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中,到底什麼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他這個兒子,在她的眼裏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今日她又跪着求他和傅景淳離婚,為了她的臉面和林家的臉面,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小說し
可是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被她牽着鼻子走了。
其實,最初預備和傅景淳結婚的時候,他心中哪有這樣深的介懷和仇恨,有一個人,你最親近的人,整日在你耳邊重複這樣的話題和言論,那心內仇恨的小小幼苗,才一點點長成了參天大樹醢。
林垣沉默的簽字,離婚協議書的內容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她要怎樣都可以,就算是要他淨身出戶,要林家萬劫不復,他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他簽下名字之後,他和傅景淳這三個字從今往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她不再是他的太太,妻子,最心愛最親近的女人,她將會是別人的太太,妻子,別人捧在手心裏疼的人。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徹底失去的是什麼,可他此刻,就像是一個渺小的螻蟻,在自己親手織就的命運面前,他沒有任何斗轉乾坤的能力。
他簽完字,惶惶然的向外走,林太太緊緊跟着他,絮絮的不知說着什麼,一直走到外面,走到車子那裏,林垣看着這天地之間一片的銀裝素裹,連那太陽的光芒都是慘白的,他怔怔的站定,似乎是輕輕喃了一個名字,卻又似什麼都沒有說。
那些光暈在他的眼前閃爍,不停的閃爍,他的世界,終是沉沉的變成了一片黑暗緹。
「阿垣,阿垣……」
林太太看着林垣一頭栽倒在雪地上,她慌了神的撲過去抱着兒子的身子哭着嘶喊,林垣聽不到她的哭聲,最後那黑暗沉寂的世界裏,是他生命里花開的那一年。
傅景淳從綠蔭深處走來,碧綠色的裙擺在陽光下跳躍着,她手裏捧着一杯紅豆冰沙,塑料的杯子外面都是凝結的水珠,她的手指細白修長,握緊了那杯子。
他多希望他能變成她手心裏的那隻杯子。
她歪着頭望着他,又大又圓的眸子裏映出他如青松一般筆直的身影。
她說:
林垣,你以後要記得每天中午給我買一杯紅豆冰沙。
他當時傻傻的點頭應了,回去宿舍之後才反應過來,以後,每天……
她,是不是答應他的追求了?
那麼燥熱的天氣里,他卻渾身通泰宛若是喝了一大杯甜蜜的冰水,每個毛孔里都透出濃濃的歡喜來。
這麼青澀美好的過往,怎麼就弄丟了呢。
他那麼的愛她,這一生一世沒有想過再娶別的女人為妻,哪怕如今他放手了,可他也心知肚明,他再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如愛她這般了。
可為什麼在娶了她之後,卻不知道珍惜她?
為什麼,要把已經到手的那一份幸福,親手給摔成了碎片……
林垣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他想,如果就這樣沉沉的睡過去,永遠不再醒來,該有多好。
簽了字的離婚協議就擺在景淳的面前,她在拿到這張紙之後,沒有一秒的猶豫,直接簽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在簽完名字之後,她卻對着那張紙沉默了很久。
她和林垣簽字結婚的畫面,好像就還在昨天,那時候的兩個人,那時候是怎樣的心境,仿佛還歷歷在目,可一轉眼,他們分崩離析,彼此對對方恨之入骨,她甚至,想過要他不得好死。
可這一切都該結束了,林垣曾將她傷到體無完膚,如今他卻也得到了該得的報應,她想,從今往後,林家在她眼裏,不過連陌路人都不如。
那些照片,謝京南沒有看,直接將手機和u盤放在密封袋裏交給了她,而連同林垣交出來的這些一起交到景淳手裏的,還有林太太拍的那部『電影』。
用謝京南的話來說:與君子相交,自然要澄澈如水,可與小人打交道,那是必定要留一手的,更何況,誰知道林垣手裏的照片到底全交出來沒有?
景淳沒有打開看,那些過往,噩夢一場,她想,都隨着這些東西一起封存了吧,不要再回想,也不要再提起。
離婚的事情,自有律師來辦妥餘下的事務,景淳身體完全康復之後,謝京南帶她出去旅行了半個月,他們沒有去的很遠,謝京南在三亞有一套別墅,宛城冬日冷的徹骨,乾脆就去那裏小住了幾日。
待到他們再回來宛城,想必這些紛紛擾擾也該落下帷幕了,只是景淳並不知,他們出發之前,謝京南還做了一件事。
安露做人小三還兩次墮胎的事非但在她老家鬧的沸沸揚揚,甚至在安露的同學群里也傳揚開來,有人匿名發了很多實證照片,整個同學群都炸了鍋。
而在安露的老家,安家人乍富飛揚跋扈本來就惹得鄰里不悅嫉妒,這事一傳出來,當即就鬧的滿城風雨,安家人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戳戳,說他們花的都是女兒賣x的錢還有臉得瑟,等等污穢言論不提,蓋了一半的房子也只得停了工,買在市裏的房子正在裝修期間也被人砸了個稀巴爛,安露的父母哥嫂怎麼會吃這樣的虧,浩浩蕩蕩來了宛城找安露大吵大鬧,以至於連她如今所住的那一套公寓也待不下去了,整日都有人投訴他們擾民,安露聯絡不上林垣,這裏又實在住不下去了,她只得暫時搬到了自己之前租住的房子裏去。
---題外話---
腫麼感覺都可以結局了,我還沒開虐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