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這幾日簡直將眾人忙得焦頭爛額,他們先是趁着桌椅沒來之時仔細的打掃了一遍酒樓,將木柴這些都買好,沈季堯與藍千珏還做賊似的假裝喊了幾輛牛車回村里去拖糧倉里的蔬菜,實則全是在百寶袋裏倒出來的,好在他們手下的那群人也沒什麼懷疑的,倒是那新買的幾人見了這些從未見過的菜,還好奇了許久。
忙忙碌碌幾天後,轉眼便到了開張的前一天。
酒樓此時已經打理妥當了,刷了漆的硃砂色的椅子與桌子整齊的排列着,酒樓里的每一根柱子與木頭都被王月兒她們幾人擦得鋥亮,與新建的酒樓無二,沈季堯對此滿意得很,直覺自己租到這間酒樓真是賺大發了,為此他還特意去市集上買來十多個大小不一的陶盆,於酒樓大門前種上兩盆竹子,還在酒樓的每個角落都種了些村民們自己挖來鎮上賣的普通蘭草與奇形怪狀的樹根,配上店裏上好的木料以及亮堂的環境,直將這古香古色的酒樓裝點得清幽高雅,比之那東南西幾個方向的酒樓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對於酒樓的改變,欣喜的自然不止他一人,許榮他們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雖說這是沈季堯的資產,但他們都已將沈季堯當成了家人,現在能擁有一間像模像樣的店自然高興,幾人全把沈季堯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來做,因此做起事來毫不拖拉,那七人現在也無需讓人指點他們去做什麼,他們自己找事來做,幾人做起事來倒也模有樣的,看來窮人家的孩子的適應能力都很高。
如今萬事俱備,只等着明天開張了,然而沈季堯始終有些不放心,能讓他操心的,也只有炒菜這事了。
這幾天裏只要一有空他就會教藍千珏與許榮做菜,雖說兩人都有進步,但要想讓他們單獨完成一個炒菜,怕是有些難度,現在正是建立酒樓名聲的時候,他們只能給自己打下手,其實只是炒菜並不難,然而古代的火沒有現代的煤氣方便,若是真忙起來,火不給力會是一件麻煩事。
雖說有了開小店鋪的經驗沈季堯不擔心到時候會抓瞎,但炒菜不比炒飯那般,什麼都能倒來炒做一鍋,炒菜需要細心與時間,沈季堯對這酒樓投入太多,希冀太多,此時也不由緊張起來,不過現在擔心也沒用,無端端給自己這麼多壓力怕是還沒開張就得把自己弄得煩躁不堪了,沈季堯不再多想,如果他炒出來的菜真受歡迎,那以後可以採取預定製,這樣或許會輕鬆許多。
沈季堯靈機一動,剛想往這方面想想,這時坐在賬台上的小豆米坐不住了,開始左右扭着想爬動,沈季堯便將他抱了起來,拍了拍他的屁股哄他。
「啊啊。」小豆米一隻小手抓着沈季堯的髮絲,一隻小手去拍沈季堯的臉,雙眼如星辰般明亮。
沈季堯笑了笑,所有煩惱都沒有了,他握住他作亂的手親了親他的臉,小豆米頓時咧着小嘴咯咯的笑出聲來,露出上下兩瓣可愛的小牙齒來。
許榮這時從後院走出來,對沈季堯道:「沈大哥,後院都收拾乾淨了,藍大哥讓我來喊你去看看。」
沈季堯抱着小豆米轉身看向他,說:「收拾好就行,你藍大哥呢,讓他們都出來吧,跟你們交代個事。」
許榮點頭,轉身跑回了後院。
片刻後一群人出來了,藍千珏走在最後,他也不知是去哪裏碰來一身灰,此時正拍着身上的灰塵向兩人走來,小豆米甫一瞧見藍千珏,頓時啊啊叫着對他揮動手臂要他抱,沈季堯簡直哭笑不得,這小豆米實在是有趣得緊,賊精賊精的,即便只是一刻鐘不見,等人出來後他就會一臉歡脫的模樣,跟小狗崽一樣就想湊上去,這會兒是對藍千珏這般,怕是過會兒自己去一趟茅廁來,他又要鬧着粘自己。
藍千珏一把抱過小豆米親了親,小豆米哈哈笑了起來,在藍千珏懷裏不住蹦躂。
沈季堯笑了笑,隨後對眾人說:「明天就要開張了,時間有點匆忙,雖說現在看着是什麼都準備好了,不過真忙起來可能會有沒想到的地方沒做足的地方,能解決的就自己做主,我簡單的交代幾句,你們幾個剛來不懂怎麼做沒事,都跟着月兒做事就行了,她懂得多,月兒,你明天帶着點他們,不過若是二樓有客,最少也得留下兩人來守着,知道嗎,這樣客人有什麼事也能第一時間反饋給你們。」
眾人紛紛點頭,對他的最後一句話有些迷糊卻沒人出聲問,沈季堯又說:「交給你們的點菜方法都記住了沒,寫對應菜式前面的數字就可以了。」
一群人異口同聲地說:「都學會了。」
沈季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那就好,趁着時間還早,先去村里把被褥衣服都搬來吧,我現在去找人做菜譜。」
藍千珏這時說:「你熟悉鎮上嗎,知道哪裏有寫字先生?」
沈季堯說:「知道,豆米給我帶,你們先去搬打包好的東西,你身上還有沒有銀子,租兩輛牛車跟着去。」
藍千珏插着小豆米腋下將他抱起來放到沈季堯懷裏,隨後看了看那姊妹幾人,說:「還有些,夠了,她們就不去了,一來一回也不容易,留下來看着酒樓就好,我跟許榮他們去就行,你一人去我不放心,讓月兒跟你去,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沈季堯點了點頭,與那幾姊妹交代了兩聲,隨後喊上王月兒,抱着小豆米與藍千珏他們一同出了酒樓,走出這條街後便分開走。
兩人先是去扯了一塊紅底的布匹讓先生寫,打算寫張醒目點的菜單貼在酒樓里,隨後再用作畫的宣紙寫上十多份,這樣就可直接拿去桌上給客人點菜,推薦,另一邊,藍千珏租了牛車後,便一路趕到村子裏去搬東西。
東西都是昨晚打包好的,只需要從村里搬到三鄉河外的牛車上即可。
藍千珏本是想讓車夫將牛車趕到村里,奈何這拉車的牛許是沒走過木橋,雖說這木橋鋪得十分平整結實跟道路毫無區別,奈何這卸了牛車的牛就是不肯上去,是以只好讓他們在河對岸等着。
村里人一見藍千珏們回來便紛紛主動打招呼,這待遇即便是在他還未與沈季堯在一起時也未曾享受到的,且還是那些之前總是擠兌他的人,藍千珏便有些不自在,是以總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隨意點了點頭便走了。
等一群人搬着東西出來,村民們見藍千珏在搬東西,心想估計要搬到鎮上去了,他們也不上來幫忙,而是紛紛站在一旁問他是否要搬到鎮上去住,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看看鄉親們云云,藍千珏不冷不熱的嗯了聲,搬着東西往村外走去,直將那些人羨慕得望着他的背影興嘆。
要說這蓮花村小了就是好,一間新鮮事一盞茶的功夫都不要就能傳遍整個村子,一時間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們要搬去鎮上了,這可把大嫂與二嫂給氣得夠嗆,女紅也不做了,紛紛跑到院外去陰狠的盯着一群來來回回兩頭跑的人看,而周老三與汪大壯幾人得到消息後便來幫幾人抗東西。
藍老爺子躲在自己家的門後看着藍千珏抗了一包東西走過後才杵着拐杖出來,一臉複雜的看着藍千珏的背影發呆。
大嫂瞧見了老爺子,遂譏笑道:「喲,爹啊,如今小叔子都開酒樓了,你怎麼還不跟着去享清福啊,不是都說小叔子他最孝順嗎,瞧他多厲害,被你趕出家門了還活得這般滋潤,你這心裏難不難受啊。」
老爺子斜睨她一眼,冷哼道:「你這毒婦,若不是你,還會有今兒的事嗎!」
「哼。」大嫂扭頭去小聲呸了聲,只以自己與二嫂能聽得到的音量說:「還不是自己蠢,怨誰。」
老爺子見她在那嘀嘀咕咕,頓時氣得面色鐵青,二嫂忙說:「爹,您可別動氣,小心身體吃不消,再給氣病咯,還得我跟大嫂照顧你,你看你那兩個好女兒,一整天要死不活的待在屋裏,跟見不得人似得。」
老爺子頓時氣極,吼道:「你閉嘴!」
自從上次的事過後,籃子香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整天要死不活的待在家中也不出去,神智還清醒,就是跟她說話喊不應,偶爾對她大聲一點,她又凶神惡煞的隨手抄起東西就砸,實在是可怕。
而那藍子月自從上次險些害死老爺子後,就成天頹靡不振,總之這兩姐妹,算是毀得差不多了。
二嫂不屑的看他一眼,說:「我不過說實話而已。」
大嫂也跟着湊熱鬧般說道:「可不是嗎,村長都不是了,憑什麼讓別人閉嘴。」
「你,你們,你們反了不成!」老爺子氣得青筋直冒,不住跺腳,他抬起拐杖來憤恨的指着兩人吼道:「我定讓老大老二休了你們兩個毒婦!真是家門不幸啊,怎麼會娶了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你看他聽你的不。」大嫂笑道:「難道你是想他把我們休了,再像小叔一樣去給你娶個哥兒回來當兒媳婦?」
「你!」老爺子被氣得夠嗆,恨恨道:「即便是一個哥兒,也比你們好!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老爺子說着,自顧自的念叨着回了屋。
大嫂與二嫂對視一眼,隨後哼了聲,說:「這老頭子莫不是瘋了,竟說出這種混賬話來,難不成真想認那哥兒?」
「你管他做什麼。」二嫂說:「瘋瘋癲癲的。」
大嫂哼了聲,不再多說。
一群人似螞蟻搬家一般,來來回回跑了好幾次才將打包好的東西一一扛上牛車,許榮將幾隻兔子跟雞鵝綁了腳放到牛車上去,那頭奶羊則是栓了繩子牽着,總算是將用得上的東西全搬完了。
村民們紛紛堵在河對岸看着他們將行李裝車,紛紛小聲議論着什麼。
周老三拍了拍手,說:「確定明天開張?要不我們來給你捧場。」
藍千珏看着幾人,說:「都行,方便就來,不方便也無礙,到時候來了請你們吃飯。」
周老三笑道:「哈哈,還別說,我就是衝着那口去的,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也趕緊趁早出發吧。」
藍千珏點了點頭,拍了拍周老三的肩,與大壯張全旺他們聊了幾句後便讓車夫趕着牛車緩緩走了。
那些村民見人走了,也紛紛散了。
與此同時,沈季堯這邊的事也快做玩了,等完事後,兩人路過一家客棧,聽到裏面有人喊上酒,沈季堯這才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之前說好的要去找酒鋪訂酒,到現在都還沒去談,明天就要開張了,自然是不能再拖,他讓王月兒抱着小豆米,他則親自抱着一堆菜譜以及那塊卷好的紅綢匆匆往酒鋪走去。
酒鋪里酒味兒特別濃,沈季堯擔心小豆米被熏醉了便讓月兒抱着小豆米在外面等他,他則去裏面看酒。
有個紅紅的酒糟鼻的掌柜見了沈季堯先是一愣,隨後一臉不自在的模樣磨蹭了許久,好似十分不待見他一般,沈季堯見他這樣就不樂意了,隨即不悅的問他還做不做生意,他這才上前給沈季堯介紹道:「這是桂花釀,你聞聞,是不是有股桂花的香味兒,這是竹葉青,裏面可都是藥材,對身體好,這是......」
沈季堯聽着他介紹,又去聞酒香,不由有些頭暈,於是忙道:「這聞也聞不出什麼味兒來,不然我嘗嘗?」
掌柜的磨蹭道:「行,你且等着,我這就去給你拿碗來。」
沈季堯點了點頭,又聞了聞那桂花釀,覺得還是挺香的,有種越聞越想聞的衝動,估計喝着也不會太差,沈季堯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雪碧。
不片刻掌柜拿着碗出來了,這桂花釀是他的鎮店之寶,是以自然要先打這個沈季堯嘗嘗,於是便舀了一口酒放入碗中遞給沈季堯,沈季堯接過來一口喝了,頓時覺得喉頭一熱,險些將嘴裏的酒給噴了出來,他硬生生忍住了,皺着眉一口將那桂花釀給咽了,這才齜牙道:「聞着挺香,喝起來怎麼那麼辣。」
「酒不都如此嗎。」掌柜有些不耐煩地說:「小哥兒,你到底會不會品酒啊,要是不會就先去找個會品酒的來嘗吧,你這樣哪裏買得成酒,可別白白給我浪費了,把酒水當成茱萸水喝實在是不妥。」
沈季堯生性敏.感,自然瞧出他看不起自己了,遂說:「不用,你先給我一樣打一斤,我帶回去給家裏人嘗嘗,他要是覺得可以,晚些我會讓人來與你訂酒,不過這價錢,是否給個實在價,我這是要拿去賣二次的,你給我算得跟賣給食客差不多,我怎麼賣,總不能一分錢不賺給你推銷吧。」
掌柜見他這般乾脆,頓時咧嘴笑道:「小哥兒還真是機靈,這八字還沒一撇,你就先跟我討價還價了,這樣吧,一斤酒少你十錢,如何。」
沈季堯心裏一琢磨,這酒最貴的也就是五十多錢,賣一斤能找十錢也算不錯,但他還是不滿意,遂說:「我又不是在你這裏買一次,以後我家生意好了,怕是會要更多,你這麼不實在,我也只能找別人了。」
掌柜瞬間收了笑,說:「那你說讓多少,我看看能不能做。」
「十五錢。」沈季堯說:「不虧你,也不虧我。」
他想了想,自然是可以出手的,卻仍舊要裝作一臉賣你面子勉為其難賣給你的表情,說:「行吧,就讓十五錢。」
沈季堯笑了笑,卻又接着說:「那就這般定了,不過酒罈子這些你得給我提供,我也就不去賣了,這對你們也沒什麼虧的,不過就是每日送來的酒與罈子一起留下,等我賣完了訂酒之後,你們送酒來再回來收罈子,如何。」
「你這小哥兒,倒是牙尖嘴利會做生意。」掌柜的說:「行,那就依你的,但我現在賣給你的散酒可還是得按原價走,等你來訂酒了再說。」
沈季堯點頭說那是自然,心中卻問候了這老奸巨猾的男人一遍,等他將酒都給他打好後,兩人這才往留仙樓走去。
剛走到一半,沈季堯便因方才喝的那口酒開始發昏,喝得太急,且他也沒沾過一滴酒,現在有些頭昏腦漲,王月兒見他走路東搖西晃的不禁有些擔心,好在雖說他走動腳步虛浮,但也總算是平安到家了。
藍千珏一行人早已回來好一會兒了,他瞧見沈季堯這樣,忙上前去扶住他,說:「怎麼走路東倒西歪的,哪裏不舒服。」
沈季堯自覺倚進藍千珏懷裏,說:「沒事,就是剛剛試了點酒,我還沒喝過酒,所以有點頭昏而已。」
旁人見狀,紛紛自覺的去了後院整理行禮,王月兒細心的讓許榮給兩人將酒樓的大門給關了,隨後抱着小豆米去後院做飯,將兩人留在了酒樓,後院除了住人的屋子外,還帶了一間小灶房,唯獨沒有茅廁,這十分不便。
藍千珏心疼地摟着沈季堯,說:「沒事去試什麼酒,等我回來試不就行了。」
「這不給你帶回來了。」沈季堯說着撐起身來,說:「這些都是給你帶的,你嘗嘗,看看哪個味道好,我好喊人去讓他給咱們送酒來。」
藍千珏自他手裏接過五六個竹筒,半抱着他去賬台後的椅子上坐着,說:「我這就嘗。」說着他揭開竹筒塞,細細的品着,沈季堯一直盯着他剛毅的下巴以及滾動的喉結,不由下腹一熱,等意識到後,瞬間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
等藍千珏一一品完後,便定下了竹葉青以及桂花釀這兩種,沈季堯立馬雷厲風行的叫許榮去讓酒鋪老闆給他們送酒來。
看着兩大壇酒送到酒樓後,沈季堯也就放心了。
將一切都打點好後,一群人吃了飯便早早的睡了,明天得早起。
翌日。
天還未亮眾人便紛紛醒了,許榮幾乎是激動得沒睡着覺,剛迷糊不久醒來也不抱怨,反而精神十足,大妹早已將水燒好了,還特意給兩人兌好水溫後用木桶給他們提了過來,幾人簡單的洗漱完畢,便開始做準備工作了。
如今能做的菜有不少,前幾天沈季堯花了八百來錢買了個較大的石缽來搗糍粑辣椒,不論是菜還是配料沈季堯都是準備好了的,只等天一亮去市集上買些魚以及豬肉來便可以了,不過那些買來之後還得加工,比如炒回鍋肉還得煮肉,這些都要提前準備好,最好是切好,魚可以養起來等有人點了再殺。
一群人又是洗菜又是添柴的忙活到天灰灰亮,沈季堯將辣椒油制好後便開門帶着張永去買菜,打算現在先教會他自己想要的肉菜跟魚應該買什麼樣,以後要是店裏的生意忙不過來需要買菜也可以交給他。
不得不說,沈季堯確實想得不少,且還想得頗為周到,不過這一切都得歸功於當初他在的那個小館子,他全是以當初小館子所遇到過的形勢來安排酒樓,若是生意真的忙到需要有人跑題,那現在教真的很有必要,以後等新來的那幾個上手了,還能給他們分區域管理,這樣也不會讓他們覺得誰做多了誰做少了暗地裏不和。
等兩人在鎮上買了菜回去,酒樓里竟然已經坐了兩桌子客人了。
沈季堯樂了,還沒敲打一番宣佈正式開張就有人來了,不就是預兆了酒樓將要大火嗎。
這其中一桌自然是當初他們開小吃鋪時第一個來給他們開張的男子,那之後男子也時常去他們店鋪里吃飯,一來二去,大家都比較熟悉了,是以他瞧見了沈季堯後便向他打了個招呼,沈季堯笑道:「錢大哥這麼早,菜單點過了沒。」
那叫錢大哥的男子笑道:「點過菜了,就等着你來炒呢,聽着那些名字就饞,你快快去做來嘗嘗。」
「行,我這就去炒。」沈季堯笑了笑,隨後去了灶房,張永將魚放在一邊的木桶里,藍千珏則是開始生火燒豬毛。
沈季堯拿起穿在牆上釘子上的紙條看了看兩桌的菜單,那錢大哥的菜單實在是令沈季堯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