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呃,李建功,他是老李的貼身膏藥,走到哪裏都會帶着他。
他見到氣氛尷尬,隨即岔開話題,笑嘻嘻地道:「咱們是來救援的,現在你在這裏,正好換換……」
黎葉跟他混得熟了,知道這傢伙是比李青山、陳操還不靠譜的德性,沒跟他計較。
看着遠處圍來的上千鬼子,沒好氣說道:「沒有炮,我怎麼支援你們?」
李三立尷尬一笑:「炮沒有,炮彈倒是有。」
他招呼幾個戰士,帶來幾挎包的「炮彈」……
黎葉不做任何期望,沒炮光有炮彈有鳥用?而且用挎包裝的炮彈,走起來叮叮噹噹響個清脆碰撞聲的,一個小包里就有不少的樣子,可見這「炮彈」有多大……
「好吧,20mm口徑的彈藥,確實剛剛好算是炮彈!」
黎葉調侃着,隨即渾身一震,誰說沒炮?
這次借用子系統的副炮,就是第二副炮陣里的,每次一門的使用權——20狙炮他原來就有兩門,一門鬼子20mm航空機炮改裝,一門因為子系統消融提供能量後失蹤……
「哈哈,沒想到吧?而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門機炮我們帶着不方便,藏起來了……」
老李知道他並不真正介意,隨即恢復過來,笑得很得意。
「上次老張換走的瑞國原產的厄利孔20機炮?你們帶到這裏來了!」
黎葉一拍手,也許無需消耗第二副炮的有限借用次數,此次有了這門炮,這上千鬼子,就是給他送菜的……
「行了,大家快搜集91式手雷,就是大家叫的甜瓜手雷、香瓜手雷,上下端都帶把的那種。給我通通找來……」
黎葉等眾人快速去打掃戰場,他拉住二柱子,說道:「二柱子,你陪我在這裏給三八大蓋裝彈,等下打起來了,你看我打空一把槍,就給我裝彈,這裏十把槍,足夠你裝彈緩衝時間,一定要跟上我的速度,行麼?」
二柱子自然是滿口答應:「行!哎呀,跟你說過,革命同志,得叫大名……」
黎葉想起來:「哦,對對,你叫李建功,錯號李見鬼,是吧二柱子同志?」
二柱子雙眼一瞪:「我我,樂意!見到鬼子就打,李見鬼我也願意!」
很快搜集完彈藥回來的眾人,正在搬運鬼子屍體、碼成防護牆,此時聽到二人對話,紛紛笑了,大戰來臨的緊張感頓時消失無蹤……
這就是不少老戰士,願意跟黎葉一起打仗的樂趣所在,永遠不會缺少戰鬥激情,談笑風生,輕鬆對敵……
老李很快叫道:「來了。檢查彈藥,準備射擊。」
他看看黎葉,二人從南口縣城相遇至今,相識兩年多,中間分開一段時間,但是跟他在一起,就是莫名地有信心和動力!
黎葉接收到信號,快速打出第一槍、第二槍、……第五槍,隨即快速拿起第二把槍,開始瞄準射擊……
「呃!」
老李動動嘴巴,我看你不是叫你開槍啊!而且這麼遠,怎麼能夠擊中……
「嘶!」
下一秒,老李和眾人一樣張大嘴巴、倒吸涼氣。
即便是相隔千米,都能清晰看到鬼子群里,倒下的那些鬼子,絕對不是疲憊或者困了想躺會……
「叭勾,叭勾……」
黎葉換到第9把槍時,二柱子才反應過來,開始給槍支裝彈……
他稍微放慢速度,一來等鬼子靠近一些,命中率更高,二來恢復緩解一下還有些酸澀的胳膊,三來給二柱子裝彈的時間……
5秒鐘,換一支槍,每把槍都能夠擊倒4、5個鬼子,這殺傷效率,頓時驚呆了老李等人——早就聽說他槍法好,但是除了精準炮擊是眾所周知,這神準的槍法,真是大開眼界啊!
「黎爺,用我的這把,彈夾是滿的!」
不少戰士把自己的寶貝步槍,遞了過來。
黎葉也不客氣,端起來就打,有幾把槍還順便幫住校正、調整了一下表尺……
「叭勾,叭勾……」
出膛初速超過790米每秒,超過音速,使得聽見槍聲的鬼子來不及躲閃,在槍聲入耳之前,子彈就擊中了他……
「板載,板載……」
沒有步兵炮的壓制,而且己方的神槍手都沒有這麼遠距離擊殺敵人的恐怖的精準槍法,鬼子就寄希望於射程超遠的機槍,但是命中精準?不說也罷!給咱「豬突式」衝鋒,壯壯聲勢,也是極好的!
「噠噠噠……」
鬼子的大正十一年式歪把子輕機槍威力巨大,但是它的火力持續性,可靠性都非常差,裝彈模式也很搞笑。有效射程600米,或許能夠打到1000米,但是子彈飛到哪裏去,誰知道呢?
九六式拐把子輕機槍雖然改成了彈夾供彈模式,設計上參考捷克式輕機槍,規避了歪把子許多缺點。但是其防塵蓋板在裝彈匣時,需要先向右翻開,否則裝不了彈匣。使得操作難度增加,火力連續性是個問題,其增加2.5倍白瞄鏡,表尺射距刻度也超過1000米,在實戰中,少有這樣超過千米的火力支援場景,效果看看現在!偏到哪裏去都不知……
……
不只是鬼子,其實抗日戰場上,兩軍相接,往往在幾百米距離,鬼子喜歡豬突式衝鋒,國-軍在100米內的射擊精準,都會導致很多時候的戰鬥,打着打着便絞殺在一起拼刺了。機槍大多在2、300米位置提供火力支援和火力壓制,更遠也有,但是如今這樣距離的對射,輕機槍也好,重機槍也罷,都很不習慣……
好在對方神射手不多,鬼子的豬突式衝鋒很快到了500米之內,戰損?這時候誰來統計!衝鋒上去,滅掉可惡的支那神槍手再說!
老李好容易等到了表現的時候,大喊一聲:「機槍手準備,打!」
繳獲的幾把機槍陡然開火,「噠噠……噠」,幾道火力線撲向鬼子群里,割出幾條血路來……
「叭勾,叭勾……」
鬼子的步槍終於開火,隨着衝來的輕機槍,也漸漸衝鋒到了合適的發力位置……
黎葉打幾槍便換個位置,二柱子給他嫻熟地裝彈,漸漸地跟上了他的射擊頻次,二人配合,很快將鬼子機槍手逐個清理乾淨……
鬼子衝鋒到了300米處時,赫然發現,這時戰時停的艱難的十幾分鐘,他們好像再沒有聽見各級指揮官的呼喝聲,等機槍聲停止,對方的機槍完全將他們壓制下來,小夥伴們還剩下不到一個中隊!——可惡的劣等支那人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強大的戰鬥力?
所有鬼子都不敢置信,反正都趴在地上,呆板地拉動槍栓、扣動扳機,打到哪裏誰都沒在意……
黎葉扔下槍管冒着青煙的三八大蓋,這槍的性能還算不錯,就是穿透性太強,殺傷力小點,但恰好適合他這樣的人來練槍法。
「二柱子,給我拆保險!」
黎葉拿起擲彈筒,款速上好機簧,先自己拿起一枚91式手雷,很快準備好後,擊發出去……
「轟!」
那邊趴在地上的鬼子,怎麼都想不到,對方還有炮手!幾個被炸飛的鬼子死時還帶着茫然——這不是我們熟悉的支那人啊!
鬼子從卑躬屈膝地伺奉、膜拜了天朝中原的主子千年,近代滿清和民國勢微,便漸漸暴戾滋生怨氣爆發,好像從來他們都是受害者似的。想要逆轉千年偽裝奴性,看不起東亞病夫,實則狼子野心。扭曲的心態和人形,噁心至極!
二柱子對於黎葉的稱呼,也沒了再次糾正的興致,他翻翻白眼,手腳利索地給黎葉提供彈藥。
其實他也很想親手打鬼子,可是他光光作為一個彈藥手都不太稱職,哪還有空去摸槍……
「轟轟轟轟轟轟……」
一番轟炸,擲彈筒的射程剛好夠着鬼子趴窩之地,給鬼子着實炸蒙了!
「哦哦哦……」
老李也跟着大家開心地歡呼起來,看着稀稀拉拉地快速逃走、成功活命的只有不到20個鬼子。這場大勝仗,他老李也開槍打死好幾個鬼子,值得慶賀!
黎葉試了試,雙腿疼痛舒緩,行走無礙。只有雙臂酸脹得厲害,但此刻不影響轉移,去尋找那門老李等人藏起來的厄利孔20mm機炮……
「打掃戰場,15分鐘後準備撤退!」
老李下着命令,笑得牙齒都快掉了:「有了你這神槍手,我們下次遇見鬼子中隊,都不用再想什麼戰術了,直接開干。哈哈哈……」
黎葉不管他的yy,四下搜集彈藥,慢慢走着活動一下身體,雙腿和雙臂(主要是右臂),慢慢被還在持續生效的氣血能量滋養下,漸漸恢復過來……
二柱子跟在身邊,希翼地說:「黎大哥,你啥時候教我槍法?」
黎葉道:「你不是希望跟我學炮麼?怎麼改了!」
二柱子擰着一挺機槍,空着的手抓抓腦袋:「哎呀,不能都學麼?我,我想跟你一樣厲害,打得鬼子哇哇叫着逃跑,那才過癮……」
黎葉被他逗樂:「行,你幫我找兩把品質好點的槍,多帶些子彈,下次遭遇鬼子,我教你……」
一旁的老李很開心:「改天辦個拜師儀式,讓這小子正式跟你好好學學。」
他為了自家侄子,還真是煞費苦心。
黎葉沒好氣地道:「還拜師呢?都新時代革命軍人了,還玩封建那一套?這是某位首長給我的批評。你還想我再挨一次罵?」
老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哎呀,那不是激將麼?你後來不是開了炮科,培訓那麼多人呢,首長對你只有歡喜,你不是帶出了虎子和秀芸幾個不錯的苗子麼!再多一個?」
黎葉道:「虎子還在山裏轉悠打游擊呢,至於秀芸,人家是朱老總的學生,哪還會看得上我這個大哥……」他對馮秀芸、李輕眉等人不帶他玩,還有些怨念。
老李一個眼色,二柱子立馬拜倒:「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黎葉被這倆無奈叔侄給打敗了:「行啦,老子還沒死啦,拜什麼?!遲早被你倆氣死。」
二柱子跳起來,笑道:「師傅……」
黎葉伸手止住他:「你小子不是學槍法和當炮兵的料,你最適合的是機槍手,下次有機會,我推薦給你幾個玩機槍玩得好的,崔大牛、馬雲騤,看人家哪個願意收你吧!」
老李聞言嘴巴都合不攏了:「哈哈,那就說定了。不過,孩子頭都磕了,你好歹也指點一下槍法……」
黎葉被他拍得胳膊生疼,咧嘴道:「行,這個沒問題。咱們趕緊去找那門20機炮,免得夜長夢多、枝節橫生……」
老李痛快答應:「好嘞!走着?」
黎葉將幾顆手雷塞進挎包里,道:「走着!」
二柱子開心壞了,大聲道:「全體集合,撤!」
一幫人快速離開,留下慘烈的戰場,很快野狗群和烏鴉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