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驚愕的瞪大眼睛,李格菲現在不是清醒了嗎?
他大口吸吮顧涼的下唇,火熱的唇舌竄入她的口中,撬開她嘴與她藏在裏面的舌頭纏繞,重重的含舔她口內的每一寸,顧涼簡直懵了,她微微瞇起眼睛抵抗李格菲的動作,可是沒想到他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不合邏輯啊!自己現在力氣也慢慢恢復大半了,怎麼會完全掙脫不開這個男人的動作?
嘴巴被他深深吸吮一遍後,沿着下顎一路吮舔到脖子間,任顧涼再怎麼冷靜思考也無法抵抗被男人又再次撩撥起來的情緒,這一次是貨真價實的生理反應,她感受到一股難堪的羞恥感,這太不舒服了。
「怕我跟顧老頭說?」他低聲沉吟,那語氣帶着吸吮聲,伴隨着唇肉擦過耳後的酥麻。
「三爺!」她秉持着理智別過頭,卻沒想到這樣更方便他的攻擊,他冷涼的薄唇輕輕的摩擦着她敏感的耳邊,看着她漸漸泛起粉紅的耳根。「您不行......」
「涼,這是你第二次說我不行。」他的語氣中有着一絲嗔怒,一把就把她抱起來放到白色的大床上,巨掌輕鬆地就抓住她的兩隻手往上壓制,另外一隻手開始拉開她黑色風衣的束腰帶。
「不是!三爺你身體不能做這種事情,醫生說......」
「我能不能,昨天你已經試過了。」他撥開她的黑色風衣,裏頭只有一件單薄貼身的棉衣,他隔着衣服親吻着已經傲然挺立的反應,露出一聲顧涼從來都沒有聽過的笑聲。
「你......」她是給了眼前這個男人什麼暗示,她以為是來道歉的,不是再來被剝光的。
「你的味覺很好,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時候提起這個,聽在顧涼耳里只覺得是充滿.性.暗示的挑逗,她的身體因為李格菲放肆的動作而泛起了顫慄,奮力地動着手卻發現他的力氣太驚人,此時正要拿出格鬥的招式時,就聽到吻着自己身體的男人開口:「別動。」
別動?媽的別動再讓你上嗎?
「三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顧涼再也不忍耐了,顧不得敬語,扭着身體拒絕眼前這個男人的發瘋。
空氣靜止了三秒,這句話讓氣氛驟然冷下,他緩緩地往上,璀璨星眸閃着高漲的欲望,接着他貼壓着顧涼的身體,厚沉低吟:「你說我到底什麼意思?」
顧涼感覺到下腹隔着他米色棉質褲傳來的陣陣熱意,她突然地感受到某個脹大的部位緩緩的挺立,漸漸地能描繪出那個不安分的輪廓,李格菲真的太無恥了!
「涼,這不是無恥,這是在告訴你......」他往下隔着衣服咬住其中一隻,惹得顧涼皺眉輕呼。「我是什麼意思。」
顧涼羞憤的杏眼圓睜,這人還能讀她在想什麼?她張口的驚呼很快地就被軟化成唱吟,或許是剩下的余藥作祟,她是這麼想着的。
她是瘋了才會再被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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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涼再度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是經歷了一個很深很長的夢,等到她真的動了動身體,才發覺是真的。
在臥室朦朧的黃光下,她看得到身上有幾處深淺不一的吻痕,被丟了一地的衣服提醒着自己剛剛發生什麼事。
她隱忍腿間的酸疼感,既然醒了就趕快整裝離開,她可沒膽子躺在主人的床上休息。
待她稍微打理好自己,沉澱心情後小心翼翼的拉開滑門,便聽到顧剛的聲音,她頓了一頓停下動作。
顧涼知道要是現在馬上就走出去,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一個近身護衛從主子的臥房裏走出來,受三爺恩惠的古板養父絕對會打死自己。
「歐文的事已經處理乾淨,關於這次的刻花長頸瓶,三爺決定怎麼做?」
養父的聲音非常沉穩又語速緩慢,只有面對李格菲時,他才會有這種卑躬屈膝的態度。
「先留着,不賣。」李格菲淡然回應。
「那麼,這件事情誰去處理呢?」顧剛又問。
「讓涼去。」他慢條斯理的回答,而在臥室的顧涼微微瞇起眼,吐了一口氣。
「涼嗎?」顧剛的聲音有點遲疑,隨即連忙又低聲說道:「抱歉,我該喊她涼七。」
「下不為例。」李格菲的聲音極輕,顧剛又沉沉的道了一聲歉。
關於叫法的嚴明規定一直讓她難以理解,她是顧涼,三爺單喊她一個字,其他人自動避諱而冠上了排名七的數字,所以叫她涼七,也因如此大家便默默形成一個慣例,每個人都拉出一個字加排名成為代號。通常二十名以外的都不會特別取,因每一周的測驗都會重洗排名。二十名以前的高階護衛可以省去定期測驗,但是仍然要參加每年一次的組織考核,這幾年前二十名幾乎都沒有動過,所以代號喊一喊也等同於名字了。
這時她才意識到一件事,她與王九都是同等級的近身護衛,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聽過三爺叫過王九的名字,更多的時候她都聽到三爺問王九自己去哪裏。
「那麼我等等親自吩咐涼七,三爺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顧剛低聲問道。
「涼出去了。」
「原來三爺已經先派她去處理了,那我不打擾三爺休息。」
顧涼有點錯愕,三爺是在掩飾她在自己房裏的事實嗎?但為什麼?她突然有點搞不懂李格菲這個人了。
他是李家最不受寵的三少爺,他的父親李泰安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兒子不重視,又加上李夫人生下他後大病小病不斷,李泰安認為李格菲為不祥的災星,小時候就打發他去偏遠的山莊眼不見為淨,僅配了一個保母兩個女傭照顧,但畢竟還是李家人,正常用度依然優渥。
就是在那個時候,顧剛救了差點出車禍的李格菲,而李格菲救了顧剛差點倒閉的武術館。
有了李格菲的資金挹注,顧家武術館漸漸復甦,近年來風生水起成了專門訓練保鑣的實戰訓練中心,顧家主要的效忠對象是李格菲,從顧家訓練出來的頂尖人員都優先發配到李格菲身邊做一陣子安全保鑣,而直接保護李格菲的護衛都是顧家最頂尖的前二十名,如果有新進人員可以打進這二十名,那麼無異議的直接就抽最後一名出來,補上新血,為此提高保護團隊的高水平。除了專司保護李格菲,顧家也定期輸出部分人力去服務其他高官富商,算是全方位的高階保鑣顧問公司。
顧涼是顧剛的養女,她當初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打進二十名內,持續保持第七名的位置到現在。面對這個少爺,養父從小就灌輸自己誓死都要保護這個人,因為他對顧家有恩。顧剛是個非常保守且嚴以律己的老實人,他一身學武的傲氣跟風骨因為現實狀況不得不低頭,武術館是他的使命跟責任,也是顧家的根基,當在窮困潦倒之際獲得李格菲的協助,就算他只是個10歲小孩,對於顧剛而言也是一個必定要報的大恩。
她並非一開始就去當李格菲的護衛,而是像普通人一樣正常念書,接着出國留學精進,那時自己對宋代瓷器有些興趣,因緣際會下去了台北故宮看到汝窯,開啟了她深入研究再造宋瓷的技術。
因為她的研究,讓李格菲搖身一變成為李家的寵兒,這就是後話了。
李格菲,他不是自己可以碰得起的男人,顧家從上到下對他尊敬有加,自己雖然是被收養的顧家人,可她也知道憑自已的護衛身分,除了保護他以外不能有別的想法。
這兩次的意外,只是懲罰自己讓三爺陷入危險而已,那不代表什麼,未來也不可能有什麼。
她陷入了專注的凝思中,靠着的滑門突然移動,顧涼驚了一下往前傾讓身體平衡,下一秒就被一個力道往後扯,她撞到了一個硬梆梆的肉牆。
「你醒了。」他的聲音在顧涼的頭頂平淡的傳來。
「三爺。」她迅速的轉身拉開距離往後退了幾步,微微鞠躬後恭敬說道:「這次的刻花長頸瓶拍賣不力,請您責罰。」
李格菲的眉頭輕輕的聚攏,直視低頭的女人,好半晌他淺聲輕吟:「你確定要我罰你?」
顧涼低着頭,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趕緊緩和情緒,平和的再次道歉:「我會去顧家法戒堂領罰,還請三爺指示罰則。」
她這句話說完,就感覺到頭頂上傳來一陣冷寒,目視着地板不敢抬頭。幾秒鐘後就聽到他走了過來,她看到了李格菲的裸足,乾淨白皙的指節、橢圓的指甲,甲片上泛着健康的嫩粉色,暖色光的氣氛燈下彷佛有着淡淡珍珠光澤,一個男人能美到連腳趾頭都不放過,顧涼還真的有點看愣了。
巨掌輕輕的抵貼在她的頭頂上,顧涼回神後便不敢動,兩人對峙了好幾秒,她才感覺到放在自己頭頂上的壓力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往下勾起了她的下顎,用着一種非常強硬的方式把她扯了上來。
「涼。」他的語氣極輕極淺,顧涼敏銳的感覺到他不悅的情緒,那個沉沉的喉顫音逼得她注視着眼前男人的目光。
「三爺。」她被這雙眼睛睨着,長年養成的反射動作就是垂下眸等着命令,但是這個微小的動作卻更加激怒了男人,他捏着她的下巴,手指輕輕地撫揉着,顧涼還想要說話時,他吻了下來。
這個動作算得上是吻噬──他粗暴地啃咬着她的下唇瓣,一手壓着她的後腦勺不准她反抗,顧涼又感覺到了再一次瀕臨窒息的感覺,他的吻很痛,蓄意的勾咬她,顧涼悶哼一聲,一個細麻痛顧逼着她緩緩開了口,男人的舌頭趁虛而入,攪亂她口內的秩序。
他的舌頭靈巧的繞着她的小舌,逼着她意識到自己的不悅,接着他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李格菲微微的皺了眉頭......看起來太粗魯了,正想着的他一下子就改了動作溫緩了下來,像是撫慰她的傷口一樣,舌尖溫柔的抹舔着那被自己咬破的小傷口,輕輕啄點。
顧涼上一秒還感覺是遭到暴風雨的滂沱痛打,這一秒卻變成棉花般輕柔的撩撥滑撫,最後她被李格菲溫柔的舌勾提起,霎那間就迷離了。
李格菲似乎滿意她這個表情,他的手還在她的後腦勺,從她的嘴唇慢慢的往上移到耳畔邊,一邊含吮一邊沉沉警告:「別再惹我生氣。」
這句話讓顧涼原本沒有聚焦的眼睛一下子就聚攏,她不敢大力的掙扎,深怕弄傷李格菲,可是手卻有限度地推着他。
「你推我?」他淡淡的挑眉,語氣低沉。
「三爺,您該休息了。」她咬住唇,現在被放開才感覺到下唇有一個小傷口,大概是剛剛被咬的。
一瞬間從媚離神態變得冷靜凜然,李格菲的眼色蒙上一層陰騖,手放了下來後就越過顧涼走到大床邊,那凌亂的被單跟枕頭讓她頓生尷尬,但是這件事情今天一定要解決。
「在您就寢前,我想為這件事做個澄清。」
「澄清?」他尾音揚起,接着不管床上的凌亂就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等着顧涼。
「請您不要再對我做這種事。」她沉聲說道,目光直視着李格菲。
「我以為這是你的想法。」他冷然直言,那肅穆起來的絕色麗容,看得顧涼心口一沉。
她微微皺眉就說:「我想我沒有做什麼讓您誤會才對。」
「那個酒,你會不知道裏面滲了別的東西?」他淡淡地輕吟。「我以為你在勾引我。」