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趙醫生看着李昱:「小昱,叔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趙醫生說,自己的弟弟在一個很神秘的機構上班,那裏的醫療條件更好,或許有治療吳晗眼睛的方法,吳晗怕這是趙醫生的「報復手段」,壓根不想來,可李昱好聲好氣的勸,她就屈服了。
李昱知道,這個趙叔叔的弟弟確實在某個神秘機構工作,據說還與國家掛鈎,想來是有什麼保密的治療方法。
唯一讓他覺得疑惑的是,吳晗只是個普通人,那些一貫保持神秘的人為什麼會選擇幫她?甚至,還允許他同行?
驅車而行,三人很快來到中科院南石分院。趙醫生在地上被攔截住,李昱和吳晗在工作人員陪同下來到地下。
趙根是個很年輕的研究員,他只有三十歲,除卻雙鬢不正常的斑白髮色之外,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李昱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寫一份紙質報告。
&們來啦。」趙根微笑看着兩人,吳晗禮貌的回以微笑,李昱也笑,但笑意未及眼底——他看得出,這個趙根對他們抱有莫名的敵意。
趙根指着一張桌子:「先坐吧。」
吳晗想,客隨主便嘍,拉着李昱坐下,倆人肩挨着肩,跟教室里聽課的同桌似的。趙根拿出兩張紙:「先做份調查吧。」
咦,看病還要做調查?
吳晗看着那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問題,笑了:「小明和小紅一塊兒吃西瓜還是蛋糕,老奶奶撿到鑰匙還是炸藥包……這都什麼問題啊……」
手握着筆,吳晗隨意的勾勾畫畫,不多時就把問題答完,見李昱沒動筆,她笑嘻嘻的說:「來,我幫你填吧!」
&行!」趙根嚴正制止,他把吳晗填完的調查拿去看,還用眼神示意李昱做題,李昱想了想,也在紙上勾畫起來。
把吳晗的答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趙根又拿出另一張更大的紙,交給吳晗,語氣很不好:「你再做這個!」
&吳晗乖乖把紙接下,其實在心裏吐槽,這什麼地方啊,看個病還得先做試卷,還不止一卷……
吳晗很快又把題目選完,趙根拿過去,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他再次拿出一份調查問卷。
&了!」李昱站起來,與趙根對視——得益於體質強化,他已經達到了一米八,此時氣勢絕不輸於人。「趙醫生,趙先生,你根本不是想要給晗晗治病,你到底要做什麼?是不是,非得證明晗晗是有害人物,你才能甘心?」
他不傻,何況還有啪嗒在,他很清楚那些問卷的作用是性格調查,而吳晗所填的答案顯示,她單純無害,頂多有點兒無傷大雅的小壞心眼兒,可這樣的答案,並不是趙根想要的。
他似乎,執意證明吳晗是「有害、極惡」的人。
為什麼?
趙根聞言笑了笑:「畢竟工作性質特殊,不好意思,我這就帶你們……帶吳晗去檢查。」
跟在趙根身後,吳晗來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儀器旁,看上去像是要做核磁共振,可那個儀器更笨重更複雜,吳晗按照趙根的指示躺在床上,看了李昱一眼,對他笑了笑,然後吐出一口氣,「趙醫生,我準備好啦。」
她並不害怕,醫院去了那麼多次,從來沒人能發現幽言,此時此刻又沒能隨機到英雄,她的身體正常的很,要是能夠發現眼睛看不見色彩的原因,很好,要是不能,也沒關係,反正她堅信,只要能隨機到擁有治療能力的英雄,她肯定能恢復正常。
整個檢查過程持續了很久,期間吳晗出現胸悶、腹痛、心率過速等各種異常情況,她覺得身體能夠承受,就沒說話。
站在操控台,趙醫生看着顯像儀器中的畫面,就是這個表面上普普通通的人,她其實擁有超越人類的能力,她可以變身成為超級英雄,不,也許只是超級惡魔罷了。那樣的能力,普通人根本無法抗衡,在她面前,人單薄如紙。
她表面上單純無害,那是世人被她欺騙,不知道她到底擁有怎樣的破壞力,她只要輕輕打出一拳,就能把一個弱女子打死,活生生的一條生命,鮮活艷麗,最美的年華,就那樣……永遠的消逝,徒留下傷感與追憶,無盡難眠的夜……
此時此刻,趙根的記憶開始錯亂,他想起早已消失在人世的那個女人,那是他的妻,溫柔善良,為什麼,卻要遭遇那樣的不幸……
不自覺的,手指的力道又增加了三分,趙根看着乖乖躺在床上的那個女孩,現在,就是現在,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只需要輕輕一按,就能讓她斷絕生機,那樣的話,就不必擔心她會造成任何的破壞,就能永絕後患。
可是……
沒有可是……
趙根握緊拳頭,他不能,總是在災難發生後才想到毀滅災難之源,他應該趁早斬草除根……
眼神不知是清明還是混沌,唯有一抹堅定,他鬆開拳頭,再次接觸到那個鍵……
吳晗覺得,眼前的世界逐漸模糊,胸口也悶悶的,無法呼吸,昏迷之前,她大叫一聲:「李昱!」
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趙根苦笑:「趙根,你魔怔了?」
那個李昱,下手真狠啊,他感覺,身上的骨頭都斷裂了。
幸好,幸好他阻止了自己,不然,他真的就把那個女孩……
扶着牆壁站起來,趙根想,他有必要休息一段時間了,身體需要休養,精神也需要休養。
作為一名合格的生物人研究員,絕不該被自己心中的恨意控制,傷及無辜。
&昱,我知道,你昨天怪我沒有發現吳晗被人打傷,現在又怪我沒有發現吳晗的情況……你還念着,我以前沒有幫你找到她……」
&是,她身上有秘密,我看不穿,你不能怪我!」
&個趙根,一定是因為她身上的秘密才會對她下手。」
抱着吳晗坐在台階上,李昱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啪嗒卻冒出來跟他解釋。「其實,她沒有那麼弱,也沒那麼容易死,真的,你不用為她擔心……帶她回學校吧,相信我,她很快就會恢復健康。」
&然,我看不穿她,但是我知道,她的生命力絕對比你更頑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