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和端木晉暘回了別墅,到別墅的時候才七點多鐘,張九累的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是被門鈴的聲音吵醒的,樓下似乎有人按門鈴,張九揉了揉眼睛,發現端木晉暘不在旁邊,浴/室里傳來沖澡的聲音,估計是去洗澡了,翻身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三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說:「大人,溫離先生來了。」
張九一聽是小七,立刻床/上爬起來,「踏踏踏」的跑下樓去,進來的不只是溫離,當然還有羅溟典。
兩個人進來換了鞋,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溫離看到張九,沖他搖了搖手,說:「九哥,快來吃蛋糕,我給你帶了蛋糕。」
張九昨天晚上還在饞蛋糕,今天小天使就把蛋糕帶來了,張九說:「稍等一下,我去洗漱。」
張九換了衣服,正好端木晉暘已經洗好了,披上浴衣從裏面走出來,說:「這麼早就起了?」
張九說:「小七來了,還帶了蛋糕,就在樓下。」
端木晉暘挑了挑眉,說:「那正好,羅溟典是不是也來了。」
張九點了點頭,狐疑的說:「你找羅溟典?」
端木晉暘笑着說:「沒什麼事兒。」
他說着,在張九的屁/股上輕拍了一下,說:「去洗漱吧,我先下去。」
張九飛快的沖了一個澡,然後衝下樓去,客廳里溫離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旁邊坐着的竟然是秦軒銘,而不是羅溟典,也沒有看到端木晉暘。
張九詫異的說:「哎,這個組合好奇怪。」
溫離眨眼說:「剛才暘哥把羅先生叫走了,好像去書房了向彥哥也去了。」
張九站起來要去書房,溫離攔住他,說:「等等九哥,暘哥說讓你吃蛋糕,他一會兒就回來。」
張九:「……」
端木晉暘還有羅溟典、花向彥三個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說事情還跑去書房,端木晉暘是做生意的,羅溟典是教授,花向彥是天師,這三個人根本挨不着邊,也不可能有什麼生意好談,不知道跑到一起幹什麼去了。
溫離把桌上的蛋糕拆開,是個新的十寸蛋糕,並不是昨天晚上剩下的,溫離笑着說:「昨天辛苦九哥了,羅先生說請九哥吃蛋糕。」
張九看着蛋糕直流口水,正好肚子裏沒有食兒,餓得已經心慌了,溫離把蛋糕給切了,然後端給張九一塊,又端給秦軒銘一塊。
秦軒銘總是冷着臉,不過並不是對誰有/意見,接過去的還說了一聲謝謝。
三個式神和塗麓也起床了,早就吃了早點,塗麓去超市了,自然拽着一百走了,三分和二毛留在家裏。
二毛一看有吃的,也過來吃蛋糕,弄得滿臉都是貓鬍子,晃着小/腿坐在三分懷裏,小叉子叉得蛋糕東倒西歪的,最後乾脆直接抓起來蛋糕往嘴裏塞,含糊的說:「好粗好粗!」
張九特別想捂臉,二毛吃就吃,還一邊吃一說激動的說話,說話也說不清楚,感覺他說「好吃」那麼猥瑣,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三分見二毛喜歡,就把自己的那塊讓給了二毛,二毛囫圇吞棗的全都吃了,然後看着自己滿手的奶油,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盤子,眨着大眼睛看着三分,說:「吃完了,好好吃噠!三分都沒有嘗到,吶給你嘗嘗!」
二毛說着,把手上的奶油抹在三分嘴唇上,三分輕笑了一聲,輕輕/咬住二毛的手指,舌/尖兒一卷,二毛癢的「咯咯」直笑,說:「別咬別咬!」
張九:「……」調/情不要這麼大庭廣眾好嗎……
桌上還留了幾塊蛋糕,當然是給端木晉暘和花向彥留的,昨天羅溟典已經吃過了,所以只剩下了兩塊,二毛還想吃蛋糕,張九誓死保護那兩塊蛋糕,最後三分把二毛抱走了,說帶二毛出門再買一個蛋糕吃,二毛這才蹦蹦噠噠的跟着三分走了。
張九看了看腕錶,已經快要十點了,不知道那三個人密謀什麼這麼長時間,張九有點坐不住,轉頭對溫離說:「他們怎麼那么半天?不如咱們去偷聽吧?」
溫離說:「這樣……這樣不好吧?」
張九又轉頭看向秦軒銘,還不等他開口,秦軒銘已經站起來了,然後走向了書房,秦軒銘是個行動派……
溫離見張九和秦軒銘都跑過去了,心裏也有點蠢/蠢/欲/動,趕緊也跟着跑過去。
三人上了二樓,跑到最把頭的書房門口,張九趴在門上聽了聽,說:「什麼鬼?裏面下了結界!」
秦軒銘和溫離一聽有些奇怪,裏面三個人說話竟然還下了結界,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端木晉暘本身只是想要和羅溟典談談,之前羅溟典一直沒有時間,這回羅溟典來了端木晉暘家裏,正好也把話說明白,不過正巧碰上了花向彥,花向彥雖然恢復了記憶,但是在融天鼎炸裂之前,花向彥已經進入了沉睡,所以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也就跟着他們進了書房。
羅溟典和花向彥的情況差不多,其實九位獄主的情況都差不多,事情發生在陰府還沒有定形的時候,那時候天地雖然分三界,雖然也以天為尊,但是最有實力的其實是九泉地獄。
九位獄主的能力代/表懲處和秩序,九泉之下有刑罰分明的九層地獄,在不周山上,天地連同的地方,九位獄主還造就了融天鼎,把自己的陽氣灌入融天鼎之中,使融天鼎陰陽運化,最早其實是一種法/器,但是這種強大運化能力,也變成了刑器。
自從融天鼎問世之後,九泉地獄曾經安分了好長時間,因為不管是什麼鬼怪蛇神,都很懼怕融天鼎的威力,這種代/表威嚴的刑器成功的震懾了三界。
融天鼎里運化的東西其實很多,九嬰只是其中一個,還有很多其他的惡/鬼和怪物,但是沒人擔心融天鼎會翻倒或者破碎,直到有一天,融天鼎真的被打碎了……
端木晉暘本身沒有名字,他是天地靈氣孕育的天魔,不受魂魄肉/身的束縛,遊蕩在三界之中,他是天魔之中少見的陽修,而且是可以控/制水力的陽修。
天魔的性/情不定,正因為沒有任何約束,所以天魔的秉性就是殘/暴,沒有約束的率性,很快一條水龍天魔作/惡多端的事情就被擴散開來。
端木晉暘的性/情一直很暴/虐,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原因其實並不在端木晉暘自身,他的靈力已經超出了天地的束縛,雖然沒有肉/身和人性,但是對自己的行為的約束綽綽有餘,然而就算這樣,端木晉暘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在他發/怒狂/暴的時候,左臉上會顯現出一個蛇形的咒印。
端木晉暘第一次見酆泉獄主的時候,是身為階/下/囚的時候,酆泉獄主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看到他就露/出厭惡或者不容饒恕的表情。
端木晉暘永遠都忘不了那樣的場景,在昏黃的泉水旁邊,天地連成一片,鶯歌燕舞之中,一隻身形矯健的黑豹眾星捧月的趴在水邊,他的樣子慵懶,卻很有威嚴。
那隻黑豹的眼睛是綠色的,散發着綠寶石一樣的光芒,看到端木晉暘的時候,慵懶的感覺悄悄退去了一些,然後慢慢走過來,黑豹突然褪去了獸型,慢慢幻化成了人形,一個身材纖瘦,四肢纖長,皮膚白/皙到透/明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輕輕的問他,要不要做自己的式神。
端木晉暘當時很詫異,他覺得這個酆泉獄主是在羞辱自己,誰都告訴端木晉暘他十惡不赦,然而酆泉獄主卻要自己做他的式神,這簡直是開玩笑。
後來的每一天,酆泉獄主都會來問他,要不要做自己的式神,是不是改變了注意。
再後來,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那個慵懶、高傲,卻充滿威嚴的獄主,竟然能屈身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放下一切的身段。
後來端木晉暘才知道,如果做了酆泉獄主的式神,那麼就可以免受一切責罰,他的罪業也將一筆勾銷,如果以後式神犯業,那麼罪名將會算在飼主頭上。
在端木晉暘清楚酆泉獄主的用意之後,他仿佛才覺得自己終於真正的活着了,往日裏一切都是渾渾噩噩的,在暴/虐和殺/戮之中度過,沒人會關心他,他也不會去關心別人,在端木晉暘的心裏,似乎只有仇/恨和性/欲,而現在悄然多了一些別的。
不過端木晉暘並沒有成為酆泉獄主的式神,因為他還是拒絕了,自願投入融天鼎煉化,因為不管能不能成為獄主的式神,端木晉暘臉上的咒印都在,無論他願不願意發瘋,只要有人說出密碼,端木晉暘都會發瘋,變得六親不認,或許還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最愛的人……
酆泉獄主答應了,沒有再問他願不願意成為自己的式神。
端木晉暘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看着羅溟典和花向彥,說:「我的確該死,但是他騙了我,我不能容忍別人騙我,尤其是他!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因為要用融天鼎煉化我的內丹,這是我親眼看見的,你們九泉地獄的人,從融天鼎中把煉化的內丹取走。」
羅溟典冷笑了一聲,說:「九泉的人?沒有人可以從融天鼎中取走東西,他的手只要伸進融天鼎里,立刻就會被陰陽二氣吸住。」
花向彥突然說:「等等,有人可以。」
羅溟典看向花向彥,皺眉說:「這不可能。」
端木晉暘也看向了花向彥,花向彥抬起頭來,說:「如果這個人是獄主,那麼他就可以,因為融天鼎中的陽氣,本身就來源於獄主。」
羅溟典又說:「這不可能!」
九泉地獄裏的九位獄主都情同手足,獄主都是天地煉化的大鬼,雖然並不是真的兄弟,但是關係也比親兄弟還要親,如果真的像端木晉暘所說的,有人將融天鼎里煉化的內丹取了出去,那麼後果不堪設想,畢竟這個鼎爐煉化的都是十惡不赦的鬼怪,他們的靈力最後都凝聚在內丹上。
端木晉暘掃了一眼羅溟典和花向彥,說:「你們不知情?」
羅溟典說:「如果我們知情,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羅溟典和花向彥現在都是有肉/身的人,但是他們並非投胎,而是元嬰長成。
花向彥淡淡的說:「融天鼎里是我們九個人的陽元,你打破融天鼎之後,我們的陽元魄散,只能化作元嬰來到陽府,如果你仔細想一想,我們也並非受益人,如果我們有融天鼎里的內丹,還會是現在這幅田地嗎?」
端木晉暘沒有說話,花向彥又說:「的確,你看到有九泉的人取走內丹,的確是應該懷疑,但是你不應該懷疑小九,小九為了你做了太多,你的一時暴躁把融天鼎打碎,三界追查下來,全都落在了小九的頭上……」
端木晉暘身上有咒印,本身的脾氣就暴躁,再加上當時看到了質疑的東西,融天鼎里的惡/鬼又在他耳邊煽/動蠱惑,端木晉暘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暴怒。
融天鼎打碎之後,陰邪肆虐人間,端木晉暘也變成了三界的通緝要犯,但是依照端木晉暘的本事,連融天鼎都能打碎,九泉獄主又元陽破裂,根本沒人能抓得住他。
然而這中間出現了一些問題,端木晉暘的腦海里只有短暫的片段,是張九的棺/材順水漂流的片段,斷斷續續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後來端木晉暘缺失了一段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從天魔變成了人,在陽府又安安穩穩的活了三十幾年,甚至他的雙眼被下了結界,封印住了他的天魔力量,讓他成為了一個平凡普通的人。
羅溟典和花向彥也不能告訴他這段事情,因為羅溟典和花向彥那時候元陽已經破損,元嬰投入陽府,自然不知道這一段發生了什麼。
但是眾人都覺得,這一段時間肯定和張九有關係,或許只有張九想起來,端木晉暘才能找到那段被/封印起來記憶。
不過張九是他們九個人之中,受傷最嚴重的一個,陰氣太重,肉/身單薄,還不是時候刺/激他的陰氣讓他想起更多的事情。
三個人坐在書房裏突然沒了聲音,端木晉暘腦子裏都是花向彥說的話,他最不該懷疑的就是張九。
羅溟典嘆了口氣,說:「如果讓我決定,我還是不會讓你和小九在一起,但是小九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反/對,我只是一個不稱職的兄長,我也沒有這個權/利。」
端木晉暘似乎進入了沉思,半天沒有說話,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門邊,他的手一扶門把,門把發出「咔」的一聲就打開了。
張九還在外間想辦法貼符/咒,準備聽牆根,沒想到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張九差點鑽進去,溫離嚇了一跳,秦軒銘頓時一臉無奈。
張九一頭扎在端木晉暘懷裏,還沒反應過來,端木晉暘突然把他打橫抱起來,張九踢着腿說:「等等,去哪啊?」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說:「聽牆根呢?」
張九立刻說:「沒有沒有,本身……本身想聽來着,但是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端木晉暘說:「小九想聽我說話,何必要聽牆根來,你想聽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張九臉上頓時一紅,這空當端木晉暘已經把他抱到房間去了,扔在床/上,立刻壓了上來。
張九嚇了一跳,端木晉暘在脫衣服!
端木晉暘的臉上帶着一股狠勁兒,仿佛要把張九生吞活剝了,張九嚇得都不敢動了,那種充沛的陽氣撲面而來,幾乎要把他蒸熟了。
端木晉暘的上身光/裸/着,露/出他流暢的肌肉,因為動作很快,臥室也沒有開空調,端木晉暘小麥色的皮膚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汗水隨着他的呼吸起伏,看起來分外的旖旎。
「咕嘟!」張九使勁咽了一口唾沫,這場景太勁爆了!
端木晉暘低下頭來,手撐在他耳側,固定着張九的頭,不讓他往旁邊撇。
端木晉暘親/吻着張九的耳朵,咬着他的耳/垂,用低沉的聲音說:「你現在想聽我說什麼?」
張九屏住呼吸,使勁搖了搖頭,他身上都戰慄起來了,端木晉暘突然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了,小九肯定想聽這句……」
他說着,額頭抵着張九的頭,親/吻着張九的鼻尖兒,說:「小九,我喜歡你。」
張九幾乎要暈了,端木先生蘇起來不是人啊!
張九癱在床/上,手指都抬不起來,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他懶得接電/話,用自己的尾巴指了指手/機,端木晉暘認命的把手/機拿過來,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是盧程昱。
端木晉暘挑了挑眉,說:「小九,你什麼時候和盧程昱走得這麼近了,他還給你打電/話,嗯?」
端木晉暘說着,果斷的按了掛斷鍵,笑的溫柔又紳士,但是笑容背後竟然有點鬼畜,說:「小九,咱們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