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呢?」
龔旭沒事兒的人一般站到冰面上,看着趴在那裏吐啊吐啊的何里,十分不解。
「幫,幫你抓魚。」何里難受死了,現在他看着龔旭都有些模糊,這貨即使站在原地,身形也是以一個及其微弱的幅度,高晃動着,對於習慣於使用神識的何里來說,還不如直接用眼睛看舒服一點呢。
「夠了吧?」龔旭撓了撓腦袋,看着岸邊活蹦亂跳的一大堆魚,轉身屁顛屁顛的就加入虛和雨萱的饕餮盛宴之中。
「怎麼樣,噁心吧?」月兒得意的看着臉色白的何里蹣跚而歸。
「噁心,太噁心了,打死我也不會與他為敵了,打不打得過是一說,噁心就噁心死你了。」何里偷偷的瞄了龔旭一眼,心有餘悸的說道。
原本青山綠水,一道銀練的瀑布下,除了瀑布的轟鳴聲,漸漸的就開始熱鬧起來。
三三兩兩的修者不時的從遠方而來,有熟識的不時的打着招呼,這裏儼然成為一個互相比拼人脈圈的小型社交場合。
月兒和何里被龔旭折騰的臉色都不好,但是作為國家隊成員,常年四處奔走,自然是眾人皆知的人物,不時有人過來打着招呼,套着寒暄,兩人強忍着不適疲於應對。
反觀龔旭、虛和雨萱,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有種不把肚子吃爆掉不停手的趨勢。
「嗨,老龔,好久不見!」
龔旭鼓着腮幫子,回頭一看,笑了,抹了一把滿嘴的油膩,也說不出話來,只顧着揮手比劃着,讓來人過來加入分食。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武當山的王磊,龍虎山的吳爭洋,茅山的李昭慶。三個人虎背熊腰,那塊頭那個頭都差不多,走起來活像孿生三兄弟,偏偏三個不同門派的傳人,走得格外近乎。
說話的是吳爭洋,他是一個在任何地方都給人一種親切感的人,成熟穩重,很有親和力。說話間,一點也不見外的走過來坐下,撈起一條烤魚就吃起來,瞬間就拉近了大家的關係。
再看王磊,那就不一樣了,笑眯眯的,活像個彌勒佛,但是一開口,就是巧舌如簧,天南地北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幾句話之間,就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也迅和龔旭等人打成一片。
李昭慶略有些小資情調,酷酷的坐在一邊,但是一開口就是各種專業詞彙,什麼煉屍啊,養屍啊,也是一套一套的,只不過這個吃東西的時間,說這些東西實在是倒胃,好在在坐的都不是凡人,該吃吃,該喝喝,風捲殘雲。
話說,談話間,周圍66續續又來了很多人,頓時這裏就熱鬧了起來。月兒和何里是公眾人物,不能失了禮節,龔旭等人就不管這一套了,吳爭洋等三人都是跟着師門長輩來的,那些應酬的事情自然輪不到他們,年輕人之間也沒有太多拘束,看誰順眼就在一起多聊會兒。
只不過,他們的這一個小圈子,氛圍很是奇怪。王磊扯着龔旭吹牛皮,吳爭洋總是嘗試着和虛溝通,李昭慶雙眼放光的看着雨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雨萱胡扯。
結果不言而喻,王磊和龔旭對吹得吐沫橫飛,吳爭洋一個人玩單口相聲,虛是那種會搭理人的傢伙麼?李昭慶更慘,雨萱甚至都沒有將目光從烤魚上挪開一丟丟……
吹牛皮的好處就是,迅拉近兩人的關係,壞處就是互相拔高。
王磊說武當太極獨步天下,龔旭告訴他,我照樣摔你。
王磊說武當劍法獨闢蹊徑,龔旭告訴他,我照樣摔你。
王磊說武當心法氣貫長虹,龔旭告訴他,我照樣摔你。
王磊怒,不得不怒,騰身而起,氣道:「武當輕功蓋世,你摔給我看看?」
輕功?太有武俠色彩了!龔旭將油膩的手在吳爭洋身上蹭了蹭,站起來曰:「帶我裝x帶我飛。」
話說,武當的梯雲縱卻是獨步天下。梯雲縱不以華麗多變的步法為主,被稱之為輕功中的輕功,靈活多變,進退自如,是十分難得的功法。
在龔旭面前屢次裝x被打臉的王磊,決定露一手讓龔旭這個土包子開開眼,更何況,來到這裏的還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其他門派女弟子,男人嘛,有些話就不用多說了。
吳爭洋也是興起,渾然不顧身上被龔旭蹭的油爪子印記,主動為兩人做了裁判。
水潭被何里封住了,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那麼容易解凍,瀑布流水瞬間就將冰封的水潭淹沒,流向遠處的河道,仿佛為二人準備了一條天然的跑道一般。
國人就是哪裏有熱鬧湊哪裏,修者也不例外,一看這邊有熱鬧,迅就聚集了一堆人。
也不管其他人嘰嘰喳喳的追問原因,王磊氣勁鼓盪的站在河道旁,旁邊是吊兒郎當的龔旭,正在打量着遠處的瀑布高度。
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吳爭洋一聲令下,王磊率先衝出,腳踏水面就沖了出去,那大體格子輕盈無比,仿佛一片落羽,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快若迅雷,頓時就惹起一陣叫好聲。
龔旭撒開兩條大長腿就追了上去,沒有用什麼技巧,純粹就是用跑的,腳步快的在水面上交替,居然也是又快又穩。
幾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一時間,兩人居然相差無幾,王磊利用搶跑的優勢,穩穩的拉開兩個身位,龔旭也不甘其後,足狂追。
兩人很快就衝到瀑布之下,差距就在這一瞬間體現出來了。
龔旭再怎麼輕盈,再怎麼快,能在水面上用**的力量跑起來就已經不俗了,如果想要逆着瀑布而上,那非得踏破虛空不可了。
但是王磊就不一樣了,仿佛剛才的加只是開胃菜,到了瀑布之下,只見他縱身一躍,嗖的一下就騰起五六米,就在身形即將停滯的時候,空中一百八十度轉身,噌的一下再次拔高,龔旭一下子就被甩開距離。
瀑布足足十幾米高,王磊兩下就騰過多半的距離,只見他又是一個空翻,眼看就要到頂了,卻眼睜睜的看着僅僅一米之遙的瀑布,望洋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