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警衛說的傻事,是金毛兄弟二人的生死斗。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我看着金毛,道:「就跟美國電影中的級英雄一樣?可以一個人拯救全世界?」
金毛低下頭,他企圖把這場席捲整個水下堡壘的暴亂,縮小到兄弟二人的死斗,進而避免大規模的傷亡,可這事怎麼看怎麼像三流電影情節,漏洞百出。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能行,你能徹徹底底的擊敗小李。可你能確保人家也信守承諾嗎?」我繼續道:「小李的人數你的一倍有餘,你覺得他會放棄天下的優勢,跟你決鬥嗎?」
金毛搖搖頭,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實在是太中二了。小李打的是如意算盤,贏了固然最好,輸了人家也可以不認,畢竟小李有着絕對的武力優勢。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金毛抓着腦袋道:「不決鬥,就只能跟人家硬碰硬,可咱們明顯又打不過。」
「那就決鬥。」我嘴角噙着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道。
金毛瘋狂的抓着腦袋,道:「怎麼又決鬥了?你有什麼計劃?」
「我計劃…」我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金毛聽後,大腿一拍,喜道:「太他媽缺德了吧?」
金毛兄弟二人的死斗就安排在紅色堡壘的舞台上,這上面曾經斬殺過無數人,小李也在此封王。
對於選擇這座有着紀念意義的舞台當生死斗的擂台,我們都沒有意義,而且總得來說這裏對我們還是有利。
小李也說是為了表達誠意,專門來我們基地死斗。有那麼一個瞬間,我真的相信他是專門來死斗的。
可當他的大部隊將整個舞台都圍的水泄不通時,我們這才明白,他沒有一絲一毫要講道理的打算。
小李也拿着一把武士刀,他筆挺的站着,向台下人揮了揮刀。台下頓爆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殺!殺!殺!」
小李再次揚起手,刀一揮,喊殺聲停歇下來,整個擂台安靜無比。
「你這一手訓狗的功夫,是越來越純熟了。」金毛扛着武士刀冷哼道。
小李微微咧開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微笑着道:「大哥!你最好不要廢話連篇,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你的。」
「來!」金毛揮舞着刀挑釁,道:「來殺我。」
「大哥,你是一點都沒變。」小李帶着一絲嘲諷的意味,道:「還是那麼幼稚,那麼可笑。」
「別叫我大哥。」金毛冷冷道:「我可受不起。」
「那就別廢話了,我送你上西天。」小李伸出舌頭,舔着刀上的鋒銳,流出血來,道:「我今天就送你去天上的爸媽。」
刷!
小李一刀劈砍過去,接着刀影閃爍,一刀接一刀的劈向自己的親哥哥。我這是第一次見小李用刀,實在沒想到他有這種修為,連一旁觀戰的笑笑都不由點了點頭,眉目中流露出讚嘆之色。
錚!
雙刀相擊,金鐵之聲響徹,震人耳膜。
金毛額角生汗,已經漸漸顯露出敗相,估計沒有幾個回合,就會被小李擊倒。
躲在暗處準備的我們,馬上加快了手中的工作進度,爭取在金毛敗北之前,搞定一切。
嘭!
小李一腳踹在金毛的腹部,力氣之大,瞬間將金毛踢飛了出去,接着,他幾步追上,一刀刺進金毛的肩胛骨。
武士刀刺穿肩胛,釘在了地上,也將金毛死死釘在地上,不能在動分毫。
小李居高臨下的看着金毛,冷冷道:「你輸了。」
「哼!」金毛冷哼不語。
「你愚蠢、虛榮、廢物、腦子還不好使。」小李道:「這麼一個人當我的哥哥,我真的是覺得丟人。」
「不過那也就算了,我都能原諒。你不能帶着我出人頭地,我帶着你也行啊。可你蠢得像一頭豬一樣,連遠近都他媽分不清楚。」
「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傻逼?」
金毛看着自己的弟弟,冷冷一哼,道:「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誰?我以為你早已經豬油蒙了心,什麼都不記得,誰也不認了。」
「去你媽的。」小李突然暴怒道:「我豬油蒙了心?你才是鬼迷心竅,老子是你弟弟,是你的血肉至親。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一個剛剛認識沒多久的外人,跟我反目,還想給人家報仇?」
「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腦殘?你是不是傻逼?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該死!」
呸!
一口濃痰吐在小李的臉上。
金毛咧嘴笑着,道:「怎麼樣?哥哥這一下還算準吧?」
「我殺了你!」小李拔出武士刀高高舉起,接着,又狠狠刺了下去,直奔金毛腦門。
這一下要是刺中,就算神仙也救不活,看來小李是鐵了心要殺自己的哥哥了。
金毛也是知道死期將近,乾脆閉上眼,等着死亡降臨。
不過,小李身子突然一軟,武士刀都拿捏不住,一頭栽進金毛的懷中。金毛一躍而起,抱住小李。
小李已經全身癱瘓,連眨眼都做不到,全身上下,除了眼珠能夠動一下外,那裏都不能動。
「成了?」金毛喜道。
躲在暗處的我們,帶着豬鼻子般的防護口罩,走了出來。我們也算設備先進,不用濕毛巾了,更不會用尿騷。
「成了!」我嗡聲嗡氣的回答道:「你看看下面。」
金毛探出頭去,看見下面全都是白茫茫的霧氣,霧氣中的人東倒西歪,就像小李一樣全身癱瘓了。
「神了,你這是什麼霧啊?」金毛喜道:「怎麼跟金庸小說裏面的十香軟筋散一個模樣?」
我笑了笑,把豬鼻子口罩遞給金毛道:「趕緊帶上,不然一會兒你也暈了。」
金毛接過,趕緊罩住了口鼻。
我跟笑笑再次折返古墓就是為了拿這所謂的十香軟筋散,當時我還害怕沒有,沒想到裏面還不少,我自然沒客氣,全都收入囊中。
而死斗中,小李竟然弄這麼多人,想要來個輸贏通吃,可對我來說,來人越多越好,最好全都來,讓我可以一次性解決。
「把他們所有人都綁起來。」我命令道。手下們早已經準備好了繩索,把人都全都綁了起來,下面人很多,綁人都變成了一項艱巨的工作。
等癱瘓迷霧的藥效散去,我跟小李單獨坐在一個房間裏,想要跟他好好談談。為了能夠讓一切順利,我帶上了兩個黑大漢,就是一看就像怪獸那種。
不過作為失去一切的人,他除了憤怒還是憤怒。要不是被綁在椅子上,我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或者乾脆跟我同歸於盡。
「年輕人,平復一下情緒。」我安慰道。
「滾!」小李吼道:「別他媽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有本事你跟我正面交鋒,老子分分鐘碾壓你。」
「呵呵!」我笑着,道:「你這個年輕人,比我還要臭屁。」
「去你媽的。」小李只是大罵,根本不跟我交流。
「呵呵!」我也是沒辦法,只有呵呵。大家也都知道,我罵人是分級別的:傻逼、臭傻逼、呵呵。
呵呵是我能想到的,在漢字中,最為骯髒和污衊的詞彙了。
啪!
我打了一個響指,對着身後的兩個黑大漢,道:「讓他平復一下情緒。」
兩名沒黑大漢點點頭,活動着骨節,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讓人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我轉過身,看着穹頂的魚群。
嘭嘭嘭!
拳拳到肉的沉悶聲響。
嗚嗚嗚!
嘴被捂住的痛苦嗚咽。
兩種聲音交織着,組成一股屈辱的交響,聽着就讓人牙酸。
啪!
我打了一個響指,轉過身,道:「好了。」
「他的情緒還沒平復。」黑大漢舉起拳頭,又準備打,他懷中的小李正奮力掙扎着,捂着的嘴出憤怒的嗚咽聲。
「不會吧?」我道:「你鬆開手,我問問他。
還沒打過癮的黑大漢鬆開了手,他剛一鬆開,小李就一口濃痰向我臉吐來。
索性我有準備,一閃身躲了過去。
「調皮!」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好不留情的轉身。
兩人黑大漢臉色頓時一喜,手擺出一個ok的姿勢,又對着小李一頓暴打。
這一次時間之長,手段之殘忍,讓我都有點指。
我慢吞吞的轉過身,看見小李被打的鼻青臉腫,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平復一下情緒,年輕人。」我揮了揮手,黑大漢會意,拿出紙巾,替小李擦着淚水,厲聲道:「平復一下情緒,年輕人!」
小李當即嚇的連哭都不敢哭一下,死死咬着嘴唇,一聲都不敢嗚咽。
「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黎姿在什麼地方?」
小李看向我,雙目中有着些許驚恐閃過,道:「我也不知道啊!」
「調皮!」我有幾分不高興道,然後準備轉身。
見此,小李頓時大聲求饒道:「我是真不知道,這幾天她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我問她,她神秘兮兮的說在研製核武器。」
「核武器?」我皺起眉,水下堡壘這種簡陋的地方,研製核武器,簡直是胡說八道。
「那她的位置呢?」我又問。
小李頭搖的像撥浪鼓,道:「我是真不知道。」
「調皮!」黑大漢舉起拳頭,說了句蹩腳的中文。小李當即嚇的臉色大變,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聽說她總喜歡在廁所轉悠,還去白色堡壘呆着,好像在研究什麼東西。」
「白色堡壘?」
那地方現在是一片廢墟,有什麼好研究的?就算白色堡壘曾經有過什麼,也早毀於一但了。
「走!」
我帶着兩個黑大漢離開,留下了遍體鱗傷的小李。
我們剛出門,就看見了門外緊張等待的金毛,他在走廊里走來走去,搓着手,就像一個等待生子的父親。
「打了一頓,老實很多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黑大漢伸出兩根手指,糾正道:「兩頓!」
「調皮!」我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他當即嚇的黑臉一白,退到了身後,不敢再說話。
「嗯!」金毛點了點頭,道:「謝謝雨哥!我弟的罪行,足以殺一百次,可您只打了他兩頓,是天大的恩賜。」
我搖搖手,道:「有些事,還是你來處理吧。他有多大的罪行,都是殺人公會的人,自然要殺人公會的領袖來決定他的生死,我管不着。」
「什麼?」金毛皺起眉道:「您才是殺人公會的領袖。」
我搖頭,道:「殺人公會屬於你,從今以後,永遠都是。」
「可我…」金毛還要推辭,卻被打斷,我本來就對這種權勢沒什麼興趣,再說我還有更多的事要忙。
金毛見此,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重重說了一句,道:「雨哥永遠是領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再說什麼。殺人公會是我在美國最重要的力量,我當然也不會放棄,就沒必要再矯情了。
「逮捕的人怎麼辦?」金毛問道:「外面還有一些我弟的勢力,應該怎麼處理?」
「這種煩心事,你就不要找我了。」我笑道:「你跟老黑和金絲眼鏡商量去吧。我還有事忙。」
「您是要找笑笑吧?」金毛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道:「你小子怎麼知道?」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金毛露出曖昧至極的笑容,道:「什麼時候讓我們喝喜酒?」
「調皮!」我不由啞然。
聽到這兩個字,黑大漢當即擼起袖子,準備打人。金毛臉色一變,心說怎麼這倆人跟牲口一樣?
我攔住黑兄弟兩個人,沒再跟金毛墨跡,徑直去找笑笑了。
我找笑笑自然是為了白色堡壘的事,她跟奎叔呆在一起很久了,自然知道一些關於白色堡壘的事。
黎姿這女人天天在白色堡壘轉,肯定有其目的。而這種目的,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有一點是清楚的,一定關係重大,甚至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