。
這一下,她終於真正明白剛才發生的爆炸是怎麼回事了。
然而已經晚了。
迎接她的是蘇沉兇狠狂暴的一拳。
砰!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蘇沉一拳砸在她臉上,將她放倒。
做好這件事,蘇沉長噓出一口氣,腳下一陣虛浮,卻是險些摔倒。
剛才這一戰,他看似輕鬆獲勝,卻贏得頗為艱險。
一人獨斗兩大血脈貴族,他打得看似瀟灑,其實卻相當艱難。
戰鬥中的數學是很奇怪的。
當實力相近時,一加一大於二。
當實力相遠時,一加一小於二。
象潘越銀甲少年這類人,其實力與蘇沉相差不大,所以兩人聯手,對蘇沉造成的壓力是相當大的,何況還有金靈兒本身也不弱於一般好手。
正常情況下,他根本沒可能贏。
即便是有爆裂酒壺也沒用。
蘇沉很清楚,象金靈兒這樣的人肯定擅長保護自己。自己只要把酒壺扔過去,就算她沒見過,也肯定會躲避。而剛才她凌空釋放玉露香的做法更證實了她的速度同樣不慢。
所以蘇沉沒有立刻使用,而是換了一種做法。
他先故意放話,指出金靈兒源技的缺點,指名只要拖下去,就能耗死金靈兒。金靈兒到底經驗尚淺,果然上當。
其實以當時的情況,蘇沉未必能拖過金靈兒,可能沒耗掉她,自己就先被擊敗。
但是被蘇沉用話一詐,金靈兒亂了方寸,主動追擊,就給了蘇沉機會。
蘇沉的酒壺是通過兩種液體混合產生爆炸的,爆炸的時機取決於液體融入的速度。
以前蘇沉使用酒壺總是把壺柄扭到最大,讓兩種液體在第一時間融為一體,從而瞬間爆炸。
但在剛才的戰鬥里,蘇沉卻故意把酒壺的壺柄扭到相對較小的位置,使液體融合速度變慢,推遲爆炸時間。這種做法早在當初實驗的時候蘇沉就徹底掌握,可以精確計算到秒。
將酒壺設置好爆炸時間後,蘇沉就把它們摻雜到其他物品里當廢物一起丟出去。
這些東西飛出後當然對三人沒什麼威脅,也不會立刻爆炸,所以金靈兒也就失去了戒心。
但她沒有想到,丟出去的東西竟然還會延時爆炸。
蘇沉一直在數時間,並在爆炸發生前,將三人引入轂中。
可以說一切都是精心的計算,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出錯,這場戰鬥敗的就是他。
饒是如此,因為一點小小的計算失誤,蘇沉自己也受到了波及,受到些餘震。總算他實現套好多層法罩,才沒讓自己受傷過多。
但一場大戰下來,也讓蘇沉一陣心力焦疲。
這刻放倒金靈兒後,再看潘越,這才發現他剛才受了那一記火鳥轟擊,竟是已經死了。
看到這情形,蘇沉也是微微呆愣了片刻。
他自語:「這才叫意外。」
鏗!
有聲響在背後響起。
蘇沉急速轉身,卻看到那銀甲少年正自站起。
剛才的一連串酒壺爆,其實受到衝擊最多的就是這少年,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還能站起。
這些血脈貴族,果然沒一個好對付的。
蘇沉正待要戰,卻看到那少年呆呆地看着金靈兒,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大叫一聲轉頭就跑。
他竟然跑了?
「……」蘇沉無語。
看來這少年已恢復神智,只是這心智嘛卻是不敢恭維。
這麼膽小,難怪會被人控制了。
「好吧,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蘇沉回頭再看金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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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不知道的是,當他放倒金靈兒時,高台上已是喧譁成一片了。
考核進入到第三天,留下的考生已越來越少,精英考生則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光幕上。
蘇沉的出現頻率也明顯增加,剛才那一戰更是完全展現在眾人面前。
蘇沉竟然打敗了迷蝶金靈兒?
昨夜一夜追兇,已經讓他的表現驚艷到大家。但是再如何驚艷,也不會有現在這一刻吃驚。
雖然這小姑娘自身的武力相對一般,但是能夠控制他人為己用,使她在戰鬥時總是能夠以多凌寡,再加上自身也有不錯的戰力,使她在這次考核中明顯處於巔峰位置,僅次於姬寒燕鐘鼎等少數幾人。
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種子選手,竟然被一個沒有血脈的考生給打敗了,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有人已道:「看來,新的龍破軍真的要出現了,取了金靈兒的分數,前十名額註定有他一份。」
「什麼龍破軍,也就是取巧罷了。這個人的真實實力非常一般,正面作戰,絕對不可能是任何一個前十考生的對手,只是生性狡詐,喜弄伏兵。」
「就是就是,他那個酒壺陣擺得不錯,卻終究不是自身實力,哪怕再來一次,金靈兒都不會上當。」
「金靈兒也是過於大意了,才給了他翻盤的機會。」
「話雖如此,能在那種情況下算計到這一切,也是不俗了。」
「卻終當不得大用。機謀詭詐之道,終是小道。獸群面前,什麼樣的攻心之策都是沒有意義的,唯有真刀真、槍的實力才是硬道理。」
「正是如此,他雖然能入前十,卻終究不是龍破軍,沒有他那份實力胸懷。」
「我到覺得,實力總能提升,心智無法修煉。如果是我,我更願意看好這個小子。」
「……這話聽着到也有些道理。」
「不過就算這樣,這個小子也不會有什麼未來了。竟然敢追殺潘家的人,嘿嘿。潘祥絕不會放過他的。」
一眾貴族議論紛紛,驚嘆驚艷者有之,惡意貶低者有之,憎恨憤怒者亦有之。
人群之中,幾雙眼睛死死盯着蘇沉,仿佛要記住他一般。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敢殺我兒,這個蘇沉必須死!」
另一邊里,蘇長澈也在面臨同樣的煩惱。
一方面,是蘇沉成功進入前十,不少人正過來道賀。但另一方面,蘇沉殺了潘越,註定得罪了一大血脈貴族。
這個時候,蘇家該何去何從?
蘇長澈一時茫然了。
相比之下,蘇成安要坦然多了。
在看到蘇沉殺潘越後,矛盾的心情驟然放下。
彼時正有人向蘇成安道賀,蘇成安沉聲道:「不必道賀,那個逆子,早不是我的兒子了。他有多大的成就,與我無關,闖怎樣的禍患,也與我無關。」
這最後一句,到是徹底道盡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