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從人群當中走到了那死者的身邊,引得四周眾人不斷竊竊私語。
「這誰啊?」
「沒見過,不過是老虎領來的,估計是老虎的人吧!」
「老虎的人?這傢伙傻逼吧?人都死了,他說沒死,這不胡扯嗎?」
「我看他是想幫老虎說話,但哪有這樣幫忙的?人死了,他說沒死,當別人都是傻子啊?」
這人已經死了,連呼吸心跳都沒有了,可是經過好幾個人都驗證過的。甚至,剛才老虎都親自過去探了探他的呼吸,證明他已經死了。而現在杜宇說他沒死,這怎麼可能?
杜宇沒有理會四周眾人,他蹲下身子,慢慢將那男子放平,而後伸手按在男子的胸口。過了沒多久,他便感覺到自己手心有一股涼風吹過,這讓杜宇心裏一喜,暗道林老頭果然沒有騙人。
林老頭特別喜歡搗鼓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傳授給杜宇不少這樣的東西。剛才看到這死者的模樣,面色發白,血液卻還在不斷地流出,杜宇心裏便有些奇怪了。
因為,這個人剛剛摔下來,這才二樓,一般不可能直接摔死。就算是摔死了,才摔下來這麼久,也不至於面色都變了。而這樣的情況,配合上自己剛才所看到的裝飾情況,杜宇第一時間就判斷,這男子其實並沒有死,只不過離死也不遠了。
林老頭以前給杜宇講風水的時候,講過一個鎖魂局,乃是古人為了埋葬一些冤死者而設的局。死者一旦進入那局之中,魂魄便會被吸收鎖住,從而無法成為冤魂傷人。
剛才杜宇進入這個場子的時候,看到這四周的裝飾,便聯想到林老頭所講的鎖魂局。不過,杜宇也不知道林老頭所講到底是真是假,所以當時也沒有多說。但是,看到這個男子的情況之後,杜宇基本已經可以斷定,林老頭所說的,都是真的。也就是說,這林老頭,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這男子從二樓摔下來,受傷不輕。按照林老頭的說法,這個時候,人的身體很難再守住魂魄。若是不及時搶救,人的魂魄,就會逐漸脫離身體,直至死亡。而剛好這個場子的格局乃是鎖魂局,會自動吸收魂魄。這男子的身體守不住魂魄,那魂魄就會被鎖魂局所吸收,從而造成了魂魄離體,也難怪別人認為他已經死了。
可事實上,根據林老頭所說的。人的魂魄只要沒有徹底消滅,肉身也沒有徹底死亡,那就還有活過來的可能性。而且,林老頭也教過杜宇一些收魂的方法。只不過,杜宇之前一直沒有實踐過罷了。
趁着別人沒注意,杜宇悄悄將右手雙指按在男子的胸口,而後緩慢在男子胸口畫了一道符。這道符名叫招魂符,很是繁瑣,杜宇學了倆月才學會的。如果不是林老頭用武力相逼,杜宇當時估計都放棄了呢。誰能想得到,這招魂符,還有用得到的一天啊?
沒人注意到杜宇的舉動,吳天瞥了杜宇一眼:「這誰啊?」
「我兄弟!」老虎很乾脆地回道,但又悄悄看了杜宇一眼,不知道杜宇到底是在搞什麼。想幫自己,也不是這樣幫的啊。人都死了,他說沒死,這能改變得了什麼?
「你兄弟?」吳天冷笑一聲,道:「你這兄弟,到底是瞎啊,還是蠢啊?人明明死了,他還說沒死,他以為他是閻王爺,說讓人不死,人就可以不死嗎?」
吳天的譏諷讓老虎大火,此刻也顧不上管杜宇了,指着吳天便怒道:「姓吳的,你是不是想找茬兒!」
吳天冷笑道:「找茬兒就不至於,我只是好心勸你一句。老闆剛好就在這附近陪朋友,估計這一會兒接到消息也快到這裏了。這件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老闆一個交代!」
聽說老闆要來,老虎的面色變得更加難堪。老闆要是來了,這可如何得了?這一次,他豈不是要完蛋了?
吳天帶人守在門口的位置,冷笑連連看着老虎,同時也防備着老虎溜掉。這一次,他就要抓住機會,一次將老虎徹底整垮。
過了沒多久,外面也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音。緊接着,人群被推開,一個四五十歲的胖男子,攬着一個豐乳細腰的長髮美女走了進來。美女穿着一條超短裙,黑色長靴直到膝蓋,將一雙長腿襯托得更加美麗。上身穿一件好像制服般的白色襯衫,從側面可以隱約看見襯衫裏面高聳的部分,更是給人一種無限的吸引力。
看到這胖男子,老虎和吳天頓時精神一振,同時低頭道:「老闆。」
這胖男子正是老闆袁富,很有錢的一個大老闆。老虎的安保公司,其實都是他出錢開的,老虎一直為他做事呢。
袁富面色很是難堪,冷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闆,這」老虎想解釋,但實在是沒話說了。這個場子交給他一個月,接連死了三個人,他還有什麼可以交代的啊,只能怪自己倒霉唄。
「老虎,我平時對你不薄吧。哼,你就是這樣為我做事的?」袁富憤恨地瞪着老虎,旁邊吳天卻在暗笑不已。老虎要是垮了,那吳天,可就要上位了啊。
老虎面色大紅,道:「老闆,是我的責任,我一定會承擔起來的。這件事,跟您沒有一點關係!」
「我知道跟我沒有關係,但是,你承擔得起來嗎?」袁富憤然說道。
老虎被袁富的話說的難堪至極,嘴唇哆嗦着,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要承擔呢?」就在此時,杜宇站起身來,拍了拍老虎的肩膀,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自責了!」
「什麼!?」老虎袁富和吳天同時驚呼出聲,只不過,前者是驚訝地看着杜宇,後面兩人卻是憤怒地看着杜宇。
「我說,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自責了!」杜宇平靜地說道。
「他媽的,你什麼狗屁東西,敢這樣跟我們老闆說話!」吳天立馬怒喝起來,想在袁富面前表現一番。
老虎目瞪口呆,不知道杜宇是什麼意思。袁富則皺緊了眉頭,明顯是對杜宇很不滿意了。
「他是你老闆,不是我老闆,我不需要對他客氣!」杜宇一指吳天,道:「還有,你說話給我客氣點!」
吳天頓時氣笑了,指着杜宇道:「靠,你他媽什麼東西,老子需要對你客」
話還沒說完,杜宇反手抓起旁邊一個酒瓶,直接扔了過去。酒瓶正砸在吳天的頭上,吳天哎呀一聲慘叫,滿頭是血倒在地上。
「說話歸說話,不要帶髒字!」杜宇冷眼看着吳天,一字一句地道:「尤其不要侮辱到我的家人!」
「你幹什麼!」吳天身後幾人立馬怒喝着要衝過來,老虎見狀,立馬一擺手,身邊幾個人立刻也跟着沖了上去,跟吳天那些人對峙起來。
吳天捂着腦袋站起身,咬牙切齒瞪着杜宇,怒道:「老虎,你他媽給我聽清楚了。不管這小子跟你是什麼關係,老子今天都要廢他兩隻手。」
老虎也怒聲回道:「想動我兄弟,先從老子身上踩過去!」
「怎麼的?還想窩裏鬥啊?」胖男子瞪眼看着老虎,道:「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闆了?」
老虎和吳天連忙彎下身子,吳天低聲道:「老闆,這小子在咱們的地盤上動手打我,根本就是沒把你放在眼裏!」
「吳天,這他媽是我跟你的事,你別亂扯別的!」老虎怒聲回道。
「你給我閉嘴!」胖男子瞪了老虎一眼,又瞥了杜宇一眼,冷聲道:「連我的人都敢動,把他右手給我剁了!」
吳天大喜,立刻招呼旁邊幾人去對付杜宇。而老虎身邊那幾個小弟,見到老闆都說話了,自然也不敢再阻攔了。
「誰敢動他一下試試!」便在此時,四眼從後面大步走了過來,正擋在杜宇面前,大聲道:「想動宇哥,先過老子這一關!」
「四眼!?」吳天和袁富都愣了一下,四眼實力也很強,最關鍵不是袁富的手下,根本不用給袁富面子啊。
「四眼,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最好讓開!」吳天咬牙道:「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你要想動宇哥,那就跟我有關係!」四眼冷聲道。
「好,看樣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吳天憤然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給我打!」
吳天身邊手下立馬沖了過來,四眼也拎起了一個酒瓶準備反擊。便在此時,夜總會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音,緊接着一個咆哮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媽了個巴子,誰敢動手!」
眾人齊齊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男子帶了十幾個人跑了進來。這男子臉上有一道刀疤,他的名字也叫刀疤。在市裏面也算是一號人物,是市裏面另一個老闆的保鏢,平時也管理了幾個場子,名號與老虎差不多。
「刀疤?」吳天頓時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袁富,沉聲道:「哼,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敢在這裏大呼小叫,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吳天話音剛落,外面便又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吳天,你要是敢動宇哥一根頭髮。我敢保證,你絕對活不過今晚!」
隨着這聲音,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這男子身邊倒是跟了七八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跟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來人,吳天面色頓時一變,驚呼道:「鐵猴子,你」
吳天話還沒說出來,外面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刀疤,猴子,你倆跑得倒是挺快啊!」
緊接着,又有十幾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剛站穩,便又有七八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三個二三十歲的男子。這三個人剛進來,便立刻大聲嚷嚷道:「是誰找我宇哥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