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廁所內現三具屍體。 Δ 」
「三十七號墓室也有屍體。」
「七十號墓室現一屍體。」
……
一大清早起來,各種死亡信息紛至沓來,好像一直在等待我。一個晚上的時候,古墓中整整死了三十幾個人。
這座古墓雖然也算得上大,可要是說起,還真沒幾個人,三十幾個一死,幾乎是去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報告死因。」我理了下頭緒,打出一行字,了出去了。為了避免被醜臉的手下覺,我的指揮全都是通過文字,而非語音,更不是視頻。
「割喉!」整齊劃一的回答:「極其鋒利的刀在極快的度下,斬落腦袋。」
我皺着眉,看來是那個神秘刀客。他到底要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有什麼別的線索嗎?」
「沒有,對方出手很乾淨,不要說線索,就是一個腳印,一個指紋都沒有。」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還真是專業啊!」
沙沙!
突然整個監控屏幕都是一黯,接着又全部變成了雪花點子。我敲擊着鍵盤,用自己有限的電腦技術,企圖恢復通訊。
可所有的電腦都像瞬間報廢一般,任我怎麼敲擊,都是徒勞無功。
「你好啊!」一個怪異的聲音響起,所有的屏幕上都顯示出一個如死神鐮刀般的l。
「你是誰?」我看着屏幕警惕道。
醜臉也盯着電腦屏幕,有些震驚道:「這個人是什麼妖怪,我的電腦系統是全世界最先進,根本沒可能被控制的。」
「全世界最先進?」電腦里傳出嗤笑聲,滿是嘲諷。醜臉說什麼世界第一,我其實也不信。不過他的電腦系統安保很厲害,這是不言而喻的,這傢伙就是利用電腦控制整個帝國的。
「我是來通知諸位一件事的。」電腦裏面繼續出聲音,他的聲音明顯經過處理,分不清男女,尖銳刺耳,就像鬼魅。
「為什麼事?」我問道。
「死神的鐮刀已經高高舉起,人類的頭顱即將一個又一個的落下。」電腦中出鬼魅的聲響,而後消失無蹤。
所有的電腦也恢復本來的平靜,一個個攝像頭記錄着古墓的各個角落,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生過。
「看來又是神秘刀客。」醜臉嘿嘿怪笑着道:「死期將近,死期將近嘍!」
他自然幸災樂禍,作為囚犯,越亂越對他有利,甚至我直接被刀客砍了腦袋才是他最樂意見到的。
「為什麼?」我不解道:「他為什麼要把這裏的人全殺光?什麼仇什麼怨?」
「你傻啊!」醜臉道:「人家死神,死神就是殺人為樂的,人就不殺人,豈不是很無聊?」
我沒理醜臉個傻逼,低頭沉思。這個神秘刀客太過可疑,他也不要任何東西,也不威脅,就是殺人。
這就很可怕,因為完全摸不清人家什麼套路,就算是死,也死的不明不白。
嘶嘶!
屋頂上的燈泡出嘶嘶的聲響,時明時暗。我電工知識有限,但還是馬上明白這是電壓不穩所致。
嘭!
電壓突然增大,燈泡直接爆裂開來,碎玻璃掉了一地。
燈泡一碎,整個室內都是一暗,再也沒有任何光明,不僅燈泡,電腦也暗了下來。
「沒電嘍!」醜臉在黑暗中高聲叫道:「夜幕降臨,死神就來了!哈哈!」
很明顯是刀客破壞了電路,他要用黑暗作掩護,開始殺戮。
「我告訴你,這座監控室在電力配置中有着最高的權限,可現在這裏都沒電了,也就是說整個古墓都沒電了,一片黑暗。」醜男繼續幸災樂禍的怪笑着。
「一片黑暗,他就會開始殺戮,外面都是你的人。」我看着醜男道:「死的也必然都是你的手下,你高興個什麼勁?」
「我當然高興了?都他媽死了我才高興。」醜男嘿嘿笑道,就像地獄中的妖魔。
我沒理這瘋子,走到門口,耳朵貼在鐵門上,想要聽聽外面的情況。我現在一點頭緒沒有,又變成了瞎子和啞巴,唯一能動用的東西就是耳朵。
鐵板傳遞聲音的度還是挺快的,也很清晰,我聽到悽慘的哀嚎和瘋狂的奔跑聲。
外面就像是地獄一般,填滿了不想死,但最終又逃不過死亡的凡人。
砰砰砰!
有人大力敲着鐵門,聲音很大,震得我耳朵酥麻。我趕緊拿開耳朵,可還是聽見了外面慘叫,因為人太多了。
這些都是醜臉的手下,當遇到致命的威脅時,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到所謂的老大。
他們瘋狂的敲着門,企圖躲過致命的威脅,可希望之門緊鎖,地獄之門卻洞開。
慘嚎此起彼伏,我甚至能夠聽見腦袋被割下來的聲響,還有熱血噴濺的呲呲聲。
「魂歸九幽,魄生九天。」醜臉瘋狂的高聲叫喊,道:「生者悲苦,死者平安。」
「去你媽!」我罵道:「你念什麼喪咒?」
「都得死!」醜臉嘶吼道:「所有人都得死!」
砰!
鐵門出沉悶的聲響,這一次不是人敲的,明顯是一個巨大的鈍器在衝撞。
砰!
又是一下,鐵門搖顫着,似乎馬上就要被撞開。
很明顯那個絕世的刀客已經殺光了門外的所有人,開始向我進攻。要是他破開鐵門,我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死。
要知道鐵門外可是有七十幾個頂尖殺手的,可還是被那名刀客砍瓜切菜一般全部殺死。
門外的兇手要麼是死神,要麼就是一流的殺手,而我顯然沒能力對付其中的任何一種。
不過就算我明顯沒能力對付他,可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得作點什麼,就算最後是徒勞無功,我也得作點什麼。
「你想幹嘛?」醜臉在黑暗中盯着我道:「作最後的掙扎嗎?別逗了,沒用的,你逃不過頂尖殺手的追殺。」
我沒理醜臉,只是看着周圍,想要找點能用的東西。可這這裏啥也沒有,除了電腦就是一些食物。
最危險的東西不過就是一些沉重的椅子,總不能我拿着椅子砸人家吧?
或者像小時候那樣,直接在門上放個椅子?一開門椅子掉下來,把他給砸死?
太兒戲些了吧?
「都得死!你死我死,都得死。」醜臉拍手叫好。
「我死?」我皺起眉,這兩個字好像有着什麼魔力,敲擊在我的心上。這裏的我,自熱說得是醜臉自己。
如果他死了,我還會死嗎?
我想到一種可能,一種近乎天真可笑的可能。
「你說着個刀客是來殺我,還是殺你?」我問醜臉道。
醜臉依舊一副神經質的口吻道:「是殺我們所有人。」
「應該是殺你們所有人吧?」我道:「我已經死了,被小李當眾斬,而知道我還活着的人,除了你,其他也全都死了。」
「你什麼意思?」醜臉突然恢復了神智,語氣不善道。
「什麼意思?」我笑了,道:「我有理由懷疑,神秘刀客的目標是你,而非我。」
「他沒有任何目的,也不談判,只是殺人。殺光你們所有人,也就是說,他跟你們有着難以化解的仇恨,正因為此,他才會大開殺戒。」
「而對我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死神刀客,甚至極有可能是我的朋友。」
聞此,醜男先是一愣,旋即又嘲弄的笑道::「看來你也是瘋了?這種無稽之談都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就要試一下。」我把電腦線路扯下來,懸掛在房樑上,而後弄了一個死結,試了試高度。
見此,醜臉警惕的看着我,道:「你想幹什麼?」
「哼!」我露出陰冷的殺意,道:「送你先走一步。」
「草擬嗎!」醜臉暴怒大罵。
我沒有理會,作着最後的準備。要是醜臉吊死在監控室,等門外的殺手闖進來,看到他的屍體,一定會離開,最多查看一下屍體。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的目標是醜臉的基礎上,如果他的目標是我,我作再多也是白搭。
「你殺了我也沒用。」醜臉瘋狂叫着道:「你也得死,你也得死。」
我揚起手,一記手刀把醜臉打懵,然後麻利的將他脖子套在電線上,地心引力拉拽着他,讓他窒息,失去了生命。
他也瘋狂的掙扎過,不過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了腦袋,舌頭也吐了出來,整張臉都變成了漆黑。
我是第一次見到上吊而死的人,國內的老人都是吊死鬼最難纏,我一直不以為然,可現在我看到活活被吊死的模樣,頓時也是心寒。
不管吊死鬼難不難纏,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吊死,是我這麼多年也將是我一生中見到的最可怕的死狀。
吊死了醜男,我躲進了食物內,我用香菜和大蔥這些重味道的蔬菜遮蓋屍體,企圖讓自己隱身在黑暗中。
不過我還是太天真了,一個頂尖的殺手,可以通過一星半點的細節,找到事情的關鍵,就算是在黑暗中,他們的眼睛仍舊亮若星辰,洞悉一切。
砰!
最後一下,勢大力沉,鐵門瞬間被撞飛,出巨大的聲響。
我躲在黑暗中,死死盯着門後。
沒一會兒,門口出現一個黑衣人,他手持長刀,粘稠的血液正緩緩滑落刀尖,看起來如同地獄修羅。
他微微抬起頭,打開了手電筒。手電筒出如劍的光芒,射在了醜臉的臉上。
猙獰的臉在光芒的照耀下,一定更加可怖吧?不然那位持刀的殺手不至於嚇的微微相互一退。
講道理,作為一個頂尖殺手,被死者嚇了一跳,是有點不合格的,雖然死者看起來很猙獰。
他關掉手電,緩緩轉身,好像準備離開。見此,我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總算騙過去了嗎?
「不對!」他突然轉身過身,手中長刀直接甩了出去,割斷了吊死醜臉的電線。
隨後,他幾個縱躍,拔出釘在石壁上的長刀冷喝道:「出來!」
我心中一涼,這他媽就被現了?沒道理啊!完全沒有破綻,他是怎麼現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藏在什麼地方對嗎?」殺手冷冷道。
這句話一出,我馬上知道他是在詐我。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他根本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
不過他的聲音很特別,有幾分女態,不過因為嘶啞難聽的關係,跟女人這詞明顯不能畫等號。
「醜臉是殘疾人,整個大腿的肌肉都在大火中燒毀,這輩子都沒可能站起來。」殺手嘶啞的聲音響起,道:「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怎麼可能上吊?」
聞此,我冷汗直流。媽的!這個細節我怎麼給忘了?
「你殺了醜臉,想要躲過我的追殺?」殺手腳步緩慢移動,似乎在尋找我,道:「你這樣的手下可不厚道。」
我心中一動,他把我當成了醜臉的手下?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漏網之魚?
「就算你不出來,我也知道你在什麼地方。」殺手停在了一堆菜前,道:「這座監控室內,唯一能藏住人的,也就是這堆菜,尤其是這些大蔥和香菜裏面。」
刷!
一把鋒利的長刀刺了進來,就貼着我的臉頰釘了下來。
刷!
他拔出來,又是一下。這一次沒那麼幸運,長刀直接釘穿了我的耳朵,又狠狠拔了出去,差點沒把我的耳朵揪下來。
殺手用舌頭舔着刀上的鮮血,如同鬼魅般道:「男人的味道。」
刷!
他又刺了進來。
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再他媽讓他刺下去,我就變成五花肉了。
啊!
我大吼一聲壯膽,左手拿着一個巨大的白蘿蔔,右手拿着一個大腿粗的南瓜,直接就沖了上去。
也別笑話我膽小,誰在這種情況都得害怕,更別說我逗比,我也想拿把機關槍,可實在沒有。
刷!
殺手揚刀劈開南瓜,差點沒把我胳膊給卸下來。
刷!
又是一下,白蘿蔔也被剃了腦袋。
「蔬菜總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